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无人看守的交易，源自信任

听见少年肺腑之言，人群中瞬间沸腾！
  "小店主把我们当作朋友？你如此才智出众，年轻轻轻便管理如此热闹的醉仙楼，居然视我们这些普通人为友？心中真是感激不尽啊！"  ...
  "的确，虽然这位小店主与我们同为凡尘之民，但其人脉之广，无需多言，薛万彻将军、魏玄成大人，乃至‘星辰殿堂’中的众多贵族子弟，皆与其交好啊！"
  "小店主并非仅依赖人脉之人，他的才华同样出众。若非才智过人，又如何能开设‘星辰殿堂’，吸引那些贵胄子弟前来求学？他恐怕是想成为像孔夫子那样的教育家，传道授业，门生满天下！"
  "听说小店主还计划开设一家造纸工坊！如今正值寒冬，技艺高超的工匠都被豪门重金聘请，但小店主的工坊，每日黎明有马车疾驰而至，黄昏又匆匆离去！"
  "小店主竟在这样的时节请动了工匠？真是令人惊叹！"
  "更惊人的是，那些工匠来头可不小！我认识其中一位，竟是为皇室制作秘宝的匠师！平日他们在宫中效力，现在却甘愿为小店主效力！你说，这小店主岂非非凡？"
  ……
  众人纷纷夸赞，仿佛想倾尽内心的敬佩之情。
  "诸位切莫如此，我只是一个在这世间平凡生活的人罢了！"李杰面带微笑，扫视众人，"如果你们认为我的方法可行，就照做吧，如果不行，我们另寻他路！"
  "小店主，您不以我们为外人，视我们为友，我们深感荣幸，也定不负小店主的信任！"一名华服男子面向众人，"各位，小店主如此信赖我们，我们岂能做出让他失望之事？"
  "不能，绝不能！"众人齐声应答，声音洪亮，回荡在寿延坊的每个角落！
  "好，那我们就遵循小店主的提议行事。虽然小店主对我们深信不疑，但我们也要互相监督，不让任何人辜负小店主的期望！"他又开口说道。
  众人纷纷响应！
  接着，在他的引领下，众人开始挑选商品，依照往日价格支付相应的银两。没有零钱的便向他人借用，或直接在小木箱中兑换。
  无人看管的交易方式令众人惊奇不已，他们欣然接受彼此的监督，同时也乐意监督他人。
  来来回回，每个人的脸上洋溢着激动的笑容，仿佛他们因这天的举动获得了他人的尊重。
  大约两个时辰过去，醉仙楼前已空无一人，柜台上的食物也全部售罄。
  这时，裴庆才带着苏定方匆忙返回。
  看到醉仙楼前空荡荡的，裴庆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小主人，今日异象何在？为何酒馆前并无长龙等候呢？”裴庆气喘吁吁，仿佛刚刚从千里之外的魔法森林疾驰而来，“我一路风尘仆仆，唯恐客人们的期待转为焦躁，对您的仙境酒馆造成困扰啊！”
  李杰闻言，却未言语，只是笑容如春风拂过繁花。
  "小主人，苏都尉已然到访！我得赶紧开始营业了！"裴庆急忙踏入店中，却见柜台空空如也，“这...这...此情此景，究竟是何缘由？”
  裴庆的神情急切而愤怒，宛如家中遭受了魔兽的侵袭，几步蹭到少年跟前，紧张地问：“小主人，柜台上的佳肴呢？莫非有盗贼光顾？为何食物全然消失？要不要禀告城主府？找魏玄成大人或是师父薛万彻帮忙？”
  "别慌，庆哥儿！"李杰微微眯眼，笑容如同春水泛桃花，“这些美味已全部售罄！钱币全在柜台的小木盒内，待会你清点一下便是！”
  "全、全卖完了？"裴庆嘴角抽动，瞪大的眼睛仿佛突然领悟了什么，“小主人，您怎能如此辛劳？早知如此，就算我受罚，也不会离您半步！小主人，这么多事务，您是如何独自完成的？这对您的体质可是极大的负担啊！”
