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陆氏历史最年青的首领

　　
陆家庄四周高高的铁木栅栏围护着，还有族人在大门处看守。
“猎人队回来了！”大门看守处发出喊声。
族内练武场上，不少族人们谈笑着都跑过去，可是一看，不少人脸色大变，老远就看到猎人队成员身上的血迹，还有包扎的痕迹，以及一些被抬着的族人尸体。
有族人死了！
“强子！”悲痛的喊声响起。
“快去通知族长！”立即有人大声喊道，声音很是凄厉。
……
片刻后，练武场上聚集了近两千人，除了在田里耕作的外，都聚集在了这里。每一个人表情都很沉重，特别还有一些死去族人的家属，都哭泣的跪在地上。族长陆飞羽脸上也有着一抹哀色。
“这一次猎人队上山，碰到了狼王出巡！猎人队死了五个人，四个人残废！”陆飞羽声音低沉，人群中隐隐有着哭泣声。
“陆德连，陆德强，陆德义……”陆飞羽一口报出五个名字。
“他们是为我陆氏一族而死，他们五人的家属，族内会给予他们每家一百两白银的补偿，从今天起，族内会赡养他们！”陆飞羽声音似乎没起伏，这是老规矩，为宗族战死的补偿一百两白银，残废的补偿五十两白银，家属由整个宗族来赡养。
陆泽天默默看着这一幕。
这些年，虽然他曾经听说，其他哪一个庄子被强盗土匪给杀光，可是他没看到，只是听说，没那种震撼感。因为陆家庄是一个比较强的大庄子，一般强盗土匪不愿惹，而血狼帮又收了年钱。
陆家庄的族人一直过的很平静，很久没人被杀死了。
毕竟进大山，遇到狼王出巡，那是数十年才可能碰到一次。
“点火！”陆飞羽声音突然想起，将陆泽天惊醒。
火葬。
这是族内的规矩。
一道道火焰冲天而起，那放在木材上的一具具尸体，曾经都是熟悉的族内长辈。周围哭泣声响成一片，可是更多的人都是静静看着这一切。因为，他们曾经经历过更深、更难忘的苦难。
他们早就知道，在这片土地上要生存，流血是必须的。
所以族人们才会从小就苦练，没有一天放松。
*******
陆氏一族祠堂。
“吱呀！”那厚重的铁门被开启了，捧着五盒骨灰的家属哭泣着，步入祠堂。
陆泽天和父亲陆德胜在一起，静静看着这一切。祠堂空间极大，比之那兵器库都相差仿佛，在祠堂里摆放着一盒盒骨灰盒，单单看到的，可以说是成千上万了，密密麻麻的骨灰盒摆放地整整齐齐。
“这是我陆氏一族千年来，历代为宗族而死的先辈骨灰。”陆泽天也知道这一点。
并非每一个人都能入祠堂的。
陆氏一族上千年的历史中，为宗族而战死去的，为宗族有贡献的，死后才能进入祠堂。而一般庸碌无为的，死后，最多火化，是进不了祠堂。名字也上不了‘陆氏族碑’的。
“陆氏族碑！”
陆泽天目光看泽祠堂内醒目的，一块块矗立着的足有一丈高的大石碑，每一块石碑上都有着密密麻麻的名字，每一个名字，都代表着陆氏宗族历史上的先辈。
“名留族碑。”陆飞羽低沉道。
立即有一个花白头发老者，拿着刻刀走到一块巨大石碑下，认真的刻下五个人的名字。
“呜呜……”死者家属们的低声哭泣声，让气氛愈加悲痛。
陆飞羽走到死者家属旁，死去人都是最精壮的时候，他们的孩子大多还只是少年，最大的也才二十岁。陆飞羽摸着一个孩子的头，目光看泽那几个少年：“你们的爹，都是我陆氏一族的好汉，是为宗族而死，你们要为他们感到自豪！”
“嗯。”一个个少年都猛地点头。
几年后，这些少年们也会像他们的父亲一样，也为保护宗族而战。陆氏一族能千年不灭，就是因为这一股百折不饶的精神，一代代传下来。
******
族长陆飞羽的居所，堂屋内聚集了八人。
除了族长陆飞羽外，还有陆德雷、陆德湘、陆德胜，以及族内的三位老人，还加上一人――陆泽天！
“德雷，你们这次做的很好。那狼王的尸体，一般刀剑都无法刺穿这毛皮，特别是这狼王尸体通体雪白，毛皮也没受什么损伤，这比猛虎还大的狼王皮，许多有钱有地位的人都想购买，论价格不比那雪狐皮低！”陆飞羽说道。
这次族内收获的确不小。
狼王皮，这可是比雪狐皮更加稀少、珍贵，特别这狼王又是通体雪白。
“族长。”陆德雷说道，“这一次，其实都是有泽天，如果不是他，我们这次最多能逃回两三个人。更别说去杀狼王了，那四头头狼和一头狼王，还有过百头野狼，可都是泽天给杀的。”
在场的不少人都看泽还仅仅是个少年的陆泽天。
这次有族人死去虽然悲痛，可生活在这个乱世，当知道陆泽天的惊人武力后，他们心底反而有着一股狂喜。
