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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终幕将落


吉尔伽美什这两天心情不太好。

        ——绮礼,  意为“清澈又美丽”。而这名字里包含的美好祝福,放在那个本性为恶的男人身上,仿佛是对世人的嘲讽。

        言峰绮礼的前半生,  简直就是人类在善与恶间徘徊的丑陋象征。而这种徘徊的矛盾居然会如此巧合地集中在同一个人身上,  让吉尔伽美什起了几分恶作剧的心思。

        高傲的王者难得有如此耐心,  打算手把手教导这个天生的恶徒,让他学会面对自己的本性——而观看他在被常年教诲的善,  和自身渴望恶的本能间像狗一样团团打转,  挣扎,  由此得到的愉悦愈发让英雄王想看他届时堕落的姿态了。

        只是绮礼身边围绕的那群愚笨迂腐之人,  不懂也不敢欣赏此般美景。他们只知道向善,  而不懂得恶的魅力——比如那个绮礼那个老不死父亲,  那个已经无趣到惹人厌恶程度的远坂时臣,  还有……那个名为“荧”的外来者。

        偏偏言峰绮礼本人也不识好歹,面对王难得展露的温柔和耐性,又是跑去找自己的父亲忏悔,  又是任由那个自诩正派的时臣将他唤过去一顿教育。

        自此,任凭吉尔伽美什如何指点,绮礼也选择闭目不听,甚至宁可深夜跑去修炼,也不肯再与他待在一个房间里。

        吉尔伽美什被气笑了。

        啊,  对了。最后一次见面时,  这家伙还是端着一派肃穆的架势,  告诉他那个间桐雁夜已经得偿所愿,并退出圣杯战争了。

        这倒是令他有些意外了——时臣那家伙,  居然会主动出门去和他向来看不上的间桐家次子合作?

        话说回来,  王的愉悦继而连三被打断,  巧合也总要有个限度吧。

        在现世闲游够了的吉尔伽美什,总算有些心思,看看这帮蝼蚁一天天在王驾下到底在折腾些什么。

        在从时臣那里得知了圣杯战争的信号后,吉尔伽美什便翩然来到未远川的河岸边,放出象征着“战斗结束”和“胜利者”的烟花信号。

        接着,他便悠然自得地在原地等待杂种们蠢兮兮地跑来探个究竟。

        第一个抵达的不出意外,是机动性最强的rider,只是他并未驾驶那辆还算不错的战车,而是骑着自己的英灵战马而来。

        然而这个勉强算入了他眼的马其顿之主,在见到他之后,却讶异地瞪大了双眼,“archer?怎么是你?!”

        “你这是什么话,rider,没脑子也该有个极限吧。”

        吉尔伽美什倨傲地扬起下巴,

        “除了本王,莫非你还期待着谁不成?让王站在这里等候,姗姗来迟还不叩首请罪,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啊……这个……”

        在英雄王危险的注视下,伊斯坎达尔居然心虚地挠了挠头,“昨夜saber已与我在此处有了约定。”

        “哦?”

        吉尔伽美什难得细细打量了他,接着了然道,“呵,没想到你们还真是能折腾啊,看来你那引以为傲的战车也被毁了。”

        “不过,你是忘了本王的决断了吗?如今的你已不是最佳的状态了,是觉得既然注定要失败,干脆破罐子破摔了准备投降了么。”

        “没有的事!”

        出声的居然是那个一直被吉尔伽美什忽视的矮个子青年,虽然在王者对决的威压下,身体一直无法控制地在颤抖,韦伯还是鼓起勇气,在两位古代王者讶然的注视下大声反驳道,“rider——征服王才不会输!”

