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质问，对峙

书库内，灯火通明，映照着两张坚毅的面孔。

女帝顾昭雪与顾长歌相对而坐，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寒冰，随时都可能碎裂迸发出尖锐的冰锥。

顾昭雪眼中闪烁着怒火，她双手紧握成拳，仿佛要捏碎空气。

她嘴角微微颤抖，似乎极力压制着内心的愤怒，但声音依旧冷冽如冰：“顾长歌，你好大的胆子！为何你手中的权力如此之长，难道我这个大乾之主，竟要被你牵着鼻子走吗？”

顾长歌坐在对面，神色平静如水，他微微抬起头，目光直视女帝，声音不带一丝波动：“昔日若无我顾长歌，你又能凭何坐上这大乾的龙椅？我手中的权力，不过是为了守护这大乾的江山社稷，为了这万里疆土的百姓。”

闻言，顾昭雪怒火更甚，她猛地站起身来，厉声道：“顾长歌，你不要太过分了！我虽然是女子，但我也有我的手段和智慧。我能坐上这个位置，自然有我的道理！”

顾长歌冷笑一声，声音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我从未否认过你的手段与智慧。但是，你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却纵容那些勋贵为非作歹，残害大乾的忠诚之士。这是我不能容忍的！”

“你竟敢如此狂妄！勋贵是我选择的，是我赋予他们权力的，你凭什么擅自决断他们的生死？”

顾长歌微微一笑，那笑容中透着一丝嘲讽：“女帝陛下，你可知那些勋贵为祸一方，残害了多少大乾的忠良之士？他们手中的权力，早已变成了祸国殃民的利刃。

李青云，你可知此人？他乃是几年前的进士，一心为国，为民请命，最终却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这，就是那些勋贵所为！”

顾昭雪怒道：“你这是在指责我吗？那些勋贵是我选择的，我自然有我的考量！”

顾长歌摇头道：“你的考量？你的考量就是牺牲大乾的忠诚之士，来换取你的皇位稳固吗？我今日就要告诉你，那些勋贵我必除之而后快！谁来也不能阻止我！”

顾昭雪闻言，勃然大怒，拍案而起：“顾长歌，你竟敢如此放肆！你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任由你摆布的傀儡吗？我告诉你，今日你若敢动那些勋贵一根毫毛，我必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顾昭雪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显然被李青云的事情触动了。

但她的执拗性格却让她无法轻易改变决定。她紧咬着下唇，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李青云的事情我自然知道，我也很痛心。但你不能因为一件事情就全盘否定那些勋贵。他们为大乾付出的功劳，岂是几句话就能抹去的？”

顾长歌冷冷一笑：“女帝陛下，这也就是说，那些勋贵迫害忠良，鱼肉百姓，是你默许的了？李青云的死，也在你意料之中，纵容他们不择手段杀死我，那你又何必多此一举，为什么又要软禁我？”

顾昭雪被顾长歌的话问得哑口无言。

她确实知道那些勋贵的所作所为，但她却选择了纵容和默许。

她以为这样可以稳固自己的地位，却没想到会引来更大的祸患。

顾昭雪心中一阵迷茫，但很快又被坚定所取代。她深吸一口气，冷冷地说道：“顾长歌，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可以随意评判我的决策吗？我告诉你，我是女帝，我有我的考量！”

顾长歌摇了摇头，声音中充满了失望与决绝：“女帝陛下，您当然有您的考量。但您的考量，是否真的符合大乾的利益，符合百姓的福祉呢？您难道真的愿意为了个人的权力，而牺牲那些无辜的忠良和百姓吗？”

顾昭雪被顾长歌的话刺痛了。

她心中一阵剧痛，仿佛被什么东西紧紧揪住了一般。

顾昭雪知道自己无法反驳顾长歌的话，因为她知道他说的是事实。

但自己也不愿承认自己的错误，更不愿在顾长歌面前低头。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冷冷地下令道：“顾长歌，你不要太过分了！我今日就下旨，将你囚禁在书库之中，不得离开半步！我还会调来禁卫军，日夜看守，你休想再与外界有任何联系！”

顾长歌闻言，并没有露出任何惊慌或恐惧的表情。

他淡淡地看了顾昭雪一眼，然后缓缓站起身来：“你能软禁我一时，却挡不住这天下的民心所向。”

顾昭雪听到顾长歌的话，心中不禁一颤。

她没想到顾长歌会如此坦然地接受自己的囚禁，更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顾昭雪看着顾长歌那平静而坚定的背影，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纵有悲悯李青云，然而，事已至此，她也无法挽回。

顾昭雪只能下令加强书库的封锁，同时调来更多的禁卫军进行看守。

然后，她转身离去，留下顾长歌一个人在书库中。

……

一夜过去，当第一缕阳光透过云层洒向大地，原本庄严肃穆的上官府邸，已成了一片死寂。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与清晨的露水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诡异的氛围。上官家族府邸的墙壁上，斑斑血迹如同盛开的红花，却又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冰冷。

院中的池塘，昔日清澈见底，如今却漂浮着几具尸体，他们的面容扭曲，似乎还保留着临死前的惊恐与绝望。

少数存活下来的仆人侍女，颤抖着身体躲在角落里。

他们眼中的泪水早已干涸，只剩下无尽的恐惧与无助。

活下来的人不敢发出声音，生怕引来更可怕的灾难，身为大乾顶流勋贵势力的额仆人，他们没想到，上官家，有朝一日，会惨遭灭门！

整个上官府邸，仿佛成了一座被诅咒的鬼宅，充满了死亡与绝望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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