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古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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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小太监福喜受胡凤喜之命,给夏秋辰送了一些东西,一百两银子,五套面料优质做工精细的成衣,还送了一些胭脂香粉和上好的澡豆肥珠子,最后又去马车上搬下了一只古琴。
“夏公子,除了皇上和太后皇后,干爹还未对任何一人这么上心过。这只古琴,是太/祖时的一个宫中首席乐师的,可是花了好大的价钱得来的。干爹说放眼大齐天下,这只古琴唯公子能抚得。”
李禹恒在前院目睹福喜进进出出忙的不亦悦乎,骂了一声,老色批!转身回屋叫李析,想问胡凤喜的宅子可有动静没有,叫了半天也没有人应,这才想起李析去街上采办东西去了。
他随手从书架上抽一本书来看,可一个字也没能看进去。索性就翻墙去了后院,夜里下过一场雨,丁香树的花瓣落了一地,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1夏秋辰手持一只扫帚刷刷地扫着。
“胡凤喜有六十二岁了吧,夏公子。”李禹恒道,“他的对食可是如过江之鲫呀。如果心不甘情不愿,跟本王说一声,我替你摆平可好?”
“不都说岁数大的会疼人么?”夏秋辰也不看他,紫色的落花让他扫成一小堆。
“你他妈不恶心么,他都可以做你爷爷了。”李禹恒拿来墙角的畚箕递给夏秋辰。
“你帮我摆平这件事,可是要我拿什么来换?”夏秋辰抬头看他。
李禹恒怔了一下。夏秋辰见他不答,一边把落花扫进畚箕里,一边轻轻地说:“李禹恒,你还不如一个太监。”
夏秋辰倒了垃圾回屋抚起了琴。一曲曲调悠扬的《雁落平沙》响彻靖王府的后院,像是有雁群在王府的上空若隐若现,回环顾盼,一会儿又渐渐飞远,在天际轻盈地盘旋。
一曲终了,夏秋辰按住琴弦,目光穿过穿户,看往院子里的李禹恒,这人正从袖袋里掏出一支玉簪子,迎着午后的阳光认真地看着。
罗府的陶然居,夏秋辰神情超然地弹奏《雁落平沙》,罗玉清一脸的沉醉,他甚至觉得夏秋辰就是那个胸有鸿鹄之志的隐士。就连不通音律的胡英杰也听的如痴如醉。
罗玉清缠着夏秋辰教他弹这首曲子。夏秋辰问他要了一支笔,将曲谱默写了出来,并写了些弹奏过程中所需要的技巧。
“唉!每次我都是内心到了,就是手指够不到。”罗玉清感慨,“夏公子,您一定要教我,我拜您为师,选个日子送份拜师贴到府上去。”
“多练练就好了,你已经弹的很不错了。”夏秋辰微笑道。
“咦,玉清兄,你平时不很狂么,今日怎就这般谦虚了?”胡英杰取笑道。
进来几个丫鬟上菜。为了夏秋辰的到来,罗府特地请来了宫里的厨子。罗玉清是罗皇后的亲侄子,本想给他在朝中安排个事情做做,但罗玉清偏偏就沉醉于琴棋书画,无意于仕途,人称潇洒不羁六公子。他母亲多年卧病在床,父亲罗修文是兵部左侍郞,一个没精力管儿子,一个没时间管儿子。
若说今日有什么遗憾,就是高绪峰没能到场。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罗玉清和胡英杰一高兴喝了不少酒,夏秋辰借着身体不好为由只饮了一杯。三坛女儿红喝了个精光,两个不谙世事的少年趴在桌上,夏秋辰摇了摇他们,两人的身体晃了晃哼都没哼一声。
窗前掠过一个黑影。
夏秋辰站起身来,推门出去。那黑影将他引至一间草庐。里面坐着一人,正是罗皇后之兄罗修文。
罗修文递给他一只精致的檀木盒子,说:“这里面有太后给你的信。”
“罗大人代为传话不就好了么?还搞一个盒子干嘛?”夏秋辰道。
“太后的密令。就是皇后,也是看不得的,更何况我。”罗修文道。
夏秋辰拿过盒子看了看,上面雕了一只精致的凤凰,正欲打开,罗修文却说:“公子还是回去再看吧!”
路过陶然居的时候,夏秋辰从怀里摸出《广陵散》的曲谱,放在罗玉清跟前,神色黯然地说:“估计整个大齐,真正能弹好《广陵散》和《雁落平沙》的人就是罗公子你了。”
李禹恒和李析找了一个晚上,才在幽都一个名不经传的酒楼里找到冯至甚的女儿,女扮男装的冯盼儿。
“我手又没断脚又没断,要你找,我不会自己跑你府上去么?”冯盼儿手里握着酒杯,看都不看他一眼。
“你以为扮个男人别人就看不出你是姑娘家了,幽都什么样的人没有,以后还想不想嫁人了?”李禹恒道。
“想嫁也不是嫁给你呀!瞎操什么心。“
冯盼儿的母亲在出生三个月后就因病去逝,她是冯至甚在军中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的,小时候就贼的狠,好勇好斗,天天找人打架,要不就是她把人打趴下,要不就是别人把她打哭,被打哭了还不消停,过两天继续挑战打哭她的人,直到把对方打趴下为止。
李禹恒心里正烦着,懒的再跟她啰嗦,所幸李析好性子,哄着将她带回了靖王府。正值夏秋辰在后院提着灯笼回来,让冯盼儿隔着花墙瞧见了,惊鸿一瞥呀,她在边境接触的都是粗糙的汗子,哪见过这等姿色的男人。
“他就是临海王世子?”冯盼儿问道。
“世什么子,临海王府早没了。”李禹恒没好气地道。
“他……跟如意郡主的婚约解除了吧?”
