第37章 给吧买醉被……
新笔趣阁小说推荐阅读:
我在废土世界扫垃圾
我不是戏神
我在惊悚游戏里封神(无限)
赵刚秦兰
我在精神病院学斩神林七夜
伪装学渣
玄鉴仙族
铁血残明
三嫁咸鱼
魔鬼的体温贝瑶裴川
贺子秋感觉车内有点闷, 便打开了窗。
周筳韫见状,车速降了下来。
两人经过刚刚激烈的争吵,气氛略微有些尴尬, 静悄悄的。
冬日的风有些刺骨,贺子秋倚在窗边, 捂住自己左边的脸, 无聊地看着过往的车辆,国内的交通也这么发达了啊, 高楼林立, 宽敞的大道, 他老是听他妈说当年她爸妈是怎么带着她们姐妹几个走南闯北的, 外公创业失败带着大家还睡过街道, 那时候路坑坑洼洼,车碾过还有泥渣子溅来,总之很凄惨。姐妹几个年纪尚小, 不觉得日子苦, 还挺有趣的,因为后来生活好了回忆来都是带着笑容的。
他耳朵快听出茧子了,对国内的印象还停留在妈妈嘴里的年代,现在发现完全不一样。
嗯?怎么有车没有牌照,还可以上路。贺子秋从后车镜看到一辆破旧的suv,但没有牌照。
这国内不管管吗。
“哥, ”他得问问呢。
“嗯,子秋。”周筳韫一直在想自己方才是不是有点过了, 子秋并不知内情,年龄小,国外待久了性格外放, 不拘小节,自己说那样的话,会不会打击到人家的自尊心,趴在窗户边,像个小可怜,内心充满愧疚感。
“刚我言语激动,你别往心里去。”
“我都忘了,是我不对啦,哥哥你怎么这么好,难怪我妈老是夸大姨性子好,哥你性子也好。”贺子秋秉承着这一脉的传统,都爱笑,灿烂一笑,“我还没遇见过像你这样的人。”
“我好吗?”周筳韫被夸得不好意思了,笑了笑。
“好啊,被人喜欢也是正常的,如果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会马上喜欢你的。”温玉都要往后靠靠。
“你的喜欢是看脸来的?”谁都喜欢,见一个爱一个。
“不是,我对温玉的喜欢是见色起意,但哥哥不一样的,我是想对你好啊。”贺子秋真诚地说。
周筳韫哈哈一笑:“我就随口问问啊,子秋你是1还是0?”
“猛1啊。”贺子秋嘿嘿一笑,”哥哥呢。也是的吧,那这样我们家就有两个gay,我妈还不知道我是。哥你真勇敢,还主动给大姨说,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
谈及这个,他就有点愁,以他妈强势的性格,要是敢出柜,不是断条腿,就是少条胳膊。
“那不是逼急了吗,总不能糟蹋别人家的好姑娘,等你到我这个年纪就知道没有对象你和爸妈总得疯一个。”
“哥哥看起来也不大,跟我差不多吧,干嘛说这中话。”
周筳韫心里乐成一朵花,这小崽子也太会说话了,小时候没白抱啊。
“你在国外有没有固定伴侣?”他是想问有没有男朋友,但看样子也不安分。
“有啊,不过基本就三天腻了,最长久的是一周。”贺子秋全然当对方是知心柜友了,什么话都往外兜了,已经忘了一开始要做个乖孩子。
周筳韫咽咽喉,短时间内尚不可消化,他见过浪的,没见过这么浪的。
贺子秋见前面没回声,自觉说错话了,这让他哥怎么看待自己,会不会觉得自己特别不检点,不正经。“哥,我们不谈感情,就看对眼了就可以了,没讲究那么多。”
“我还是不太理解。”周筳韫道出了心里话,跟不同的人做,心理上怎么过得去。
“就及时行乐,开心就好啊。”贺子秋越描越黑。
“子秋,我想问的是,你有没有一段稳定的关系,不是单纯的性关系,是感情维系的。”他已经不能寻常眼光看待这个弟弟了,天真的他还以为从小受国外文化熏陶,所以思想开放,但这明显过头了,哪像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做的事,浪荡成性,追求的都是些什么。
贺子秋迟疑了会儿,“除了第一个,其他都没有感觉。”
“那你第一个是不是伤害了你,所以变成这样?”
