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互相结梁的池亭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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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行人虽然走了,但桌上这些菜还一筷子没动,饶景润作为这场对峙的添头,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最后这口吃的。
让人腿肚子转筋的老将军一走,饶景润立刻就抄起筷子,该吃吃该喝喝,对桌子以外的尴尬场面视而不见。
池亭雨疲惫地坐在小皇子身边,把玩着桌上那个残酒未干的杯子。他给自己添了一杯,仰起头,一口喝干了辛辣的酒液。
容骥还沉浸在刚才那段匪夷所思的对话中回不来神,他目光转向池亭雨,看了会儿对方搓手顿脚的模样,轻声道:“你刚才和江行说那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池亭雨将酒杯往桌上一扔,杯子滚出半圈,洒了点香醇的残底。他状若无意地扫了眼仍旧端坐在那儿的严慕,阴阳怪气地笑道:“泼天的富贵又如何,终究还要看别人脸色。”
容骥听出了这话里锋芒毕露的敌意,他用手指在饶景润面前敲了敲,小声说:“别吃了,你就没什么话想说吗?”
饶景润一脸呆滞地抬起头,嘴里半块肉还露在外面,油水顺着嘴角往下淌。
“没……唔,没什么想说的啊,亭雨不是已经解决了吗?”
容骥蹙起眉:“解决什么?”
“大将军虽然想让你们依附于他,但是钱没带够,亭雨就拿他用军费买私铁这事当要挟,把他气跑了啊。”
容骥回想了一遍酒桌上的对话,难道真是这个意思?
“哪有什么‘气跑了’这一说,我们拿了他擅自离职买生铁的把柄,人家不也拿了我们的?看他那意思,以后打不打交道还两说呢。”
他鼻腔里哼出一段浓浓的酒气,又小声嘀咕道:“再说了,他自己养军队都穷得底儿掉,还想养我家殿下,有脸拿这个当条件,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不过要是以后真有镇远大将军的支持……”
池亭雨觉得自己脑袋瓜有点不清醒,甩了甩头,嘴里叹出一口长气:“哎,算了,先不说这个。”
“严公子,我知道您一片好心,但下次请务必跟我打个招呼,突然来这出,再大的心也承受不住啊。”
容骥心里“嗯?”了一声,又立刻看向严慕。
严慕从刚开始被池亭雨冷脸相对起,就始终如一地保持沉默,活生生上演了一出别人不理我,我就岿然不动的大戏。现在背景装不下去了,只好一拱手,敷衍地说:“惭愧。”
“殿下他,确实需要别人支持,我本以为这种事应该随缘,没想到缘分来得这么快,就是差点把我俩搭进去。”
池亭雨微醺的脸上带着点不太明显的酡红,在烛火下反倒显得气色更好了些。
什么,严公子是故意把他们的行踪透露给江行的?
容骥震惊的瞳孔中倒映着其他三个人的表情——尤其是饶景润,他悲痛的心里不免想到,自己仅仅离开了一天,家里天都变了,而且为什么连饶景润都能猜到,难道他的想法还不如这个混白饭的?
混白饭的那位还在坚持不懈地往嘴里塞东西,听完池亭雨的话,突然福至心灵,抚掌夸赞道:“我就说严慕怎么可能会害你们,我都跟他结交这么久了,还不了解他的品性?”
容骥:“……”
原来是他多虑了,饶景润只是单纯的反应迟钝而已。
池亭雨决定放弃跟这群二傻子互争长短,他一拍桌子,没控制住音量,差点把门外的小二给招进来:
“不然呢,私售生铁可是掉脑袋的大罪,他吃饱了没事干主动把脑袋栓你裤腰带上干嘛,看着好看吗?”
他觉得这话说着有点不雅,转了个音,又补充道:“不过严公子愿意将身家性命交给我,池某日后定然不负所托。”
严慕大抵清楚饶景润是个什么样的货色,他摆摆手,笑道:“我相信景润的为人,自然也支持他的选择,希望二位日后看在我们立场坚定的份上,给不知情的人一条活路。”
这话听上去就有点前言不搭后语了,池亭雨神色莫名地看着他,又看了眼傻子一样的饶景润,忍不住想,严公子哪哪都好,就是眼瞎了,居然能看上这么个玩意儿。
只要大将军不在场,接下来的气氛一切好说。池亭雨心里那股被严慕欺骗的怒气转瞬就随着酒咽进了肚子,他亲手给容骥剥了几个虾仁,像是故意显摆什么似的,不停地往严公子脸上瞟——
饶景润大概死也想不明白,这位平日里称兄道弟的好朋友居然会在“谁对谁好”这种小事上互相攀比,而他心有所属的对象不知道他的心意,只能暗地里给他的好朋友使绊子,到头来连口菜都不敢给他夹。
简直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池亭雨观察到严慕微微发青的脸色,一时间畅快淋漓,笑容满面地督促小皇子吃饭。
容骥大概是场中继饶景润之后第二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他心有不安地接受着池亭雨的馈赠,总觉得这人不怀好意——难道他还有什么没注意到的,或者他干脆无形中欠了此人一屁股债,要以什么不知名的方式偿还?