  "并非我所为！"李杰笑着摇头，“无人售卖，全赖那些前来购食的朋友们，我让他们自行选取佳肴，随后将银两投入木盒之中！”
  "自行...选取，再自行...付款？"裴庆脸色骤变，急切之情溢于言表，“小主人，如此可行吗？恐怕今日所得不足以覆盖食材的成本啊！”
  "是否足够，你看过便知，反正我尚未查看过！”李杰微眯的双眼依旧挂着淡然的微笑，“庆哥儿，你去看看吧，告诉我结果就好！”
  "是，是的，小主人！"裴庆深深叹了口气，嘴角微微颤抖，面色苍白，仿佛已预见最坏的局面！
  在裴庆看来，刚才那种无人看管的售卖方式，简直就是在施舍！
  此刻那个小木盒中，恐怕连一枚铜币都不会有！
  然而，此事他无法告知小主人，若让小主人知道木盒空空如也，他必定会怒不可遏！
  不，必须瞒住小主人！
  带着沉重失落的心情，裴庆走到柜台边！然而，
  只一眼，裴庆便惊愕不已！
  只见木盒内堆满了金银，其中竟还有白银！
  店内的食物售价不过十几枚铜币，除非大量采购，否则很少有人用银子交易！

  可现在，木盒里确确实实躺着银子！
  裴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拿起最大的一块银币，咬了一口！
  竟是真金白银！
  这小小的木盒，竟是今日的全部收入？
  数量似乎比平时更多！
  这不合常理啊！...
  "庆儿，你的收获如何啊？"李杰眼神闪烁，笑容神秘地问道。
  "呃……"裴庆一时语塞，但眼中难掩激动之情，"小主人，今日的收入比平日翻了几番！小主人，他们真的按照标价买下的吗？怎么会多出这么多金币呢？"
  "或许他们以为有人会短斤少两，又不愿让我失落，所以有人故意多给了吧！"李杰眼眸微眯，脸上绽放出璀璨的笑容，"庆儿，仔细核对一下，我还有问题要询问苏尉官！"
  "遵命，小主人！"裴庆笑得如同蜜糖般甜美！
  "苏尉官，有什么是我需要向您请教的吗？"一直在一旁沉默的苏定方此时才缓和了气息，"刚才裴庆小兄弟拉着我疾行了十几里，我都快喘不过气了！还望夫子勿怪！"
  "苏尉官，苏队长！"李杰眼眸闪烁着锐利的光芒，"我想问你，昨晚这里发生了何事？"
  "昨……昨晚？"苏定方嘴角微微抽搐，内心翻涌起惊涛骇浪，"没、没什么！昨晚一切照旧，并未发生异常之事啊！夫子为何要问这个问题呢？"
  "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吗？"李杰紧锁眉头，微眯的眼眸缓缓张开，"苏尉官、苏队长，我一直以来是如何待你的呢？"
  "啊？"苏定方面颊一抖，深深地叹了口气，"好，夫子待我如同知交好友！夫子的大恩，苏烈永生难忘！"
  "永生难忘？恐怕未必吧！"李杰的笑容逐渐消逝，脸上的神色变得冷峻，"若是真的，苏尉官为何不将昨晚之事告诉我？苏尉官，如果你手中并无任何线索，我又何必如此急切地寻找你呢？"
  "这……"苏定方深深一叹，环顾四周，又走到门外，审视着屋梁上的积雪，确认没有任何足迹后，才若有所思地返回醉仙楼内。
  "你似乎在惧怕着什么？"李杰眼眸微眯，表情紧绷，"为何不告诉我，你在害怕什么？那屋梁之上，是否留下了什么影子或痕迹？你害怕的并非凡夫俗子，而是潜伏在屋梁之间、无处不在的阴影生物吧？"
  "这……夫子实在是太过睿智了！"苏定方眼中掠过一丝恐惧，"夫子，我不知道是否应该冒着生命危险将昨晚的事情告诉你！因为我……受到了警告！即便我身为大唐尉官，一旦将昨晚的事情泄露出去，恐怕今晚我的性命就不保了！"