“那倒也不算,他弄得我非常疼,记忆比较深刻,我唯一一次做0。事后想找他,找不到,他还给我一大笔钱。”贺子秋面露苦涩,他的第一次竟然被人当做鸭了,这中感情并非爱,是气,气得他翻遍整个芝加哥都没找到这个人。
“那人长什么样?”周筳韫透过后视镜瞥见贺子秋的脸垮下来,第一次做0确实不好受,那滋味他深有体会,但不明不白就给了人家,还这样羞辱,身心难受。
“几年前的事了,只记得挺好看的,当时我以为他那样是0,长得跟个奶娃子似的。谁知道一上来就一招制服我。”这也是他为什么学拳击的原因,这中事决不能有第二回,要是再遇见那人,揍翻他!
周筳韫忍俊不禁,将车稳稳停在地下车库,“我们不提当年事了,走吧。”他倒想教育一番,但好像过犹不及,而且自己说有用吗,能改变他多年的秉性吗,好好招待他到回去这才是自己该做的事,至于其他的,无须多言。
贺子秋倒也听话,跟在周筳韫身后,一路低调到底,无论公司的人用怎么探究好奇的眼光待二人,他始终不发一言,直到回到了办公室,才畅所欲言。
“哥哥的公司好气派,我什么时候也能跟你一样,真棒,我真佩服。”
“你对从商有兴趣?”周筳韫眼皮抬了抬,从文件转移到贺子秋身上。
“我也不知道自己对什么有兴趣。” 贺子秋捂嘴打了哈欠。
周筳韫坐在老板椅,正儿八经地说:“那边是休息室,你可以去那里睡一会儿。”
“好,我不打扰哥哥啦。”贺子秋笑着说,然后钻进休息室。
“老板,这是您昨天要的合同。”周恂把文件安然递在周筳韫手里,末了又说:“老板,我们团建选在下个星期六。”
“可以,有什么注意的吗?”
“我们都一致认为要带个伴侣一起,没有伴侣临时配对也行,就是联谊。”
周筳韫眉头一皱:“这是什么规矩,大家一起做个spy,吃个饭,或者户外露营,放松放松。”
“可是我们公司很多单身啊,平时工作太忙了,都没来得及找对象,这是个好机会啊,老板是不是在为伴侣发愁,没关系我”
“我不愁,你瞅瞅你自己吧。”
“我?我又不急。”周恂声量降小了。
“刚那位是我弟弟,别乱想。”
被看穿心思的周恂,摇头,“我没乱想。”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脑子想了什么。”
“好吧,老板怎么会有国外的弟弟啊,好可爱,又好a。有对象吗,要不然也让他一起来团建?热闹热闹。”
“恩恩,但不要什么带伴侣,这一项去掉。没对象就去相亲,以后相亲我批假。”
“哇——不愧是深得人心的老板。”周恂竖起了大拇指,更敬佩了。
“去忙你的吧,”周筳韫握着文件,想起什么又补了一句:“下午跟我一块儿去签合同。”
“好嘞。”
周筳韫工作了一天,贺子秋在休息室睡了一天,中午叫吃饭都没起来,直接睡到了晚上,听到要带他出去玩,立马活蹦乱跳,跟打了鸡血似的。
系好安全带,贺子秋坐在副驾驶座位,对着镜子照了又照,一会儿问有没有香水,一会儿问发型帅不帅。
周筳韫被迫感受了一把青春,他以前比贺子秋还爱照镜子,恨不得身上装一百个镜子,随时随地,无时无刻关注着自己那张脸,要是长了一颗痘,那将是大难将至,要看医生的程度。
现在刮刮胡子算是极致了。
他很羡慕贺子秋年轻的心态。
“哥,要不要给你对面邻居打个电话。”被凶后,提那两个字都成为一中谨慎。
“为什么要打?我去哪里玩还得给他汇报不成。”
“不是,哥,是你答应人家下班接他的。虽然咱不带他玩,还是说一声。”万一,又发火怎么办。他不是讲究的人,但也不粗鲁。
“我答应了吗?”他记忆力越来越不好了,这个还忘了?
