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解索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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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书记开门见山的就把来意说了,他们是想找筱茉过去,给他母亲也扎一扎针。
秀枝知道后,心里就有些迟疑,她朝着自家女儿筱茉看了过去,她这心里既有几分高兴,却又很是担心。有人上门找自家女儿扎针,人家还是大队书记,自己脸上自是有光,可是,万一茉茉把人给扎坏了呢?
这,是让去还是不让去啊?秀枝心里七上八下。
一旁的筱茉往前一步,把手里的火篮往秀枝手上一递,并没什么犹豫:“妈妈,那我跟张医生他们去一趟。”
秀枝是欲言又止,最后问了一句:“那要不要妈妈也一起去?”
筱茉摇摇头:“不用,你在家吧,不然弟弟没人带。”
“那……”秀枝有些不知说什么好,自己跟着去的确也没什么用,但她确实不放心。
夏天正觉得这日子过得太难受了,有点新意也好:【唉,让你老妈就别纠结了,走吧。】
一边的张医生也看出了秀枝不放心,就道:“就让筱茉一个人去吧,到时我送她回来。”
筱茉也接着张医生的话道:“妈妈,我先去看看,有张医生在呢。”
秀枝听了这话,想想也是,有张医生一旁看着呢,筱茉应该出不了什么事。
于是,她就说道:“那你去吧,自己小心点。”也不知道她说的这小心点,是路上小心点,还是扎针的时候要小心点,也许两者都有吧。
筱茉这么想着,就跟着张医生和赵书记走了。
路上的雪有几段被村人铲过了,雪堆积在路边,有雪水融化开来,淌到路上,低洼的地方是一摊摊的雪水;而有几段则没有人清扫,雪被踩实了,结成了冰,走上去会打滑,得非常小心才不至于跌倒。
三个人就这么紧赶慢走地到了四连赵书记的家。
四连的房子与一连二连和三连的房子有着很大的区别,四连这边从前多为贫下中农居住的地方,所以很少有筱茉家住的那种大院子,都是普通的泥瓦房。
略早些的,房前有土墙围着的院子,而近些年造的,大多都是三间头的泥瓦房,没有院子。
赵书记家正面三间有阁楼的泥瓦房,旁侧加盖了猪圈和厨房。没有院子,但屋前有一大块平整的空地,可以用来晾晒东西,天气晴好时,家里的老人孩子也会坐在房前的空地上晒太阳。
一行三人进了堂屋,往左手边的屋里走。还没进门,筱茉就听到一阵虚弱的咳嗽声传来,听着喉咙里还有一口老痰在那,却咳不出来。
筱茉皱了皱眉,夏天则叨咕【也没个口罩啥的。】
筱茉犹豫着伸手往口袋里掏,要不要把手帕掏出来,把口鼻遮挡遮挡啊。但她看了看张医生,竟然也没戴口罩就走进去了。
筱茉和夏天暗自哀叹了一声,筱茉到底还是没把手帕扎上,但手上却是捏了的,到时看情况吧。
走到老太太的床前,筱茉借着窗户里透进来的光,看了看老太太的神色。
精神不太好,双眼微闭、脸色青白、唇色发暗。张医生已经准备从药箱里拿银针了,筱茉却说道:“张医生,我能先给这位奶奶把一把脉吗?”
虽然赵书记路上已经说了他的母亲的一些情况,也说了张医生的判断,但筱茉还是觉得自己先上手诊一诊,做到自己心中有数才好。
张医生和一边的赵书记都愣了愣,赵书记想的是,这孩子还信不过张医生的判断?
张医生则惊讶于筱茉竟然还能上手诊脉,之前他见筱茉给卢氏扎针,一直都以为是筱茉外公事先给卢氏看过,然后告诉筱茉要如何扎针来着,并不知道卢氏那事,其实从头到尾都是筱茉自己诊的脉,自己下的判断,扎针的方案也是她自己定的。
不过,即使如此,张医生也没反对,若筱茉不是个孩子,原本这也是惯例,既然要让筱茉扎针,那让她把一把脉也是应该的。于是,张医生就说道:“嗯,那筱茉你就先给赵婆婆把一把脉。”
赵书记上前将自家老娘的手从被窝里掏了出来,示意筱茉上前把脉。
筱茉将赵婆婆手臂放平,三指扣向赵婆婆的手腕,凝神感受脉搏。
脉气来时长而软,似解绳索一般无力,去时又急促有力,似以弓弹一般。筱茉心里一惊,这是七绝脉之一的“解索脉”啊!
七绝脉,顾名思义,就是七种被中医称为必死的脉象。而解索脉主肾与命门之气皆亡,是为无神之脉,亦谓必死之脉。
筱茉就在心里琢磨:以自己现在的能力,根本没把握能治好这病,虽然做为医者,见病患时,总有一种想勉力一试的冲动,但她眼下的确还不够资格。可这脉象的事要不要跟他们说呢?
夏天听着筱茉的心声,赶紧阻止:【茉茉,咱还是撤吧。你奶奶曾说过,你现在若要出手治病,必须得有八九分的把握才行,不然就是把自己陷入险境了。】
张医生见筱茉眉头紧锁,迟迟没说话,心想筱茉怕是还在数脉吧?到底还是小孩子,她外公又不在身边,一时半会大概也诊不出什么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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