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沈大娘子就是本文主角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圈子，也就是谁和谁能说得上话。

        比如嫡女就不爱和庶女在一起，即使她们拥有同一个父亲。

        所以在宴会上，庶女大多和庶女站在一起。

        有的人不甘心想要加入另外一个圈子，然而她们从身份上就不合适。

        因为这个圈子就是用身份排的，嫡女就是嫡女，庶女就是庶女，一辈子也变不了。

        除非有人的运气好，亲生的妈妈被扶了正。不过有这样机会的人很少很少，毕竟大多数的官员宁愿再娶一个大家闺秀回来做当家主母，也不会扶正无法带来任何利益的妾室。

        有人不甘心，自然有人从一开始就认了命，沈家二娘子就是其中之一。

        因为她家和别家不同，当家主母不善妒。这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真是如此，大概和当家主母的地位稳固有关。

        多年前，沈家未发迹之前，当家主母算得上是低嫁。再加上两家算的上是联姻，所以即使夫妻两人没有什么感情，当家主母依然能够得到最大的体面。

        后来沈家大娘子出生了，又在几岁的时候展现出了天才的风范，就此沈家当家主母的地位更加巩固。毕竟沈家自己人都知道，这个家靠的不是一家之主，而是大娘子。在这样的情况下，谁敢惹当家主母？那可是大娘子的亲生母亲。

        之前就说过沈家夫妻两人本来就没有什么感情，这么多年来也没有培育出什么感情来，只能算得上是相敬如宾。

        在这样的情况下，沈家当家主母从来都不会阻碍自己丈夫纳妾。而且对待庶子庶女也不错，没有刻意的苛待，也没有非打即骂。

        沈家二娘子自认为自己是过得挺好的，至少比起其他府邸的庶子庶女要好得多。比如她可以好好的读书习字，想学习什么当家主母也不吝啬请先生。

        如果她有心的话甚至可以去考科举，不像是别家的有的甚至想读书都读不了。还有的想要去考科举，当家主母二话不说就阻拦，搞得像有深仇大恨一样。虽然从某种程度来说，他们真的可以称得上是仇敌。

        现在沈家管家的是沈家二娘子的大姐姐，对她依旧不错，有什么缺的都会第一时间送上来，而不会像别家那样拖上很长一段时间。

        这事要是说给别家庶女听，恐怕要被羡慕死。

        无独有偶，在男人那边讨论沈大娘子是否要科举的时候，女人这边也讨论起来了。

        沈家除了那几个小的庶出的姐妹都在这儿了，自然有人过来询问她们相关的事情。

        本国开国之时，诸位公主也出了力。因为这件事情女子也可以考科举还能够去打仗，就是条件有点苛刻。

        如果女子想要去打仗的话，手底下必须有一批女兵，还是能够上战场的那一种。这无疑是拒绝了普通女子，毕竟除了有点来头的女子之外，谁家能够养得起这样一支军队？除非是运气有点好，恰好被挑中成为了某个有来头女子的女兵。

        至于女子考科举这件事情也有点麻烦，首先就要有人推荐，换一句话就是上面有人。

        如果是普通女孩的话，除非是过于聪明被上面的人注意到了，否则一辈子也别想走上科举这一条道。

        而且无论读书还是习武，对财力都有所要求。没一点钱财傍身的话，连笔墨纸砚和相应的锻炼器材都买不起。

        被推荐的女孩子不用考童生秀才之类的，直接参加会试，然而机会只有一次，如果无法在这一次得到名次的话就不能够继续考了。因此有心科举的女孩子都会比较慎重，如果没有必定的把握的话绝对不会上场。

        除此之外还有年龄的限制，未满十五岁的女孩子是绝对不能去科举的。

        这段时日大家都在讨论沈大娘子科举的事情，其实就是因为她今年及笄了。

        沈大娘子的才华是大家公认的，不可能考不上，可是关键是她能不能去考，而不是能不能考得上。

        毕竟如果现任宰相大人不愿意，沈大娘子就去不了。

        为什么宰相大人明明是个水分，别人也只是暗地里鄙夷却不敢当面说些什么？还不是因为宰相大人是沈大娘子的父亲。

        在如今这个时代，父母对子女的掌控权力非常大。最明显的就是父母或者更高的长辈掌控孩子或者晚辈的婚姻和财产，而大多数的人都认为理所当然。

        也就是说无论宰相有没有才华都没有关系，只要沈大娘子有才华就够了。凡是沈大娘子的功劳，算在宰相的头上也没毛病。

        就像是某本小说里面的将军，明明没有什么才能还做出了很多糊涂事，却因为有三个好儿子而得到了比三个儿子更高的神位。要知道最小的儿子特别恨他，甚至扬言断绝了父子关系的呀！可是就算是这样在别人看来儿子的一切都能够归咎在父亲身上，包括儿子的费尽心思赢来的军功。

