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心动

5心动

        姬湛循着气息找到伏衿的时候，谢霖正打算给她喂下第三颗解毒丹，见到他来了才停手。姬湛匪夷所思地看着他手里的“天魄”：“仙君，你这奇珍异宝果真不少啊。”

        谢霖有些懊恼：“仙上，这解毒丹可能没什么用，我给公主喂了两颗也不见醒……”

        “你已经给她吃了两颗了？现在是第三颗？”姬湛按住那双正在喂药的手，“仙君，这天魄一颗便可救起寻常小仙的性命，纵然晶晶是天女，你多给她吃几颗也是一样没用的，别浪费！我给她运气疗伤就差不多了。”

        谢霖这才放弃喂药：“那仙上，公主就交给你了，我还要尽快出谷。”

        “等等，还未请教仙君名号？”

        “梵熠山谢霖。”

        姬湛看着他慢慢消失在谷中的身影，不知怎么的突然想到一个人。

        伏衿做了个梦，梦到姬湛训斥她炼器毫无长进，她觉得委屈的紧就呜呜哭了起来，然后姬湛果真心软，让她靠在自己身上，还给她拍拍背。醒来的时候，她一睁眼发现自己真的在姬湛怀里，一瞬间不知道是不是梦中梦，但她突然闻到了姬湛身上清冽的味道，怎么以前从没注意到他身上有这股好闻的气味。她又看到眼前的下颚线，唉，好帅啊。

        姬湛突然低头看她：“醒了？”

        砰砰，砰砰，伏衿突然害羞了，别别妞妞地从他怀里离开，啊，丢人，不知道自己脸红了没有。

        伏衿轻轻清了清嗓子问他：“先生你怎么进来了？斗法会结束了？我，我这是晕了多久啊……”

        姬湛把她的琉璃珠重新别在她衣服上，还帮着理了理她的头发：“下次发现自己中毒，要马上告诉我。别管斗法会了，先跟我一起出去，这里留给他们能应付。”

        伏衿这才看到身上披着的姬湛的外衫，她的琉璃珠现在别在姬湛那串好看的龙纹坠子旁边，她的指腹轻轻摸了摸玉佩：“先生，这个挂坠送给我吧，当…感谢你的救命之恩。”说完讨好的朝他笑着。

        姬湛也被逗笑了：“你喜欢就拿去，我还以为你喜欢簪子这类首饰。”

        “我只是……”，只是喜欢你的东西。伏衿没有说出口，她觉得自己有点奇怪，为什么会想要先生的贴身之物，跟个花痴一样。

        “晶晶，救你的不是我，是梵熠山谢霖。”

        “谢霖？谁啊？”

        “没事，我也许久没去梵衣上神那里了，下次我带你去登门感谢。”姬湛此刻心中却想着另一件事，是谁敢在梵沐山给天界公主下毒。

        “哦……”伏衿还是觉得脸上有些烫，索性低着头，不去看姬湛，专心盯着脚下的草地。这时，她突然发现一点异样，抬开脚，这谷中宝贝真多。

        “先生，你看！紫霄灵叶！”伏衿开心的蹲下捡起来，抬头正想把灵草递给姬湛看。

        姬湛的也俯下身，这样两人之间不过一片灵叶的距离，姬湛笑着摸摸她的头：“看来晶晶，今天捡到不少宝贝。有趣！”姬湛知道，这谷中哪会有什么紫霄灵叶，应该还是刚才谢霖小仙君无意间遗落的，这梵熠山果然藏了许多灵药。

        斗法会的最终结果出来的时候，大家都很意外，天界伏衿伏白都因为弃赛不计入排名，伏衿和君止他们两队因为梼杌废了不少功夫，奈何这突如其来的凶兽还没带积分，吃力不讨好，榜首最后被山族盛芳华的队伍拿走。不过伏衿对最后的结果很满意，陆飞带着的寻药组战绩不菲，一支队伍拿走了3株“笑面佛陀”，可把队伍里的小仙娥们乐坏了，一个个跟在他后面叫六哥哥。

        陆飞拿着一袋“笑面佛陀”的叶子，送给伏衿：“老大，听说你受伤了，我把我分到的全部给你，下次让我跟着你好不好。”

        姬湛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们身边：“你老大被人喂了神药，现在仙元比入谷前还厚，你还是把叶子留给你自己，这次表现的不错，但是……”姬湛停了停若有所指的看了一眼赤练，“离别人还是有差距啊。”

        陆飞朝姬湛作了个揖，低头道：“谨遵先生教诲。”

        “对不起……”清蔓事后才知道伏衿中了毒，想到最后关头伏衿为了拖住梼杌，奋力搏斗，还让她们先行上山的场景很是愧疚。

        伏衿拍拍清蔓的肩膀，笑着说：“没事啦，我也没想到是中毒，我盲目自信了，还带着大家冲上去，最后多亏了你带着大家击杀蛊雕。”

        “只有我一直在你身边，应该早点察觉到……”

        “好啦，不要纠结这些小事了，你要想再不济还有先生呢。”伏衿突然拉过清蔓的手，朝她手里塞了个东西，“小狐狸，我跟你说，你这次赚到了，你看我找到了什么？”