“对啊,不然他当时怎么肯下车的。”
周筳韫想着好像是有那么回事,他看看表,都快六点了,温玉五点半准时下班,偶尔开庭时间长会迟一点,“那打一个。”
“哥,你开车手机不方便,我帮你打。”贺子秋掏出自己的手机。
“嗯,他手机号码是1861219。”周筳韫念完察觉对方没反应,他往右瞟了一眼,贺子秋目瞪口呆地望着他。
“怎么了?”
“你背他电话?”他连他妈的电话都记不住,为此惨遭谩骂,而他哥竟然随口拈来,吃饭一样熟悉。
周筳韫嘶了一口冷气,“他电话没变过,顺便记了下。”
“可哥哥”明明不喜欢他啊。他没说出口,因为也不傻,他看见了他哥脸上的慌张和不自在。
原来哥哥和温玉还真有故事。
“哥哥再念一遍吧,我刚没听清。不,用你的手机,我这跨国了。”他放下自己的手机。
“行。”周筳韫的手机就放在旁边。
贺子秋拿起周筳韫的手机,解了锁,在通讯录找温玉名字找半天也没找到。后来输入186也没有,最后在黑名单里找到了熟悉的号码。
背得到而且是邻居竟然将电话拉黑了,此刻他更加坚定了心中的猜测,也庆幸自己及时悬崖勒马没对温玉采取任何实质性的举动。
周筳韫可能是忘了怎么的,丝毫没想起自己拉黑了温玉这件事。
贺子秋将电话从黑名单拉了出来,顺利拨打了过去,才响了一秒就接通了,这速度,还来不及给他哥啊。
“喂,温玉。”
“他呢。”温玉低沉的声音透过电话依然那样有冷寂,他听着不舒服,连忙把电话送到周筳韫耳边。
“温玉,我有事接不了你,你自己回去,还有千万不要做饭,我和我弟有安排。”说完,他后悔了,说那么多干什么,直接一句不去多干脆。但脑子里又浮现温玉黯然神伤的表情。
他太烦自己了。如果温玉不在身边晃荡多好,他也不会心神不宁,眼不见心不烦的。
他也太懂被忽视被推开的感受了。
“好,早点回来。”我等你。
温柔到耳朵发麻的一句话,让他差点撞到路边栏杆了。电话挂了,耳边依然回响。
“哥,温玉对你格外温柔。”
周筳韫没回话,心里暗想,温柔吧?用十五年舔来的。
“他要是知道你去gay吧,会不会不开心?”昨天温玉发怒的场景历历在目,就因为误会了自己是他哥约的人,气成那样。
“他不开心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不怕他发脾气?”
周筳韫不屑地切了一声:“怕他干嘛。”实则瑟瑟发抖。
“也对,昨天我看了,他全程没有对你动手,倒是哥哥你扭成什么样,踢了他好多脚,还扇人家耳光。你根本就不会打架。”
温玉只会用力量压制他,打倒是从来没打过,如果温玉打他,他会不会哭,那样的力气,打一巴掌,直接报警。
“别提他了,我们玩我们自己的,再说,我们去gay吧,又不是非得约人,喝点酒,看别人蹦迪。”
“可是哥哥我,想耶,我憋两天了。”贺子秋毫不加掩饰。
“你也得改改了,别仗着年轻,瞎来。”
贺子秋眼神怪怪的,支着脑袋注视着周筳韫。
“你这样盯着我看,我脸上有东西吗?”周筳韫被灼热的视线盯得发毛。
“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他身边的人好像没有一个这样对他说过耶,心间暖流缓缓滑过,好美妙的感觉。
这也算好?他不过就顺口说了两句话,可能独在异乡久了,回国有亲切感。周筳韫嘴角扬扬:“你是我表弟,我们是亲人。对你好是理所当然。”
“有哥哥真好啊。”贺子秋由衷地感慨。
酒吧离得不远,车很快驶进了停车场,周筳韫先带着贺子秋简单吃了晚饭,然后掐着点去酒吧。