李禹恒推了一下冯盼儿的后脑勺,道:“想什么呢,人家有意中人了。你在幽都给我安稳地呆着,别没事找事做。”
李析看着李禹恒,抓了抓头,心想人家有意中人,你是如何得知的。
“他一个罪臣之子,那人看上他什么?”冯盼儿不悦道。
“脸吧!”李禹恒面无表情道。
“是好看,嘿,还是祸国殃民的那种好看。”冯盼儿道。
祸国殃民的人回屋从里面栓上门,点亮了寝室内书桌上的一盏灯。他从箱子里翻出《本经阴符七术》研读了起来,到了寅时才想起第二天宫内有轮值任务,不睡觉决计是不行的。他将那只檀木盒子随手扔到了地上,跟福喜送来的东西一并混在一起。
清晨夏秋辰走在去往皇宫的路上,靖王府的马车在他身边停下,里面的人掀起前帘,一脸灿烂的笑容,示意他上去。
李禹恒将一个食盒递给他,道:“放心吧!没毒,也不要你拿什么来换。胡凤喜的人,目前我也没胆碰呀。”
“还真是,靠着大树就是好乘凉呀!”夏秋辰也不跟他客气,掀开食盒,舀了一碗小米粥,又吃了一只菜包。李禹恒让他再吃点,他却说饱了。
“难怪这么瘦?吃这么少。胡凤喜以往的对食都很瘦的,你不吃胖点哪经得起他折腾。”李禹恒摸了一下夏秋辰的手,道:“还是这么冷,下面一层有碗姜汤你喝了吧!”
“李禹恒!”夏秋辰轻轻叫了一声。
“恩?”李禹恒道。
夏秋辰却一下子又想不出要跟他说什么,突然觉得鼻子痒痒的,终于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他皱着眉喝了那碗姜汤,感觉身体热乎了些。
“你想知道我接下来怎么拔你要乘凉的大树么?”李禹恒说。
“管你怎么拔,我有点困。睡一会儿。”
马车摇摇晃晃,夏秋辰真的睡着了,李禹恒靠过去让他晃来晃去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轻轻笑了一声。
胡凤喜在宫里正跟司礼监的其他太监商量十天后的端午节事宜。夏秋辰跟在李禹恒身后往殿前走来,李禹恒头戴五彩九珠冠,身穿一身猩红的亲王衮服,英气逼人,夏秋辰刚换了一身锦衣卫银白色飞鱼服,佩戴绣春刀,正是鲜衣怒马少年时。2胡凤喜一下子脸色很难看,旋即又换上了一副笑脸,道:
“靖王和百户聊的挺欢嘛!“
“还行。”李禹恒看了一下里面司礼监的其他太监,道:“胡公公忙呀。”
“可不是,端午节将至,宫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很多。”胡凤喜道。
胡凤喜所言不假,最近户州改粮为棉也出了问题,死了三个人,搞的群情激愤,老百姓都冲到当地衙门里去了,关键事情还让人捅到了朝中来,那里的织造局的主管副主管是胡凤喜的亲弟弟和干儿子,日日有言官上书高德帝,要求严惩涉事者。
“如果我猜的不错,你藏的那二十几个人不在他府上了吧,而且都出了幽都。”李禹恒笑道。
“反正什么都瞒不过你。”夏秋辰道。
“你也不想瞒我,你就差贴着我的耳朵告诉我。你巴不得我跟胡凤喜两虎相争,你好坐收渔翁之利。”李禹恒道,“夏公子,你想的可真美呀!”
“即使靖王你不想跟他争,他现在也盯上你了,靖王好自为之吧!”夏秋辰嘴角上扬。
“我倒是不介意陪这个老东西玩玩,可你呢!即使本王我有心保你,也不能让你躲开胡凤喜射出的暗箭吧。”李禹恒道,“十日后的端午节,你还是小心点吧。出了事情,不要说韩胜有心保你,就是我那皇帝老子也会无能为力。”
“他户州一堆烂摊子都收拾不过来了,还有闲心在这里算计我?”夏秋辰嗤笑了一声。
“所谓棒打落水狗,他还没有落水呢,手里不还是握着批红权。户州那些事情,难不倒他的。别忘了他后面还有太后和皇后。”李禹恒道。
“那也要把他的水搅浑。只要靖王不要在这个时候为难我就行。”夏秋辰道。
李禹恒将他逼至墙角,盯着他的眼睛,说:“你这话说的好生奇怪,我要想使绊子,还要等你方便。”他两只手撑着墙,微微俯身,朝夏秋辰的脸上轻轻吹了一口热气,“我们是什么关系呀,恩?”
夏秋辰仰起脸直视他的目光,说:“你把我压下去了,有什么好呢?以后没人陪靖王玩了,您就真是孤家寡人了。”
李禹恒拇指在夏秋辰鲜艳的唇上按了一下,道:“那得看爷最近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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