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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门


第十五章门

        萧策看向关盛晏腰间,说:“可否借郡主的刀一用?”

        关盛晏下意识地摁上银月弯刀,这刀自五岁时便跟着她,向来不外借,一般人也难以驾驭。

        萧策察觉她似有为难,笑着改口:“匕首也行。”

        关盛晏挑眉看他,说:“你要匕首做什么?难不成你所说的置之死地而后生,是一刀了结自己,死了后下辈子投胎再生?”

        萧策一怔,须臾被她的话逗笑了。

        “若是如此,郡主手起刀落,眨眼间就能给我个痛快,我又何必自己动手?”

        萧策示意她看井壁,“这是按奇门遁甲中的八门所修。一般困于此等机关阵中,只有找到生门方可脱身。不过这八卦井既为镇压之用,修建之人自然不会留下生门。所以我才说,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关盛晏摩挲着刀柄,目光静瑟地打量萧策片刻,道:“那你的意思,是说现在我们若想脱身,唯有走死门?”

        “郡主聪明。”

        萧策笑着弯了下眉眼,说:“玄月道观的八卦井是皇帝的忌讳,修建这等禁地的人,下场只有死路一条。他们也深知此点,所以在修建时,会为自己日后脱身留条后路。不过这井中没有生门,想出去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关盛晏:“那你要我的刀是?”

        “郡主跟我来。”萧策转身走近井壁,关盛晏跟上前,看他覆手摸着石壁上凹凸不平的纹路。

        “这些箓文虽在井中未曾风化,然玄月道观位于四面谷底,雨水多于此处积洼。纵是井口封得再严密,如今井壁也积了不少雨水冲刷而下的泥垢。”

        萧策说完,关盛晏伸手揩了下井壁,果如他所说,揩下一指尘灰。

        井壁上积留的泥垢分布不均,有的地方薄,有的地方厚。厚的地方已完全看不清下面的箓文。

        关盛晏已知萧策借刀是为甚,遂将腰间匕首递给他,自己则拔刀,刮着覆盖箓文的泥垢。

        萧策道谢后接过匕首,刮着泥道:“郡主果然聪明,不用说就知道我要做什么。唔…或许这叫心有灵犀。”

        关盛晏嗤了一声,冷笑道:“我可告诉你,我的刀向来不杀无名之辈,现在却被你使唤着来刮泥,它可从来没受过这等委屈。你要是找不到死门,白费力气,这刀可也要在你身上刮上一刮。”

        没想到萧策此时却有恃无恐,语气简直恃宠而骄:“这一路上,我已看透郡主是刀子嘴豆腐心。郡主肯定不舍得刮我。”

        关盛晏:“……”

        他指定是误会了,自己向来杀人不眨眼,有机会得让他好好见识一下。

        井壁上的泥垢颇多,两人花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清理的差不多。

        萧策一一看过八面井壁,骨节分明的手指时而轻探,时而轻敲。

        关盛晏在他身旁给他举着火折,火光映照着萧策骨廓完美的侧脸。平日那双黑眸,此刻静如幽潭,目光笃定认真,又有胸有成竹的从容。

        果然,这男人正经做起事来的时候,果然要比平时顺眼上不少。

        不过,萧策真的懂奇门遁甲?

        对于这等妙尽玄机之术,关盛晏也有耳闻。

        听说古时有一位名叫竹节子的谋士,曾将奇门遁甲用于排兵布阵之中。以此布阵。可以一挡百,以少胜多,竹节子亦凭此屡建奇功。

        然因奇门遁甲之术艰奥晦涩,非寻常人可领略顿悟。

        竹节子过世后,这等玄妙之术也渐渐失传。

        当世天下,也唯有竹节子嫡传弟子一脉,尚抱残守缺,守着祖辈所传衣钵。

        然即使现在的嫡传弟子只知奇门遁甲的浅显皮毛,也颇受政客兵家的尊崇。尤其是在崇武尚战的北魏。

        关盛晏好奇难耐,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懂得奇门遁甲?”

        “在北魏时,曾向人请教过一二。”

        “向谁?”

        “竹修篁。”

        “竹修篁?”

