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五十二

就在大部分人天天围着暖炉转的时候，春天悄然造访。

        樱树枝头断断续续有花苞绽放。从远处看星星点点并不密集，却让人开始对即将到来的春天满怀期待。

        当木叶的樱花盛开时，水户也被送进医疗部——又或者说木叶医院中等待生产。

        “希望他能健康平安地长大，不要把柱间的坏习惯都学了去才好。”

        “有你在，他肯定不会变成像哥哥那样的赌鬼啦。”

        越是临近预产日期，水户就越是不安。前来探望她的爱子努力宽慰开解，然而收效甚微，到最后她甚至琢磨让兄长当着好友的面签字画押，用实际行动解决她的烦恼。

        好在柱间比她更加担忧，每次看见忧愁的水户时他都会摆出更加没有信心的模样。气笑了的水户拍打他的手臂泄愤，反倒是看开了。

        “希望这孩子的性格能更像你一点，爱子。”水户叹气，“那样我能省不少心。”

        爱子笑着反驳好友的想法，“难道不是更令人担心吗？其实像你就是最好的——独立、有主见、有胆识、勤奋努力……水户那么优秀，当然应该像你。”

        被夸得不好意思的水户赶紧摇头说自己哪有那么优秀。正当她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腹部突然传来阵阵疼痛。

        全天守候就差在病房里打地铺的梨花见了赶紧按铃通知其他人做准备。她推着病床冲进手术室，爱子则转身朝火影办公室跑过去。

        “水户要生了！”

        正被泉奈压着处理公务的柱间一听，人影瞬间消失不见。斑和泉奈对视一眼，很有自觉的泉奈打声招呼说自己还有事也离开了。

        斑端了杯温水走到爱子身旁，看着她小口喝完后才问：“怎么没让忍猫通知？脸都跑红了。”

        “呀，我给忘了。”爱子懵了下，这才反应过来，“可能太着急了……”

        斑忍不住笑出声，被难为情的爱子轻轻锤了下后才憋笑向她道歉。

        考虑到柱间短时间内多半没心情工作，他们前阵子已经协商好了休假时间。除却那些必须由几人开会商议决定的重大事项以外，其他全部交给斑处理。等水户出院之后，斑再好好休息一阵子。

        被上司喊来护送人去医院的春奈敲敲办公室的门，得到应允后走进去。爱子和她打了个招呼，叮嘱斑记得按时吃饭后在春奈的陪伴下返回医院。

        孩子是在黄昏时出生的。

        本来精疲力尽的水户在柱间的照料下已经恢复如常，当爱子被准许进入房间看望她时，她正坐在床上神色温柔地看着柱间安抚嚎啕大哭的婴儿。

        “水户。”爱子靠到她身旁，将手里的食物放到桌上询问她需不需要吃点。刚刚才喝完热汤的水户摇头谢过她的好意，然后指着已经快和婴儿一起大哭的柱间说：“你看他那副样子。”

        “哥哥以前就不擅长哄孩子呢。”促狭地笑笑，爱子拍拍兄长的背让他把婴儿放到水户身边。

        红彤彤的小朋友立马安静下来。

        水户轻柔地抱起他，嘴里哼着家乡的摇篮曲。柱间望着温柔的妻子喉头微动，眼里也带上笑意。

        “你抱抱看。”

        没等爱子拒绝的话说出口，水户就把襁褓塞进她手里。骤然离开母亲怀抱的婴儿皱皱鼻子似乎很不满，但当爱子按照水户的指点将他好好抱起来的时候，他又露出满足的笑容沉沉睡去。

        默默观望的柱间难得感到无语。

        爱子红瞳注视臂弯中的婴儿良久。

        “孩子……新生命……”她突然轻声说道，“一切都是有意义的。我们的努力都是有意义的——水户、哥哥。”

        听到爱子的话，柱间目光柔和地颔首赞同，“嗯。接下来我也要加油，努力创造出理想当中的和平世界。”

        “……是啊。”爱子垂眸，轻飘飘地附和，“是得加油才行。”

        她将襁褓递回给水户，在对方疑惑的视线中解释自己差不多该回家了，等到晚上的话斑肯定会担心。下意识看了眼外面天色的柱间面露犹豫，十分了解他的爱子不给兄长开口的机会就拉开房门转身离去，给兄嫂留下相处空间。

        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的水户皱起眉头。她扭头看向丈夫准备询问，结果却发现对方和自己露出了同样的表情。

        “回头我去问问斑。”

        “嗯，最近也让扉间多注意下爱子吧。”

        被兄嫂念叨的爱子打个喷嚏，拢了拢身上的羽织后屈起食指叩几下木门。前来开门的扉间眼底青黑，一副很久没好好睡觉的模样，吓得爱子以为木叶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摆摆手否认爱子的说法，扉间解释道：“有项研究进入关键节点了，等我搞完就去补觉。”

        “好好注意自己的身体啊……”爱子担忧地看着他，“我可不希望水户出院后你又进木叶医院了。”

        “不至于——所以你今天怎么一个人跑过来了？”

        “水户和哥哥的孩子出生啦。”

        扉间调整室内温度的动作一顿，有点惊讶，“预产期是今天？”

        “你这是在实验室待了多久……”爱子皱眉，“今晚回家吗？”

        扉间下意识摇头，对上双胞胎不满的红瞳后心虚地移开视线。知道劝阻对方也是无用，爱子叹口气，将攥在手心里很久的小镜子递给他。

        “你把这个给我干嘛？”扉间眯起眼，“不会又——”

        “彼世之镜可以彻底消灭那个黑漆漆的恶意体。”爱子打断他，“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就算暂时没有镜子在身边也没关系。木叶的新芽已经诞生，那些潜藏的威胁是时候清理干净了。”

        沉默地接过镜子，扉间仍有怀疑。

        爱子站起身。她迎着扉间打量的目光面色如常地走向旁边空置的机械，然后熟练地把东西贴好，示意扉间随便检查。

        “……的确没什么问题。”低头瞥眼掌心的镜子，扉间沉思一会儿说，“一周后再检查次，如果跟现在相比情况更好，我就去跟阿尼甲他们商量。”

        爱子平静地点头。

        她看了眼窗外渐渐暗沉的天色，让扉间别再这么熬下去之后准备离开。

        “我送你回去。”

        “好。”

        望着扉间高大背影，爱子垂眸点头。

        虽然很希望看到扉间结婚生子……但貌似非常困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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