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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九章,武痴之死


这一战,修罗王惨遭自断手之厄,邱洛洛心中生出无限的哀波,陆谦玉五味杂陈,自古情字,终是难以逃脱,陆谦玉不知说什么才好,只把悲恸之下的邱洛洛,轻轻揽入怀中,用手加以抚摸,希望可以缓解邱洛洛的心中的弥痕,让她一时快乐。
        随着修罗王的大王一撤十里,武林盟的局势豁然开朗,曾经悬在众人头上的利剑,忽然撇下,众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各有心中不安,论这一战,那方胜败,双方阵营之中,各有强者陨落,武林盟盟主申屠烈与魔炎教派三王之一修罗,各一断手收场,中原武林,未来,路在何方,谁能说的出来呢
        大智和尚带人先行离开,为防止魔炎教派出尔反尔,陆谦玉带人断手,庞亮、唐石、王燕、三人受伤,被人护送早走一步,许来风,陆谦玉等二百余人,在后面跟随,沿着荒草之地,另开道路,幸而,半个时辰之后,不见魔炎教派追来,大智和尚已回到了大营,武林盟全力皆被,陆谦玉带这邱洛洛,来到大门之前,让许来风先进去看白老虎等人的伤势,他与邱洛洛,幕天席地之间,寻一处幽静所在,倾诉衷肠,道尽心中话语。
        大营王东,约行两三里路,一片绿油油的草地,生长小花,芬芳阵阵,绕鼻而过,点点萤火,与星空勾勒,皎月之下,已然是个境界所在,陆谦玉拉着邱洛洛,俩人缄默,见一处青石突兀,陆谦玉赶去,席地而坐,邱洛洛坐于怀中,陆谦玉左手轻拦似柳腰肢,在耳边呢喃,说道“洛洛,这一次多亏了你帮忙,否则,我们再见,怕是在地下黄泉了,修罗王为此断手,我深感抱歉,回去之后,你父亲定然责备,那不是我希望见到的情况,所以我想,不如我们先施行咱们的计划,找一个山清水明之所,就此隐居江湖,不再过问,武林盟和魔炎教派的打打杀杀,安安静静,潇潇洒洒,放空自己,纵与山水,岂不为美洛洛,你意下如何”
        邱洛洛半躺在陆谦玉怀中,望着星空,说道“父亲如何对我,陆哥哥,自然不必担心,无论怎样,我都是他的女儿,父亲最是爱我不过,而我,却三番五次的用这份爱,去伤害他,这次,修罗王叔叔,断了一只手,断的是他,疼的则是我,从小以来,修罗王叔叔待我要好,我有所求,无不赞可,护我周全,细腻入微,这次,修罗王叔叔,定然伤心欲绝,我是很想和陆哥哥远离江湖,过两个人的生活,可如今,怕是不允了,我心中甚是挂念修罗王叔叔伤势,情愿回去接受父亲严厉的惩罚,无论给我什么样的结果,我都能接受,只求陆哥哥,不要妄动寻来,再添风波,咱们俩人的计划,还不到时候,缓一缓再说,陆哥哥,你有宏图大志,而我只有陆哥哥你一个,你还未报仇,我岂能让你心中有所遗憾的与我远走高飞”
        陆谦玉叹气道“洛洛,还是你最懂我,让我还有什么话好说,陆谦玉这时候,不是个君子了。同陆家的仇恨比较起来,洛洛你始终还是我心头的大事,这一点你一点要记得,你心中难受,我则如万蚁灼心,好不到哪去,天地之大,五山四河,玩笑可怜,竟然找不出一个你我安逸之所,你说,这天是什么天”
