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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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秋辰搬来一张凳子,手伸到屋檐下,摘了一只李禹恒前两日才挂上的铁马。又找来一把花剪,剪了几支有枝有叶的枙子花,插入那只青花瓷瓶中。他从箱子底摸出那只装有玉簪子的锦盒,连着靖王府后门的钥匙,一并送到了前院。
皇上寿辰,因为李析在军中有将职,自然与府中别的侍卫不同,他和冯盼儿陪着靖王李禹恒一起进了宫。
小雨在那里一个人逗那只鹦鹉玩。
“公子是要去什么地方吗?”小雨只接过他递来的钥匙,推开了他拿着锦盒的手,并解释道,“这锦盒里的玉簪子,是主子问皇上要来的赏赐,就是想着送您的。“
夏秋辰的心微微颤抖,他打开锦盒取出玉簪子凝望着。孽缘!他要替父母雪洗冤屈,而如烈日骄阳的靖王,则需要那三十万的兵马。他吻了一下玉簪子上的祥云,旋即又放进锦盒里。
“让你的主子保重,最近当心五城兵马司的人。”
夏秋辰就这么搬离了靖王府,他只带走了一口箱子,箱子里搁着几本书,插着枙子花的青花瓷瓶,还有那只风一吹就会叮当作响的铁马,夏秋辰把它挂在了新家卧室的屋檐下。
他换了一身贵族公子哥的服饰,尤其腰间的那枚镶了两颗红宝石的玉佩特别抢眼,他站在铜镜前束起了发,戴了一只金质头冠,并插了一只成色不错的碧玉簪。
夏秋辰拎着一对黑头蝈蝈去了烟雨楼。人未到,蝈蝈清脆明亮的叫声就传到耿之敬的包房里。
“哪里寻来的?我活到三十岁也没有见过这么有劲的。”耿之敬的两眼直放光。
“野的,夜里去乱葬岗找来的。”夏秋辰道。
耿之敬一听乱葬岗就不得劲了,还夜里找的,想想都毛骨悚然。
“之敬兄是叶公好龙啊。家养的蝈蝈都差不多,没什么稀奇的。乱葬岗,戾气,阴气,怨气,灵气……你说家养的玩意怎么能比的上?”夏秋辰用侍女递来的湿帕子擦了擦手,又喝了一口冰镇的酸梅汤,直道舒服。
耿之敬让人把蝈蝈拎了下去,又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夏秋辰,道:“早让你从靖王府搬出来了。项歌呀,你其实还是蛮适合这种鲜亮的衣着打扮的。整个人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不是最近让长公主刺杀案和宁嫔的案子搅的头晕么,四天四夜没睡觉,完了皇上又让我休沐在家。”夏秋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跟耿之敬的杯子碰了一下,“来晚了,我自罚酒一杯。”
“哈哈,说实话,项歌,以前呢你在我眼里就是天人,从没想过有朝一日我还能与你同席吃酒。吃菜,吃菜!”
“同席喝酒算什么,我们现在是同船渡,有缘方能修得同船渡。”夏秋辰将喝干净的杯子底亮给耿之敬看。
桌上的菜有太湖三白,盐水白虾,清蒸白鱼,三丝银鱼羹,还有清炒芦笋,凉拌黄瓜。夏秋辰看了一眼,却未动一筷。
“这个是之敬兄的长包房么?”夏秋辰问道。其实他先前就让卢韦查过,烟雨楼的妈妈是耿之敬多年的相好,这家妓馆实则就是耿之敬开的,东城兵马司王琇等人也得过他不少的好处。
“我说送你一套宅子,这样我去你那里也方便,可你偏不要,这不是生分么?”耿之敬道。
“我怕哪一天倒起霉来,宅子经不起查呀,到时再牵出之敬兄如何是好,之敬兄别忘了我的双重身份,锦衣卫北镇抚使,罪臣余孽。”夏秋辰倘若住进耿之敬送的宅子里,对方肯定会时不时找各种理由往里面塞奴仆塞杂役,夏秋辰才不想日日受他的监视。但夏秋辰说话偏踩着他的痛点说。
“项歌,现在靖王这会儿估计要满世界的找你了吧,你呀!这点也不应该,不声不响地走人,也忒冷情了点。”耿之敬为他又倒了一杯酒。
“现在想想也是一段孽缘,还是趁早了结了也好。我么?在他心目中也没有你想的这么重要。不过是大家在一起玩玩罢了。他要娶冯盼儿,我么,心里始终也忘不了如意郡主。”夏秋辰端起满满的一杯酒竟然又是一饮而尽。
“他能不能娶冯盼儿是个未知,纵然有太后拦在那里,可长公主坚持呀,太后那道防线还能坚持多久,不好说!但你跟如意郡主是万万不会成的。除了……”耿之敬犹豫了一下,终是没说出另一种可能性。
“是我夏秋辰没有这个福份。”夏秋辰说着像是动了情,两眼一红,鼻子也突然酸楚起来,竟落下一两滴眼泪。
“这里有个新来的姐儿,抚琴听说不错,我们谈完事后让她过来陪你坐一坐。”耿之敬吐出一只白虾的壳,道:“今日皇上生辰,宁王深得帝心啊,听说赏了不少东西。”
“他不是因为帮着户部追讨债务深得帝心么?”夏秋辰冷冷笑了一声,道:“他从什么地方爬起来,就让他在那个地方跌下去。”
他站起来又俯身过去,附在耿之敬的耳边说了几句。耿之敬大吃一惊,却又存留了几分怀疑,道:“确定能成么?”
