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不行就砸窗户

　　昏黄的灯光，阴冷的走廊，窃笑的画像，认错的女流氓。

　　“在你开始正式授课前，我必须和你约法三章！”欧罗林说道。

　　凯瑟琳和特里劳妮并排靠墙站在一起，一个背着手，看似低头认错,一个抓着点缀在衣服上的珠子揉捏，表情有些局促，她们身后墙上的那副魔法画像里，原本正在开派对的三個巫师都不约而同地停下开酒的动作，转而竖起耳朵。

　　“第一，不准喝醉：

　　第二,不准当着小巫师的面喝酒；

　　第三，不准在课前、课上和课间喝酒！”

　　欧罗林每说一句,凯瑟琳就点一下脑袋,认错态度非常诚恳的样子，

　　“如果你违反了这三点，我会马上告诉波波科夫，然后把你遣返回去。”

　　在欧罗林话落后，凯瑟琳点头的幅度更大了，这态度让欧罗林很是满意，倒是特里劳妮的态度，让欧罗林气不打一处来，她的嘴角竟然还敢上扬。

　　“还有你！西比尔,你别想着幸灾乐祸。”欧罗林呵斥道，“你也得遵守这三个不准！”

　　“不！米迦勒,你不能这样！”特里劳妮笑不出来了，“我是个先知！先知哪有不喝酒的？”

　　“上面三条可没说你不能喝酒。”

　　“可我上课前也得喝一点啊,不然……”

　　“嗯？”欧罗林瞪了特里劳妮一眼。

　　“不然没状态……”特里劳妮嘟嘟囔囔地低下脑袋，不再反驳,她知道再多说几句,可能连没课的时候都不让喝了。

　　看特里劳妮现在的态度,欧罗林满意地点点头,酒这种东西，适量喝可以，再多就太伤身体了。

　　欧罗林看了眼不远处的窗外，时间不早了，既然两个酒鬼都已经认错，那今天就先这样吧，等她们犯了错再说。

　　想着，欧罗林看向凯瑟琳，准备问问她白天跟怀特出去玩以前，费尔奇有没有给她安排好宿舍。

　　但凯瑟琳那依旧点着脑袋的动作，让欧罗林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

　　欧罗林屈膝，探头看向凯瑟琳向下的脸，只见这家伙闭着眼睛，嘴巴微张，口水悬而不落。

　　欧罗林面无表情地看向刚低下脑袋的特里劳妮。

　　“她这样多久了？”

　　欧罗林之所以会问特里劳妮，是因为她的身高比凯瑟琳的肩膀低一点，她站着刚好能看见凯瑟琳低头时的脸。

　　“嗯？”特里劳妮抬头,表情有些疑惑,随后又反应过来欧罗林在问什么，但她捂住嘴摇头，似乎是不想当告密的恶人。

　　“所以你刚才是在笑我，不是在幸灾乐祸？”欧罗林依旧面无表情。

　　特里劳妮缩着脖子摇头，但欧罗林已经得到了答案。

　　“你先回去吧，别再让我发现你喝得迷迷糊糊的样子。”欧罗林摆摆手，示意特里劳妮先离开。

　　特里劳妮犹豫了一下，瞟了眼还在打瞌睡的凯瑟琳，猛地转身，腰上的一个小钩子“不小心”挂在了凯瑟琳的魔法袍的口袋上，她一动，系在钩子上的彩带绷紧，拉开了凯瑟琳的口袋，也把她惊醒了。

　　特里劳妮装作不明所以的样子，转头看向彩带，顿时发出了一声尖叫：“啊——”