        邱洛洛笑道“陆哥哥,你休要胡说,天还是那天,正所谓好事多磨,你再等等,事情终会迎来冰雪消融的那一刻,若我们现在走了,反倒是成了逃避,这一夜,有多么来之不易,你我和,我们两个人,在这荒野之间,找寻一处,不被仇恨,不被嘈杂的地方。”
        陆谦玉叹道“没错,这些天苦了你了,今晚,我们就在这里,以月光为沐浴,以大地为床榻,以纤云为铺盖,以萤火为伴侣,尽情享受短暂的。”
        自是,情到深处难诉说,痴情一刻值千金。
        陆谦玉和邱洛洛,暂忘烦恼,来到情爱悸动的一刻,月下缠绵,执手誓言,和衣而卧了。
        翌日,陆谦玉转醒,只听耳边有人呼唤“谦玉,谦玉,你在何处”他挺起腰板,四下一看,闻声竟然是小刀,龚不凡等人,在往身边微眄,邱洛洛早已遁去,昨夜留香,陆谦玉不觉一乐,手拂过邱洛洛安眠之所,尚有余温,不禁欢喜,又转忧愁,心想“洛洛定是听见了有人呼唤,刚走不久,可惜,竟然没有与我打一声招呼,这次回去,她该遭遇如何,这次事情闹的太大,怎会轻松收场,身为一个男子,我是不是该做些什么,一人做事,一人当,我陆谦玉,几次三番,让一个新爱我的女子,我挚爱的姑娘,待我受罪,这一个人,配不配上的陆家的名号”陆谦玉思想挣扎,宛如禅定,正在这时,耳边忽然传来小刀的叫喊“陆大哥,原来你在这里,许大哥说你和洛洛姐,在营地外面,怎么只剩下你一个人了,洛洛姐呢”
        陆谦玉恍惚过来,已看小刀,说道“洛洛回去了,你清早催命似的叫我所为何事,王燕,白老虎,唐石,庞亮等人的伤势怎样了。”陆谦玉起身迈步,忽又想起武痴,轻声道“还有武痴兄弟”
        小刀呆了一呆,急切道“陆大哥,我所来,正是为了此事,你快跟我回去吧,武痴大哥,武痴大哥他”小刀说到此处,竟是双眼含泪,声音嘶哑,连说了好几个武痴,说讲不下去了,要哭出声来了,陆谦玉见状,心中一凛,情知大不妙了,别的不提,施展轻功,往大营所在,奔行如飞,小刀在后面紧紧跟随,眨眼之间,就被甩到了身后,看不见了,陆谦玉心急如焚,昨夜下塌处,距离大营不远,不消一会儿,陆谦玉已从大营之外的木围栏跃过,到了营中,但见武林盟子弟匆匆忙忙,脚步杂乱无章,手捧物件,好似搬家一样,陆谦玉急往帐篷中来,正见林杏出了门口,到外面望风,陆谦玉既能看见他,他也能看见陆谦玉。
        林杏摆摆手,焦急道“陆兄,你总算是回来了,想必这个时候,洛洛已然离去了吧”
        陆谦玉点头说道“什么事,都瞒不过你,你如此的心急,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营中如此哄哄乱乱,又是什么原因”
        林杏道“你有所不知,昨夜之后,探子来报,魔炎教派甚是安宁,不动一兵一卒,岂料,一大早起来,探子抵近一看,那还有魔炎教派的踪影,在原地只留下了几支小队,与斥候打了一架,我们这才知道,魔炎教派在四更时分,便已陆陆续续的撤退了,辎重不带,轻装撤退,走的很快,不出声息,到了五更十分,就已全部撤出了南坪之地,我们的人前往追赶,被魔炎教派伏击,已不能追上了,因此申屠烈掌门召集各门派的掌门人开会,颁布了撤退的命令,南坪之地这一战,结束了,各门派都在准备了。”