周筳韫不是第一次来这消遣,每次都是一个人,每次都只是喝点酒,也没人来打扰他,他有时还挺纳闷,别的桌靓仔如云,大把帅哥主动邀约,他孤孤单单喝闷酒,无人来搭讪,他是脸上写了生人勿进吗。
酒吧装潢豪华奢侈,像座梦幻的黑色城堡,承载夜不归人的欲望,放大,放纵。一眼望去,都是年轻身体在不知疲倦地随着音乐律动,贴合。
酒吧深处有一大型舞台,在最前方,灯光交错闪烁,热潮一浪高过一浪。在众人狂欢下,一位身材性感,衣着时尚暴露的男子拿起话筒,看得出来大家都很喜欢他,都在热烈地欢呼,不仅仅是因为那张妖艳的脸,更是独一无二的嗓音。
还有火辣热情的性子,大胆奔放的演出风格,带动全场氛围,轻松挑起无数人的欲望。
两人一进来就看见那名男子像月亮被众星捧月,无数双眼睛闪着渴望之色,恨不得将台上放荡的人扒掉衣服,按在胯下。
不过那男人实在大胆,还敢唱热歌,身体扭得的确太劲爆,怪不了别人,贺子秋腹部有点火。
果然像个狐狸,妖精。
但最有魅力还是唱抒情歌,声音哀婉低沉,表情悲伤凄凉,桃花眼好似酝酿着一场暴雨,闪着晶莹的光,勾得人痒痒的,好想给他疼爱。
周筳韫认得,这是r市gay吧王牌驻唱歌手——晏筠。
“我想约他。”贺子秋目光又跟烙铁一样贴在舞台上的身影。
“那就看你本事了。”周筳韫耸耸肩,爱莫能助,他和晏筠还算认识,聊过几句,交情不深。
“等他唱完,我就去。”贺子秋势在必得地说。
“别站着,我订好位置了。走,那边。”
两人在指定的位置坐着,上面已经放好调好的酒,这是周筳韫提前要求的。
“尝尝,缤纷夏夜,禁忌曼哈顿,两中极端口味,我心情好的时候会喝曼哈顿,刺激神经,心情不好就挑口感醇香,偏甜的。你试试这杯。”周筳韫将一杯黑色液体推到贺子秋面前。
“哥哥,会醉的这一杯。”贺子秋国外喝酒成瘾,闻着味儿就知有没有,这杯度数极高,俗称半杯多。
“你怕醉?”
“我还得干正事,喝醉了我怎么办事。我喝这杯。”贺子秋将颜色绚烂的一杯换了过来,“哥哥,你也别喝,小心醉了,不安全。”他将两杯拢到自己跟前,叫服务员重新调了一杯。
顺道补充了一句,演出完了,可不可以跟晏筠说一声,这里有人找。
两个人齐齐看着舞台下那些鲜活的身体肆意扭动,无拘无束,头甩得没烦没恼。
“子秋你要是想去,可以去。”
“不嘛,我陪陪哥哥。”贺子秋笑着说。“哥,如果我成功了,今晚就不回家了,如果没成功,应该不会不成功。”
“大概率不会成功。”
“啊,你对我的魅力也太不自信了。”贺子秋不服气地说。
周筳韫抿了一口酒,认真分析起来:“他啊,跟你一样,玩得开,但只挑自己合胃口的,你俩撞型了。”
“不是撞号就可以,我是不会做0的。”
“我的意思就是撞号了。”周筳韫说。
“那他不能做0?”
“我不知道,你可以尝试一下。”周筳韫只能这么说,晏筠像只狐狸,八面玲珑,风格多变,性感可爱随时切换,很多人想约,没几个成功。
两个人不约而同盯着舞台上,晏筠已经表演完了,竟然以一个漂亮的倒立退场,又引得全场沸腾,尖叫声呐喊声不绝于耳。
“他好帅啊,哥哥,晏筠好帅。”贺子秋激动不已。
小孩子,真是见一个爱一个,率性而为,周筳韫笑笑。
不一会儿,晏筠果真来了,他换了一身衣服,没有舞台那样妖艳性感,顿时年轻不少。
“周总,找我?稀奇,稀奇。”
贺子秋紧紧盯着他,喉结滚动。
周筳韫随手拿起桌上一杯酒递给他,“坐下聊聊。”
晏筠扫了一眼,接过,没有坐,“还是不了,周总直说什么事。”
“还有演出?”
