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自尽？

冯知县有些上火，派出去的衙役找了一下午，也没找着之前的报案人，就连绣衣使这边一时也没了消息。

亲娘咧，这可咋办啊，上面可都盯着嘞，搞不好还影响仕途啊。

正当冯知县着急上火的时候，狱卒来报，说是嫌犯刘乐有要事禀报。

“不见不见！”冯知县正忙着上火呢，哪有功夫听那些犯人喊冤，心情好的时候还差不多。

被拒绝的狱卒转身正要离开。

“等等，你说谁求见？”

“嫌犯刘乐。”

对于这个刘乐，冯知县还是有些赏识的，年纪轻轻就临危不惧，头脑冷静，分析透彻，显得十分有办案经验，说不定他还真有些发现。

“走，带我去看看。”

不是说没空吗？咋又变卦了？

狱卒心中暗自腹诽，不过像他这种小人物的心思，注定是没人在意的。

走进牢房，阴暗潮湿的空气让养尊处优的县太爷狠狠打了两个喷嚏，接着又是一阵令人作呕的气味透过鼻孔，直冲脑门。

要不是为了破案，这鬼地方，他是一秒也不想多待。

不知道心底打了多少次退堂鼓，知县大老爷总算是来到了刘小乐的面前。

“刘乐，听说你有案件的线索？”

“是的！”

“说来听听。”

刘小乐将之前的分析和盘托出。

“这么说你觉得案发地点附近可能会有目击证人？”

“一定有！”

刘小乐笃定地回答道。

“那行，我就安排人挨家挨户去问问，还有别的事没有？”

“有，就是知县大人安排人询问的时候特别注意那些拒不开门的，我怀疑他就是凶手，家里应该藏有作案时穿过的衣服和用过的刀具。”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呆在这里吧，等有结果了立马放你出来。”

冯知县说完便迫不及待地往外走，也不知道是急于安排工作，还是受不了牢里的空气。

或许两者都有吧。

就这样，衙门把主要的力量集中在案发地点到衙门沿线周边房屋，这下子工作量减轻不少。

所以没过多久，张龙就找到了目击证人。

是一名七八岁的小孩，当时正坐在门口玩泥巴，听到陈老四家里传来惨叫声后，大人立马把他关进了屋子。

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这小屁孩隔着门缝偷偷往外瞧，正好瞧见了凶手从门口经过。

“可曾记得几时几刻？”

“午时三刻。”

“如何肯定？”

“外子是本县更夫，每天午时交班，案发时候刚从谯楼回到家中，算算脚程，刚好午时三刻。”

小孩身后的妇人解释到。

“可曾见过贼人样貌？”

“那人蒙着面，不曾看见。”

小孩摇摇头。

“午时三刻，主簿你可记得下午几时报案人前来击鼓？”

下邑县衙门，冯知县听完张龙带回的消息后，转头看向一旁的主簿。

“根据记载，正是午时四刻！”

难道说真被刘乐说中了？报案人就是凶手？

“赵虎呢？”

“赵虎还在带着兄弟们挨家挨户地搜查附近居民，看看有无其他发现。”

“嗯，你先帮赵虎一起搜查，一定要格外注意那些大门紧闭的，必要时候，允许你们采取强制手段。”

冯知县这时候不得不相信刘小乐的判断了。

话说另一头，赵虎来到了一户人家，大门紧锁，怎么喊都没人开。

问过隔壁邻居，才知道这户人家是个独居的光棍，不知道真名叫什么，只知道大家都喊他二狗子二狗子的，大概而立之年。

根据邻里反映，他一般昼伏夜出，白天大多在家睡觉。

不对，多年的衙役生涯让赵虎本能的感觉不对，若是睡觉，这般动静，也早就醒了，这么久不见动静怕是…

想到这里，赵虎赶紧翻身入了院，抽出门闩。

院门打开后，几名衙役立即手持佩刀，冲到屋门口列阵以待。

赵虎持刀一脚踢开房门。

只见房梁上挂着一具男尸，看样子死了有一会儿了。

发现死尸后，屋外的几名衙役立即结对向里屋搜去，不一会儿，一名衙役拿着一件带血的衣服和朴刀走了出来。

“赵头儿，里屋发现了这些。”

赵虎深深看了眼衣服上的血迹：“把尸体放下来，将这些东西一起带回衙门。”

下邑县，县衙

“死了？”

冯知县一脸震惊地望着堂前的尸体。

“是的，当我们兄弟赶到时，发现已经死去多时。”

“可有其他发现？”

“里屋发现了带血的朴刀和衙役服，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发现。”

“看样子，陈老四灭门案的凶手确实是他没错了，可咋就这么死了呢？”

“许是知道事情败露，畏罪自杀了。”

县丞宽慰地说道。

“可就怕上面的大人不会善罢甘休，说我们宰白鸭啊！”

唉，也只能就这样汇报上去了，只求老天爷多保佑，两边的大人们不会为难下官。

走投无路的冯知县只能充分发挥阿Q精神，寄希望于别人身上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冯知县的肺腑之言感动了上苍，感动了大理寺和绣衣使，两边的大人物出奇地没有再次为难他这个小人物。

这一瞬间，冯知县感觉比老婆生了还高兴，欢欢喜喜地将两班人马送出了县衙。

而在县衙大牢里，听说凶手自尽后，刘小乐第一反应是不相信，这么个穷凶恶极的人怎么可能畏罪自杀，有那功夫都足以亡命天涯了。

无儿无女，无牵无挂的，别说什么故土难离，真到生死存亡之秋，抛妻弃子的大有人在。

“差大哥，能给我看看卷宗吗？”

与其在这苦想，还不如看看现场的卷宗，说不定有所突破。

“知县大人已经命我等放你出去，你自己去后堂找他要吧。”

狱卒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牢房门。

“行，老方啊，那兄弟我就先走一步咯！”

“走吧走吧，出去之后好好做人，我可不想再次在牢里见到你，每次你自己没事，我却总没好事！”

刘小乐从老方无理的诽腹中听出一丝嫉妒。

哈哈大笑一声：“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好家伙，刘小乐同学开始不要脸地抄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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