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吃饭的人乌泱泱

　　042、吃饭的人乌泱泱
　　眼看队伍排得越来越长，顾清苡却开心不起来。
　　她早就料到堂食的场地不够用了。现在已经是中午一点多钟了，排队的人没有减少，反而有越排越多的趋势，难道开业第一天，就得直接连轴忙到晚上去？
　　厨房里从开炉后便没有休息过的三位大厨此刻正忙得恨不得自己再多出一双手来，一盆一盆的酸菜鱼水煮鱼红烧肥肠板烧肥肠接着送出去，顾建忠和钟小雪两人还是不断地催菜加菜，就连招来洗碗的阿青都被临时叫去招待客人了。
　　钟婶和老细婶两人轮流负责根据每桌交上来的菜单内容进行报菜、打米饭、调制倾心冰凉粉以及冲泡八宝茶，也是忙得都不够时间喘大气来着。
　　眼看这鱼已经只剩下一百来条了，这已经是大大超出顾清苡的预计的情况了。
　　她原本预计着中午卖两百条鱼，到下午两点钟的时候就休息，等下午五点再继续卖剩下的两百多条鱼，晚上应该会提早收档收铺。可没想到的是，很多食客他们一进来吃，就再也走不动了……边吃还边加量，生生地把本该是留到晚上的鱼都给留不住了。很多食客明明已经轮到了，却没有食客退出桌子来。
　　顾江被临时喊出来找邻居协调借用空地的时候，已经是悔得肠子都绿了。他埋怨自己当初没听顾清苡的话，现在腆着脸上门去求地方能怨谁呢。
　　围着顾财叔整座大厝前后左右四个方向只要有大片空地地方的，他都去谈了，除了王刚家大门紧闭以及其中一家以门口要停车为由拒绝了，最终只谈下来两块空地，约莫着一块空地能摆上十来桌，拢共也才多了二十来桌。
　　幸亏桌椅是钟财一住附近的本家亲戚在做的，当初顾清苡倒是让钟叔多订购了三十来套桌椅，打算等着将来生意扩张时用的，没想到这么快就直接派上用场了。
　　因着很多乡亲是第一次吃到这种新鲜菜式，就算桌椅摆放的地儿没有太多遮挡，阳光有些毒辣，他们也丝毫没空在乎。因为……鱼太好吃了，肥肠太香了，八宝茶太好喝了，凉粉特别透心凉，就连他们家的白米饭，也吃出了米饭天花板的感觉。
　　虽说一开始大家都有些气愤菜一上齐他们就顺便收钱的方式，但看在每个菜都这么好吃的份上，看在他们送小菜的份上，看在米饭今天任吃的份上，看在折扣这么香的份上……乡亲们都无所谓了！都理解了！来这吃饭的人乌泱泱的，看着比以前村里大户人家办喜事或丧事时来的人还多，要是被逃单了，老板可不得哭死。
　　换桌速度太慢，还在排队的有些人也不愿意再继续等桌子，便叫嚷着说做好就直接带回家去吃。汪潇晴耐心地跟食客们解释，外带的话口感可能没有现场吃的好，可还是有些人直接回家端了铁盆大碗来等菜了。
　　顾清苡无奈，想着食材都是顶级食材，拿回去吃也不至于说影响味道，只能答应了。只是她也没想到，后来会发展到有很多人每次来吃饭都会自带锅碗盆过来打包饭菜的大热现象。
　　这会都已经过了午饭时间，外边至少还排了一百来人，有些附近的人，甚至还自带小凳子和蒲扇过来排队。
　　天气炎热，顾清苡觉得这不是办法，于是赶紧跑回延埕，端起一口一米高的大铁桶就放在备用的猛火炉上，一边往里倒水龙头水一边神不知鬼不觉地往里面注入灵泉水，等到快八分满的时候，她将钟婶前些天送给他们家的蛇舌草冲洗干净后往里面放，再抓了几大把黑豆丢进去，然后开火熬煮起来。
　　“便宜你们了。别说劳资的灵泉，就是这蛇舌草和黑豆熬出来的凉茶，去哪个食铺你们都享受不到。”顾清苡嘀咕道。
　　等到一整桶的灵泉凉茶熬煮开后，她赶紧舀出来放到小铁桶里，又把铁桶放进早就准备好的加了冰块的大盆井水里放凉。
　　约莫十来分钟后，顾清苡便喊来汪潇晴、钟小雪以及顾景谦，每人提着一小铁桶的凉茶，还拿着一把白色小袋以及吸管来到门口排队的队伍前准备派发凉茶。
　　“各位乡亲，感谢大家今日热情捧场。但有个遗憾的消息要告诉大家，由于我们的食材是当天准备的定量新鲜食材，今天中午已经将一整天的食材做得七七八八了，目前只剩下十桌食客的份量，所以除了前面排队的十位食客，其他人可以不用排队了。感谢大家的合作！”
　　顾清苡的喇叭刚发出通知，前面排队的十个人侥幸得差点没蹦跶起来。
　　排在第十一位的是个大妈，一听说轮不到自己吃了，气得直接就嚷嚷起来：“我就今天休息，大老远过来准备尝尝你家的饭菜，你们就这样对我？”
　　排在大妈后面的队伍也是一个个怨声载道。如果不是看到闻到，确定那是真的不可多得的美食，他们会死赖着排这么久的队？结果一句没有食材，就想把他们打发回去，这真的太过分了。
　　“晚上还营业吗？”不知道是谁，突然喊了一声。
　　顾清苡提起喇叭，“不好意思，晚上不营业，今天的食材全部用完了。”
　　“有没有搞错？”“你在开玩笑吗？”“我的天啊，竟然还有有钱不赚的！”“你们这太过分了！”“赶紧去弄食材回来啊，我晚上也可以等的！”“是啊，我这带着外甥侄子呢，都眼巴巴在等着！”
　　顾清苡面不改色地用喇叭继续喊道：“实在很抱歉，今天的食材真的用完了。明天会多备一些食材，各位明天请早了。为了弥补大家在这大热天里排队的辛苦，我们食铺给大家熬了凉茶，请大家排好队，每人过来领一袋凉茶喝。仅限第十一位起排队的每一位，一人一袋。”
　　听到还有凉茶领，原本很是怨声载道的队伍顿时没那么暴躁了，算他们有良心，至少还有免费的凉茶可以喝。于是大家有序不乱地前来领取一袋凉茶。
　　当然，也有的老乡亲脸皮厚厚地问能不能多给他们一袋子，说是要带给家里的小孙孙，钟小雪正犹豫着要不要给，被顾清苡眼神阻止了。
　　“不好意思啊，每人只能领一袋，这是食铺的规矩。”钟小雪抱歉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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