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六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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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对那孩子喜欢得紧,江可芙一路送到清音寺大殿。纪之青看见长姐已立在殿前石阶上,小外甥急着去找娘亲,在纪之青怀里扭了几下,被放下还未站稳,也顾不得雨,就跌跌撞撞的张开手往前面奔去。
“小孩子真有趣。”
江可芙想起牧家姐姐的小女儿。
纪之青笑了笑,回首便欲告辞。江可芙却瞧见正小跑的小不点突然停了,转过来,懵懵懂懂的瞧着自己,还折返了几步。
“怎么了呀?”
江可芙俯身,两手张在唇边,作势对他喊。
孩童黑亮的瞳仁专注看了她一会儿,片刻,又转向纪之青,随后摇摇头,转身跑回娘亲身边。叫两人不明所以又莫名好笑。
“那,今日就先告辞了,江姑娘。”
“纪公子慢走,有缘再见。”
江可芙微微福身,抬眸向远处少妇与孩子笑了笑,撑开了手里纸伞,还未走几步,却又被稚嫩的童声喊住,回眸,孩童坐在少妇臂弯里,也张开手在唇边,学着她的样子喊回去:
“江姐姐!”
“嗯?”
“我娘说!要你来外公家玩!我们还好久才回去呢!外公家有好多点心,我们也都会很喜欢你!就跟,就跟小舅舅一样!”
“欸?”
江可芙愣了一下,却见少妇含笑正看着自己,清丽面容温婉和顺,亦让她想起牧家姐姐,也未多想,当即道声“我也很喜欢你呀”,转身,没看见青年颇为不自在的与少妇解释什么。
你来我往一喊,自然入了后院高阁几位耳聪目明的耳朵,听见一个江字,李辞神色倒是如常,其余三人均神情怪异的面面相觑起来。
林翼北先起头,就嚷起“我说什么来着”,被盛岸赶紧打住说“定有误会”。剩下一个齐铮左右看看,最后颇为中肯的加上一句“就算是江姑娘也没什么”。
李辞不语,远远瞥了那撑开伞往后院来的身影,却暗道这不是有伞么?怎么就非得三个人打一把挨得那么近。
“无别啊...”
觑着他神色林翼北终于正经起来,他爱开玩笑,却也有分寸,刚才也只是调侃,现下看身边人似在沉思,倒有些担忧自己是不是过了。
“嗯?”
“江姑娘这...”
李辞又向下瞥了一眼,神色却轻松起来,张口便一胡诌:
“是她,那抱孩子的是她...舅母的三姨娘的叔公的小舅舅,远房亲戚,看着年轻,孩子都上学堂了,不知道你们想哪儿去了......亲戚罢了。便生人也没什么,我去哪儿见了什么人,她也一样不知晓...本来就,互不相干...”
傍晚,昱王府内。
霞光无尽,火烧云真同燎原般烧红半壁天,江可芙送了徐知意回家才姗姗尽兴而归,在门前就见了颇有些喜出望外之态的秦氏,迎她进门时欢喜道王爷今日回的早,在府上,他们夫妻二人可是能好好一处用晚膳了。
“真稀奇,他卷宗看完了?别是玩忽职守,今儿偷懒了找清闲吧。”
江可芙嗤笑,不自觉的竟带了轻慢。李辞这几日躲人的借口惯是刑部看卷宗,久久找不到机会,江可芙都不想问了,全积压成一腔气,道这人有本事刑部住下,她才说声服。
秦氏被无端说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瞧江可芙自知失态的敛了神色,暗道这是又起了什么别扭,只能讪讪的转了话题。
正厅红木方桌已搬来,摆上些家常菜肴,接过柳莺的帕子拭过手,江可芙就见李辞坐在上首装模作样还举着卷宗看,目不斜视似不曾听见自己的动静,不由撇撇嘴,拉开饭桌前椅子坐下,便和柳莺恒夭几个婢女聊起天来。
“还是外面景致好,回来一趟,瞧见街头碰瓷的哑巴我都没那么生气了。”
几个婢女一愣,恒夭便欲问一路回来哪里曾见什么碰瓷的哑巴,柳莺觑了李辞一眼,赶紧扯恒夭衣袖示意她别说话。
“清明最宜踏青,王妃开心自然再好不过。”
“就是不尽兴,上半日有雨,我跟知意在清音寺躲了好一会儿,午后放晴了才去放纸鸢,替她带的那个,还刚起来就一头扎树杈子上了。”
“是呢,徐小姐不常出门,想来不怎么会玩这些小玩意儿。”
江可芙瞥了李辞一眼,还没有坐过来吃饭的意思,索性先动了筷子,夹起一块儿腐竹,送进嘴含糊道:“她家教严,徐太傅也只叫她读书了,好好一个姑娘温和却闷闷的,有时真像块儿精致却不知做什么用才好的漂亮木头。”
恒夭笑起这比方,这些日子与徐知意熟了,她道徐姑娘若听见定要红脸,柳莺竹溪与青苑却看向李辞,暗叹怎么一个吃饭一个却似没瞧见,也不知又怎么了。想道句王爷也用膳吧,却被两句话一起堵回去。
“我过一会儿再...”
“不用问,他不饿。”
“欸?”