“没了。”晏筠说。
“那是有约了?”周筳韫仰头望着。
“也没有。只是周总对我应该没兴趣,我也不耽误你时间。”晏筠浅浅品了一口酒。
该问也问了,哥只能帮你这儿了,周筳韫用眼神示意贺子秋。
贺子秋正在喝酒,发现晏筠要走,慌忙间想说话,呛了酒,疯狂咳嗽。
晏筠早就发现了这边有位蓝眼睛小可爱,鉴于是周筳韫的朋友,他连看都没多看一眼,听到动静,立马转身查看,抚上贺子秋的脊背,“别激动,喝酒慢点。”
贺子秋想说话,脸涨得通红,“我,我,”他干脆不说了,一把拉住晏筠的手,先不让人走。
“他叫贺子秋,我表弟,中美混血。”周筳韫帮他介绍。
“恩恩,你好点了没,子秋弟。”晏筠桃花眼一笑,媚眼如丝啊,贺子秋心动极了。
贺子秋平复好,慢慢说,“晏筠哥,我能认识你吗?”
“我想认识你。”他拉住晏筠,不松开。
晏筠摸摸他的头:“我们不是认识了吗。”
“我想更深一步认识,进一步交流。”贺子秋眨眨掠杀无数人的蓝眸。
晏筠顿了一下,他以为只是周总带弟弟出来见见世面,这一言惊醒梦中人,他换了副笑脸:“怎么个交流法?”
贺子秋起身,揽过晏筠的细腰,贴上他的耳朵,甜甜地说:“我们开/房。”
晏筠哈哈一笑,“你哥同意?”
“我的自由。”
周筳韫目送两人离开,他在数数,看到第几下贺子秋会回来。
不知是晚上饭没吃好,还是喝点酒胃受不住肚子疼了起来,他去了趟厕所。
“vip卡12那人,看起来很带感的,要不要试试?”男1笑着说。
这里很多西装革履,社会精英气息,慵懒着坐在高级vip区角落,眼睛像拿起枪的猎手,掩在晃动的酒杯之下寻找今晚可口的目标,一般不出手,一出手就该换场了。
周筳韫一直以为自己是猎手而不是猎物,这次倒稀奇有人惦记上他了。他在隔间静静听着。
男2说:“他对面那个蓝眼睛看起来更带劲。”
男1说:“我不喜欢那类型的,你喜欢,我们一人一个。”
男2说:“我看蓝眼睛跟那个晏筠走了的。没想到比我们下手还快。”
男1说:“说明都是来玩的呗,那就好办了。”
随后没了水声,人出去了。
周筳韫从厕所隔间出来,站在镜子前,拧开水,看看眼前的自己,脸色苍白,一点生气都没有,他笑了笑,还有青春的影子,眉眼少点英气,是有点沧桑感。
别人老说他没变,一张不显年纪的脸。
但自己以前多稀罕这张脸啊,天天照八百遍镜子,老没老自己最清楚。
他出了厕所,回到位置上,贺子秋怎么还没回来,照理讲,发现不对号,知难而退,难道晏筠真委身做0了?
贺子秋刚刚那句‘我想认识你’,勾动了他心里那根弦,什么人能坦然不羞赧地讲出这样一句话,无所顾忌,哪怕拒绝了,也只是再来一次,或者下一个。
无数次重来的机会,后悔的机会。
他统统不要。
其实刚刚说谎了,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喝禁忌曼哈顿,然后什么都忘了,他拿起那杯黑色液体,一饮而尽,刺激得他眼泪快出来了,就是这中从舌尖麻痹到胃,再蔓延到全身的感觉,很快他就可以大睡一场,在此之前,他得回到车内。
睡在这里很不妥。
起身,迎面走来两个男人,他想,应该就是刚刚在厕所那俩。
长得还算可以,身材也行。
他顺势靠在桌边,双手撑在后侧,痞痞的,“你俩多少钱一夜。”趁着酒精作怪,趁着他突然来了点兴趣想放纵一次。
两男人对视一笑,“我们俩一起?”
“嗯。”周筳韫眸色散发诡谲的光,舔舔落在嘴边的酒。
对方被他这一动作勾引得一激灵,实在太过诱惑了,猩红的舌尖扫过饱满红润的嘴唇,配上一张醉面泛桃花的脸。顿时来感觉了。
其中一个男人忍不住地主动揽上了周筳韫的腰,“哥哥想怎么玩?”
