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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不明天赋


一个月后,一个身形瘦而不弱,眉清目秀,鼻梁挺直,满脸英气,皮肤呈健康的小麦色,黑发用布条束起,虽然衣服破旧,但干净整洁,九岁左右的少年站在常侯城城门外,他正是千里投亲的赞普。

看着雄伟的城门上龙飞凤舞地阴刻着“常侯城”三个描金大字,赞普踌躇了,他能想得出,父母交待他去常侯城投靠十品常侯府,两者不可能只是名字相同那么简单,常侯府必然是城内数一数二的府第,如果以他现在的落魄样子去投靠,结果可想而知。他不想寄人篱下,忍气吞声地过日子,更不想自己永无亲手讨还父母血债之日。

思来想去,他想起青衫高士的忠告,决定先去卧龙学院碰碰运气。

每年的九月九日,是常侯城各学院的大日子,卧龙学院不外如是,院前一个宽阔的大平台上,依次坐满了数百名前来求学的少男少女,因为不需要元师推荐,贫困出身的孩子满六岁,只要有修炼元力的可能,就会不远万里前来求学,又有谁不想一飞冲天呢!

卧龙学院的测试连续七天,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了,前六天,数以千计的父母已经领着无法通过测试的孩子失望地回去了,能够通过测试进入学院修炼元力的不过区区百余人。    

天元大陆对在学院负责教习学员武技的师长,简称为教习。今天,坐在元力感应器旁边主持测试的是约莫三十岁左右的教习谷芋苑,在几个高年级学员协助下,报名的少年们要进行三项内容测试:一是元力感应,测试天赋;二是属性测试,区分系别;三是身体扫描,考量体质。学院力求通过测试,把学员分门别类,有针对性地加以培养。

“常芊芊,十岁,家住常侯府!”施舍般扔出两枚银贝,常芊芊高声道。

即使在高年级学员和主持测试的教习面前也高昂白皙小脸、保持骄傲的少女并没有博得谷芋苑的好感。

卧龙学院的学员通常是两个极端,要么是家庭贫苦的孩子,无处可去,才来到这里,要么是底蕴深厚的大家族子女,他们不在意学院这点资源,他们看重的是对子女的历练,这个常芊芊明显是来自常侯府的富家千金了。

常芊芊按要求把手放在方形的感应台上,旁边一个高年级学员正要把帮她调动体内元力,谁知这位漂亮的少女骄横地说:“拿开你的脏手,我自己来!”

这位也不过十一二岁的高年级学员颇为尴尬,但又不敢得罪这些个富家子弟,只好满脸通红地呆站在旁边。

“单元体、木之属性、先天七品、力量优等”,负责测试的另一名学员高声报到。

这位来自常侯城第一豪门的常芊芊确实有骄傲的资本,修炼天赋已跨入到顶级属性的行列。

天元大陆把修炼天赋分为一到九品,一到三品属低等级别,四至六品属中等资质,七到九品是顶级资质。先天二品高士的修炼速度是先天一品高士的二倍。先天三品的修炼速度是先天一品的三倍,依次类推,先天九品的修炼速度是先天一品的九倍。在卧龙学院,先天七品以上天赋资质的包括教习在内扳着指头也数得过来。

听到测试结果,常芊芊伸长细腻白晰的脖子,环顾四周,看没有人为她的天赋惊叹,似乎很不满意。

“闻名不如见面,常小姐果然是天赋惊人,貌美如花!”一个阴阳怪气地声音及时响应。一名火红短发、身材粗壮、黄脸鹰鼻、桃花眼睛的红袍少年晃进屋内。

“吴应龙、十岁、家住红龙谷。”红袍少年昂声道,随手抛出两枚银贝。

“单元体、火之属性、先天六品、力量中等。”负责测试的学员木然道,对这些纨绔子弟,他们有种说不出的厌恶。

“去报到吧。”见惯这种局面的谷教习神色平静。

“胡皮皮、八岁、里溪镇。”一个神情圆滑的灰袍少年道。

“混元体,土之属性、先天三品,火之属性、先天一品,力量低等。”

“混元体,金、木属性,先天相克,无法修炼。”

……

听说今天是卧龙学院报名的最后一天,边跑边问的赞普来到学院门前时太阳星已经西斜。顾不得擦把汗,他急忙排在了队伍的后面。

他前面是一个敦实的黑小子,见赞普急急忙忙的样子,憨厚地说:“别着急,学院今天晚上才停止报名,你来的不算晚。”

“我叫费铁,来自黑熊山。”黑小子略带羞怯地自我介绍。

“赞普,来自东林村。”赞普热情回应。

好像是为了证明费铁报名不晚的说法。一个双目晶然、眉眼如画,秀美英朗、丽若春梅绽雪、神如秋蕙披霜的少女宛如一朵来自天外的雪花,一尘不染、悄然地立在了赞普身后五步外。

