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 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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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泽默见吴瑶浅问得急切,知道她也是心疼自己,便不再犹豫,将自己心中正在烦恼的事情全盘托出,也不求她能帮自己解决问题,只想着有人能给自己一些安慰也是好的。
金泽默将吴瑶浅拉到身边坐下,开始为她细细说明:“浅浅,你知道司会院吗?”
吴瑶浅听见这个名字,立刻愣在当下,而金泽默见她的样子,想着她毕竟是民间来的,又没有做过生意,定然是不知道的,也不在意她的态度,自顾自为她说明起来。
金泽默对吴瑶浅,倒是有着对待其他人时所没有的耐心,这解释也是捡她能听明白的话说的,所以,比楚遥舍所说的,何止是清楚易懂了一点点。
“浅浅,想来你也是不知,这司会院就是管理商人的一处所在,负责核查商人有没有什么不规矩的地方,里面全都是一群顽固不化的老头子,检查起来,甚是细致,对账簿,店面,掌柜,还有招呼客人什么的,都会仔细核查,让人不厌其烦,可是也没有办法,若是没有通过他们核查的公文,店铺的一切交易都是不能进行的。”
金泽默哪里知道,吴瑶浅愣住,不是因为懵懂不知,而是因为惊讶意外。毕竟,这一日之内,连续有人和她说起司会院,还真是让她意外,这是不是说明,她与这司会院甚是有缘份呀!
吴瑶浅见金泽默说完便看着自己,等自己开口,也就将自己心中,未来得及让楚遥舍解释的事情,都问了金泽默:“爷,这司会院如此厉害,连你这个王爷都能管得着吗?”
金泽默苦笑一声:“当然啦,只要是生意人,他们都管得,那些个老头子哪里会在意这身份的区别!”
吴瑶浅心里对这司会院的胆量倒是有些佩服,能管得自家王爷这样的人都是服服帖帖的,还真是不易,可为何自家王爷会由着他们管自己,而不是在心烦意乱之时,将这烦人的地方给料理了去,这样的事,自家王爷也不是没有做过的。
吴瑶浅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爷,既然这司会院如此讨厌,你为何不想办法坏了他们的事呀?”
金泽默心里更是苦涩,这法子,自己也不是没有想过。在这些老头子第一次给自己找麻烦的时候,默王爷就已经去找过皇帝了,可是,皇帝当时的态度直接让他石化,竟然是让他听话,好好配合司会院之人完成核查,不然自己这个做父皇的,也是帮他不得。就这样,默王爷第一次知道了,这世上也有自己反抗不得的事情,也是从那次之后,开始认真对待司会院之事的。
吴瑶浅心中对司会院的向往更是加深了几分,这能让皇帝和王爷任怂的地方,还真是牛逼,可还是想问问清楚:“爷,这司会院到底为何会这样厉害?连陛下都不敢得罪他们呀!”
金泽默拍了拍她的小脑袋,说着:“别瞎说,陛下也能由着你调侃,真是没规矩!父皇不是怕他们,不敢得罪他们,而是这司会院设立已久,势力盘根错节,底蕴更是深厚,也做了许多与民谋福之事,如此这般,动他不得;更何况,这些老头子平日里只对算账什么的感兴趣,对其他绝不接触,而院首老爷子更是如此,无甚野心,数年来,也帮父皇解决了不少难题,也是不愿动他。既然不能动也不愿动,父皇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只能由着他们作为啦!”
吴瑶浅何其聪明,说到此处,哪里还能不知道金泽默在心烦何事,接着问:“爷,是不是司会院要来核查你的店铺了呀?你又没有做什么不妥的事情,怕他们做甚。”
金泽默见她说得轻巧,又是一阵苦笑:“傻丫头,哪里有你说得这样简单!本王手里的产业都是做得甚大,这里面的事何止千百,哪里能容本王件件都是明了,总会有些未发现的疏漏。而这些老头子,则是人人细致,每桩每项都会认真核对,且不说耽误耽误生意,就单说这结果,每次发现问题都不会少,之后,便是繁复的解释,核算,整改等等,真是让人头疼。而且,这些事是每年都会如此经历一番,真是让本王想想就头痛不已。”
原来这核查是如此麻烦的一件事情呀,连她知道的税务局大检查,也细致不到这种程度吧!吴瑶浅还真是对金泽默起了浓浓的同情之心,看来这做生意,做大生意,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呀!
这会子,吴瑶浅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便问金泽默:“爷,既然这司会院这么麻烦,你就没想过,提前去拉拉关系什么的,送点礼打点一下吗?”
这事,哪里还用吴瑶浅提醒,能做的,能试的,金泽默全都是想过做过了,可奈何,那些人都是石头心肠,对这些个送礼说情之人,不看不接不问不答,直接打了出去,还真是让默王爷无可奈何!
眼下,这样的丑事,金泽默也不打算瞒着吴瑶浅:“本王可是能想的法子都想过了,派去送礼的人,直接被打了出来,请去说情的人,自此再也进不得司会院的门去,而本王自作聪明,想要安插进去的人,更是直接被五花大绑,扔在了王府门口,而本王……”
这话未说完,吴瑶浅当然想知道后面的事,便问:“爷,后面怎样了呀?”
想起那段恐怖的经历,金泽默到现在还是心有余悸,对着吴瑶浅却是轻描淡写,生怕自己会再次回忆起那噩梦般的日子来。
金泽默咬着牙,忍着心痛,对她说着:“后来?哪有什么后来,之后全是噩梦!这司会院像是报复本王的无理一般,半年之间,将本王名下的产业全部细细核查了一遍。那些老头子每日寒着脸,在本王的各个铺子里进出,连账本里的一根头发丝都不放过。这样的情形之下,哪里还会有生意?这半年之间,本王直接损失了上十万两的黄金。到最后,本王实在支撑不住,禀告了父皇,由父皇出面找了这院首,才结束了这场闹剧,至今想起来,本王还是心有余悸呢!”
“这么刺激吗?”
吴瑶浅在心里对自己便宜得的师父,还真是起了崇拜之心。睚眦必报,像自己!这个师父,还真是说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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