        ——自回去后,韦伯做了个梦,在梦里,他见识了伊斯坎达尔身为大帝,那伟大的抱负与征程。

        直到梦醒,大海的涛声还在他的耳边回响着。

        由此想起包括昨夜的追逐战在内,迄今为止他参加的战斗,韦伯只觉得羞愤异常。

        他根本没有理由责怪rider,从参加这场圣杯战争以来,这位伟大的王者就不断被韦伯这个无能又不成器的三流魔术师拖累着。

        虽然总是韦伯大声抱怨着rider作为从者的不顺心,但真正拖后腿的那个人,从始至终都是他才对。

        对于自尊心异常强烈的韦伯·维尔维特来说,这简直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而在见到吉尔伽美什之后,他突然有预感,今夜一切都会落下帷幕,既然如此——

        像是要一口气用尽一生的勇气,韦伯涨红了脸,举起右手,高声吟唱,

        “以令咒之名——!!!”

        “rider,接下来的决斗,你绝不准失败!”

        “rider,你一定要拿到圣杯!”

        “rider,你一定要达成愿望,征服世界!不准失败!”

        三次过于空泛的强愿,释放了巨量的魔力,紧接着化为几道旋风归于虚无。身为不入流魔术师的韦伯,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再能释放有这十分之一的魔力了——但他并不觉得后悔。

        空气沉默得几乎要化为实体,紧紧挤压着韦伯,这位素来痛恨着自己的无力的要强青年微微喘着气,咬着牙强迫自己瞪视那边面无表情的英雄王,

        “如何!rider已经没有任何拖累了,他绝对不会输给你的!”

        ——真糟糕,糟糕透了。因为激烈的情绪,韦伯浑身都在发抖,本该霸气的阵前宣言被他说得磕磕巴巴,毫无气势,身边的rider一定也在为他这番不带脑子的冲动之举扶额叹息吧。

        不过他是不会后悔的,因为比起那边仍要受令咒约束的archer,如今的伊斯坎达尔,已是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王者了。

        韦伯因为紧张不安,在心底疯狂地胡思乱想,一会乐观一会悲观,还没等他从发散的思绪中挣扎出来,就感觉一个巨掌轻轻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不错,小子,虽然你罗里吧嗦地下了一堆余注定要完成的命令,但这份气势倒是很是像样,既然如此,你好好看看余接下来是如何把它们全完成的好了!”

        素来粗犷的王者难得露出了柔和的一面,接着,他向前一步,走向那边一直挑眉以看闹剧的目光注视他们的吉尔伽美什,

        “巴比伦之王哟,请看吧,今夜的伊斯坎达尔虽然不完美,但也因此得以超越了完美。”

        “呵——看在你们为本王提供了不错的剧目上,作为赏赐,本王就稍微一些认真一点对付你好了。”

        “等一下,金闪闪,你还记得我们那个约定吗?”

        “嗯?”吉尔伽美什不明所以,“你是指决一死战么?”

        “不不不,是酒啊,上次的酒,还有剩余吧,不是说好要把酒喝完再打吗?”

        “你这家伙……”

        刚刚燃起的战意瞬间熄灭,饶是吉尔伽美什也不由得失笑,“怪不得是被称为「篡夺之王」,对别人的所有物盯的还真是紧哪。”

        话虽是这么说,吉尔伽美什却还是很干脆唤出上次酒宴上因为被打断而没有喝完的神酒,即将决一死战的两位王者此时席地坐下,在深夜共饮起了美酒。

        ··

        时间回到当天的凌晨,阿贝多那边关于saber的令咒转移手术完成得很是顺利。

        当然,达成顺利结果的原因之一,是阿贝多提前给卫宫切嗣注射了相当多的麻醉剂,保证他在此期间不会醒来。

        按理来说,令咒是由魔术师体内的魔术回路生成的,想要强行转移令咒简直就像转移神经一样困难。

        ——所以,保险起见,也可以直接把他带有令咒的手砍下来。

        炼金术士一脸平静地说出了极其惊悚的话,不过旅行者紧接着就挡在他面前,干笑着和对面的两位女性解释他是在开玩笑。

        好吧,他确实是在开玩笑。

        不过冷酷一点的说,这场手术还是有必要——有了樱和切嗣的身体数据,他就能更好的为伊莉雅和雁夜制造相仿的人造躯体了。

        那么作为供他研究的回报,阿贝多干脆顺手修补了切嗣身体里一些因经年暗杀留下来的暗疾。

        一旁的爱丽丝菲尔捧着自己刚烙下令咒的右手,默默出神。

        “夫人,您接下来是打算……”

