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端午

袁絮憋了一口气，调顺了心律后才说道：“说点有用的，我要如何控制。”

        “我自有记忆来就是鬼差，真的不知道你们凡人是如何修仙的，这个，可能要你自己摸索。”接收到袁絮死亡之眼攻击后，铁柱连忙说道：“但大概原理我还是懂一点的，修炼需要循序渐进，慢慢收集灵气，让身体习惯体内灵气游走的量之后，应该就可以继续增加灵气收集。自古以来上古古神血脉最是尊贵，就是因为他们的血脉可韵含大量的灵力。”

        “嗯，我大概懂了。”袁絮鼓起勇气，艰难地动了动手指，一股锥心的痛瞬间涌来。

        “要不，我带你去道一观修养两天，那里的九阴石可缓解灵气冲击心脉后带来的疼痛，而且那九阴石至阴，有助于你学习术法。”

        “不了，我爹等下回来看不到我会担心。你先回去吧，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袁絮硬撑着坐了起身，摇头道。

        “那好吧，我先走了，过两日再来看你。”铁柱知道拗不过袁絮，决定先回地府找些滋补的灵药来为袁絮治疗。

        待铁柱离开后，袁絮苦笑着想，看来她这辈子做人估计做不久了，按照这速度，再修炼个几十年她便能羽化成仙。到了最后那个阶段必须压一压，就再迷恋贪图一阵这人间的风采吧。

        五月初三，张承陵提前回到道一观，与袁絮对敕封圣女的计划。袁絮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沦落到与国师徒一起成为骗子，而且还是陛下默许的。袁絮真的很想撬开皇帝老儿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装的什么东西，居然联合国师一起哄骗朝野上下，只为了封一个圣女。

        “你确定没有搞错？”

        “咳，这个计划陛下已默许，到了端午那日，你若不愿去，我们亦可找人替你去，就是多个人知道，风险大了。”张承陵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这种事情他们师徒干了不少，有时候还是陛下指示他们做的。

        “……”袁絮扶额，实在无力跟他们理论，这是多个人知道的问题么？“若当日肇事者未控制好，造成船上的人受伤了如何是好？”

        “不会的，那条船上的人都事先安排好了，到时候你只要假装击向水底，水下安排好的鱼雷便会炸开，再将准备好的带鱼拿到陛下面前，便可。”

        “我不想真面目示人。”

        “可覆面纱。”

        “我也不想别人知道我的年龄。”

        “要不我还是找个妙龄女子替了你吧？”

        “……”真的是欠了这对师徒。“你回去告诉国师，让他不用准备那些事情，到了初五那日，给我准备一艘船，到时我自有办法让天降异像。事成之后我也不会去陛下面前，让圣旨传到道一观，你们代接了便是。”

        “那异像……”

        “我最近习得一术法，这你们就不用管了。”真术法总好过他们那伪水妖。

        张承陵开开心心的回宫里找师傅复命，这几年来第一次用实力说话，虽然不是他的实力，但真的很过瘾。

        五月初五，这日袁致知本欲带袁絮一起去城里玩，袁絮却说和张承陵约好带她去西苑看龙舟比赛，辰时正，袁正军便驾着马车到了袁致知家，接上袁絮朝西苑去了。

        到了西苑，张承陵亲自出来接上袁絮，袁正军秉持三不政策，默默跟在身后。此时西苑连接北海的湖泊面上，已停泊多艘龙舟，少年郎们在龙舟赛斗志昂扬，精神抖擞，随时准备好一较高下。

        “决赛还要一个时辰，你要不要先去看看比赛。”知道袁絮不想引人注意，张辰陵带着袁絮和袁正军往人少的地方走去。

        今日五品以上大臣均可带家眷前来看比赛，正中三米高的皇家看台，旁边是各郡王异性王的看台，大家都很有眼色地将看台建得比皇家看台稍低。剩下一些二品以下的官员家眷要么蹭别人家的看台，要么只能在旁边的茶寮酒楼观看。

        袁絮摇了摇头：“今日有正事，下次吧。”

        “好，那我先带你到观海楼休息，等下比赛差不多结束再来接你。”

        比赛快要结束时，张承陵带着袁絮下楼，留下袁正军一人在观海楼。

        “这艘船，可以么？”张承陵指着一条普通地渔船，船上有个简易船舱。

        “可以。”

        “你确定不用人帮你划船？”

        “我最近无聊，看了一下风系术法。”其实是风雨雷电火全部都看了，反正不能修炼灵力，那就多看看术法书好了。

        “……”张承陵承认，他多少有点嫉妒了。

        三声锣鼓响起，比赛结束了，张承陵看了看湖泊中拿着红旗呐喊的船队，向袁絮点点头。袁絮站上船，右手轻轻滑动一下，渔船便慢慢向海中飘去。

        皇帝看今年又是叶国公家夺冠，并无甚黑马船队出现搓搓叶家的威风，很是失望。看了站在旁边的国师一眼，国师连忙上前走到皇帝身旁，低声道：“陛下莫急，圣女显灵定是要等龙舟都回到岸边，否则异像出现时，伤了他们便不好了。”第一次不用陛下的暗卫帮忙，真是舒畅。

        皇帝敛下眼皮，故作沉稳地“嗯”了一声，实则早已迫不及待得想要见到圣女。

        龙舟回到岸边，一群人围在岸边等着他们上来庆祝胜利，这时，一艘渔船没有任何船夫划桨，却自动飘到湖泊中心。锦衣卫最先发觉小船，却被告知不用管，想起那个总是爱‘制造祥瑞’的国师，众人心里狠狠朝那小船投去鄙视的眼神。

        皇帝两眼紧紧盯着小船，等待观赏‘圣女’带给他的异像。旁边的人也慢慢看到湖泊中停着的小船，往日龙舟比赛从不允许任何船只进入湖泊。正当众人正在疑惑时，小船湖泊上逐渐变得模糊，虚空中慢慢出现一个沙漠，从模糊逐渐变得清晰。京中大部分人都未见过沙漠，纷纷转身问身旁的人，突然有人叫到：“那是塞外！”

        一声惊叫，惊起在座所有人，原来安稳坐在屋内的大臣们纷纷走出来观看。太傅等一众文臣低声交谈，可有办法造出此等景象。叶国公世子等一众武臣看着塞外黄沙居然出现在京城，皆进入戒备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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