一人杀百头野狼、四头头狼，一头狼王……何等可怕的强者？而这样的强者还不足十岁，等成年了，将何等强大？最重要的是……这样的强者，是他们陆氏一族的！
“泽天，好样的。”陆飞羽说道。
“幸亏当初，泽天没有去天龙宗。”陆德湘感叹道，“如果在天龙宗，不一定有这么了得的枪法。泽天这孩子……独自琢磨，比别人教的都要好。”当知道陆泽天的战绩，所有人都默认陆泽天的实力。
无可争议的族内第一好汉！
陆飞羽等一些人，他们也庆幸，没送陆泽天进天龙宗。如果陆泽天在天龙宗，那一时根本帮不了宗族。除非陆泽天在天龙宗身居高位，才可能对宗族有所帮助。远水解不了近渴，陆泽天在族里，当然对宗族帮助更大。
“泽天的那长枪，和狼王厮杀的时候都断掉了，而且那一杆枪，对现在的泽天而言，也嫌短了一点。”陆德湘说道。
“嗯，对，是该换一杆长枪了，泽天，走，我们现在去兵器库。”陆飞羽笑着起身。
陆泽天也随大家一起，朝兵器库走去。
当年还是六岁孩童，七尺的铁楠枪，陆泽天都有点嫌长。可是如今他已经九岁多，再过三个多月，就十岁了。他如今的身高，五尺八寸（一米四五）。再使用七尺的长枪就嫌短了，以他的身高而言，长枪最佳长度在七尺六寸左右。
兵器库轰然开启。
“泽天，你选一杆长枪吧。”陆飞羽笑着道。
族内储存的长枪很多，根本不需要特别炼制，只需要来挑选即可。
木质长枪，即使是最高的铁楠木，对陆泽天而言都嫌材质差了一些。
“这里也就普通的大铁枪，玄铁枪和血饮枪！铁枪质量比血饮枪还差不少，也轻上许多。”陆泽天走了一圈，目光停留在一根血饮枪杆上，单手一伸，尝试挥舞两下，“这杆血饮枪杆工艺不错，重量也刚好，加上枪头，差不多两米。虽然略微高一点，可对我却没什么影响。以后身体长高点，可以继续使用一段时间。”
陆泽天转头看泽陆飞羽：“外公，就这一柄吧。”
“泽天，这是上等的一柄血饮枪，加上枪头，枪长八尺，重达220斤。如果遇到群战，耗费力气太厉害啊，换一柄吧。”陆飞羽说道，人的力气是有限的，长期挥舞重武器，时间长了力气就耗光了。
陆泽天笑了：“就它，不用换！”
达到‘人枪合一’境界，陆泽天在使用长枪的时候，身体的肌肉只是部分在用力，这部分肌肉用力，另外一部分肌肉休息，恐怕打上一天都不会累。以他形意宗师对筋骨、肌肉的控制能力，耍一柄220的长枪，怎么可能会累。
更何况，他还有内劲！
“好吧，说不过你。”陆飞羽笑呵呵地去那箱子里，翻出了配套的枪头。这血饮枪工艺的确很好，枪头和枪杆连接，并非卡槽式的，而是内含近一尺长的螺纹，将枪头牢牢连接在枪杆上。
那红缨更是带着一股血腥气，显然这柄血饮枪饮血无数。
“咦？”陆泽天惊讶地将枪杆一扭，旋转着，将枪杆整个分成了两半。
陆飞羽笑着道：“这枪杆是分成两截的，中央也是螺纹连接，平常在外，长枪太长碍事可以拆卸开。等用了，再连接上。”陆泽天非常满意这样的技艺，将雪银长枪连上后，随意的舞了两下。
“呼，呼！”
枪影飞舞，带着刺破空气的尖啸声。
“不错。”陆泽天愈加满意，这血饮枪的韧性非常好，如果内劲灌输，承受万斤力气都不会有事。
“族长。”这时候在一旁的陆德雷开口了，他脸上有着一丝苦涩，“我现在左臂断了，再也不适合担当猎人队的首领，从今天起，我就呆在族里吧。至于猎人队首领，族长，你也应该再选一个人。”
顿时气氛变了。
“德雷。”陆德胜安慰地拍拍陆德雷肩膀，断掉左臂，这对一个尚武的男人而言，是很痛苦的一件事。
“德雷，以后你就呆在族里，至于猎人队首领……”陆飞羽转头，目光落在陆泽天身上。
在场的其他几位老人，还有陆德胜、陆德雷、陆德湘都转头看泽陆泽天。
陆泽天一惊？
什么意思，自己？自己还有三四个月，才十岁而已。
“泽天！”陆飞羽盯着他，“英雄不问年少，在这个乱世，不看年纪，只看你实力！从今天起，你就是猎人队的首领！你要记着……你现在已经是我们陆氏一族的第一好汉！身为族内第一人，你必须得承担起责任！”
陆德胜也看泽自己儿子：“泽天，男人，必须有担当！族内第一好汉，必须有第一好汉的担当，从今天起，你就要学会承担这责任，将来，族内要靠你带领的！”
“是，爹。”陆泽天忽然感觉，一股责任落在身上。
过去宗族的各种难题，都是父亲、外公等人带头解决，他可以无忧无虑。
而从今天起，他必须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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