        不过这件事情庶女们又能知道什么，她们什么也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也不敢说出来，毕竟无论是她们的父亲还是她们的大姐姐都不是她们能够招惹的。

        因此其他人什么都没有打探出来，只能继续在私底下琢磨。只是马上就要开春了，科举考试也快要开始了，而最有可能得到状元的沈大娘子到底能不能去科举呢？

        大家都对这个问题很好奇，因为这关系到他们的切身利益。

        首先聪明人是能够从结果上看出现任宰相大人的心性，又或者沈大娘子的能耐。还能够看出父女俩的合作愉不愉快，如果这中间有点不好的事情说不定还可以趁机而入。

        事实上沈家二娘子对这件事情也很好奇，好几次她都想去问一问大姐姐，问她到底会不会去考科举了。如果这个不能问出来的话，至少要问一问她心里是怎么想的。不过临到跟前的时候，她又放弃了这样的想法。毕竟如非必要的话，她也不愿意去大姐姐的面前。那种所有的一切都被人看在眼里的感觉不太好，让她忍不住敬而远之。

        过完一个忙碌的年后，天气越来越好。

        春暖花开之时，学子远道而来。大概是因为人多的缘故，各处都十分热闹。

        这段时间张清源忙着温习功课，只是一有时间都会看一看远方。他其实也想知道表妹会不会参加此次的会试，因为表妹参加的话，状元他就别想了。所有人都知道，表妹只要参加科举就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如果不能得到第一的话，那一定是有人科考舞弊。

        张清源也不是没有去问过舅舅，但是舅舅一直没有给予答复，似乎直到现在都没有下定决心。

        作为要参加此次科举的人，其实他一点都不想让表妹参加，这关系到科举的名次，多想一点也是无可厚非的，即使这样的想法有些卑劣。

        然而这不是他管的事情，他只能听之任之。

        又过了一个月，京城里面的人得知了消息，现任宰相大人举荐了他的女儿，也就是沈大娘子参与了此次会试。

        无数人松了一口气，有一种终于来了的感觉。还有一些人毫不犹豫的放弃了此次科举，指望下一期。因为他们是想要争夺状元的，而且有信心得到状元之位，只是这一次没有信心而已。当然也有人不愿意放弃这次机会，三年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他们等不起。

        不管怎么样，新一期的会试开始了。在不知道多少人紧张又期待的眼神中，打扮不一的男男女女们进入了考试场地。

        排队的队伍中，女人很少，只有零星的几个。毕竟能够得到推荐书的人很少，而且自信自己一次就中的人更少。在这样的情况下，只有零星的几人参加这一次的会试真不算是什么奇怪的事。

        在这些女子当中，沈大娘子是年纪最小的一个。

        在会场门口的人们看到沈大娘子之后，不由得有些失望。

        传说中的沈大娘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怎么可能会是这样一个有着一团孩子气就像是孩子的少女呢？

        说实话，有些让人失望。

        不管人们是怎么想的，也不管人们是怎样评论的。总之在经过了一系列的检查之后，沈大娘子进入了会场当中。

        会场的环境不太好，如果说要在里面呆上三天的话大多数人是不太愿意的。只是这是说不想就不想的吗？除非提前交卷。

        就是提前交卷的话就不能保证名次了，实在是让人为难。

        不过这其中绝对不包括沈大娘子。

        在拿到题目后。沈大娘子花了一个小时来写卷子，连草稿都没有用就直接写在了白纸上。然后在不知道多少人惊悚的目光中她交卷了，又不急不缓的走了出去。

        这可是三天的份，居然花了一个小时就完成了，这也太厉害了。

        会场中的很多人都是这样的想法，然后纷纷低下了头，继续奋笔疾书。

        至于沈大娘子会不会是交白卷，谁都不会这样想。现在他们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沈大娘子已经做完了，并且能够保证她自己可以得到第一名。

        外面的人也很吃惊，这才多久的时间就出来了，也太厉害了吧！

        一时间，不少人心中泛起了涟漪，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呀？如果他们能有这样的才能该有多好。

        “我儿，你出来了，快快快快，把你的试卷誊抄一遍，让为娘好好看看。”

        宰相夫人不顾形象的在高楼上招手。

        不过这样没有形象的事情让所有人都会心一笑，毕竟他们有这样的女儿也会如此。

        在无数人好奇的目光当中，沈大娘子走了过去，拿起了毛笔。

        不过在动笔之前，她又放下了笔。

        “我念，你们写。”

        她点了几个人，这样说。

        被点名的人走了，出来熟练地开始记录沈大娘子说的内容。

        除了这几个人外，其他人也进行了抄写。毕竟这是未来女状元的文章，再怎么重视也不为过。

        在这个过程中，不少读书人边抄边唉声叹气。因为他们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根本就没办法比。什么是天才？这就是天才。

        “一个小女孩居然能够写出这样的文字，开玩笑的吧！”

        有人忍不住发出了质疑的声音，对于他们来说这简直是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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