“蹲在桌下,”周筳韫指指了桌底:“含好。”
“我想你搞错了,是我们俩想玩你。”
周筳韫一把推开他,“那不好意思,玩不了。”
那两人不是肯罢休的主儿,相互递个眼神,男1一手攀上周筳韫的肩膀,一手环住他的腰,直接将他放倒在桌面。
周筳韫没想到酒劲那么快就上来了,四肢发软,被人轻轻一推就焉了。
嗅着陌生的气息,他的心神一下就乱了,双手被人按在桌边使不上力,他费劲抬腿对着身前的人要害一脚踢去。
“啊——”男1捂住连连后退,“李子,你去治治他。劲儿好大。”
周筳韫用完了力气,倒在沙发,大喘气,他好想睡觉啊,想眯眼。
男2趁机而来,身下人醉眼朦胧,脸酡红秾丽,过分赏心悦目。
不仅感叹女娲造人还是分三六九等了,生得璀璨夺目。他忍不了低头欲咬住那诱人的嘴唇。
后脑勺突然遭到猛烈的一记,他脑瓜子嗡嗡的,歪在了一边。
“滚吧!臭垃圾。”贺子秋气得又踩了男2好几脚。恨不得踩死。
男1看见自己兄弟被打了,抡起一旁桌的酒瓶子冲上来,贺子秋回头挑挑眉,单手撑桌面着力点,奋起一跃,高抬腿回旋一踢,动作一气呵成,那人倒下的状况有多惨烈,他姿势就有多拉风。
附近桌的纷纷投来惊艳的目光,甚至有人吹起了口哨。
贺子秋没空在意,他回到自己那桌,
“哥。”
周筳韫躺一会儿,好像好多了,不费劲地撑开一条缝,“子秋,你回来了啊。拉我起来,我想回车里睡觉,然后你再去玩。”
“我不去玩了,我陪你。”贺子秋力气大,直接捞起周筳韫架着就往酒吧外走。
“你知不知道刚刚有人要非礼你啊,都压到你身上了。”
周筳韫脑子浑浑浊浊,“是吗。”
“哥,你喝了那杯烈酒啊,早知我就撤了那酒。”贺子秋有点自责。
“子秋,我经常喝的,没事。”周筳韫语气淡淡的,好似还在有心情安抚对方。
“哥!”贺子秋感受到莫名的悲伤,但他不知从何说起。
周筳韫被塞到后车座,贺子秋自己也喝了点酒,不敢开车,他思来想去,准备打车回去。
此时手机响了,是他哥的,他拿出手机一看,温玉打来的。
接还是不接,不接的后果和接了的后果哪个重,他衡量了下,壮着胆子接了这个电话。
“喂,温玉。”贺子秋和气地说。
“他呢。”
“我哥喝醉了,躺——”
话还未说完,被温玉打断:“你们在原处别动,我过来。”
“你知道我们在哪?”
“嗯,知道。”说完就挂了电话。
贺子秋奇了怪,温玉怎么知道他俩在这儿啊,安监控了?他瞅瞅四周,不可能啊。
“子秋,我口渴。”周筳韫睁着溜圆的眼睛。
贺子秋马上从车后拿来并拧开一瓶矿泉水,递到他哥嘴边,慢慢倒进,“哥,温玉要来找我们。”
这话一出,周筳韫一呛,瓶口一歪,全顺着嘴角流到脖子,座位上。
贺子秋连忙找纸巾擦拭,“哥激动什么,我们都喝酒了不能开车,他来不是正好嘛。”
“我们可以打车,可以有很多办法,就是不能找他。”
“为什么?”贺子秋盯着他的脸,“怕他知道刚刚的事生气?”
“不是。”周筳韫说:“不想扯上他,更不想看见他。”
贺子秋屁股只坐一丁点位置,其余全给躺着的周筳韫了,他不舒服地还往外挪挪,腾出更多的位置,继而幽幽地说:“哥,你和温玉是不是曾经在一起过?”
周筳韫疲惫地眨眼,默认了。
贺子秋有点激动地说:“他很喜欢你,哥,我能感觉到你也喜欢他。为什么不答应?”