        舞弥走到她身边,略带几分犹豫地问她接下来的计划。

        在最开始,舞弥是不同意阿贝多他们的想法的——即把令咒从切嗣那里,转移到爱丽丝菲尔身上的。

        她知道切嗣对圣杯的执念有多强,更何况荧以及她的从者还是他们要暗杀的对象,这个事情也没有得到切嗣本人的同意。

        但爱丽丝菲尔说服了她,这个陪伴了卫宫切嗣九年,见证了他最脆弱的时候的女性,如今第一次显现出了些许强势,

        “舞弥,尽管我也不能确定他们话的真实性,但哪怕有千分之一的可能,那都会造成你我绝对不愿意看到的后果。”

        “让我试试吧,既然我已经不再是这次圣杯战争的小圣杯,那就让我成为saber的御主好了——若是圣杯已被污染,身为爱因兹贝伦在这场圣杯战争中的代理人,将它毁掉便是我的责任;如果圣杯是正常的,那相信我,我会让切嗣的理想实现的。”

        对此,舞弥哑口无言:若是别人,她一定会激烈地反驳对方,因为她根本就不会相信对方会不藏祸心,然而当这个对象换成了爱丽丝菲尔,她瞬间就失去了任何可指责对方的立场。

        一切条件达成,从此saber的御主,也正式变更为爱丽丝菲尔。

        “虽然这样对我的上任御主不太尊重——但说实话,我的御主能换成你,我很高兴。”

        “不需要令咒的命令,我会达成你的一切期愿,打败一切挡在你路上的敌人,将那象征着胜利的圣杯取回来送给你的,爱丽丝菲尔。”

        听着有着高贵光辉的亚瑟王吐出的这番任谁听了都不能不心动的骑士发言,荧挑了挑眉,和派蒙小声嘀咕了起来。

        在她身边的阿贝多清楚地听见了派蒙(自以为小声的)发言,

        “总感觉,骑士对已婚男性来说,还真是危险啊。”

        “噗。”

        “诶?阿贝多,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想起了高兴的事情。”

        “什么高兴的事?”

        阿贝多眉眼弯弯,微笑着对派蒙和荧解释道,“今夜就让伊莉雅留在这里吧,不出意外的话,等你们归来后,她就能换入新的身体了。”

        “好耶!”

        ··

        因为圣杯战争是深夜进行,所以上午一般被众人用来养精蓄锐,此时的早饭就相当于是晚餐。

        早饭时间,已经回归正常作息的雁夜在餐桌上用几近无语的视线看着荧。

        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是怎么做到每天都能往家里捡人的。

        先后集齐了整个圣杯战争参与女性的荧:……

        她也不想的好吗!!!

        樱在面对坐在她和伊莉雅旁边的成熟女性时,显得有些不太适应。

        而从荧那里了解到了她的身世,已为人母的爱丽丝菲尔忍不住对这个和伊莉雅年岁相仿的幼女升起了几分爱怜,在餐桌上也对她特别关照了几分。

        伊莉雅许久不见母亲,虽然最初因为要替荧撑腰,在母亲面前装出了闹脾气的样子,但无论什么不愉快,在见到母亲担忧地守在自己身边时都被忘在了一旁。

        如今,她正心满意足地依偎在爱丽丝菲尔的身边。

        “saber,今夜与rider对决后,你下一个要对上的便是archer,你有几分胜算?”

