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大祸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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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城中某座府邸。
一间厢房内。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药草气味。
床榻之上坐着一神色冷厉的男子，冰冷面庞之中透着几分俊美。
床侧站立着两位老者，正在为男子右脚上药。
身旁黄铜盆满是血水和布条，桌上堆满药罐，散发出苦涩气味。
两位身穿黑色长袍之人挎着长剑快步走进房门，其中圆脸男子率先说道。
“赵师叔，那少年我已安顿好了。”
另一人接着说道。
“师叔，妖物尸体已经运回来了，要怎么处理？”
冷峻男子名叫赵桓，筑基五层修为，玄鹰峰望月城护城长老。
护城长老说是长老，实则没有什么地位和实权，而且事多活杂。但又有一项好处：就是各乡镇供奉与仙峰的金银财宝都会经过护城长老之手。只要每次从中抽取一成，那便能变得富甲一方！
虽然金银等凡物对修仙之人用处不大，但总有人喜欢享受，或是满足自己或是振兴家族，故护城长老对个别人来说就是天大的美差。
赵桓并不这么认为。
他从储物袋中摸出一些银钱，递给刚忙碌完事收拾药箱的二位老者。
“这么晚还叨扰二老实在是抱歉，这些钱聊表心意。”
“上仙替民除妖负伤，实在是大……”白发老者没有接钱，而是俯首说道。
“上仙平日照顾我等众多，这是我们应当做的……”灰发老者也俯首说道。
圆脸瞄了眼赵桓，急忙拿起钱两塞入医师手中。
“叫你受就收嘛！推脱什么。”
赵桓无奈地摆手道：
“收下！不收可就是看不起我赵某人。”
二老急忙又是点头又是哈腰，双手握住钱两倒退好几步后才敢转身离开，至始至终不敢抬头看赵桓一眼。
赵桓看着远去的两位老者蹒跚背影，不由叹息一声。
这种无形之中产生的隔阂让他无所适从，自打他修仙开始，所见凡俗之人都是一副低眉顺眼的姿态，他只不过是脸上鲜有表情而已，又不是什么喜怒无常之人。
“张齐，扶我去看看那妖物。”
圆脸急忙上前线搀扶赵桓。
“刘文方，明日你代我送试炼之人回山。去准备吧。”
“是。”
……
水玉清洗干净，换上新衣后便已困得双眼迷离，一头栽倒床上便睡着了。
虽然是在陌生地方，但困意扫清了其他一切想法，何况已经他许久没有睡过如此舒适的床铺。
雷州到云州一路都是天被地铺，睡醒之后不是脖子疼就是胳膊腿疼，浑身不舒服。
……
“呜呜呜……”
哭声？
“呜呜……”
是谁在哭泣？
水玉透过眼间缝隙看去。
外面灰蒙蒙的，但似乎不在房间之中。
一个女性模样的人正跪在自己身边，“呜呜”之声就是她发出的。
是谁？
水玉渐渐睁开眼睛，但就这平时轻松不已的动作现在却是格外费力，眼皮与眼球间就好像生了锈一般。
水玉努力去看女性的脸庞。
奇怪？
无论他如何去看都只能见到一片混沌。
为什么看不清？
女性不止哭泣，似乎还在说些什么。
为什么我听不见她说话？
为什么明明听不见我却觉得我肯定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泪水从女性脸上滴落，水玉却觉得滴在了他的心上，让他浮现出无尽的悲伤……
水玉抬起手臂，想要用手指为其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近在咫尺却永远无法触碰！
为什么我只有一只手臂能动？
我多想抱住她，轻声安慰她不要悲伤……
泪水默默从水玉眼角流出，无穷无尽的悲伤、遗憾、无奈、痛苦填满他的内心……
视线渐渐暗淡下去……
水玉在最后彻底陷入黑暗之时，突然看到女性冲他大声喊了三个字，只可惜他依旧除了哭声什么也听不见……
……
翌日。
水玉从睡梦之中醒来，枕巾上湿了一大块。
原来他真的在睡梦中哭泣一场。
“真是个奇怪的梦。”
水玉茫然地撑了个懒腰。
“砰砰砰！”
突然响起敲门之声，一声略带稚嫩的声音传来。
“仙师，仙长有事找您！”
仙师，仙长？
水玉环视房内并无二人，心道可能是在叫他，便先答应一声。
“知道了。”
水玉披上衣服走到房门，深吸一口气后打开。
外面站着一紫衣小童，看上去和水玉差不多大（长相）。
水玉微笑着问道。
“你是在叫我吗？”
小童向他行礼称“是”后便在前方引路。
水玉边走边穿好衣服，他没有纠正小童对他“仙师”的误称，他很享受这个称呼，毕竟成为仙人就是他此行的目的啊。
一路上水玉从小童口中得知许多讯息。
比如此地正是望月城中，而且是在仙人的府邸；整个仙府有六位仙长，其余除管事是仙师外的打杂之人都是凡人；
水玉最感兴趣的还是最后一条：昨晚护城长老斩杀为祸许久的妖物后凯旋，但好像受了伤……
小童一脸后怕的说道：“能伤到最厉害的长老的妖怪，那可太吓人……”
水玉根据“受伤”“为祸许久”“妖物”猜测，那长老多半就是恩人！
“长老！您找的仙师来了！”小童扣门后恭敬地大声说道。
“进来吧。”
水玉拉住就要离开的小童，往其小童手中塞了几枚铜钱。
那小童道声“谢谢仙师”后就高兴地蹦蹦跳跳走了。
水玉在门外整理好易容，开门进入。
赵桓正坐在堂中，水玉进来时他正手捧着一本书在看读。
水玉进门后即刻行叩拜之礼，恭恭敬敬地说道：“弟子水玉叩谢长老救命之恩！”
赵桓惊疑地抬起头，眼中带笑地问道：“弟子？你是谁的弟子啊？”
“是，是小人口误。”水玉心中一惊，太兴奋一不小心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赵桓直勾勾盯着水玉，一字一句地问道。
“是你叫他叫你仙师的？”
“不是不是，我只是没有纠正……”水玉心虚不已，声音也越来越小……
“哦？那你塞给小童钱做什么？”赵桓抄起手中书本狠狠地摔到水玉面前。
“我……”
水玉吓得浑身哆嗦，将额头紧紧地贴在地面。
“区区一凡人胆感贿赂仙童！还妄自称谓仙师！真是活腻了！”
【作者题外话】：赵桓祭出一柄飞剑刺穿水玉身躯。
水玉，卒。
(完结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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