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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沈凝


“姑娘,着实是我错了,不该吓着你,惹得姑娘丢了兴致。姑娘是否饿了?你若是不嫌弃,可在此处稍等片刻,我去拿些吃的给姑娘,这样也好弥补今日过错之万一。”

        那男子不急不慢地说着,眼神迷蒙温柔,抿着薄薄的嘴唇微笑着,这微笑带着几分似水柔情,又藏着几分不为人察觉的冷漠。

        管留七被这么一说,更觉得自己饿了。而且刚才的事,眼前的人确实并无恶意,所以她便将裙摆猛地一拉,以“豪迈之姿”席地而坐,并回道:“好吧,反正我也睡不着,我在这儿等你。你要是和我一样睡不着,就和我一起坐着赏赏景。”

        然而此刻的管留七心里想的是:这夜景有什么好赏的,我就不信我天天赏它,能赏出个花来!

        但是失眠让她如今只能死心塌地瞧着。

        “姑娘莫要嫌弃,请用。”

        “你还是别叫我姑娘了,我叫管留七。不过一般别人都叫我小七。”管留七一一品尝着面前的美食说着。

        这个朝代的人给女孩起名多为姓加名加“儿”字。而管留七这个名字明显不同。这名字在许多人看来应该有一段陈年往事,而且是那种能让说书先生说上个三天三夜的曲折情节。

        而事实是,她随母亲姓管,原名是管七儿。但是她觉得这个名字不够有特色,而且“七儿”说多了就像“妻儿”,总让管留七觉得自己已经老大不小了。所以她就和老憨“商量”。内容是这样的:

        “老憨,我在你眼里是独一无二的吧!”

        “这世上除了你,也没有第二个人能让我每天都有鸡犬不宁的感觉。”老憨做了个鬼脸。

        “所以,你不能让我的名字落了俗套。”管留七在老憨身旁背着手闲散踱步间,还时不时瞥一瞥老憨的反应。

        “你要出家取法号?”

        “老憨!我是要改名字!”有时候老憨的“幽默表达”确实让管留七难以理解,这令她有些急躁。

        “不能改,因为这是你娘给你取的。”老憨难得的严肃。

        “只有这个\"七\"字是母亲取的,那就把它留在名字里。留着七的话……那我要改名为管留七!”这名字起得也是随意,但是老憨竟然无法反驳。

        可能在老憨心里,也希望当年能“留七”——留住管留七的母亲,留给小七一世平安。

        再说枇杷树旁,管留七正吃得高兴,早已忘了上一刻不愉快的事。而这些点心味道奇特口感细腻,满口清香,仿佛有清冽细流缓缓流过,终在舌尖停留。

        她之前吃过,是老憨托人买的,来自北寒。

        “忘了介绍,在下沈凝。”那男子回道。说话间可见他略有沉重的喘息,总还透着有气无力的感觉,语调也轻柔。虽说用“柔弱”这词形容男子并不妥帖,但是形容他却十分合适。

        “小七吃的这么香,不怕这糕点有问题吗?”说话间他神色里闪过一瞬凌厉的阴毒。

        这个叫沈凝的人既然愿意坐下来同管留七消遣难眠夜,表明还是愿意与管留七结交的,退一万步说,至少也是不排斥的。可怎么有人初与人见面就开这种不合宜的玩笑呢!

        管留七又捻起一块,只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这个人好无聊哦,我们素不相识,你为何无缘无故要拿有问题的糕点害我,就算害我,也会在害我之前先控诉一番。”说罢管留七竟然对自己“完美的逻辑”表示得意。

        只见沈凝哈哈大笑起来。笑罢,也拿起糕点吃起来,这些平常只做摆设的糕点,原来味道还不错,可他却只呡一小口便放下,后再也不碰。

        “这是北寒的糕点啊。”管留七说道。北寒离得远,那里的糕点难得能吃到,所以吃起来总是更香甜些,这里面当然还蕴含着物以稀为贵的道理。

        “这是北寒人送我的糕点。小七喜欢的话,这些就都送给你了。毕竟我不太爱吃,这些糕点在我这里也浪费了。”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我这里有一个香囊,有安神的功效,你带着它可睡得好些。”来而不往非礼也,这是老憨教的,管留七也觉得很有道理,所以一直践行。

        “那你去过北寒吗?那里真的是一片琉璃山海吗?”管留七问。

        “确实壮观。那里的景象,仿佛冰封了时间。这千山寒阵诀真是有意思的临仙术,谁能想到万物皆可被人一朝倾灭。”沈凝说的这人,就是上一位祸乱大荒主。

        “北寒的人是如何生活的呢?”

