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历史

“我都忘了这里是网游世界了……”我心想。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衬衫长裤，我突然发现，自己的服装好像格格不入来着……

弗立姆和那位医师说了两句，向我点头示意之后就离开了。

医师庄严极了。她开口问我：“你失忆了？”

“是。我好像还有基本的理智，但是对于这个世界的东西，是一概不知了。”

她皱了皱眉头：“那是什么意思？你是说，你连自己是什么职业都不记得了？还是说，你是非职业人员，但你自己也不记得了？”

我沉默了几秒钟，说道：“恐怕是的。”

此时她的眉头却舒展了。“不要紧。我会尝试治愈你。”说完，她的法杖开始发光。有一点刺眼，我闭上眼睛，心里大喊：“好神奇！”可是，等到光芒退却，我又睁开眼睛，却发现她的眉头又皱起来了。

“我没有感受到法力的流失。”她说。“你恐怕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吧。”

这是当然了。我一声不敢吭，静静地等待她下一步指令。

“无妨。是我的医术还不够精进。但是，连我也无法治愈的话，恐怕您暂时是想不起来什么了。勇者城里比我更厉害的医师，也只剩下城主的医师团队了。但他们不会出现在这里，更不会参加免费的义诊。”她摇摇头。“您可能要重新开始了。”

“不要紧，谢谢您。”

“你不要急，在这里坐一阵吧。”她的表情流露出担忧，看着我。“我是德帕·帕斯特。义诊的时间到了，再过一阵弗立姆就结束今天的任务回来了，会来这里付费处理伤口——他总是付费的。那时候，我再问问弗立姆能不能先收留你一段时间。”她走向帐篷外，看着散去的人群。

“在这之前，既然你失忆了，我给你讲讲这里的历史。”她走回来，接着说。“如你所见……这里是勇者城之外的魔物原。千百年来，我们人族一直和魔物对抗。人族打败魔物，以魔物为食；同时，如果魔物数量过多，人族将无法抵御魔族的进攻，导致人族地盘的削减甚至消失。来来回回，倒是保持着微妙的平衡。直到三十五年前，一只巨大的魔龙从魔物的森林中出现。那是一只很不同寻常的魔物……它能够轻松地飞至城内，而且破坏力极强。人族节节败退，无力招架。即使魔龙并不经常来破坏城市，却也造成许多非职业人员流离失所，危害极大。五年后，一位传奇勇者出现了，她带着民众的希望，击败了恶龙，将它在魔物的森林中斩杀。”

“这不是很好吗？”我问。

德帕摇摇头。“或许一开始是很好的。然而随着恶龙被击败，人族士气高涨，大肆地捕猎魔物。逐渐过了三年，人们才发现，魔物的繁衍速度比以前慢多了。这时人们才紧急减缓捕猎的速度……然而这以后魔物的慢速繁衍已成定律。更糟糕的是，那几年人们认为未来一片光明，人族的繁衍速度却快了不少……”

“那不就是说，人族当年生小孩生太多了，现在食物根本供不应求吗？！”我惊道。

“是啊。”她说，“即使后来城主引导人们‘少生优生’，当年的那批孩子们毕竟长大了，这些年来勇者城内愈发人满为患……就算人口增速减缓了，也耐不住魔物是越来越不够吃。”

我汗流浃背。这种情况我好像熟悉得很……

“让我想想，”我问德帕，“没猜错的话，现在各行各业竞争很大，是吧？”

“当然。大家都想要铁饭碗，就拿城主的医师团队来说……六十八个医师里面才能争取到一个城主医师队的职位……城主的护卫队对战士和法师们来说也是一样的，以此类推。”

我心想：“啊啊啊啊啊！这不就是考公吗？！为什么到异世界还有考公啊！！”

我原本说这里像网游的世界，现在看来一点也不像。即使感慨万千，我还是平复了心情。德帕不给人医治时其实很平易近人，我又和她聊了很多。突然，帐篷的帘子被掀开了。弗立姆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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