池亭雨从心怀怨愤到酒足饭饱只需要短短一个时辰,他蹭了容骥平常去秦府的那辆马车,躲在车上故意跟小皇子撒酒疯。
上一次撒酒疯的经历这位皇子殿下还历历在目,他一闻到池亭雨身上的酒味心跳就不受控制,一边期待着发生什么,一边又唾弃自己趁人之危,快把他憋疯了。
但是池亭雨脑袋还算清醒,并没有上次那么疯。他拽着小皇子的衣服,胃中一阵翻江倒海,感觉再晃下去自己要撑不住了。
“要不,我们先在这儿停一……”
池亭雨忽然捂住嘴,痛苦地把自己蜷成了一团。
容骥看他那没出息的样,赶紧喊住车夫,搀着他胳膊把人往下扶。
严慕和饶景润在前面快他们一步,饶景润坐在马车里,严慕依旧骑着他那匹为防意外租来的马,淡淡地看了眼身后要死不活的池亭雨,最终选择视而不见,和他那傻不拉几的心上人渐渐远去了。
“好,我记住他了,呕!”
池亭雨身残志坚地扶着自己的老腰,疯狂地朝远处那对狗男人指指点点,然后一手接住容骥塞过来的手帕,把自己这副尊容处理干净了。
容骥亲眼目睹两人不知为何结下的梁子,一脸疑惑地望着远处,轻声道:“那位严公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池亭雨总算缓上来了这口气,他扶着树干稳住自己的身体,沉声道:“他所说的经历大体上是真的,不过这人看着老实,其实心眼多得很,但人不坏,是个值得结交的朋友。”
容骥转头问道:“怎么,你调查过他?”
“托人打听了几句,不太细致,要是他有心隐瞒,那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露出马脚。”
容骥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对他说:“那你呢,是打算再休息会儿,还是继续坐马车回家?”
“我……”
就在池亭雨还满脸犹豫,仰着头捉摸天色的时候,一只白色的毛团从天而降,“咚”一声砸在他刚弄干净的脸上。
池太傅一下被这毛团砸懵了,容骥则眼含惊悚地看着他,叫道:“哪儿来这么大的鸽子?”
等等,鸽子……
池亭雨瞬间把那毛团从脸上抠下来,瞅着自家信鸽受伤的翅膀,大脑忽然空白了一瞬。
“怎……怎么回事儿……”
信鸽翅膀上多了一道明显的伤口,周围的毛已经秃了,圆滚滚胖乎乎的身体流着血,虚弱地躺在他手心里,一双豆大的眼死死盯着他,仿佛下一刻就能口吐人言。
容骥好奇地凑上来两步,却意外发现池亭雨捧着鸽子的手在抖。
池亭雨像是一下被人掰掉了舌头,只剩喉咙还在徒劳无功地吞咽着。他不敢碰鸽子翅膀上那道伤,转头惊慌失措地望着四周,耳朵里忽然捕捉到一声尖锐的鹰唳。
鹰……鹰!
如果江行不止自己一个人来,还带了其他军士,那队伍里就一定有鹰!
池亭雨愤怒的血一下上冲,他左右找能当弓箭的东西,可这是城内,百姓们用的最多的不过铁锹木镐,到哪儿找弓箭去?
容骥看他这反常的举措,心里立即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抓住池亭雨的手腕,冷静地说:“先别急,我们给它找点东西包扎,应该能活过来。”
池亭雨深深吐出口气,低声道:“对,没错,能活过来。”
容骥立即让车夫去找最近的药堂买药,他陪在池亭雨身边,小心翼翼地问道:“这只鸽子,你认识吗?”
池亭雨恍惚以为自己还在梦里,他没听见小皇子的话,手指轻轻剥出鸽子粉嫩的小爪,摘下了那个熟悉的竹筒。
容骥在看见竹筒的那刻直接愣住了,他有千言万语想问,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竹筒在他面前打开,池亭雨取出竹筒内的字条,上面是一串他和容骥都分外熟悉的笔迹:
安,勿念。
赵茹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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