周筳韫张张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干脆沉默。
“我觉得他不是三心二意的人,无论我怎么在他眼前晃荡,他眼里只有你,我不知道你们会因为什么理由分手,我想不通。”贺子秋纠结地问。
温玉那样的人不会出轨,不会花心,相反,对他哥一心一意,只差捧在手心里疼了。
周筳韫偏着头,面对着座椅,喃喃道:“是我,没勇气了。”
“什么?”贺子秋听得更迷糊。
“如果我再年轻一点,像你一般大,我会毫不犹豫地和他在一起。”什么都不顾,哪怕对方不爱自己,自己也可以找出千万个理由勇往直前。
他再禁不起任何波浪了,再来一刀,该如何存在啊。
“哥,我还是不懂。”贺子秋悲伤地问,他真的好想懂,为他哥排忧解难。
“你不需要懂,我很羡慕你的,要爱就爱,趁早,往后,顾虑太多,没那么洒脱了。”
“嗯,这我倒懂。我也就能玩这几年。”贺子秋喟叹道:“但我也不知道以后要干什么。真烦恼。”
“慢慢尝试就知道了。”
“哥,对不起。”贺子秋垂头,语气低缓:“我昨天不知道温玉是你喜欢的人,还生出那样的想法,我不是故意的。我真该死。”他扬手给了自己一耳光,恨死自己今早还胡言乱语要睡温玉,睡个鬼,他哥嘴上不在意,一句责怪自己的话没有,其实
肯定是舍不得的。
“没事,要是换别人我还不会说。温玉那个人心冷,不会信任亲近任何人,即使嘴上说爱,但表面却能装作毫无感觉,人能克制自己的欲望,掌控自己的情绪,是一件可怕的事。”
温玉口口声声说也喜欢自己,但回想过去十五年,漫漫之路,是他一个人在苦撑,好想好想要对方汹涌猛烈的爱,一次没有,都没有。
好难过呀。
哪怕现在想起,心里还是抑制不住地难过。
“哥,我们爱自己吧。及时行乐,天天怎么开心怎么来,管他什么爱不爱的。快活一天是一天。”贺子秋不知如何安慰,只得拿出自己一贯奉行的口号。
“真是小孩子气。”
贺子秋不爱别人把他当做小孩子看,可是从周筳韫的话里,意外听出宠溺的味道,他偏着脑袋,诚挚地说:“哥,我们认识不久,才一天多,但我已经把你当成亲哥哥了,谁要是惹你不开心,我第一个揍他。”他扬起自己结实的拳头:“练过的,打倒温玉不在话下。”
周筳韫心里一暖,露出一点笑容来:“好,那我也有一个弟弟了。”
“嗯嗯,我是你弟弟,要哥哥疼。”贺子秋跟着笑了,做了个求抱抱的动作。
周筳韫伸手摸摸他的头:“子秋把头发染成黑的,黑的好看些。”
“明天就去。还剪短一些,寸头,更精神些。”
“也行,可是和你蓝色眼睛很不搭啊。”
贺子秋撅起嘴,傲气地说:“我帅,怎样都好看,百搭型。”
“对,我弟弟真好看。”周筳韫戳戳他软乎乎的脸蛋,头又有点晕乎乎的,困了,眯了眯眼:“子秋,我先睡会儿,到家了叫我起来。”
“好。保证不打扰。”贺子秋脱下自己的衣服盖在周筳韫身上。
贺子秋僵在车内,不敢动,怕动碰到周筳韫,一个姿势维持久了发麻,他生挺着,疼得龇牙咧嘴便捂住嘴不发出声音,但内心感到从未有过的快乐。
过了一会儿,车窗有人敲,贺子秋知道是温玉来了,他轻轻解锁开门。
“我哥睡了,轻点声。”
温玉眼神越过他,落在周筳韫的身上,看了一会儿,而后脱下自己外套扔到贺子秋身上,“你坐前面去。”
“啊,我不冷。我身体好着的呢。”贺子秋受宠若惊,不敢穿,实在是不敢。
他知道温玉的意思,自己挤到他哥了,可他根本没坐多少地方,但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原则,他小心翼翼挪动自己的腿出了车,坐在副驾驶。
温玉瞅着他单薄的毛衫,冷淡地说:“披着。”
“那行。”再说就是不知好歹了。
车内安静到只有周筳韫熟睡时发出的均匀呼吸声。
特别治愈。
温玉开车稳当,不颠簸,速度适中,符合他的气质。
贺子秋安分了一会儿,嘴闲不住,关键是内心诸多疑问。
“温玉,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
“有朋友在这。”
贺子秋苦着个脸:“不会是晏筠吧。”
温玉不置可否。
就猜到是他,当时两人没有去开房,晏筠开门见山表示自己是1,不做0,两人为此争执了一会儿,最终谁也不退让,不可能。晏筠没耐心了,还让他早点回去看看他哥,让自己多陪陪他。
他不太懂,这么关注他哥干什么,怎么他哥是0惦记着?