　　原来是一群不甘寂寞的“蟑螂”顺着凯瑟琳敞开的口袋爬了出来，那是凯瑟琳离开校长室时，揣进兜里的糖果，特里劳妮尖叫时，正好有几只顺着彩带爬到了她身上。

　　“怎么了！怎么了！”惊醒的凯瑟琳警惕地看着四周，发现自己口袋上多了一个系着断裂彩带的钩子，而兜里的蟑螂糖全都溜了出来后，赶紧一只接一只把它们抓住塞回口袋里。

　　走廊里，欧罗林看看一边闭着眼尖叫跳脚，一边疯狂拍打全身，仿佛上面爬满了蟑螂的特里劳妮，又看看手忙脚乱地逮蟑螂的凯瑟琳，一时有些无语凝噎。

　　特里劳妮和凯瑟琳这才刚认识多久，就想着要帮她一把，这是不是应该算女酒鬼之间的惺惺相惜？就是她当着欧罗林的面，动作还那么大，是把他当瞎子呢，还是把他当傻子？

　　欧罗林打了个响指，原本还在四处乱爬的蟑螂糖顿时被定住身形。

　　凯瑟琳见此，眼明手快地把所有蟑螂糖都抓了回来，确认没有遗漏后，她拍了拍面部表情已经扭曲的特里劳妮。

　　“都抓起来啦~”说着，凯瑟琳还翻了翻手掌。

　　特里劳妮眼睛眯成一条缝，见凯瑟琳身上确实已经没有蟑螂后，她才放心地睁开眼睛，她缩着头，有些心虚地瞥了欧罗林一眼。

　　“那我先走了——”

　　说着，特里劳妮转身就跑，也不给欧罗林再说点什么的机会。

　　走廊里，凯瑟琳伸着手，望着特里劳妮的背影，许久之后，她才转身看向欧罗林，见欧罗林瞪着自己后，她露出了谄媚的笑容。

　　“嘿嘿，她竟然怕蟑螂，胆子真小，对吧……”凯瑟琳摸着后脑勺，眼睛不由自主地四处乱瞟，就是不看欧罗林。

　　“把我刚才说的三个不准复述一遍。”欧罗林面无表情道。

　　凯瑟琳嘟着嘴吹起了口哨，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似的，刚才靠墙低头时，她一下子就神游天外，“不小心”睡着了，哪里记得什么“三个不准”。

　　“需要我帮你通知波波科夫，你已经抵达英国的消息吗？”欧罗林隐含威胁地问道。

　　“不……”凯瑟琳终于正视着欧罗林，“别和老爹说……”

　　“把我刚才说的三个不准重复一遍。”

　　“第一……”凯瑟琳低下脑袋，小声地嘟囔着，“第二……”

　　“大声点！伊凡学院的北极熊们要笑话你了。”

　　提起北极熊，凯瑟琳顿时抬头，双手叉腰，直接破罐子破摔道：“我不知道！”

　　“……”

　　欧罗林默默叹了口气，真不知道让她去教黑魔法防御课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小巫师们本来就够皮了，再让她代课一段时间，怕不是会变小哈士奇吧？

　　见欧罗林沉默了，凯瑟琳似乎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撞了撞欧罗林的肩膀，笑道：“嘿嘿，米雪儿，你再说一遍，这一次我一定记住。”

　　欧罗林瞪了她一眼，又叹了口气，说道：“边走边说吧，时间不早了。”

　　凯瑟琳乖巧地点点头，与欧罗林并排走着。

　　“白天的时候，费尔奇给你安排宿舍了吗？”

　　“费尔奇？”

　　“就是那个驼背的老头，晚宴结束时，跑到礼堂里晕倒那个。”

　　“噢，噢，是管理员先生，有的，有的，他带我去了一楼大厅右侧的那个大休息室，他说那是霍格沃茨教职工的休息室。”凯瑟琳说道，“我的房间在最里面，管理员先生说，我的隔壁就是你的房间，但你好像没有在那里住过。”

　　欧罗林点点头，他确实没去教职工休息室住过，刚开学的时候是因为搞了点小恶作剧，怕睡太死被住在对门的斯内普暗算了，后来在校医院的箱子里习惯了，也就懒得住过去了。

　　“你是住在办公室吗？像老爹那样？”凯瑟琳坏笑着看向欧罗林。

　　欧罗林推开她的脑袋，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所以你别说了。”

　　“嘁，不就是《花花公子》吗，那种不会动的画册，我有好几本。”凯瑟琳一脸神气地说道。

　　“波波科夫知道吗？”

　　凯瑟琳顿时不做声了。

　　欧罗林不用看都知道，这家伙估计把波波科夫的存货都搬空了。

　　“如果我是波波科夫，现在应该已经气死了。”

　　“不可能！”凯瑟琳摇摇头，比了个手势，“我给老爹留了一本画册，这么厚呢。”

　　“什么画册？”

　　“好像叫《吃小孩的巫婆》。”

　　“……”

