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视频

夏时礼和叶风又在教室里待了一会儿，七点四十五，俩人收拾好一起到校门口去等徐正开车从停车场出来。

        出校门的时候，夏时礼发现门卫大哥见她和叶风一起同行，脸上的震惊表情很是夸张，让人想忽略都难。

        徐正没让他们等多久，几乎是他们才到，他的车子就缓缓开过来了，叶风一直以来都是坐副驾驶，这次有了夏时礼，徐正让他和夏时礼一起坐后排陪夏时礼。

        一路上主要是叶风和徐正在说话，夏时礼复杂被cue和回应。

        徐正叮嘱她要认真对待月考，但也不要太紧张，还给她再解释了一遍一班的班委制度，最后又跟夏时礼聊夏勤和吕佳慧，说他们两个状态可以，夏时礼就好好顾好自己就行。

        夏时礼一一回应，大多数时候都在“嗯”、“好”，“知道了”。

        叶风给夏时礼讲一中的许多事情，夏时礼连周五七点之后坐不了车都不知道，他有点怀疑夏时礼之前是怎么好好在一中待了快一个月的。

        夏时礼就只是看着他，认真听他讲，偶尔点点头。

        半小时后徐正把他们送到小区门口，叶风跟徐正告别，先拿上书包下了车，夏时礼后一步。

        下车前夏时礼扣着车门锁顿了一下，想了想，还是跟徐正说了：

        “徐老师，谢谢你，还有之前在办公室里差点对你动手，对不起。”

        然后很快开门下车。

        徐正有点突然，他目视前方心无一物，不一会儿反应过来，握着方向盘的手松开，转过上身，从窗里往外看夏时礼。

        叶风等了夏时礼一下，夏时礼跑去和叶风并排，俩人齐步走着。

        徐正本打算叫住夏时礼，至少跟她说“不用谢”，还有办公室那件事他没放在心上。

        都是身为人师该做的罢了。

        不过见夏时礼和叶风已经走得有点远了，他放弃。

        ·

        徐正重新启动车子回家，放了一路的欢快音乐。

        ·

        夏时礼进了家里才发现家里没人，四处转了转，家里什么都没有。

        她打电话给吕佳慧，打了两次吕佳慧才接到。

        电话对面全是麻将机的声音，还有看牌打牌的人的声音。

        “哦，小夏，今天我和你爸来你倪阿姨这儿吃酒，吃完随便玩一玩牌，你回来的太晚了，就没叫你。”吕佳慧说。

        “家里没有剩菜剩饭了，你看你是要出去买点什么吃，还是自己弄点饭菜，都可以，”吕佳慧又说，“有钱吗？”

        夏时礼记不得自己还有多少钱，总之先回了“有”。

        “那你们打吧。”夏时礼准备挂电话，心里算计着一会儿出去买什么吃。

        吕佳慧和夏勤这情况，说明他们至少十二点之前不会回家，夏时礼一个人在家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且俩人都在打牌，注意力在麻将上，几乎是不会吵离婚的事情的。

        顶多会因为输掉太多而吵起来，想到这里，夏时礼默默在心里多祈祷了几遍，希望他们能赢钱，不赢也行，别输太多。

        然后祈祷完觉得自己有点蠢。

        回忆翻涌而来，夏时礼还想起小时候她也干这种事，白天夏勤和吕佳慧就告诉她他们要去打牌，夏时礼点点头，晚上一个人做作业，做到很晚夏勤和吕佳慧还不回来，她就开始担心他们是不是输钱了，接着用纸条写“保佑爸爸妈妈不要输钱”，还还把纸条贴在窗上，对着纸条行李。

        夏时礼……

        吕佳慧正要挂，夏勤的声音传来，问道：“小夏，是不是马上要月考，你准备得怎么样？”

        夏时礼僵了一下，含糊不清地回了一句“还行”，牌桌上的其他人估计听到了，笑骂夏勤就会瞎担心，以夏时礼的学习，考个年级第一没问题。

        “这孩子从小就乖，从小学习好！就跟你们说了，打打架也只是因为青春期到了有点叛逆，而且哪家孩子天天打架还能考第一啊，这才牛逼啊是不是？”

        “……”夏时礼低头，道，“不是第一。”

        没人听见她说话，那边，夏勤的朋友一边谈论着夏时礼的成绩，一边有说有笑地回忆起夏时礼小时候的囧事。

        夏时礼刚上一年级时，第一天上课老师就布置写生字，两大篇作业，夏时礼放学了回家就写，写到十二点还没写完，吕佳慧和夏勤看不下去了，劝她第二天再起来补，抓紧时间睡觉，夏时礼不听，什么都没说，一边抹眼泪一边坚持把作业写完了。