        阿贝多轻轻将又一盘黄油煎鱼放在餐桌上,一直埋头认真吃饭的亚瑟这才带着几分茫然地抬起头,

        “唔?”

        “那位浑身都是黄金铠甲的从者啊……他的实力,我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既然他能那么高傲,想必也有相应的实力作为底气吧。我想,恐怕不会比rider好对付。”

        面容如王子般耀眼的金发从者严肃地分析着,顺手将嘴角的饭粒也吃了进去,“虽然已经从你们那里得到了他的真名——人类最古英雄王,吉尔伽美什,但他的实力仍然深不可测。最坏的打算是我将接连对上这两位强劲的对手,届时,恐怕手中的这把圣剑要为此而解放了。”

        “但如它的名字一般,既然已经向御主誓约要取回胜利,我也决不会输的。”

        ——真是自信啊。

        荧掩饰性地喝了口牛奶,眼神游移。

        为了圆谎,他们更希望由saber提前对上archer。所以昨夜阿贝多已经派出使魔给archer方的御主——远坂时臣送去了消息。

        那位若是听见了rider和saber即将展开对决的消息,为了不错过圣杯降临,届时应该会想方设法让archer出场掺一脚吧。

        而他们要做的,就是让saber先一步抵达战场,那位傲慢的王者想必才不会在意别人是否有约在先,而是本着“让王等候?真是笑话,你们这是大不敬”之类的的心态,当场开打。

        嗯,虽然计划很奸诈,但既然之前已经忽悠那么多次了,也不差这一次。

        明明初衷是干好事,但不知为何逐渐走上反派道路的荧理直气壮地想着。

        ··

        ——接着当夜惨遭打脸。

        看着才放出了灭世宝具不久的吉尔伽美什,却仿佛不受任何影响地悠闲站在那里,荧默默捂住了脸。

        ——什么叫计划赶不上变化啊,这就是啊!

        本来一切都顺利进行,甚至温迪还特意安排了逆风阻拦rider的速度,但万万没想到,他们自己先出了岔子。

        本来在能治愈伤病,延缓人格崩解的「阿瓦隆」的加持下,伊莉雅虽然失去了触觉,味觉,同时视觉和听觉被大幅度消减后,还能勉强正常活动。但不知为何,到了夜晚,之前的一切和平之象,仿佛沙滩上的城堡一样猛然坍塌崩落。

        先是突兀地昏迷,接着是高烧不退,心脏跳动速度不正常地越跳越快——这种情况下根本没法让爱丽丝菲尔放心出门。

        阿贝多不得不开始提前制作人形容器,但恐怕就算这样,也赶不上伊莉雅人格的消失速度。

        “为什么会这样?”白垩之子难得皱起了眉头,“这并不是我预估的时间,到底是出了什么状况……”

        爱丽丝菲尔抱着女儿,突然对着荧问道,

        “你们说,是私自将伊莉雅从爱因兹贝伦城堡带过来的吧。”

        “是的……怎么了么?”

        荧心底逐渐升起了不妙的预感。

        “伊莉雅这孩子和我不同,是特殊的,虽然同时是人造人和人类,但族内却在不断对她的身体进行改造。”

        爱丽丝菲尔面色平静,轻轻抚摸着伊莉雅,温和如她身为母亲哄女儿入睡的每个夜晚一般,

        “伊莉雅魔术回路改造是在不断调整的,即便是在你们把她接过来的时候,这种调整仍然在继续。”

        “也就是说,伊莉雅这孩子,如果提前动用了她身上的令咒——也就是她的魔术回路,身体便会更加不稳定。我想,这就是为什么她身体突然开始崩溃的原因。”

        她说着卷起伊莉雅的右侧胳膊,原本光洁白嫩的藕臂,在爱丽丝菲尔的触碰下如水波纹似的浮起猩红符文,“……这里少了几道令咒,应该是昨夜的战斗力那孩子偷偷用了。”