　　欧罗林看了凯瑟琳一眼，那眼神似乎是在说：你认真的？

　　巫婆说起来和人类女巫似的，但它们其实是一种浑身长满了疣疮，外表极为丑陋的类人生物。

　　这种生物在各国魔法部的定义里，也是“人”，因为它们具有和人类差不多的智慧，并且能施展简单的魔法。

　　不过这种生物在很多国家，都受到了通缉，因为它们吃人，而且最喜欢吃不到上学年纪的小巫师。

　　如果仅仅是喜欢吃人肉的话，巫婆倒也不会被通缉，毕竟巨怪、火龙之类的危险生物其实也会吃人。

　　它们之所以受到针对，是因为它们太像人了，一般巫师很难光从它们的外表看出它们和人类老女巫的区别，毕竟很多人类老巫师也丑得很有特色。

　　由于这点，巫婆们常常隐居在巫师社区，伺机寻找食物，在麻瓜们的故事传说里，之所以有不少关于巫师吃人的故事，其实都是巫婆们干的。

　　不过巫婆们也有一个和人类区别很大的特点，那就是它们每只脚上天生只有四根脚趾，这也是大部分巫婆被揪出来的原因，只要哪个巫师社区里有儿童失踪，傲罗们都会在第一时间要求居住在附近的老人光着脚出来走一圈，基本就能当场抓获。

　　当然，通缉归通缉，魔法部并没有魄力在没有儿童失踪案的时候，要求每个老巫师在定居巫师社区前，脱鞋接受检查，毕竟这样做意味着，那些纯血家族的老人也得一同被检查。

　　要是哪个魔法部官员敢提出这么侮辱人格的建议，那可能这个官员家里老人的脚趾头就会出现在官员的办公桌上。

　　如果只检查普通巫师，不检查那些有权有势的纯血家族老人的话，也不太可能，毕竟普通巫师才是多数人，要是区别对待这么明显的话，魔法部部长就等着引咎辞职吧。

　　不过说起来，巫婆也算是苏联特产，但是和阿尔巴尼亚特产吸血鬼不太一样，巫婆的踪迹遍布世界各地，只不过苏联是已知的被发现并逃走最多巫婆的国家。

　　为此苏联那边会定期更新已知的巫婆肖像，而《吃人的巫婆》说是画册，其实也是通缉录，只要发现上面的巫婆，并抓住，就可以到各国魔法部领赏。

　　……

　　一楼很快就到了，在这一路上，欧罗林不仅把刚才那三个不准重新说了一遍，还额外添加了很多条。

　　如不准在小巫师们面前脱衣服，不准带着小巫师们去黑湖玩水，不准带小巫师们去禁林之类的。

　　欧罗林想着，事后得列一张禁止事项，并且要把后果写严重一点，不然凯瑟琳这家伙说不定又会当面“好的，明白”，转头就当耳边风。

　　“凯瑟琳，”站在教职工休息室外，欧罗林说道，“这些注意事项，你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凯瑟琳用力地点着脑袋，“第一，不准醉酒，第二，不准课前、课间、课上……”

　　“行，那就这样吧，你去休息吧。”欧罗林没让凯瑟琳继续背下去，反正以后她要是犯错，有的是她肉疼的时候。

　　眼看着凯瑟琳蹦蹦跳跳地回房间后，欧罗林转身回到校医院。

　　咨询室里，欧罗林并没有马上回手提箱里休息，主要是今天忙了一天，本来要写给卢修斯质询那本黑书来历的信，都没有写完。

　　反正大晚上给卢修斯寄信，他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欧罗林拿出放在抽屉里，写了一半的信，快速地写上剩下的内容，再用火漆蜡封起来。

　　拿起召唤萨鲁曼的金环，摩挲了一下，不一会儿，萨鲁曼带着最近一直跟在它身后的，凯瑟琳的那只猫头鹰小伊娃飞了进来。

　　“把这封信送到马尔福庄园。”欧罗林把信件递给萨鲁曼。

　　“嘎嘎！！”萨鲁曼有些不满，哪有大半夜让鸦送信的。

　　“我赶时间。”

　　“嘎！”萨鲁曼张开一只翅膀，把小伊娃往前推了推。

　　“它不行。”欧罗林翻了个白眼，“这封信要送到卢修斯手上，你得看着他收下。”

　　“嘎！”

　　“你可以让卢修斯给你准备一堆羽毛柔顺剂，只要你能尽快送到。”

　　“嘎？”

　　“对，就算是他在睡觉，也得把他叫起来看信。”

　　“嘎？”

　　“可以，这个你戴上。”说着，欧罗林招来一个金属爪套，如果卢修斯敢装作睡着了，没听见萨鲁曼的叫声，萨鲁曼正好可以用爪套破窗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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