白衣少女一到,立即如磁石般吸引了学院内外所有人的目光,少男爱慕、少女忌妒,叹息、赞叹、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赞普初见白衣少女,神情也是一呆,但随即清醒过来,立即转过头来,叹息一声,暗骂自己无用。白衣少女见赞普不为其所动,也惊异地悄然一瞥。

“继续!”谷芋苑也惊异地看了白衣少女一眼,扬声提醒。顿时,一群痴呆少年脸红过颈,引来身旁少女们的一顿白眼。

太阳星落山的时候,偌大的平台只剩下了费铁、赞普、白衣少女三人。

“你们三个都进来吧!”谷教习道。

“单元体、变异属性、石之属性、先天六品、力量优等。”听到测试结果,费铁小黑脸马上变得紫胀起来,大喊:“我通过了,我通过了,我再也不用当铁匠了!”边喊边昏头昏脑地冲进了学院。

“该你了!”白衣少女见赞普呆呆地站在那里,冷声提醒到,声如黄鹂出谷、昆山玉碎。顿时又引得几位负责测试的高年级学员一呆。

可这一点也引不起赞普共鸣,小脸通红的赞普朝谷芋苑深深一躬,涩声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报名需要钱,我也没有钱。”

看着这个衣衫褴褛、神情孤寂的贫困少年,谷芋苑想起了自己的出身,心中一酸,柔声道:

“两个银贝我替你付,你安心测试!”

“谢谢,不管我能不能通过测试,我一定会还您!”赞普万分感激地朝谷芋苑又深深一躬,吸口气,走向感应器。

“混元体,土之属性、先天四品……”

“谷教习,你看这……”

负责测试的学员迷茫地指向了三根从来没有亮过的玉柱,居然分别闪烁黑、水晶银、梦幻紫三个颜色。

“黑暗属性先天二品,空间属性先天二品,时间属性先天二品……,这是什么天赋?”谷芋苑用低得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

“力量测试?”

“极致!”

天元大陆元力修炼理论通常对混元体的天赋有两种认定,一是混元体天赋应按单一属性的最高天赋等级评定。二是应按照各属性均分的办法来评定。不管用那种方法评定,赞普的天赋都为三品左右,属于勉强可以踏入修炼者行列,但大陆高士均以修炼金、木、水、火、土五行元力为主,雷电雨雪、植物、动物等变异元力为辅,出现光明与黑暗属性的机率少之又少,空间属性更是寥寥无几,时间属性几乎前所未有。因此,在修炼等阶的评定上,又很难定论。

“看来,又要问问我们家那个伟大的理论家了!”谷芋苑心想。

“也只有他知道,混元体并不是按照单一属性那样来评定修炼天赋。”

“黑暗属性很是罕见,空间属性几乎已经在各域绝迹,至于时间属性更是公称为神之属性,只可惜天赋太低了,否则真的是前途无量了!”

“别太贪心了吧,加上土之属性先天四品,已经很不错了,恐怕这孩子以后元力的修炼会很艰难呢!”谷芋苑笑着摇了摇了头。

“飘雪,九岁,家住落星河,我也没有钱!”白衣少女理直气壮。

“极元体、变异属性、雪之属性、先天九品、力量极致!”

几个负责测试的学员目瞪口呆,赞普给他们带来的是不解,而飘雪带来的则完全是震撼。

天赋九品呢!放眼天元大陆,也不过数人而己!且无不是响彻大陆的存在。

一向以端庄沉稳著称的谷芋苑目中异彩连连,心中震惊与喜悦并存。

赞普的天赋属性,在天元大陆上从未出现过,只能用怪胎二字来解释,虽然这孩子的天赋很低,并且由于元力的相生相克,一个不慎,随时有夭折的可能,但其拥有黑暗高阶属性,空间、时间顶阶属性,如果运用得当,很难有人在他面前占得便宜。学院尽力培养,未必不是一个机会。飘雪更是天赋闪亮,先天九品天赋称之谓极元体,元力修炼速度无人可比,不管是何种属性,未来必定会成为天元大陆一颗耀眼的新星。

不管如何,这两个孩子对卧龙学院来说,都是一个崛起的机会!

想到这些,谷芋苑立即向负责测试的高年级学员厉声道:

“这两名学员的事情,你们几个要严格保密,一旦泄漏,恐怕会引起不小震动,学院必然会重处,你们好自为之,这件事我会向学院亲自汇报!”  

“请谷教习放心!”几名学员齐生躬身道。

看来这四个银贝花得值!一个是不明天赋的怪物,一个是极致天才。

谷芋苑笑靥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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