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三十六

再过不久，斑就要上任二代目火影了。

        从春奈口中听到这个消息的爱子怔怔地望着院子里盛开的樱花。她攥紧身上披着的宇智波族服，笑容减淡不少。

        察觉好友心情骤然低落的春奈疑惑地看着对方，犹豫一瞬后问：“爱子你不希望斑大人上任吗？”

        “……没有的事。宇智波斑本就该跟千手柱间一同成为木叶隐村的领导者。”爱子垂眸，“我只是太开心了——哥哥也好，斑也好，实现理想的他们一定能带领木叶的大家好好走下去。”

        春奈抿唇，没再继续追问。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告辞，她认真叮嘱爱子多加注意身体，趁着族长大人和上司还没回家前离开。

        挥手送别春奈后，爱子又回到庭院中。

        不知何时起，靠近她与斑房间的这面院子被各式各样的植物所占据。盛开的早樱簌簌落落，替布满青草的地面铺上一层淡粉色的地毯。两旁将挺拔高大樱花树团团围住的是还没到开花时期的绣球花，层层叠叠堆积而上的绿叶生机盎然，远远看着就让人心情愉快。

        靠近缘侧，左边木棉、桃树、梨树紧紧挨在一起。每次看到这三棵好似在互相争斗的小树，爱子都会想起春奈、梨花、桃华三个人扛着树挖坑的样子。

        而缘侧的右边则摆放着几株盆栽。如火般的长寿花，像极了宇智波写轮眼的颜色——

        那是宇智波斑带回来的花。

        俯身轻轻拨弄小小的花朵，爱子眼底含笑。

        或许……

        门口传来的动静打断了她的思绪。爱子直起身子，抬头仰望瞬间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我回来了，爱子。”

        族服外衣之上又添一件族服外衣，被留有余温的外衣裹紧的爱子哭笑不得。

        她艰难地从缝隙中伸手抓住斑，与他十指相握，“欢迎回来。”

        意识到妻子是在无声抗议自己反应过度，斑沉默片刻还是拉着她回到更加温暖的房间里。醒来后就像个易碎品似的被所有人郑重看护的爱子轻轻叹息，终归没说什么，顺从地跟在斑身后。

        “斑。”坐到几案旁，爱子看着丈夫半合上障子门，将庭院内的风景挡住部分，“听说你就要上任二代目火影了？”

        “春奈告诉你的？”斑瞥了眼妻子，确定她不会被冷风吹到后也坐下来，“没这么快。现在大名那边事情较多，估计流程需要一两个月才能走完。”

        爱子有些疑惑，“需要那么久吗？”

        “嗯。”见妻子听到自己的答复后欲言又止，斑感到奇怪，“有什么不妥吗？”

        “那倒不是……”爱子话音一顿，“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稀奇。

        她居然也有吞吞吐吐的时候。

        斑眯起眼，没有第一时间应下爱子的请求。

        他忽然想起很久以前跟柱间在南贺川旁的对话。那天柱间说个没完，他被迫听了不少关于爱子的事情，其中好像就有“爱子没有征兆的突然撒娇”、“爱子跟扉间真的是双胞胎，他们两个吞吞吐吐准没好事”、“亏得爱子上不了战场不然千手和宇智波在他有生之年肯定是没有结盟的可能性了”……

        妻子的心眼确实比她的双胞胎兄长多不少，这点就连泉奈都认可——

        他得提高警惕才行。

        并不清楚自己老底早就被亲爱的兄长掀完的爱子凑到斑身侧。她抱住斑的手臂，小心翼翼地仰视对方，那对红宝石般的眼瞳里只有丈夫的身影。

        出现了——没有任何征兆的突然撒娇！

        “对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爱子蹭到斑怀里，举起他的手贴到自己脸颊旁。她微微低头，红唇张张合合充满蛊惑的味道，“能不能帮我呢？”

        “……你先说是什么事。”斑浑身僵硬。

        “我其实对写轮眼有点好奇。”见这招没用，爱子松开斑的手转而勾住他脖颈，跪坐在他腿上与斑平视，“嗯……应该说，我对写轮眼施展的幻术有点好奇。”

        本能地揽住爱子的腰防止她伤到，斑移开目光，努力稳住语调，“这有什么好好奇的——跟平时用的幻术没什么不同，就是施展起来更方便而已。”

        不对劲。

        爱子不是大白天会引诱他的人。

        到底是什么事让她确信自己不会答应，甚至试图蛊惑他先应下来再说？

        爱子按住斑的肩膀，自上而下俯视他的脸。

        “好奇怪啊。”她露出疑惑的表情，指腹轻柔地拂过丈夫漆黑的双眼，“书上明明说没有男人能抵抗心爱的人诱惑自己……斑原来不喜欢我吗？”

        “……”

        “我好伤心。”

        爱子语调落寞。她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遮掩了通透的红瞳，低垂着头推开斑，轻声说着让对方松开自己的话。

        斑怎么可能听她的。

        他收紧手臂，完全没准备松开自己的妻子。见爱子扭开头不愿意看自己，斑放缓语调无奈地妥协：“至少告诉我是什么事，爱子。”

        “这也没用啊。”爱子老实了。她抬手戳戳斑的脸，刚才伤心落寞的模样仿佛全是斑的幻觉，从她身上消失得无影无踪，“看来哥哥跟你提起过？”

        斑松口气。

        他颔首道：“以前柱间有抱怨过……所以到底为了什么？”

        爱子支支吾吾。

        在斑疑惑的目光中她终于开口：“我想……让斑你对我用万花筒写轮眼试试。”

        “哈？”

        “因为我真的很想出去看看哥哥见过的风景嘛。”

        “就为了这个？”斑挑眉，更加不解，“但幻术创造出来的终归是虚假的，爱子。”

        “我知道。”爱子急忙解释，“我就是想看看——斑上任后肯定会变得更加忙碌，到时候我可以把幻术里的全都画出来反复欣赏！”

        “……爱子。”斑叹息，“我拒绝。”

        爱子一怔。

        她抓紧斑胸前的布料，脸埋在他的肩膀上，声音闷闷的，“嗯……好。”

        “你难道不想亲眼见证柱间提过的那些风景吗？”

        “……诶？”

        爱子抬起头。

        她眼睛湿漉漉的，眼尾处还挂着几滴泪珠。斑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再度问她想不想出去看看。

        “可这样真的没问题吗，斑。”爱子有些担忧，“先不说哥哥跟扉间会不会同意……木叶要怎么办？”

        “现在的我只是宇智波族长而已，族务可以让泉奈代我处理，必须由我处理的到时候通过忍鹰或者忍猫也一样——只要提前商量好就没什么问题。”

        “木叶有柱间在，有泉奈在，还有千手扉间在，出不了什么大问题。”

        “最重要的是——”斑话音一顿，“忍者本就很难说能活多久。就算是我、就算是柱间，终有一日也会死去。”

        “木叶要是离了我就转不下去，那还不如早早被毁灭了，省得丢脸。”

        爱子噗嗤一声笑出来。

        她搂紧丈夫，用埋怨的口吻让斑不要讲那些话，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谢谢，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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