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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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中一瞬寂静,片刻议论之声渐大,常经远与常迁已然面色铁青,死死盯着江可芙笑得人畜无害的面孔。
原诗本就极尽讽刺,恭贺之意无半点不说,偏生,江可芙挑的,确实应景。
常迁现今七十有八,成家很早,常经远又是长子,是以如今也年近花甲,这“常夫人”看来不过十七八,与江可芙年纪相仿,都是能做常经远女儿的年纪,便是原诗上一句“苍苍白发对红妆”道出,都不显违和。
“七弟妹!”
在座都通文墨,这一幅对联自是让满座惊异,李哲厉声喝了一句,想制止江可芙再说,少女却咬了咬唇,似为这斥责有些委屈起来。
“我可是...送错礼了?”
“昱王妃这是诚心来折辱老臣的,何必再做这般模样?老臣自知年纪大了,处理公务难免有糊涂时候,殿下虽不明言,也该觉我碍眼。王妃与殿下夫妻同心,厌恶老臣也属人之常情,但内子生辰,王妃当众如此羞辱,不若老臣今日便辞官归乡,让王爷王妃眼中清净!”
常迁面上悲愤交加,言语不胜悲戚,虽不少人都知晓此人工于心计,此时听来仍不免共情,为这老人生出些英雄迟暮,竟遭黄口小儿如此折辱的悲凉。
江可芙却知道,这是回击她不算,也要拉上李辞共沉沦。若有心人听去,恐要说昱王有功,心也大了,帝师也不放在眼中,怕不是还想与李盛争一争储君之位。挑拨离间嘛,朝中的老狐狸可最在行了。不过她有准备,不然也确实不敢如此大胆。
眼瞧已有不少人目光责问的看向自己,却见少女低眉垂眸,小嘴扁了扁,片刻,竟泪眼盈盈讲出哭腔来。
“常大人这话才好生没道理,您是帝师,我再不知礼,怎敢如此大胆。您说我们不喜您,我现今也要问问,到底是谁看谁不惯?为何旁人提前十几日便得了请柬好生准备,昱王府偏是前日才送来。好嘛,我们若不来,是我们无礼,我们来了,无甚准备旁人又要议论轻慢。我是不知,是常大人压根儿就瞧不上昱王府,还是因殿下现今不在京中,您就要戏耍我这小辈。”
“这...受邀之人众多,遗漏自然也是常事,王妃何以如此认为呢?”
常经远拧了眉,似回首瞄了一眼什么人,斟酌开口,却被江可芙极快接了下茬儿:
“当真遗漏么?我也愿是这般,直至适才进门厅时问起管家何人负责此事,原来是常岳常小公子。我自不愿当众议论旁人言行是非,可数十日前,常小公子在皇恩街杏帘闹事,调戏良家女子,我目睹阻止却被言语大不敬,这梁子既结了,请柬又如此凑巧,恕我多想,常家有人,是有心要戏弄我。”
“便当真如此,七弟妹,你也不该把气往常大人常老夫人身上撒。”
“五皇兄当我是什么人?如此无礼么?我已言明绝无心冒犯,更不知这对联原是折辱。我自小长在涿郡,常言道寒苦之地,我一进京,原是来给人编排的!你们多少都看我不上,我自然知晓。不通文墨,粗野,败坏门风,难听却属实,我认了。但如此冤我,我不依!我是胸无点墨,却也知晓何为尊师重道,何为规矩礼法,该遵的原则底线,自不敢逾越分毫,否则,也有愧舅父与家父,没的在他们半生清誉上甩墨点!现今送礼成了大错,我已面上无光,日后不知京中如何取笑。五皇兄与常大人,却要疑心我图谋不轨,故意为之,连带着王爷也要被泼脏水。他日回得京来,让我有何颜面面对于他!”
江可芙说着,眸中氛氲起的水汽越发迷蒙,身形微颤,声音也抖着,直至一滴清泪划过香腮,便争先恐后的纷纷离了眼眶。
少女今日服一袭浅藕,衬得人清丽而孱弱。一个美人立在院落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倒叫人一时忘了她此前谣传,纷纷怜爱起来。如此,反李哲有些咄咄逼人了。
“七弟妹,我绝无那般意...”
“五皇兄不必说了。原是我的错处,不该来扫兴。备一份什么礼不成,偏要卖弄这些。我自不敢说是我受了委屈,也盼常大人与五皇兄,莫要再责问于我,今日碍眼了,我现就离去。”
目露倔强,江可芙接过恒夭的帕子拭了拭泪,微微福身,扭头便往外去了。寿堂中有窃窃私语,说这昱王妃其实也有些可怜。瞧不见的地方,江可芙微微抿唇,想笑,又压了下去。
回府路上。
“王妃受累了,您跟齐王辩驳没空瞧,奴婢瞥见常府女眷那脸色,比常迁还黑几分。尤其那常小姐,往日惯爱挖苦人,奴婢想起当日放生时,她嚼舌根嚼得可最狠了。现今可也叫她尝尝这滋味。”
“唉,小打小闹罢了,气一气呢,又气不死人。不过,看他们脸色,确实痛快。就是,嘶,眼睛疼。”
在车中一委,江可芙揉揉眼,又捶捶腰,恒夭赶紧凑上来帮着捏肩,从风吹起的帘角瞥了一眼外面,声音放轻些许:
“那,这刘安城,怎么办?找来时说好了要替他寻他姐姐的,现今见是见了......可,这小子若要同咱们闹......”
江可芙也向外瞥了一眼。
那少年自出了常府,便一直沉默。
“不打紧,咱们寻着他的时候,他就该知道这事奇怪,咱们有所图谋。再者咱们答应是寻,又没许诺两人必然团聚皆大欢喜。他姐又不是我卖进去的。现今只盼他明白,他想寻姐姐,他姐姐呢,倒不想见他。可不是我从中作梗。”
“那这人,咱们给些银钱早早打发了?”
“留着吧。府里的人是不少,但倒数他生得好看了,做事也麻利瞧着舒心。跟出去倒是挺有排场呢。”
“奴婢也不丑啊。”
没听出话里随意的玩笑,听了这夸奖恒夭竟纠结起相貌,扁了扁嘴摸摸脸小声嘀咕,得了江可芙轻轻一肘,转过去笑话她:
“谁说你丑了。怎么还委屈上了。呀,多大的人了?我算算,都十四了呢,怎么还要比这个。好好好,你最好看,咱昱王府一枝花行不行?真是的,来,我问你,今儿这些事其实都是自刘安城起的头,常夫人这事是强行翻篇的,他们若不想这事再被翻出来提,你说当怎样?”
“唔......刘安城不在了...死,死了?”
“两条路,要么刘安城被屈打成招说自己撒谎,最后一死再无证据,要么常经远休妻。不过,现今官家子弟娶娼虽无明文的犯法,传出去也是大错特错,就算用被骗搪塞也不好办,所以这妻,他不能休。且那位新的常夫人啊,也不像省油的。刘安城在,就一直得是她心头的刺。若没人庇佑,保不齐这小子明儿就没了。所以先留着吧。当然,一会儿呢,先问他自己的意思。”
江可芙捶了捶后脖颈,摘了发上一支赤金步摇仍在一边,似乎嫌重,恒夭看了她片刻,展颜一笑:“王妃心善。”
“可别戴高帽啦。是咱利用人家,总归不能卸磨杀驴不是?”
“您说的是...说起来,常迁这回没了面子,王爷回来,该高兴得很吧。”
江可芙捶着腿,想起某个晚上零星忆起的片段,没接下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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