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无奈与愧疚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沉寂。

李青云站起身来走向顾长歌，他的脸上写满了决绝与痛苦。

顾长歌微微抬头，目光与李青云对视，两人的眼中都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顾大人，我……”李青云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停下脚步，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束缚。

顾长歌微微一笑，打断了李青云的话：“青云，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是来杀我的，对吧？”

李青云的脸色一僵，他没想到顾长歌会如此直接地面对这个问题。他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是，我……我不得不这么做。”

顾长歌轻轻叹了口气，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青云，你知道吗？我从未想过会有这一天。我们曾并肩作战，共同抵御外敌，也曾把酒言欢，畅谈天下大事。然而，如今你却要亲手结束这一切。”

李青云苦涩地笑了笑：

“顾大人，我……我没有选择。我不能让家人因为我而受到伤害。我必须做出牺牲，即使这个牺牲是你。”

顾长歌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

“青云，我理解你的苦衷。但我要告诉你的是，即使我被贬为庶民，即使我被囚禁于这书库之中，我仍然有搅乱外界风云的能力。

然而，我并没有这么做，从勋贵手中救出你的家人，并非难事，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态度如何，可是，你太让我失望了……”

闻言，李青云面色一骇，摇了摇头：“顾大人，我……我已经无法回头了。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但……我必须这么做。”

顾长歌深吸了一口气，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青云，既然你决定了，那就动手吧。但我要告诉你的是，这一切还未发生，如今尚有回头路。一旦踏出那一步，将再也无法回头。”

“前前后后，我给过你三次机会，你无一例外，都决定要与我站在对立面。”

“既然如此，你我二人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动手吧！”

李青云紧握着手中的袖箭，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但最终，他还是咬牙向顾长歌发起了攻击。

袖箭破空而出，带着凌厉的杀气直奔顾长歌而去。

冷箭逼近，顾长歌站在原地不为所动，他双眸如炬，身周文气缭绕，形成一层淡淡的蓝光护罩。

李青云从暗处走出，他的脸色阴沉，手中握着一把闪烁着寒光的袖箭。

他目光狠厉地盯着顾长歌，心中充满了杀意。

“顾大人，学生不敬了！”李青云咬牙切齿地说道，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带着一丝颤抖。

顾长歌不为所动，他淡淡地笑了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他轻轻吟咏道：

“报贤良，休慕顾，性命机关须守护。”

随着诗句的落下，他身前的文气护罩变得更加凝实，仿佛能够抵御世间一切攻击。

李青云见状，眼中闪过浓浓的惊骇神色。

顾长歌身上的气息，究竟是何物？

居然连自己如此距离的冷箭都能防御下来？这等距离，换做是个三四品武林高手来被自己偷袭，都得掉一层肉。

何况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顾长歌呢？

开弓没有回头箭，顾长歌的情况虽然诡异不能理解，但是，并不影响李青云对他的杀意。

见事情有变故，李青云也不再藏私，反而更加用力。

李青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猛地一挥手，袖箭如流星般射向顾长歌。

然而，袖箭在触碰到文气护罩的瞬间，便如同撞击在坚不可摧的墙壁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然后，它们纷纷弹落在地，无一能够突破那层蓝色的护罩。

李青云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他没想到自己的袖箭竟然如此无用。

但他并没有放弃，他再次从袖中掏出一把袖箭，准备发动更猛烈的攻击。

然而，就在他准备动手的瞬间，顾长歌却突然动了。

他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原地。当他再次出现时，已经站在了李青云的身后。

李青云大惊失色，他转身想要攻击顾长歌，但顾长歌却已经先他一步出手。他手掌轻轻一挥，一道文气形成的剑气便向着李青云斩去。

李青云虽然反应迅速，但仍旧无法抵挡那道剑气的威力。

他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传来，然后便倒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你……你怎么可能突然这么强！”李青云躺在地上，艰难地抬起头看着顾长歌，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顾长歌淡淡地笑了笑，说道：

“文气之道，无穷无尽。如果你尚未背叛与我，我今天展现出来的手段，你也会学习到的。”

李青云闻言，心中涌起一股绝望。他知道自己今日已经败了，而且败得如此彻底。

顾长歌站在李青云的面前，他的面容上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既有对李青云的怜悯，又有对自己坚定立场的坚持。他的眼神中，虽然闪烁着对李青云的惋惜，但杀意却如同冰封的河流，冷冽而坚定。

顾长歌微微叹息，他清楚自己给过李青云三次机会，但每一次，李青云都因为各种原因选择了背叛。他心中明白，即使李青云有苦衷，有无奈，但在这江湖之中，背叛就意味着必须承受后果。

他深吸一口气，调动起体内的文气，那些文字如同游龙一般在他的指尖跳跃，最后凝聚成一柄凌厉无比的剑。剑光一闪，文气之剑便已经刺入了李青云的胸口。

李青云身形猛地一颤，仿佛被冰冷的剑锋唤醒。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那里，一道鲜血正缓缓流出，染红了他的衣襟。他感受到了生命力的流逝，那种冰冷而绝望的感觉如同潮水一般涌上心头。

然而，他的脸上却露出了一抹解脱般的笑容。

他抬头看向顾长歌，眼中没有怨恨，只有释然和感激。他知道自己错了，错得离谱，但他已经无法回头。而现在，他终于可以结束这一切，结束这种无尽的痛苦和挣扎。

“顾大人……”李青云的声音微弱而颤抖，“我……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但我……我真的没有办法……我的家人都在上官高仁的手中……”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和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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