众人微惊,被打断的李辞都抬眸看了干脆的江可芙一眼,少女只低头在碗里夹菜,谁也不看,片刻,又想起什么高兴之事般,抬眸与三个婢女说话。
“不过,我今儿在清音寺后山遇见个特有趣儿的事。我在瞧姻缘树的时候,伞吹飞了,有位公子牵着他小外甥路过,那孩子替我捡了回来。四五岁吧,小小的个儿,又乖又软不认生,见面就叫我姐姐。”
年轻女子大都喜欢乖顺的幼儿,猫狗是,孩子也一样,几个婢女也笑起来忙不迭的问细节,李辞举着卷宗却一个字都看不进的听着,越过纸张见少女带笑的侧颜时,鬼使神差的出了声:
“你去姻缘树干什么?”
江可芙夹菜的手一顿,柳莺学会了秦氏那套打圆场,赶紧道定是去挂了二人的姻缘签,然还不待说完,江可芙已漫不经心的回了:
“看那树长得好,手痒想爬一爬。怎么殿下有兴趣?下次一道?”
“...不必了,你自己,当心些...”
这话着实没法接。
莫名的瞥了他一眼,江可芙扒了一口饭,继续道:“其实叫姐姐挺不合宜,他小舅舅,那位纪公子跟我差不多大,无端觉的跟他们一道走,自己矮了一辈。也是巧,恒夭知道,咱们上次就见过他一面,也是姻缘树那边的山道。那孩子好玩,我就说了句巧,他嘟嘟囔囔的还给我们解释什么叫有缘!小大人,跟牧姐姐家的阿雯一样逗。”
“纪公子?什么人哪怎么你总在姻缘树遇见?月老?”
李辞卷宗上的字儿还没看两行,闻此又忍不住出声。
江可芙蹙眉瞥了一眼,心道这人到底看不看卷宗,自己这不想理他了,倒插话没完了,当即回道:“是呢,月老,手里一大把红线,问我要牵哪个,我二话没说,把楚先和常岳的连上打了个死结,狐朋狗友,王八绿豆,天作之合,白头偕老。怎么了?殿下也想牵?我回头有幸遇见了和他说说?”
不着边际的话令李辞再次噤声,片刻,讪讪道:“不用了...我就是奇怪,什么样的人,能两次都在姻缘树遇见...别是次次都带不一样的姑娘去挂签吧。”
“嘁,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真凑巧罢了。难不成骗姑娘还带个孩子吗。”
江可芙咽下最后一口饭,终于忍不住直白噎了一句,就撂下碗筷起身溜达去了后院,恒夭跟着,余下三个婢女望望江可芙背影,又看看李辞坐在上首卷宗似乎一直没翻页,片刻,面面相觑。
昱王府后院。
江可芙这饭吃得快了些,此时才觉得囫囵扒拉几口心口似噎着般不顺,信步往后院临养鱼池的廊子去,过一丛树影,就见头顶清辉朗朗,月色甚好。
在围栏边小盒里抓了把鱼食,江可芙随手撒进水里,恒夭取下挂在廊下的灯笼靠近,江可芙看着冒出头的鱼,似自言自语:“莫名其妙。”
“王爷近几日做什么?奴婢瞧着也太怪了。”
“嗐,不能这么说,昱王青年才俊,国之栋梁,清明休沐他都不休,每日宵衣旰食,挑灯夜读,立志要看遍刑部设立以来所有卷宗。平天下不平事,读世间万卷宗。如此尽心竭力,自强不息,志存高远,我等鼠辈哪能指点。定是太累了,说话才如此颠三倒四,让人摸不着头脑。”
语气不减正厅时的阴阳怪气,江可芙自己都未曾察觉,愤愤的与恒夭又说了几句,便一道回房,岂知往日该在书房的李辞,竟举着卷宗坐在外间榻上,和适才正厅的形态如出一辙。听见动静快速瞥向门口那一眼,让江可芙气笑了。
“咳,回来了。”
“不回来我去书房么?殿下是心血来潮想卧房办公?叫我去书房睡?”
好家伙,恒夭听此赶紧掩门别被外面听见,李辞愣了愣,最后用翻页掩饰窘迫。江可芙见他不应声,扭头便往里间去了。
“我睡了,您随意。多晚都行,别吵人。”
夜深人静,江可芙歇下后恒夭便也出去了,听着外面烛火偶尔的“噼啪”声,睡不着。翻来覆去半晌,不知什么时辰,终于忍耐不住下地出去想叫李辞去书房看。
撩开帘子,却见外面亮是亮着,人却已经伏在桌上见周公去了。
“自己睡了,留着吵人的不叫别人睡,你好样的小子。”
咬牙一句,脚步却下意识轻了,江可芙凑过去把压在李辞肘下的卷宗慢慢扯出来,翻了两页,自然也没瞧明白,又放在案上。
大概是自成亲那晚之后,头一次再见到熟睡的李辞,江可芙借着灯火打量了两眼那张脸。对比年前,眉眼又长开了些许,少年青稚淡了,多了些冷峻,莫名想起几日前回京进城时,李辞高头大马上一身银甲戎装,别说,倒还有些,像那么回事。
“行了,正好熄灯。我做个好人啊,你都这么跟我藏着掖着了,我大度点儿,还是给你把被子盖上。”
回去抱了床上锦被,江可芙絮絮叨叨,似要李辞梦中也记她的好,轻手轻脚的站过去将被子轻轻搭在少年肩上,却在凑近将被角折在人手臂下时,听见细微的梦中呓语。
“江可芙...”
少女侧耳贴近:“什么?”
“我也想放风筝...”
江可芙微怔,案上人又嘟囔着头偏向了旁处。
“莫名其妙。”
灯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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