        清蔓看着手里的仙草，一脸不可置信。紫霄灵花，狐族的圣药，但是已经消失尽千年，大家只在古籍中看到过，它的叶子色紫，呈心型。

        “既然有叶子，就说明必定还有花，应该……”伏衿又朝她靠了靠，用只有她俩听到的声音说，“在梵熠山”。

        好似有一阵风吹过二人之间，清蔓有一瞬间想到了初见那天大殿里的伏衿，她一如星河般灿烂，可爱灵动确又强大勇毅。

        院落的另一边，花梦诗站在远处看着这边，两个女孩开心的笑着，那样的场景曾经也属于她。她又看着手上的戒指，百年了，凛止，我好想你。

        斗法会结束后，有了一小段假期，仙子仙君们都各自散去，梵沐山又回到了一片宁静。清晨，留山的弟子匆忙把梵宸叫醒，山中来了一个稀客，无忧殿姬赫。

        姬赫将手中的生辰帖递给了姬湛：“人你也见过了，随我一同觐见吧。”

        姬湛此刻还戴着面具，他慢慢把生辰帖打开，上面写着姬湛和伏衿二人的生辰，还有司命仙君写的“大吉”。

        天界，伏衿还在毓瑶殿睡大觉，在梵沐山弟子每日必须晨练，自从回来后伏衿每天都睡到日上三竿，好习惯的养成需要数月，但毁掉只用三天。

        睡得迷迷糊糊被仙娥拉起来梳洗打扮，“公主，快把眼睛睁开吧，天后宣你大殿相见。一群人都等着您呢。”

        等伏衿彻底清醒过来，仙娥正在给她穿上那件最复杂的曳地裙，还给她的手上戴上软玉指甲扣，甚至拿出了给母亲祝寿时的璃石耳珰。

        “见什么人？穿这么隆重？”

        仙娥们对视了一眼，轻轻笑着，但不说话。

        等她一进入大殿，更觉得有猫腻。父神和母神均是盛装，几个哥哥齐聚，连伏白都在殿内正襟危坐，见她来了，悄悄给她比了个手势。

        “父帝，母神。”伏衿在殿前行了个礼，就在一旁落座了。她倒是疑惑今天是有什么大人物来了。

        等门口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时，她手里的果仁直接掉在了案台上。

        姬湛就这么大步迈了进来，他也正看着伏衿，脱下梵沐山一身朴素白衣，他今天也着了一身湛蓝锦衣，这么走过来，每一步都走在了伏衿心上。看到伏衿一脸疑惑，皱着眉头歪着头看着自己，姬湛笑了起来。

        从姬湛那看不到答案，伏衿又转头小声问伏白：“小白小白，怎么回事，他怎么来了？”

        伏白严肃的说：“可能……怕你在家荒废学业，亲自监督来了。”

        “？？？？？？？？？”

        姬赫将生辰帖和另一张帖子交由司命星君。

        “无忧殿姬赫（无忧殿姬湛），拜见天帝天后。”

        “犬子姬湛，虽资质平平，但自幼勤勉刻苦……”

        姬赫说这句话的时候，伏衿差点控制不住笑起来，好个资质平平，他要是资质平平，我可不是愚钝至极。

        “……今日登殿为伏衿公主递上婚书，谨以白头之约，共盟鸳鸯之誓。”

        “什么？？？婚书！”伏衿这才反应过来，从位置上弹了起来。看了一圈才发现，每个人好像都知道，只有她被蒙在鼓里，连伏白都忍者笑。

        馥凛止轻轻咳了一声，示意她坐好。

        伏衿坐下，又忍不住看向姬湛，正好对上他的眼睛，又羞又气，脸涨得滚烫。

        天帝笑了，问她：“晶晶，这是对婚事有意见？”

        “当然不是”一句话脱口而出，大殿内众人又笑作一团，“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伏衿着急的结巴起来。

        姬湛朝着天帝天后拜了拜：“启禀天帝天后，想来是我在梵沐山管教弟子严厉了些，公主此刻一时还不能适应身份的转变。”

        天帝道：“也是，姬赫，你这儿子啊你也不用谦虚，四海八荒确实挑不出第二个来，婚书交由司命，婚期也交给他来定，但是要定在晶晶在梵沐山的修行结束后，也给他们一点适应的时间。”

        “姬湛，本君就这么个女儿，不要你什么承诺，但我给她的，你以后一点也不能少。”

        姬湛看了眼伏衿：“永生永世，常伴卿侧，生死不离。”

        天帝天后相视而笑，姬赫可交出个好儿子，天帝命人将东西抬上来，“这昆仑甲，今日便赐予无忧殿，作为本君和天后对婚事的贺礼。”

        话音刚落，伏白猛地一震，急红了脸：“爷爷！昆仑甲说好了给我的！”场面一度很尴尬，冷场了一会儿，大家都当成自己没听到，继续讨论婚事。

        伏衿和姬湛交换了个眼神，又朝伏白摊了个手，这可跟我没关系，父帝硬要送。

        昆仑甲是已故战神当年给天帝送的唯一一件寿礼，也是开天辟地以来他唯一一件送出去的礼物。当年战神花了近千年才做出这个铠甲，铠甲内留着战神的仙气，在战神仙逝以后，天地间消失一空，只留下这铠甲里的一缕气息至今未散。此等宝物大家都以为是要传给继任天君，也就是伏白的。谁曾想好巧不巧现在这唯一的女婿出自战神一脉，这昆仑甲就这样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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