        “那里人的生活和这里并无不同。都是人,无论在哪里生活都不会有太大差别。”

        “怎么会没有太大差别!我生活在客栈里,跟生活在城里的人差别挺大的。有很多地方都不一样。”

        “确实,像你这样与众不同的女孩确实少见。”沈凝这话本会让人听着欣喜舒心,可他竟不自觉有些阴阳怪气,又有些意犹未尽之意。

        “我和你在聊北寒呢,你别突然转移话题啊。”

        “我没有转移话题啊!”沈凝一脸迷茫,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管留七这思路也太奇怪了。

        “那你为什么突然提起我?还说我与众不同?”管留七这是发自灵魂的拷问。

        “额……突发感想。”

        “哈哈哈,你好搞笑哦!那你还有别的突发感想吗?哈哈!”

        ……

        真正搞笑的,其实是管留七自己。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管留七因着脖颈的麻木感醒来,趴了一夜的她,真是腰酸臂痛。好在身上披着厚斗篷,才不至于打寒战冻醒。而旁边沈凝没有斗篷,却依旧右手支着额头,沉浸在梦乡。许是太缺觉了,不然谁会在极其不舒服的环境下睡得如此香甜。

        而那个斗篷,管留七一瞧图案就认出是去年买的其中一件,便猜到定是老憨给她披上的。

        “这个老憨,有功夫给我披斗篷,也不顺便喊我回去睡觉!”管留七一直搞不清楚老憨的想法,这次当然也不明白。

        而昨天晚上没有看清楚沈凝的样子,管留七也趁机仔细凑近瞧了瞧。他皮肤有些粗糙暗沉,按理说不该是他这种慢声细语的人应该有的沧桑感。这高高的颧骨、高挺的鼻梁和清晰的轮廓,与浓眉相映,在光下竟然还挺好看,两鬓的头发直到耳垂前,有些许凌乱,却与他的脸型相得益彰。

        不知瞧了多久,沈凝似乎在半梦半醒之间意识到自己睡得太沉,猛地睁开眼睛,吓得管留七一下子跳开!再看沈凝那眼神空洞无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诈尸了!

        沈凝却只闭上双眼低头思虑。那冷峻的面容宛若一把锋利的刀,让人望而却步。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好像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又柔和地笑起来,抬起头感受清晨第一缕阳光的抚摸。

        沈凝一直都以柔和的举止示人。这世上似乎没有什么事可以吞噬他的温柔。可是如今管留七不知道这个昨天还相谈甚欢的人,现在怎么突然变得奇怪了。

        “小七,你什么时候醒的?我竟然不知道,看来我这一觉睡得很好呢!”

        管留七打量了他几眼,确认这个人还正常,才长长呼出一口气,责怪说:“你刚刚也太吓人了,我还以为你有什么不测。搞得我一时半会儿都不知道怎么办!”

        “是吗?看来我又要好好给小七赔罪了,小七喜欢什么?我这儿的宝贝不算多,但总有一样会让你喜欢……”

        “小七,原来你在这儿啊!”徐谨舟突然出现,打断了沈凝的话。

        “这位是映夜门的沈门主,你们认识啊!”徐谨舟很是惊讶,又想了想自己好像失了礼数,便作揖道:“见过沈门主。”

        沈凝回敬,问道:“这位是?”

        “在下徐谨舟。刚刚多有唐突,望沈门主见谅。”

        “莫不是镇寰城徐家商号的公子?”

        “正是。”徐谨舟有些不好意思,可能是因为他总想着低调些。

        “徐家商号是天下第一商号,你家的生意遍及天下,财富不可胜数,堪称富可敌国,不知让多少人羡慕呢。”

        那“富可敌国”四个字让徐谨舟打了个寒颤。这个词太敏感了,它完全可以让徐家成为众矢之的,成为朝廷的眼中钉,到那时全族覆灭的结局便是早晚要履行的宿命。

        “不敢不敢。我徐家承蒙朝廷支持,四方厚爱,才有今日些许成就。徐家一直忠于朝廷,这富可敌国一词倒让我不知所措。”听完此话,沈凝只轻笑一声,意犹未尽。

        管留七才不管他们之间的客套,稀奇地打量了沈凝几眼。虽说她早已听闻映夜门门主名为沈凝,可这世上不乏同名同姓者,便没有多想,而且怎会有门派的掌门、门主见人不自报家门,还跟人东拉西扯闲聊的!