        她的话音才落,空气突然扭曲,漆黑光粒子聚集在一起,凝实为狂战士那不似人形的躯体,“三道。”

        “昨夜,用了三道。”

        为了给他治伤,没有展现出任何阴霾的白发幼女,就那么轻易地用出了自己身上的三条令咒。

        “果然……”

        爱丽丝菲尔叹了口气,“无需介怀,berserker。令咒是伊莉雅她自愿使用,我了解这孩子——和她父亲有着相同的固执,她不会后悔的。”

        “不过,既然如此,事到如今也只能提前取出她的灵魂了。”

        温迪站在一旁,有几分犹豫,“但是这样一来,我和阿贝多,这下都没法跟荧一起去了。”

        风神不是很情愿地看向库·丘林alter,“那边的大个子,既然你这么担心自己的御主,而且等伊莉雅一转移到新的身体,你跟她的契约也会随之解除,届时若是直接退出战场,你也会不甘心的吧。”

        温迪揉着眉心,撇着嘴接着说道,“唉,没办法了,接下来就只能把保护荧的任务交给你了。所以,干脆让荧暂时接管你好了。”

        荧虽然想说即便面对从者,她也不觉得自己会弱多少,但一想到接下来要面对的是那个金闪闪,战力还是越多越好。

        既然如此,目前只有这个办法了。

        荧将手放在胸口,认真地看向库·丘林alter,

        “暂时和我结下契约吧,伊莉雅有阿贝多和巴巴托斯照顾,她不会有事的。”

        “……嗯。”

        ——就这样,berserker第二次转换了归属权,因为伊莉雅失去了意识,只能由阿贝多紧急做了令咒转移的手术。

        这就是为什么他们会在路上耽搁的原因。

        正对上了吉尔伽美什投过来的目光,荧木着脸地唤出天空之刃,转头对着身旁的亚瑟王和库·丘林alter说,“我觉得既然来都来了,不如合作一把好了。”

        总之,先进行一场正义的围殴再说。

        ··

        吉尔伽美什,果然比想象的难缠多了。

        荧皱着眉在河岸边跳跃,在她身后的锁链简直就像是闻到血味的猎犬一样追着她不放。

        “啧,真难缠啊。”

        彼时初见到荧,刚打算离去的吉尔伽美什红眸一眯,直接就开始攻击起她。不知道哪里惹到这位王的旅行者干脆带着库·丘林alter就迎了上去,saber稍微犹豫了下,安顿好爱丽丝菲尔也冲过去支援他们。

        但即便是面对三人的攻击,英雄王也显得游刃有余,到了最后他干脆直接展开宝库,戏耍荧他们一般地连发着那些神代宝具。

        “抱歉,最开始我还认为我一个人就足够了,现在看来,那位archer的「王之宝库」,果然是相当棘手的存在呢,哈哈哈。”

        亚瑟一边躲避着如雨般倾落的兵器群,一边还苦笑着跟荧聊天。

        “你看上去可不像是认输的样子。”

        “嗯,当然了。不过在此之前,得把对方引到造成破坏力没那么强的地方啊。”

        亚瑟握紧了手中的圣剑,作为仅仅是未完全解放便足以对城的宝具,誓约胜利之剑在解放后必定会带来极大的破坏——虽然河岸附近的人烟不多,但考虑到彼时会造成的损失,他不得不小心。

        与与征服王战斗那时的认真不同,在面对这些在他看来完全是不如流的杂种时,英雄王的态度散漫慵懒地简直就是玩弄猎物的大猫一般,

        “如何,不是自称【天理的维系者】么,你们就这般能耐吗?”

