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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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天色已暗，但水玉的视线并未受到任何影响。
反而比起白天看的更加清楚！
水玉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书上说这叫灵目，可见凡人肉眼不可见之物！
此时水玉却希望自己没有这个能力，因为手中那怪异之物。
分明是块人的下颚骨！牙齿、骨头连带着一块残破的舌头！
一阵凉风簌簌吹过，惊起水玉一身鸡皮疙瘩。
此刻周遭空间寂静的连掉落一根针都可听见。
水玉浑身一动不动，他感到心脏正以快速且有力地跳动着。
“彤！彤！彤！”
一声紧似一声。
过快的心跳让水玉难受无比，他却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也不敢动，哪怕是手臂酸麻。
因为水玉注意到此地原来早已有兽“捷足先登”，成为此地之“主人”。
“主人”就在水玉身边不远，距离握着碎肉的右手只有一臂距离。
那是一种水玉从无见过的野兽，像蛇一样的脑袋布满鳞甲，口中有着好几排锯齿般的利齿，俨然是一副凶恶之兽的相貌！
粗壮的前肢插着三长一短四根镰刀状指甲。
水玉毫不怀疑此物能轻松将自己切割成碎块！
只是怪物半截身躯还在地面之下，无法见到全身，想来与大虎体型相当。
蛇头怪口中还有粘血的毛发。
水玉看着手中的下颌骨肉，似乎明白了什么，不由得心中一阵恶寒。
蛇头怪忽然凑过来用鼻尖顶了顶水玉的手指。
这让水玉右手不由得一抽，惊的蛇头怪头向后一缩。
水玉惊恐失色：
怎么，是闻闻我好不好吃吗？
水玉突想起白日初入云州地界，打探消息时听到的传言：距离王家村二十里外的清水村出了怪事，半月来常有人、畜失踪，寻到已成骸骨。起初众人以为是闹了虎患，便同官兵组队入林上山灭虎。结果近三十人全数殒命，所有人皆是被利物分躯而死。惨烈之状不像是人或野兽所能做到的。便传是出了妖怪，让村民夜间不要外出，等待仙人前来除妖……
水玉初听不以为意，认为只是乡野之人胡传的谣言。
况且他初来乍到根本不认识路，哪里是王家村、清水村无从得知。
这回碰上不会就是传言中的妖怪吧？！
水玉额头浮出细密的汗珠。
若是寻常野兽水玉也不会害怕。
因为水玉自幼便有特别之能力，上到飞禽下至走兽，无论是吃肉的还是食草的，都不会攻击他，也不会有任何敌意。
水玉小时候常常一人进入山林，与虎狼玩耍，和鹰蛇嬉戏，从来没有遇到危险。
正因为此份经历，才让他敢孤身一人在深山密林随心所欲行走。
只是不知道这本领碰上妖怪还好不好用。
随着时间推移，水玉心中紧张感缓解了许多。
水玉吞口唾沫，脑内开始飞速思考：现在该怎么做？是起身快速逃跑？我不觉得能跑过妖怪。还是大声呼救？这荒山野岭的哪里会有人听见。亦或是坐以待毙？这些选择都不太像活命的法子，只是现在的情况下轻举妄动只怕是会死得更快。
水玉缓缓呼吸，每次吸气出气都拖的长长的，以保证身体不会出现大的抖动。
当然，水玉并不觉得这样就能骗过那蛇头怪，让其放过自己。
只是他期望这样能让对方觉得他毫无危险……
当水玉的精力都放在维持自身稳定和观察蛇头怪时，身后突然袭来一阵热气。
水玉顿时心头闪现出一丝不妙，难道妖怪不止一只？
“啪叽…咔…啪叽…”
随着耳边传来的可怖声响，不断有不明液体溅落在水玉脸上，脖颈上。
还有一股股混杂着血腥味的恶臭气体冲击着水玉鼻腔，令人作呕。
就在水玉几近崩溃时，突从天降数道耀眼白光，轰落在他周身地面。
“轰隆隆！”
无数泥土石块随之腾空，再如雨点冰雹般纷纷下落。
水玉丢掉手中碎肉，双臂遮挡住脸面，以阻挡土石侵入眼睛。
泥土之腥与草本清香混杂着冲走恶臭气味。
直到不再有土石落下，水玉觉得似乎是风平浪静下来了，他才小心翼翼地取下手臂，双眼微睁地窥看一二。
只见一位黑袍之人手持寒光长剑伫立在水玉面前。
黑袍人周身有着蛋壳形的发光物笼罩，其表面像流水一般流动着，同时散放着柔和的白光。
这是……仙人！
水玉此时脑海中只有这一个念头。
那光罩渐渐膨胀，最后连同水玉一起纳入其中。
进入光罩后水玉只觉得其中感觉如梦似幻，且有种莫名的安心之感。
那黑袍人转过身上下打量一番，随后将水玉一把抱起，并从口中冷冰冰地吐出一句话：“莫要乱动，我护你周全。”
被陌生之人突然一把抱起来后，水玉本能地想要挣脱束缚，可那手臂如同铁钳一般，即使他使出吃奶的劲也无法动摇其分毫。
不过当听到那句“我护你周全”后，水玉便放弃了挣扎。
一是实在挣脱不出，二是此人好像是来救他的，再乱动就不太合时宜。
水玉乖乖地放松全身，以免惹其不快。
黑袍人就此一手环抱着水玉，一手持剑警惕。
就在此时，其身后树木之中突然飞出一道影子，形状如蛇但表面粗糙狰狞，像是一节枯树枝。
影子直奔黑袍人后心袭来！
就在即将撞上之时，黑袍人身影突然一阵扭曲，如同投入石子后的水面倒映那般。
黑袍人身影稳定下来，除了光罩色泽变暗许多外，并未受到任何伤害。
而来袭之物穿过黑袍人身躯后又没入树干当中。
如同游鱼入水。
黑袍人神色冷厉，飞速甩动其手中长剑，在空中虚画一番。
奇怪的是剑过之处留下一道道几近透明的拖影，像是来不及跟上长剑的影子。
剑舞完毕，残影四散飞出。
正好此时树中之怪再次袭来。
黑袍人清喝一声“急”！
剑影残像纷纷调转剑头飞向已至半空之怪，或刺或砍。
不想那怪在身中几剑后竟然身体一偏没入树干之中，躲过了后续追击。
黑袍人抬手召回所有残像列于身体周围，倒持剑柄掐诀，口中念念有词。
突然黑袍人目放精光，周遭剑影也光芒大振。
只见听他大喝一声，剑影或顺或逆地围绕他身体开始高速旋转，剑影扫之处树木皆破。
而其本人也渐渐腾飞空中，成为夜中最明亮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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