        后来这件事成了大家的重要谈资之一，大家都说夏时礼太过勤奋，小小年纪就这么肯吃苦能坚持，夏时礼听来，却从来没觉得他们是在夸自己。

        她当时只是害怕自己不做完，第二天上学会被老师惩罚。

        “我挂了。”夏时礼无意再听，对着手机说了一句，对面还是没有人注意到，她便自己挂了电话，打开微信去点外卖。

        她选了个价格适中的套餐，结果付钱时显示余额不足，夏时礼只好退出来，查完余额穿鞋出门去买吃的。

        ·

        叶风回家时，叶文杰和唐悦在看电视，叶风回来之后，俩人欢欢喜喜地出来迎他，然后说要做宵夜给叶风吃，去厨房把他们今天刚买的烧烤架拿了出来。

        叶风和他们一起，叶文杰和唐悦准备了一下午的食材，全部摆在厨房，叶风刚进去的时候甚至觉得有点震撼。

        “不是，爸，妈，你们喂猪呢？”

        唐悦笑着伸手去捏叶风的侧脸：“那可不是喂猪？”

        “多准备些总是好的。”叶文杰也说。

        三人互相开着玩笑或闲聊，气氛活跃。

        叶风第一次烤那玩意儿，叶文杰和唐悦也是，虽然他们做过攻略，但刚上手时还是弄得满屋是烟。

        唐悦很担心他们会不会被邻居误会家里发生了什么火灾之类的，提到邻居，她之后想起什么，提醒叶风去叫夏时礼，问问看她来不来一起吃。

        “正好你说太多了，加上你同桌，这回肯定能吃完了吧。”唐悦说。

        叶风嘴上：“都这么晚了，应该早就吃过了，不一定来。”

        实际脚下没耽误，拿了两串儿已经烤好的，没带手机就过去了。

        走到一半在路上遇到夏时礼，夏时礼提着一个白色的塑料袋，里面装着一桶泡面，还有几包一块钱的糖。

        “吃饭了吗？”叶风看了一眼那个塑料袋，迅速转移视线，向夏时礼举了举自己手中的烤鸡柳。

        “我妈让我喊你过去吃宵夜。”

        “”夏时礼把塑料袋往自己身后撇了两下，摇头，“今天想自己待着，你们吃吧，谢谢。”

        “那行。”叶风没再劝，把烤串放自己嘴里，咬了一口，“yue”了一下后走了。

        夏时礼有点想笑，问叶风：“你这样万一被阿姨看见了怎么办？”

        叶风回头：“没事，我被我妈捶死了自己会去找棺材的。”

        两人各回各家。

        ·

        夏时礼在家吃完泡面，玩了会儿手机，九点左右准备洗漱，然后上床复习，刚起身走向卫生间，听到有人敲门。

        她第一反应是难道夏勤和吕佳慧回来了，打开门，却见来人是叶风，端着一大盘烤好的烧烤。

        “我妈说经过她的不懈努力，现在烧烤吃起来已经不会让人yue了，所以你得试试。”叶风说。

        夜已深，不待夏时礼拒绝，叶风抖了抖，说外面风吹的他好冷，夏时礼再不让他进门，他会比那盘烧烤更快凉凉。

        胡言乱语。夏时礼心想。

        她把叶风迎进家，给他找拖鞋，倒热水的时候心想还好刚才的泡面桶吃完之后已经被她扔了，家里没味道也比较干净。

        “你爸你妈都不在，干嘛去了？”叶风把盘子放下，坐上夏时礼给他摆好的椅子。

        夏时礼家的沙发太矮，而且用了很多年，已经有点不太好使，坐是能坐，但坐上去吃饭很不方便。

        她找了把最好的椅子给叶风，自带软垫那

        种，然后自己也坐下，回：“打牌去了，他俩唯一的共同爱好。”

        叶风“昂”了一声，把盘子往夏时礼那边推，“我看阿姨好像很年轻，你爸跟你妈是不是差了有好几岁？”

        “十一岁。”夏时礼回他。

        “结婚的时候我妈才十七岁，以前我以为最小也有十八了，后来才听说只有十七。”

        叶风“哦，好小，等我俩十八，还在读高三。”

        “不过年代不同，我妈跟我爸结婚的时候也挺早的，我妈那时候二十岁。”叶风又说。

        “她现在都有点后悔，说结婚太早了，不过有时候又觉得挺好的，生的早，孩子大了她也还年轻。”

        夏时礼：“我觉得还是太早了。”

        叶风：“对，如果是我的话，三十岁吧，差不多，你呢？”

        “……”夏时礼觉得这个话题既奇怪又不奇怪，想了想，她还是认真会叶风，说，“我以后可能不是很想结婚。”

        “说不定以后会想的，”叶风不算太意外，“不结也没什么，看自己的心意吧。”

        “那你要孩子吗，领养，或者试管生一个？”叶风又随口一问。

        试管生一个对夏时礼来说有点陌生，她蹙眉，正想反问叶风那是什么意思，放在桌面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沈欢欢给她打了视频电话，夏时礼看了一眼叶风，叶风扬眉表示他不介意，夏时礼便接了——

        视频里的沈欢欢正襟危坐，捧着一个笔筒，对夏时礼打招呼：

        “嗨嗨，在做什么？”

        叶风凑过去问她拿着个笔筒干什么。

        “我们刚才在聊我们以后结婚生孩子的问题。”他顺便回了沈欢欢刚才的问题。

        沈欢欢好像卡了，然后手里的笔筒“磅”！一下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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