夏秋辰泼掉了冷了的茶,让侍女给自己换了一杯热茶。
“项歌既已是耿府的白衣,自当先呈上一份厚礼才是。”夏秋辰吹了吹杯中的热茶,“靖王那里是不是也要敲打敲打。”
耿之敬看过去,夏秋辰眉眼间的冷冽有点吓人。这人,这人也太狠辣了点。
“倒也不急罢!”耿之敬结巴道。
夏秋辰冷笑一声,道:“现在搞他很好搞,等到他哪天真的成狼成虎了,你就想打也难了。”
“项歌可是又有什么主意?”耿之敬道。
“我这人么,就喜欢送礼送双份。”夏秋辰抿了一口热茶道。
估摸着夏秋辰已经下了楼,屏风后面走出来一人,正是六皇子淮王李禹纶,十八岁,一脸的稚气未脱。他摇了摇手中的玉骨扇,啧啧了两声。
“这人真狠!”耿之敬说。
“不狠怎么能办事?”淮王道。
“可用他心里总悬着,他对个靖王都能这么心狠,以后难保不会在我们背后插上一刀。”耿之敬说。
“疯狗么,找条链子拴住他不就行了,怕什么?”淮王合上折扇敲了敲桌面,“太傅爱重的能是普通白衣么。让你用起来舒心的人,都办不成事,又有何用?”
夏秋辰走路有几分醉态,有好心的姐儿要来扶,却让夏秋辰推开了。天空下起了雨,他撑着一把黄色的油布伞,步入了绵绵密雨中,深一脚浅一脚地穿过两条街道,三条巷子,才走到猫儿胡同。
路过靖王府后门时,他看了一眼气势宏伟的王府院墙,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又往胡同深处走去。
一个身披青蓑衣的神秘人候在胡同的深处,抱着双臂,头上的斗笠压的很低,
“阁下何方大能?拦着我的路又所为何事?”夏秋辰问道。
那人不答,拔出腰间的长刀踩着一地的水就砍了过来。夏秋辰身形一晃,合上手中的雨伞往他的喉间刺了过去,那人刀尖一挑,左手一掌劈来,夏秋辰一个后仰翻,一脚踢了过去,旋即扬出手中的一枚飞镖,那人腾空而起,喊道:“世子,手下留情。”
他摘下斗笠,是个三十来岁的中年汉子,身高约有七尺,面容清瘦。
“在下药王谷谷犁,在此恭候世子多时。”汉子抱拳道。
“你这个恭候还真的与众不同。”夏秋辰撑开了伞,他身上已全部淋湿。
谷犁忙过来帮他打伞,他的个头比夏秋辰高个半头,身上还有股浓郁的药味。他手中的长刀想必就是揽星河了。
“这地方好生难找,要不是卢韦,我肯定找不到。”谷犁道。
“三日内,你务必摸清幽都所有的大街小巷还有这些逼仄的胡同。不然自己哪天死了,还不知道自己死在一个什么地方。”夏秋辰道。
“我跟着世子走不就行了?”谷犁嘿嘿一笑。
“我能把你拴在裤腰带上么?”夏秋辰没有心情跟他开玩笑。
谷犁给夏秋辰开了院门。这套四合院在猫儿胡同里算是豪宅了,院子里也种了一些花花草草,还有一棵枣树,两间南房,两间北房,一间厢房,是卢韦帮着找的。价钱么也不算贵,四十三两银子,但他还是拿不出,就去锦衣卫的帐房支了点。
“不是让卢韦带了五百两银子的银票给主子么?怎么还跑去支银子呢?”
“锦衣卫每个人添了资产都要往上报备的,人家问我这银子是怎么来的,我怎么解释?”夏秋辰说。
风夹着雨水吹进了院子里,屋檐下的那只铁马叮叮当当地响着,夏秋辰站在院子里呆呆地望着。
“世子进去吧,药我已经熬好了,洗澡水我也烧好了。已经亥时,泡个澡喝了药就睡觉,您这身子骨实在不宜晚睡。”谷犁道。
“老妈子。”
谷犁就哈哈笑了起来。
夏秋辰却不笑,瞥了一眼他腰间的揽星河冷冷道:“你一身粗布衣,却佩了一把绝世好刀,揽星河早就名震江湖,稍微与江湖沾点边的人都认识。明天去兵器行另找一把刀吧。”
待夏秋辰泡完了热水澡后,谷犁递来一只匣子,夏秋辰打开,里面是一张卖身契。买方是夏秋辰的名字,卖方是谷星河,已经按了手印。
“世子在你的名字上面按个印,这契约就生效了,从今往后,我就是您买来的杂役了。”
夏秋辰淡淡地说:“知道了,你先去把我的药端来吧。”
雨点拍打着窗棂,“叭嗒叭嗒”地响着,有一丝丝的风透过窗户的缝隙吹了进来,竟然还有点冷,夏秋辰拉了拉衣服,望向桌上青花瓷瓶里的牛乳颜色的枙子花,拈出一支,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光滑细腻的花瓣。
他喝了谷犁端来的汤药,便爬上了床,谷犁俯身欲吹灭床头小几上的灯。
“不要熄灯。还有,以后叫我公子,切不可再叫世子。“夏秋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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