        陆谦玉点点头,对于魔炎教派撤退的事情,他能猜出一二,邱凌云来此的目的,最终是达到了,再逗留下去,双方拼斗,毫无意义,此地乃中原腹地,最武林盟大为有利,若时间一长,武林盟调集周边门派,前来围攻,魔炎教派几次所占的上风,非要付诸东流不可,何况修罗王受了重伤,牵一发而动全身,魔炎教派哪还有留在这里和武林盟决战的心思,此举不啻为一个英明的决定,武林盟这边则更容易理解了,申屠烈受伤,武林盟受重创,所援增兵迟迟不到,各门派损失不小,何况,魔炎教派先走,失去了对手,最好先休整一番,重新布局,反思明鉴,等待一雪前耻之时。
        陆谦玉问道“武痴兄弟,现在何处,他怎样了”
        说到这里,林杏沉默片刻,脸色稍变,说道“武痴兄弟,已经马革裹尸了,他的,你与我来看便是,但是要有一个心理准备。”
        陆谦玉知道林杏不会胡说,他支支吾吾,不可说明情况,定是武痴兄弟不在了,人生在世,武林一游,作为豪客,最好的归宿就是死在战场上,再凄惨,又能如何,无非是英灵长存,陨灭而已,林杏说罢,转身回到帐篷,知乎一声,陆谦玉则不发往东,往大门走去,出了大门,径直往祭祀坡下,林杏等人赶到,许来风,龚不凡,顾有志,小刀等人,一个个义愤填膺,嘴上不宣,心里恨极,陆谦玉无暇顾及,约行了一段,三里来路,看见几棵大树,下面围了不少人,上官清扬,大智和尚,申屠鸿海等人具在,陆谦玉目光一缩,当即心头一凛,面色阴沉,胸腔炸裂,在那高高的一棵树上,挂着一颗人头,随风摇曳,好似果实,此头颅,死而不安,双眼怒瞪,披头乱发,不是武痴,还当何人,陆谦玉拔足赶到,噗通一声,跪在当场,三跪九叩,泪眼迷离,险些哭出声来,此非做作,陆谦玉又羞又耻,又悲又恨,说道“武痴兄弟,陆谦玉对你不起,将你一人,留在魔窟之中,未能搭救,致你远逝,陆谦玉欠你一条性命,不知几时能还,你在天有灵,如我梦中,咱们哥俩,再行叙旧。”磕了头,陆谦玉给上官清扬拉起,说道“陆公子,你请少伤心吧,武痴兄弟,去的壮烈,死后,尸体给魔炎教派羞辱,割下来,悬挂此处,让我等人观摩,此举怙恶不悛,丧尽天良,畜生行径,我等于魔炎教派,不共戴天,不报此仇,誓不为人,只是,魔炎教派早已逃之夭夭,沿路设下了陷阱诡计,我斥候部队,追了一段,横遭偷袭,损失惨重,申屠掌门,下令撤退,因此,想要报仇,只等下次了。”
        陆谦玉飞身而上,一道剑气打过,隔断麻绳,将武痴人头拿在手中,凌空脱下衣服,罩在期内,捂在怀中,落下之后,说道“上官姑娘,魔炎教派往哪去了”
        上官清扬说道“昨夜归来之后,你不在,申屠掌门提防魔炎教派趁我局势不稳,  偷袭大营,一夜不眠,端坐中军大帐,派子弟严防死守,不见魔炎教派递进,一夜平静,我等守在东门,天边鱼白之时,忽然从外面射来一箭,射箭之人,定是高手,一箭之地,我等却未发觉,等发现情况,奢岭兄弟,奢宝,奢金,仗着腿下的功夫好,出去寻找此人,却不料,一去不贵,箭矢钉在旌旗杆子上,我等拿下来一看,上面只有一行小字,你们的朋友在往东三里处树上安置,速速取回。,我们起初还不知道这人是谁,哪有什么人,陷入敌营了,后来大智和尚想到了武痴,于是我们带上好手,前去查看,走了一里多,就看见了,奢岭兄弟的尸体,两人尚有余温,遭人暗算了,毒镖入骨,挽救不活,我们来到此处,就看见了武痴兄弟的首级高高悬挂,义愤填膺,无不可耻魔炎教派的行径,派人回去报告许公子,林公子,大家来了,大哭一场,不敢妄动,林公子知道你与武痴兄弟要好,因此要等你来此见武痴一面。”
