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误会

次日一早的药铺门口，不少人来排队抓药，因药材真实卖的又平价，掌柜又乐善好施，平时抓药还会多给建议，更好的改善病情，好多人都来此抓药。

        药铺后头有两层小楼，宽敞又方便，所以，单独收拾了一间大的房间当库房用，收放各类药材便于存储。往常掌柜早早就来堂内准备每天的施赠药材，可今日却没来，伙计觉得奇怪但也没多想，开门让大伙进来，就自发去照方抓药了。

        柳绾昨天夜里睡得不踏实，醒的挺早，想着洗漱好去配点安神包，来到库房，看着门也没锁，推开门就看到柳世面色发青的躺在地上，

        “爹，爹……”

        “青叶，去叫大夫快……爹，你怎么了。”

        柳绾慌神的跑过去，扶起柳世，见他脸色发青紫，嘴唇发绀，抬手就去把脉，却无一丝跳动。

        “爹，爹，您别吓我，青叶你快去让大夫过来。”

        柳绾崩溃的喊着大夫，死都不敢相信有一天会看到爹这样，

        回春堂的大夫来的很快，检查之后也是无能为力，叹着气，

        “丫头，救不回来了，中了毒，现在都透了，唉，柳兄能力出众，不能想竟遭此大难，你也要想的开些才行啊。”

        柳绾像是灵魂出窍一般，呆滞的望着爹的脸默默地留下眼泪。

        “爹，你起来啊，我都还在生你的气，我还没有原谅你，你快起来啊，爹。”

        柳绾抱着尸体哭的越发控制不住，青叶和伙计在一旁看着都无法相信，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们都手足无措。

        北然侯府，陆言之正看着手里暗探查来的信息，不想沈谦风风火火的跑来告诉他

        “言之，柳世死了”，

        “死了？在哪？”

        “家中，一早衙门报的，死因像是中毒，她女儿在家中发现的。”

        “你昨天跟他说什么了？”

        “什么叫我说什么了？我都没来的及细问，就让他走了”

        “走吧，先去看看。”

        说着和沈谦往外走。

        药铺关门让伙计报了案，青叶看着柳绾眼见的崩溃了，眼里心疼，嘴里犹豫不决不知该说什么好。

        柳绾看着塌上的父亲，泪眼模糊；她从小就和爹爹相依为命，虽然平时看着很严厉，但是心里还是很疼自己，从来都只把她的事放在第一位。抓住爹的手，可这双手再也不会像小时候一样把她的小手捂暖了。

        以至于从他手中掉出的一颗珠子，柳绾都没有过多在意，只是身后的青叶看着这一瞬间眼里木然闪烁着，却也并未说什么，退了出去。

        陆言之和沈谦来的很快，和衙门的人一起到的药铺，伙计领着他们走去里面，沈谦问道

        “柳掌柜是什么时候被发现的。”

        “今早姑娘去库房开门看到的。”

        “昨晚最后一次看到他是什么时候？”

        “吃完饭我们都没见过掌柜的，掌柜自己平日吃完饭就会去药房配药。”

        走到库房，尸体被移到别的屋里，地上都是散碎的药材，十分凌乱，看了一下就去隔壁看尸体。

        陆言之先进的房间，就柳世的尸体旁坐着一个年轻女子，抓着柳世的手，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柳姑娘，我们是锦衣卫，之前有个案子柳大夫帮过我们很多，这次路过就进来一起看看，你能说下发生了什么吗。”见陆言之也不开口，就盯着人姑娘看，沈谦在后面谨慎的出声提醒

        “我，我就是推开门就看到我爹躺在了地上，摸的时候已经没有脉搏，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柳绾说着不自觉的就流下了眼泪，啜泣道。

        此时仵作上前检查尸体，除了中了剧毒其他也还未查出，陆言之一言不发的盯着柳绾。

        看着眼前的女子，单薄羸弱，脆弱不堪，却也难得清秀而不媚，跪在柳世身旁倔强的哭红了眼却又始终不放开，真是，很难不让人怜香惜玉。

        衙门的人和沈谦打了招呼就退了，

        “柳姑娘，这案子我们接手了，因为还要进一步检查，如果还有疑问，以后还得麻烦你”，说着让属下把尸体抬回去转身准备和和陆言之走了。

        谁知陆言之看着柳绾第一次开口了

        “你，出来。”

        “……”

        柳绾抬头正好看到陆言之盯着她看，又生硬的命令她出去，是他？

        柳绾看着陆言之想起了那个救他的下午，想起了因为救他，和爹生了气，再也见不到他了，什么都没说又低下了头走了出去。

        门外的树下，陆言之站在那里等她走近，深不可测的眼底也没看出与平日的不同，看着柳绾距离他三步之前就停了下来，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

        “想必柳姑娘应该认出来了，你对我有救命之恩，”

        “……是，没想到是大人。”柳绾低着头思索着，要是早知道，她可能就不冲动了。

        “我陆言之，从来不欠别人的，作为救命恩人，我可以满足你一个要求，”

        “……大人，你误会了，我救……”

        “机会只有一次，错过就没有了。”

        “……多谢大人，也请大人不用放在心上，不管遇到谁我都会救，我家是开药铺的，医药不分家，救死扶伤本来就是我们的职责。所以，大人不用放在心上。”柳绾觉得她不能忍了，小脾气蹭蹭的上来了。

        “哼，报不报恩，怎么报我说了算，怎么你以退为进还想着以身相许不成？”陆言之眼神冷漠的质问道，

        柳绾惊呆了，这狗男人疯了吗？吃的什么药，她爹刚死，他在那做什么春秋大美梦呢。。。

        “如果大人非得这么想，民女无话可说，如果大人明察秋毫，还请为我爹的死查明真像，”说完头也不回的跑进屋里，她怕再留下来会一口唾沫喷他一脸。

        脸掉一地的陆言之，看着跑进去的柳绾，终归只能咽下这口气，什么都没说冷着脸就走了。

        沈谦在门口看着怒火冲天的人出来，想问又不敢问，咋的了，谁又惹他了。

        屋里青叶看着回来的柳绾，疑狐的问了一嘴

        “小姐，那个人看着有些眼熟，我们见过吗？”

        可是柳绾依然跪在那里没动，便没在说话。

        验尸房内，验尸格上:死者口唇发绀，面目呈青灰色，指甲发紫，后背擦伤，其他部位没有伤痕，死于中毒。沈谦拿着单子递给陆言之

        “没发现柳世有仇家，他处事温和，很少得罪人，真奇怪，”

        “你没发现，不奇怪。”

        “……哎对了，刚才回来的时候就想问，怎么样救命恩人看到了吧，有没有什么想法”，沈谦挑着眉看他，

        “我是不是给你的时间很多了。”

        “……”

        “你很闲吗？”

        “哎，这案子我特意和衙门要的，为的你啊，我真是操碎了心，唉，你还不领情。”

        “……”

        陆言之没在继续搭理他就出去了。

        柳绾收拾着柳世的遗物，东西虽然很少，可每一件都是爹的心头肉，打包好书籍和衣服，就看到桌子下面的柜子锁被撬开了，拉开一看，果然少了一样东西，铁盒子，刚想抬头去喊人，就看见窗户边趴着一处人影

        “谁在那？”

        柳绾吓的的大喊一声，那影子瞬间就缩回去消失了，一股冷气打柳绾后背冒了出来，

        “青叶，青叶”，边喊边跑出门，

        “姑娘，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青叶匆匆忙忙连衣服都没穿好就跑出来。

        “有贼，快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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