        管留七这样想着,竟然对这个平易近人的门主添了几分欣赏,只说道:“你是门主?你昨天晚上怎么没有告诉我?”她语气里并无责怪之意,转脸嬉皮笑脸说,“你早告诉我,我还能出去稍微嘚瑟一下。我到如今还不怎么认识门派的老大呢!你还有什么神秘的身份要透露啊,这次可不能再瞒着不说哦!”

        “这些身份只是外人的眼光,不必太在意的。至于神秘身份,我也不得而知呢。倒是你这位朋友来了,时候不早,我也该回去了。你以后可以来找我,我在二楼西边那间房。我那儿还有些点心,正想请小七品鉴品鉴。”

        沈凝临走时徐徐转头,被无意的徐谨舟撞上,沈凝目光阴冷,带着审视、笃定和厌恶,周遭都因为这眼神而陷入无尽的黑暗。只这一瞬的眼光,使徐谨舟浑身发麻。而下一刻从容如常的温柔却又让徐谨舟恍惚不已,只得以为自己看错了。可能是徐谨舟还沉浸在刚刚紧张的氛围中,精神不太好。

        “原来是你。”沈凝以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轻轻说道。

        “你竟然认识映夜门的沈门主,我听说他这个人很低调,不怎么喜欢露面。”管留七有些羡慕。

        “我只是在前厅见过。他走过后,大家都议论起来,我才知道是他。”

        “那些人怕是议论的话都不好听吧!”管留七有些沮丧。对于映夜门门主的坎坷经历,江湖人早已引为谈资。

        他出生于通天阁,按理说通天阁的继承者可以通天,知晓天下秘事,但因为他们泄露天机,受到诅咒,每一代只能存留一位继承者,并且病痛缠身,多英年早逝。而他却身体康健,通天之能又迟迟没有觉醒,完全不同于他那个嫡出的哥哥。

        再加上他母亲之前与映夜门前门主有一系列爱恨纠葛,因此他的血脉是否纯正,遭到了大多人的怀疑。

        直到通天阁阁主病逝,阁主正妻立马对逃亡的这对母子大打出手,穷追不舍,甚至买了忘忧泽的“无常契”来杀他们!

        这到底是多大的仇怨?无常契可是忘忧泽最高级的刺杀令,从此意味着只要没见到他们母子的尸首,忘忧泽的刺客将永远追杀。不说别的,这份胆战心惊的煎熬,就足以让许多人崩溃。

        可他们竟然活下来了!据说是因为他们逃去了西荒,天下最为落后荒蛮的地方。那里的人暴戾凶杀,形如恶兽,又行禽兽之事,贪欲望之乐。长此以往,那里成了“兽群集聚地”,人们都“敬而远之”,免得惹了一身腐臭味。

        那里的人又以排斥外乡人闻名,可想而知,忘忧泽的刺客在这里刺杀并不容易,同样的,这对母子孤立无援,手无缚鸡之力,在西荒更是可怜。

        又是据说,沈凝好像去部落长那里做了奴隶,才勉强过活。

        还是传闻,映夜门的前门主苦寻四年,才将他们寻回,并带回门派。可好景不长,沈凝母亲竟在他生辰那日两杯毒酒,想要与他同归于尽,而最后救回来的,只他一人。这事当时也是传得沸沸扬扬。

        后来就是大家都看到的了,他在映夜门长大,成为新一任门主。而上面这一系列传闻,他从来没有回应过,包括他在通天阁那个嫡出的兄长,也未提及半句。

        至于那个无常契,后来也莫名地撤了。

        这些种种,都在管留七的脑子里浮现。她爱听八卦,但听多了总免不了变得麻木,现在见到八卦里的主人公,不禁感慨。

        “这可能就是大荒年的孽缘吧!”她如此想着,竟然萌生出对八卦的抵触,这可是她一直喜欢的。

        她管留七从小到大没受过什么罪,也没有感受过痛苦,是个脱离荒年恶咒的幸运儿,但她却能深刻体会到别人的痛苦,即“感他人所感”。这样的话,在众生皆苦的大荒年,还能算是脱离荒年恶咒的辛运儿吗?

        “是啊,人言可畏!我以前总想着不在意就好,可是我哪能真的不在意,又有谁能完全置之不理?”徐谨舟有些愤恨无奈,浑身撒发出沉重与忧郁的气息。

        管留七知道,他不仅在说沈凝,也在说他自己。因为他家这几年风头太盛,已惹得不少人眼红了。即使他们活得谨慎小心,也是徒劳。

        “阿舟,无论如何,我都愿意相信,心中无愧的人,没有什么可以撼动他,这叫什么来着……对——仁者无敌!”管留七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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