  "竟如此严重？"李杰眉头紧锁，神色骤然紧张起来，低下头沉思再三，依然渴望了解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而且，为什么他在醉仙楼待了四个月，从没遇到过任何神秘包裹！而这个包裹的出现，必定预示着昨晚发生了重大的变故！
  那个神秘的赠礼者，被迫将宝盒呈现！
  可他究竟期待我做什么？
  仅仅是为了物归原主吗？绝不，若非绝境，他又怎会揭示那份隐秘的「奥秘」？
  那个送礼的人，必定遭遇了无法逾越的困境！
  他却并未明言，就像布置了一个哑谜，只要解开它，我的过往恐怕就会彻底揭晓！
  老李上次的言语中有多少真话呢？
  此刻无从判断，毕竟那些话全由他口中说出，缺乏确凿的证据支撑！
  即便他的叙述再天花乱坠，我也无法核实！
  不过！
  这宝盒的现世，加上裴寂那次古怪的造访，实在太过可疑！
  我的来历，恐怕远非表面这般简单！
  而那个送出宝盒的人，必定知晓一切真相！
  找到他，一切就会水落石出！
  “我期待你能承诺，从此你可在醉仙阁安家，若有胆敢图谋你生命之人，必先跨越我的尸体！”
  少年冷峻的话语，令苏定方神色瞬间紧绷，颤抖的目光死死盯着他，眼中既有祈求，又有期待……
  “你还有何疑虑？”李杰紧皱眉头，眉心透出一丝杀气，“此事对我至关重要，我盼望苏尉你能开诚布公，告诉我昨晚究竟发生了何事！”
  “唉！”苏定方深深叹息，“我早该听从夫子的教诲，夜里不应四处乱逛！若非这个恶习，我也不会遭此死亡威胁！夫子啊，求你别再追问了！这事，我真的难以启齿！”
  “难以启齿？为何？”李杰皱眉不展，“你孑然一身，究竟在惧怕什么？复仇？谁的复仇？是那个家伙的威胁让你恐惧？”
  “夫子，不要再提了！这事，你不知情为妙！”苏定方满脸惊恐，仿佛少年已触及「奥秘」的边缘！
  “你很紧张？因为我说中了？”李杰紧锁双眉，“长安城中能威胁你的人不少，但能让你惧怕的，恐怕寥寥无几！你是大唐的尉官，虽职位不高，但也属于大唐将领序列！能威胁到你性命，对方地位定然显赫！”
  “夫子……”苏定方脸色惨白，宛如失血一般，“求你别再推测了！此事，你不知情才是最好的结局！”
  “不必了，我已经明白了！”李杰面庞冷漠，挤出一丝奇异的笑，“那个人就是当今的天子！只有天子，才能让你如此畏惧！昨晚的事，必然与天子息息相关，我说得对吧？”
  苏定方闻言，身子一软，瘫倒在地，含糊不清地喃喃自语着什么。
  虽然听不真切，但从苏定方的举止，李杰明白他已经猜中了！
  昨夜的神秘事件，必定与陛下有所关联！
  然而，为何陛下会在夜晚行动？
  究竟有何紧急之事驱使？
  莫非那些物品是李世民陛下所赐？
  这么说来，李世民确实认识我的母亲？难道老李所言非虚，我的父亲就是陛下身边处理隐秘事务的“暗影”？
  可如果真是陛下所赠，为何那包裹会公然置于醉仙阁之外？
  难道陛下有意让我避开这背后的联系？
  但这究竟为何呢？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起点，矛头直指李世民陛下！
  难道我真的要与陛下正面交锋，从他口中探寻母亲的所有秘密？
  与陛下对抗，这绝非明智之举。
  “夫子，恳请您别再猜疑了！此刻我也困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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