        陆谦玉望着魔炎教派他走的方向,有意追赶,又怕遭到魔炎教派暗算,他们计算撤退,必是计划周详,疏而不漏,陆谦玉只好作罢,问道林杏,说“武痴兄弟尸体现在何处,可曾找到。”
        回答说,“武痴尸体,暂未寻得,已经已经派人前去山洞巡回,都是各门派之中,忠肝义胆的好手,不用担心。”
        陆谦玉道“武痴兄弟,为我而死,他的尸首,不能归一,我陆谦玉实在对他不起,定要亲手巡回他的尸身,葬回他的家乡不可。”
        许来风道“你我认识武痴兄弟开始,他孑然一身,不知来处,喜好饮酒吃肉,我们如何去找武痴兄弟的家乡,依我看来,莫不如将他葬在泸州,泸州老窖,乃是好酒之中的好酒,武痴兄弟生前喜欢,死后葬于此地,他应该是高兴的,我们也不枉朋友一场,只不过,找到了武痴兄弟的尸身,何为一处,泸州照此,山高路远,天气炎热,我们又缺少防护,怎能运输,依我看来,就地化了,带着骨灰前往,武痴兄弟,重情重义,会原宥咱们,不会责备。”
        陆谦玉点点头,说道“局面所致,别无他法,只好如此了”正说着呢,去往山洞的人回来了,大概数十,一个个喘着粗气,垂头丧气,来到陆谦玉面前,为首一人,长脸魁伟,肌肉盘虬,对陆谦玉抱抱拳,语气遗憾,说道“陆公子,我们尽了力了,在山洞中找寻武痴朋友的遗骸,足有两三个时辰,走遍了大大小小的洞窟,可惜力气花了不少,收效甚微,不曾找到分毫线索,因此我们断定,武痴兄弟的尸身,是让人卷带走了,可能与魔炎教派同行,或者给魔炎教派就地掩埋,但我们翻遍角落,不见任何新土坟茔,可见,武痴朋友的另外一处尸身,定是魔炎教派一起带走了,前面有魔炎教派的埋伏,我等不敢随意而往,特来告知。”
        陆谦玉闻听,好生奇怪,迟疑道“魔炎教派为何带走武痴的尸体,这没有道理,各位辛苦了,陆谦玉在这里谢过。”
        不必寒暄,几人退下,陆谦玉冥思苦想,猜测不出魔炎教派是何用意,林杏提醒道“陆兄,我看这是魔炎教派的计谋,他们把武痴兄弟的下半身体带走,知道你我等人,必定去寻,死不罢休,因此要牵制我们,在路上动手,对我伏击,当然这仅是我的猜测,不到那一步,岂之真假,依我看,武痴兄弟的尸骨不能不寻,否则太对不起他了,咱们情意,凌驾于生死之上,武痴为我们而死,我们为他的肉身,奋不顾死,又有何妨”
        陆谦玉道“林兄所言极是,事不宜迟,魔炎教派刚走不远,我们跟了上去,暗中调查,不可急不择路,慌中出乱,哪怕魔炎教派对我真有埋伏,咱们不匆忙动手,他们又有什么辙子呢,等我们发现了武痴兄弟,果然在魔炎教派队伍之中,在看准时机,得来便是。”
        林杏点头,说道“此事,还需要你亲自去,我不方便随行,许兄,可以前往,这次转移,过于紧急,武林盟的伤员不少,重伤的人,不适合长途跋涉,申屠掌门的意思,是将受伤的人,暂时安排在恶鬼镇来,留下一队人照料着,等好转了,再行转移,我看王燕、唐石、庞亮、白老虎等人的伤势极重,故此,要留在这里,细心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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