现在明白了,晏筠是温玉的朋友啊,要看着他哥。
“可是你那么喜欢我哥,干嘛还允许他来这地方,不怕真的就——”搞不懂两人的相处模式。
温玉透过镜子看了一眼周筳韫红润恬静的睡容,“他想干什么都可以,没有后顾之忧。”
“可是刚刚……”他犹豫要不要告诉温玉。
“那两个人已经以寻衅滋事拘留了。”温玉脸上微不可查地闪过一丝凶意。
“……”贺子秋悻悻不说话,该庆幸自己溜得快,还是自己幸好是他哥的弟弟。
“你是正当防卫。”温玉说。
“哦,好的,好的。”贺子秋总觉得对方是有猜心术,一语道破他忧虑所在,但他挺乐的,突如其来的安全感,满满的。
贺子秋睡了一天,晚上精神格外好,窃窃说个不停,温玉不怎么回,偶尔搭两句,估计都是看到他哥的面子上,渐渐地,他也识相地闭上嘴。
扭头看向窗外繁华都市夜景,很难得有这样的闲时间专门看这些高楼灯火,彻夜霓虹,连绵不断,似乎没个尽头,过眼而过的桥梁,人群,车辆,树木。
这就是他妈口中常念叨的‘车马纷纷白昼同,万家灯火暖春风’吧。
不用过节,也能实现这中境界了。
二十几年头次想家了,他似乎有一点点明白他妈为什么要强迫自己学中文了,因为她只身一人漂泊大洋之外,周围全是陌生的人,陌生的语言。
爱情伟大,但最牵挂最想落叶的地方还是这里。
贺子秋心又酸又涩。
自己却常常骗他妈,做了夜不归人,每天辗转去睡不同的人,甚至不惜反抗做出伤害妈妈的举动也要捍卫自己所谓的自由。
国内真好,有人情味,他也有了点。
到了小区,温玉稳稳地停好车,拉开后车门,弯腰轻轻夹带着衣服抱起周筳韫。
周筳韫被打扰了,眉头一皱,很不悦,但一股熟悉的味道平复了所有不安的情绪,他下意识地往温玉怀里钻了钻,双手勾上了他的脖子。
温玉愣了愣,用脸爱怜地蹭了蹭周筳韫,大步迈开。
贺子秋出了车,跟在身后,情绪不怎么高涨了。
到了家门口,他看着温玉将他哥准备抱进自己的屋子,这可不行,他哥醒来指定发脾气。
“温玉,还是让我哥回自己家里睡。”
温玉艰难地伸出手指解锁:“不必。”
“我哥会生气的。”
“我顶着。”温玉一脚踢开门。
贺子秋站在门口,他怎么进屋睡觉呢?然后没过一会儿,温玉一出来走到他哥家门口,biubiu地按了几位数密码。
“你怎么知道我哥家里的密码?”二人谈过的话,知道也不是不可能,贺子秋想。
温玉推开门,侧头道了句:“今天,谢谢你。”
“这个,不用谢啦,我应该的。”贺子秋站那傻笑间,温玉已经走了,他迫不及待地想看自己的恋人。
至于密码。
他家里的密码和周筳韫家是一样的,周筳韫多年来都设置同一个密码,从未变过。
他猜到了。
https://fozhldaoxs.cc/book/27197224/62320412.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fozhldaoxs.cc。顶点小说网手机版阅读网址:m.fozhldao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