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2 第一把火

　　洛杉矶，派拉蒙总部。

　　“秦，喝点什么，咖啡，红茶，还是热水？”

　　尼克克劳利殷切地招待，叶秦掏出自备的枸杞大枣菊花茶，只差就着海狗丸、杞菊地黄丸，不堪重睡啊，再让汪曼春搜刮下去，吃枣药完。

　　夫妻间最重要的是什么？睡觉。

　　夫妻间最痛苦的是什么？睡觉！

　　吸溜，吸溜，口干舌燥地狂饮半杯：“哈，尼克，电话里跟你提的人才交流计划，他们什么意见？”

　　“只有华纳、环球、狮门愿意，福克斯单纯是立场问题，它支持纽约房地产商，另外的迪士尼、索尼，他们现在共同开发《蜘蛛侠》系列，好到穿一条裤子。”

　　“足够了，我会替你们说服中影增加引进的数量。”

　　叶秦满意地挑挑眉，果然找派拉蒙他们私底下py交易，二桃杀三士，MPAA这种松散的联盟，共识自然而然就瓦解。

　　毕竟跟派拉蒙、华纳等合作出品的，几乎全是中美合拍，不占据引进名额，还享受和国产片一样的票房分账，又省事又赚钱。

　　抬高份额，只会白白便宜迪士尼。

　　尼克克劳利信誓旦旦道：“只要中影同意，新的人才交流计划马上生效。”

　　“另外一个计划呢？”叶秦拧上杯盖。

　　尼克克劳利跑到门口，反锁大门，四处张望之后，凑到他的面前，声音轻若蚊蝇。

　　“菲利普说还不到时间，萨姆没有对莎莉完全失望，她犯的错不够多，必须让萨姆看到他的接班人有多么不堪，跟他的经营理念有多么冲突。”

　　叶秦忍不住吹了个口哨，这集我熟啊，夺嫡宫斗是吧，华夏这方面技能点点满！

　　“是啊，一个年迈的暴君想要的是服从能干的仆从，而不是抬扛无能的大臣。”

　　“我们正在这么做。”

　　尼克克劳利厚着脸皮，满嘴口胡，把“架空”说成“减轻暴君的负担”，把“叶秦的功劳”宣扬成“暴君的英明领导”。

　　“只要她主导的《大黄蜂》、《终结者》失利，再次亏损，就快被驱逐出维亚康姆，事实证明，她只适合当一名律师，派拉蒙必须由我们掌舵，所以要拿出更多的成绩来取悦那位暴君。

　　比起《流浪猫鲍勃》、《绿皮书》、《巨齿鲨》，更希望像你的《小丑》、《头号玩家》，带来更多惊喜！”

　　“不还有一部《利刃出鞘》吗，慢慢来，你必须认清如今的形势。”

　　叶秦耸耸肩，劝他放轻松，然而他激动地双手抓住自己的肩膀摇晃，茶水飞溅，晃出保温杯，淋了一手湿。

　　“但至少一年两部，你可是我们抗衡迪士尼的王牌，秦！”

　　“ok，ok，你先给我倒杯热水。”

　　叶秦把保温杯递上，然后拿纸巾一边擦手，一边琢磨：“大秦有部亲子家庭电影已经立项，《奇迹男孩》，只需要1个多月……”

　　“像《克莱默夫妇》？和谁主演？”

　　“斯嘉丽。”

　　“她？”尼克克劳利惊异道，“这真是个绝妙的组合！既然叫‘奇迹男孩’，肯定有男孩角色吧，正好她离婚了，还带一个男孩，让他来主演，怎么样？”

　　叶秦拿手遮住嘴巴，故作遗憾道：“噢，竟然离婚了，真是不幸啊。”

　　………………………

　　与此同时，遥隔万里之外的华夏，冬日难得阳光普照，空荡荡的四合院门前，陈凯哥一家三口不请自来，但结结实实地吃了个闭门羹。

　　“找叶老师？他不在，去美弟啦！”

　　王姨提着篮子就到菜市场买菜，不再搭理陈凯哥他们。

　　“这该怎么办呐？”

　　陈虹扑了个空，立马拉上陈凯哥，径自杀向叶光纪，当面找上杨曼。

　　“陈导，陈太，这件事我也劝不动。”

　　杨曼摇头失笑，讲明不是叶秦打击报复，而是光电打的招呼，往后外籍演员将被限制拍戏跟综艺，连巩皇、尊龙也不例外！

　　新官的第一把火，竟烧在这里。

　　陈虹顿时慌了神，陈凯哥却鼻子冷哼，看出门道。

　　叶秦看似大义灭亲，但它喵的他给巩皇、尊龙找的都是国际资源，国内本来就少之又少，灭了，又好像没全灭。

　　可是，却要封死陈非宇、刘天仙的路。

　　离开叶光纪时，陈虹变得患得患失，情急之下乱投医。

　　“老陈，我们去找冯裤子，求找蒋娘娘，她是叶秦的阿姨，她求情会给面子。”

　　陈凯哥板着难看的脸，写满了不愿意：“电话里就能聊开，干嘛费劲去找。”

　　“你不找，我找，这事电话里怎么能说清楚！”

　　“他们都不在燕京，在横店拍戏呢。”

　　陈凯哥无可奈何，“我们冒昧过去，这算什么事，先打个电话谈谈口风！”

　　横店，明清宫苑。

　　一座1比1比例还原“瑞蚨祥”的三层建筑里，营业大厅南北向有4排圆柱支撑住二楼。

　　沈滕演的宋树信，正跟蒋娘娘的“赵文瑞”，联手翻箱倒柜，寻找积压存活的黄绸缎，用料子做成第一面红旗。

　　他们必须加班加点地赶制，送给黄博的“林治远”，测试国旗杆升降设备。

　　冯裤子惬意地坐在导演椅，自从华宜彻底败了，自己退了也投了叶秦，从未没过的轻松。

　　“秦篆计划”里的黑名单，有一堆不可多得的好剧本，想筹拍也有陈址希这种专业的制片人搭伙，组建班底，自个心无旁骛，只管拍摄剪辑。

　　不用像在华宜，欠债如今已经有47亿，全指望他的《芳华》回血，千斤重担于一身，重新回到拍《大腕》、《甲方乙方》的自在畅快。

　　当真投敌一瞬间，便觉天地宽！

　　“咔！”

　　冯裤子盯着监视器的回放，蒋娘娘走了上来，“哎，冯导，你这些天有收到陈凯哥的电话吗？”

　　“凯爷的？嗯，收到了！”他扯着沙哑的嗓子，“他说的含含糊糊，具体也不知道求什么事，总之就说要来见我一面。”

　　“他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慢着慢着，凯爷不会遇到他都难过的坎吧？”

　　蒋娘娘不动声色地透露真相，惊得冯裤子瞠目结舌，乖乖，幸亏他们家没这么干。

　　“蒋嫂子，你打算怎么做，应还是不应？”

　　“我当然可以不应，冯导你行吗？”

　　“我，嘿，我还真不行。”冯裤子一下子就蔫了，低头叹气。

　　蒋娘娘笑道：“实在不行，就躲，李庵肯定邀请你的《芳华》去某马奖吧，你去不去？”

　　冯裤子一个激灵，连连摆手：“这可不兴去啊，蒋嫂子你不会忘了秦子跟某马奖的过节吧？”

　　“别多心，这回是章国师打圆场，替李庵、章艾嘉舍下面子请秦子回归，《影》、《邪不压正》，关键还有《药神》，全报名了。”

　　“真哒！？”

　　冯裤子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但说不清。

　　或许，叶秦也不是什么魔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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