        ——这不是展不开手脚吗,群攻宝具未免也太作弊了吧。

        荧很想大声反驳他,但回头看了眼追在身后的锁链,她默默地闭嘴了。

        根据系统的资料,这是吉尔伽美什常用的“天之锁”,对神性具有特攻。

        只能说幸亏温迪没跟来,不然身为全场神性最强的风神,一旦被缠上恐怕会麻烦得很。被追赶得根本没时间反击的荧,只得苦中作乐地这样安慰自己。

        “再这么拖下去不是办法,就到那座桥上去吧。”

        身边的亚瑟给出了意见,而确实如他所说,身为边境小城,凌晨两点的冬木大桥此时荒无人烟,既然无论如何都要造成破坏,干脆就直接去开阔一点的地方好了。

        但桥在湖中心的位置,其他两位从者还可以通过灵子化快速转移到桥上,荧现在又不会飞,总不能慢慢游过去吧?

        看出了荧的犹豫,金发的骑士王微微一笑,“放心,虽然我因为一些原因,没法灵子化。但我受湖中仙女祝福,可以在水面上行走。”

        亚瑟紧接着一剑挑落身后穷追不舍的兵器群,简单地同荧说了一声“失礼了”,便干脆利落将金发少女抱起,躲避着身后跟随他们转弯的锁链,向着大桥的方向在水面上疾驰而去。

        库·丘林一直默默地跟在他们身边,见此干脆灵子化,先行一步出现在冬木大桥的钢筋锁条上。

        “哦,把战场选在那里啊。”

        站在岸边的吉尔伽美什态度仍旧是漫不经心,自金色的宝库中浮现出形如飞机的宝船维摩那,

        “那本王就陪你们玩一玩好了,好好感谢王的恩赐吧,杂修。”

        “呜哇——”

        被抱在骑士怀里,由此而生的安全感虽然很强,不过荧其实并不习惯和别人接触太过亲密,但实在没办法,她只能探出头,从他们行进的反方向唤出风元素,尽量阻遏身后锁链追上来的速度。

        等到终于依次而跃,两人站在了桥面上时,那边的库·丘林alter已经和吉尔伽美什缠斗了起来。

        荧并不具备魔术回路,因而也无法为和她签订契约的从者提供魔力支持,也就是说,如今供她的从者行走在世上的魔力,是由圣杯提供的。

        这也就意味着作为她的从者,无论是迪卢木多还是库·丘林alter,所得到的都是几乎称得上无限的魔力供应。

        ——既然这次不是什么过家家一般的“点到为止”,那只要将眼前的敌人打倒就可以了。

        随着狂王的心念一动,昨夜里与rider比试中的海兽骨骼盔甲再次覆盖在了他的全身。几乎是同一刻,狂战士脚尖蹬地,一个飞跃直直冲向了站在桥顶的吉尔伽美什。

        “本王说过了吧,疯狗就要有疯狗的样子,好好呆在地上不好么,空中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讨厌被称作「狗」,更何况对象还是你。”

        除了“光之子”这个广为流传的称号外,库·丘林本身名字的含义,就是“库兰的猎犬”。吉尔伽美什随口脱出的蔑称,放在他的身上也因此有了别样的意味,

        “全种解放,绝不留情……尽情挑战绝望吧,「啮碎死牙之兽」——!!!”

        宝具释放,使得属性本就优秀的狂战士一路破开了那些迎面而来的兵器,直直冲向了吉尔伽美什,然而在他跃到高空之上,即将攻击的那一刻,他突然放弃了盔甲的武装,层层解除外骨骼后,从里面露出的那不详的血眸紧紧咬住了敌人,

        “就带着绝望,去死吧……剜穿鏖杀之枪——!!!”

