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心情过山车，小狗系好安全带！

他说，“录音是我交给媒体的没错，而且我绝不会就此罢休！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做很恶心很阴险？其实不瞒你说，就连我自己都觉得恶心，可是小淮，我是真怕会失去你！”

        “难道这就是你伤害宋鹤朝的理由？！你这分明是要毁了他！”

        程淮发疯般质问，全然不顾体面，“鹤朝他刚进入娱乐圈就遇到了我，他是那么真诚的一个人，干净得不能再干净！明明是我为了一己私欲用利益诱惑他，有罪的人是我！为什么要伤害他？！”

        “你变了！事到如今你居然还在护着他！”

        霍凡不可思议的指着程淮，再次问出困扰他许久的问题：“你为什么总是偏袒宋鹤朝？程淮，你究竟是不是喜欢他？！”

        这个问题霍凡曾问过程淮一次，只是当时这个问题并没有得到程淮的正面回答。而如今再次面对这项难题，程淮没再逃避。

        “我不知道，”他怔怔的摇头，看着霍凡一字一句道：“但你若是因此毁了他，我跟你没完！霍凡，我不想恨你，别逼我真的恨你！”

        说罢，程淮便捡起桌上的玻璃杯狠狠摔在地上，那姿态摆明了是要发泄。

        砸完酒杯后，他似乎是觉得还不够过瘾，于是便转头留给霍凡一个冷硬的侧脸，吼道：“从你丢下我跑去美国，让我像个笑话一样无法收场开始，就已经彻底失去我了！无情的人是你，你有什么资格来我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的讲挽留？！”

        “我不信！”

        霍凡将桌上的文件一把掀翻到地上，翻飞的纸页如片片蝴蝶风中散，“如果你真的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那宋鹤朝的存在你又该如何解释？为什么不是别人？为什么偏偏选择把与我相像的宋鹤朝留在身边？！”

        “我是爱你，也的确忘不掉你，但那都是曾经！”

        程淮浑身发抖，但此时此刻他却觉得自己比任何时刻都冷静，“我承认，当我再次见到你时，尽管恨你，但内心的确是喜悦的，那种日思夜想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喜悦，就像在做一场不愿醒来的梦，这种感觉，你能体会吗？”

        他可以，他当然可以！

        与程淮再次相逢的场景，在每一夜梦里，在每一次神游时，他曾经幻想过无数次。

        他想说这种滋味没有人会比他更有体会，却因一时哽咽而无法开口诉说。

        程淮凝望着他的脸，继续道：“但同时我也比任何人都明白，梦境再美好也改变不了你曾经离我而去的现实，我们是真的不可能了。如果你不回来，或许我会继续怀念你，甚至会念你一辈子，可是你回来了”

        “什么？”霍凡不解。

        “你回来了，回来的人不是凡哥，而是霍氏集团的继承人。”

        程淮叹了口气，轻轻摇着头，“现在的霍凡，我不认识了，他对我而言，太陌生”

        太陌生了，实在是太陌生

        程淮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放下霍凡，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自以为无法忘怀的过去，原来释怀起来只是一瞬间的事。

        当他意识到眼前人已非彼时人时，那个长久鲜活于记忆中的哥哥便已经悄然褪色。

        “小淮，难道我们是真的不可能了吗？”

        霍凡恳求般扶住程淮的肩膀，就像很多年前一样，熟稔又自然，“真的一点机会也没有了吗？就一点，哪怕就一点？”

        霍凡虽然早已意识到他们之间存在的隔阂，但这道鸿沟分外清晰的摆在眼前时，他还是难以接受事实。

        看着昔日爱人难以言喻的卑微神色，程淮突然想起小时候，祖父教自己背的那首唐诗。

        那时的他还太年幼，诗文的含义对他而言尚且晦涩难懂。但时光经年流逝，现如今他已成为诗中人，自觉已将这诗文理解得足够透彻。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程淮用儿时不曾理解的诗文来回答霍凡。

        “淮哥，你是这样想的？”

        少年猛地抬起头，略带惊诧的语气将程淮游离的思绪拉回现实。

        此时，程淮还没完全从与霍凡争吵的记忆中缓过神来。争吵的场景与少年又失落又惊喜的神色交叠在一起，令他来不及思考。

        不等程淮反应，宋鹤朝很快否定道：“可我一直认为，与淮哥相识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如果没有你，那快乐还算什么快乐？但如果是你，就算是痛苦我也甘之如饴。”

        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美妙的修饰，这话语完全是少年对心上人最真挚的表达。

        面对这浓烈直白的爱意，程淮怔愣了。

        他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不知该如何开口。这沉默使他看起来像是一尊生冷的雕塑。

        接着，宋鹤朝替程淮抚平大衣上的褶皱，那是程淮与霍凡争吵时留下的。

        “淮哥，该自责的人是我，你别不要我”宋鹤朝垂下眼睫缓缓道。

        他的新电影还未上映便闹出丑闻，公司利益受损的问题先放到一边，重点是程淮作为他的上司实在难以向合作方交代。

        一想到丑闻所牵扯出的种种麻烦，宋鹤朝就愧疚不已。

        “去收拾行李吧。”程淮道。

        “什么？”宋鹤朝微微瞪大双眼，眼眶立即泛起红色，整个人明显慌乱许多，“淮哥，你吃饭吗？我做了好多你爱吃的菜，我去给你剥虾”

        程淮这句“收拾行李”对宋鹤朝来说无异于天打雷劈。

        收拾行李？是收拾公司的行李，还是收拾放在程淮家里的行李？亦或两者都是？难道淮哥真不要他了？

        “别这么紧张，”程淮略显疲惫，但还是努力向宋鹤朝挤出一丝安慰的笑，“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等忙完这阵子就出国度假吗。”

        “啊？”宋鹤朝茫然的盯着程淮，小心翼翼的试探道：“所以淮哥不是来赶我走的，而是准备带我去旅游的？”

        宋鹤朝适才尚未流出的眼泪聚集在眼眶，还在泛着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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