        关盛晏捏着火折子的手一紧,看着他道:“你竟然还和北魏的帝师有交情。”

        萧策摸看着井壁动作未停,淡淡笑了一声:“听起来,郡主好像也知道竹修篁。”

        关盛晏默认片刻,想起了一些陈年旧事,“他的毒很厉害,尤其那一味半山寒。我有一位朋友,至今深受此毒迫害。”

        萧策斜眸打量了眼关盛晏。

        原来那人还认识她?

        哼。

        萧策心里冷哼,脸上却不动声色:“虽不知郡主那位朋友为何身中半山寒,但此毒珍贵,竹修篁也不是无缘无故害人的人,肯定是那人得罪了他。”

        关盛晏:“听你这话说的,好像你不仅和竹修篁有交情,还对他很了解?”

        “嗯,还好。”

        关盛晏正欲问他可知半山寒解药,萧策手指突然停在某处,有些疑问地轻轻“嗯”了一声。

        关盛晏举了举火折子,问他:“怎么了?”

        萧策手所放的位置,是一处阴阳两仪图纹,四周八面篆刻着长短不一的卦文。

        细细确认过一边后,只见萧策指尖微一用力,两仪图纹摁进井壁半寸,关盛晏只觉脚底一晃,似是有机关启动,沉闷的响声从井底更深处传来。

        萧策突然熄灭她手上的火折子,把上她手腕,带着她站到石板中间位置。

        “郡主站在上方阴鱼位。”

        萧策说着,自己站在了下方的阳鱼位。

        两人面对面,萧策两只手抓着她的手腕。脚底石板晃动越发厉害,井底响声轰隆中,似有铁链沉重的曳动声。

        紧接着,两人连同脚底的石板,一同坠向更深的井底。

        整个过程过程几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下降的石板像是突然卡住,两人猛地踉跄一下,互相搀扶着稳住身形。

        “咳咳——”

        石板下落扬起大量尘灰,空气里俱是尘封已久的朽气,关盛晏呛得咳了两声。

        萧策重新燃起火折子,俯下脸来替她拂了拂头上的细尘,看着她说:“郡主没事吧?”

        “没事。”

        关盛晏开始借着火光打量四周,“没想到这井里竟然还有这样的机关。”

        此时他们适才所在的第一层井底,已经远在头顶两三丈的上方。井口的那一线天光,已经完全看不见了。

        虽然第二层没有第一层那么高,但要直下十八层,那深度简直让人无法想象。

        看了眼火折子,虽然一直节省着用,可此时火光也已不似先前明亮。一旦这点光也熄灭,他们就要陷入彻底的黑暗。

        萧策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宽慰道:“郡主放心,这井层数越往下,便越矮,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深。何况既然是逃生用的后路,当初修建的人也不会选择太深的地方。出口估计不是在这层,就是在第三层。”

        关盛晏点头:“那就别浪费时间了,这火折子估计撑不了多久。”

        萧策闻言也不耽搁,在第二层井壁上仔细寻找,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之处。

        就在火折即将熄灭时,昏暗中萧策不知摁到哪处机关,他面前的井壁突然如被人推开一样,朝后旋开一处暗道。

        关盛晏走近些,隐隐感觉有风从洞里吹来。

        “应该就是这里了。”萧策说着,拉着她的手就要走进去。

        关盛晏却道:“我走前。”

        当即率先一步进了暗道。

        萧策瞬息的愣怔后,无声笑了一下。

        借着火折子随时熄灭的微弱火光,关盛晏走的谨慎又匆匆。

        不过这应该确实是当年修建此井的工匠用来逃生的暗道,一路上关盛晏并未遇到机关暗器,暗道十分平坦,甚至越走越宽。

        约莫走了百步,前方隐有亮光,两人加快脚步。过了一处拐角后,数十个封箱赫然出现在二人眼前。

        这口井竟然连通着这么一处地下暗室?

        此时火折子已经彻底熄灭,关盛晏带着萧策,边打量边走近暗室。

        挥刀砍断箱子上的绳索,打开后,四周墙壁上燃着的火把下,尚未熔炼的金矿,依旧散发着灿灿的光芒。

        县尉府地下暗室的金矿,竟然真的被运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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