        拥有即死效果的魔枪,是库·丘林原本的宝具,只有在放弃了防御的情况下才得以解放。

        赤黑色的魔枪的速度是锁链无法追上的——“先是达成必能贯穿心脏的即死结果,再去创造刺出魔枪的前因”,这是不可能回避的,足以逆转因果之枪。

        威力堪比导弹的魔枪在这样近的距离投出,即便是吉尔伽美什也没能躲过,不过幸运a的英雄王在奋力用出宝具拦截后,还是险之又险地躲过了被贯穿心脏的命运,然而不可避免的是,他身体上微偏心脏的地方被魔枪贯穿,瞬间喷涌出无数鲜血。

        “你这疯狗……”

        吉尔伽美什捂住了受伤的地方,阴鸷地盯着因为瞬间放弃防御,瞬间被兵器贯穿坠落而下的库·丘林alter,

        “既然这么想死,本王就亲手送你下冥府好了。”

        “铮——!”

        铁器碰撞在一起,发出了清脆的敲击声。

        不知何时,亚瑟王已经跃上了和吉尔伽美什相同的高度,举着圣剑看向他,

        “吉尔伽美什,乌鲁克的王,你的对手如今是我。”

        “嗤。”

        吉尔伽美什低头——那边的金发少女用着自己被锁链缠住不得脱身的代价,换来了saber的行动,

        “才解决完一个,倒是忘了还有你们这群杂种。”

        荧头疼地躲来躲去,正想着要不干脆放弃抵抗老老实实被缠住算了,突然锁链化为金色光辉消失在她面前。

        旅行者皱眉抬头,就看见吉尔伽美什随手挥动锁链,转而攻向那边满身都是致命伤的berserker,

        “无妨,那就再陪你们这帮觊觎本王宝库之物的老鼠们玩一玩好了。”

        “在赢得胜利之前,不提前宣告胜利是对对手的一种尊重。”

        骑士王谦卑地微笑着,“但是,既然我们同是自称为王的王者,就不应该互相谦让。”

        “——那么,来吧,英雄王!我手中的剑,正是为了胜利而拔出!”

        ··

        跪倒在地库·丘林alter的身上,开始泛起了金色的光粒。荧看了一眼那边缠斗住的两位从者,皱着眉走向他。

        “我现在是不是还不能退场?”

        被锁链穿入,满地鲜血,简直就是受刑现场的凄惨样子,然而狂战士态度平静得仿佛马上要死去的不是自己一样。

        “应该是不能……既然你还没有消失,意味着阿贝多那边的手术还没有结束,如果你现在退场的话,伊莉雅就要再吸收一个从者的灵魂了。”

        荧半跪在他身侧,打量着那些还未消失的兵器,“你还能撑多久?”

        “不要太小看我啊,”

        库·丘林双眼已经没了光亮,这意味着他已经到了濒死的边缘,声音都嘶哑微弱了起来,“只是撑到结束是吧,没问题。”

        荧皱着眉握紧双手,接着不熟练地将自己的右手举起,“以令咒之名——”

        “治愈berserker身上的所有伤势。”

        令咒消失了一条,但berserker身上的伤势完全没有恢复。

        “……”

        荧没有说话,不死心地将话又重复了两遍——然而直到三道令咒全部消失,狂战士身上的伤势也没有任何好转。

        [行了,别费力气了。]

        已经不能发声的从者干脆用心音跟荧交流,为她的无意义举动解释,

        [按照判定,我的灵基已经毁了,之所以还留在这里,只是因为我现在只能留在这里。]

        ——为了伊莉雅的人格能够保存下来,身为即将退场的第四位从者,库·丘林alter绝不能离开。

        居然能做到只靠执念,强撑在世上么……

        荧沉默些许,如之前同他契约时一般,将手放在胸前,“伊莉雅她会没事的。”

        “她会没事的。”

        荧此时不敢离去,她干脆就一直站在这里,眼看着库·丘林alter不断化为金粒子,却仍坚持着不肯消失。

        对方的身影越来越透明,最终,就连最后一粒金粒子,也随风而散了。

        荧沉默地驻立在那里,她不知道最后究竟是berserker的灵魂先被小圣杯吸收,还是阿贝多的手术先成功——她相信是后者。

        只不过,现在暂时无法得到结果,因为比起这个,如何解决头顶上的强敌更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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