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餐品是烤肉。

        如果是福泽谕吉的话，他会选更加日式的餐食，但是架不住江户川乱步突然非常馋烤肉，所以就把饭店换了。

        结果最后也没吃上。

        里香亲自给自己倒杯温水代替饮料，未来一段时间内，她是不会再吃甜的了。

        席间没什么说话声，大家默默地吃着食物——社里最闹腾的两个人不在，剩下的社员都是相对安静的类型，五条悟也喝着自己的橙汁，没说话。

        今天晚上的主题不只是聚餐。

        在大家吃得差不多时，福泽谕吉开口道：“五条先生，我想了解咒术高专的一些事情。”

        “可以哦，”五条悟放下杯子，用单手撑着下巴，“请问，社长先生。”

        “虽然有些冒昧，请问五条先生您真的有教师资格证吗？”

        “……怎么问这个？”

        “不知怎的，直觉告诉我需要问一下。”福泽谕吉平静地回答，再反问，“所以说，五条先生，您有吗？”

        社长真是一击必中啊，五条老师是怎么看也不像个正经老师啦。

        里香抱着茶杯浅抿一口。

        五条悟把撑着下巴的手放下来，和另一只手十指交叉平放在桌子上，挺直腰背，十分正经地回答：“这次出行没带，回东京后可以拍张照片过来给您看看。”

        嘶——回去得让夜蛾伪造一张。

        福泽谕吉倒也没紧抓不放，接着问道：“因为祈本未来不一定当咒术师，那么她从事别的职业时是需要学历的。请问咒术高专会教文化课吗？可以正常升学吗？”

        “都可以。国语、英语、高数等都有专门的老师。”这次答得很坦然。

        国木田幽幽插话：“五条先生，高数是大学的。”

        “……咳，”五条悟轻咳一声，“因为我主要负责教授咒术，所以没有太关注这些。”

        [看来平日得过问一下祈本小姐的文化课学习情况，]国木田默默地想，[我以前用的教科书应该还在，有时间给祈本小姐补补课吧，现代社会学历很重要的。]

        里香：后背一凉。

        福泽谕吉继续问：“听说咒术师学生时期死亡率就很高，高专平日里让学生出任务的时候，安全保证是不是不太够？”

        五条悟回答得愈发艰难：“之前是这样，但是近几年咒术师体系会越来越完善的。”在他干掉老橘子之后吧。

        “最后一个问题，”福泽谕吉沉下眼睛，“祈本说到底情况特殊，你们在查出来什么不利于自身的情报时，会杀了她吗？”

        此话一出，包间里气氛立刻凝滞。

        所有在场的社员都用眼睛盯着五条悟。

        面对这架势，五条悟挑眉：“我不会，因为没什么东西会对我不利，但那群老古董是一定会下sixing的。”

        说完他往椅背上一靠，基于实力的自信展现出来：“放心，不说我已经想出了一个绝佳的解决办法，就是那群人想干预，也得有命干。”

        不是所有学生都有复活机会的，所以悠仁的事，他不会再让发生第二次，真有人没眼色……

        “必要时候，宰了就是。”瞬间，凛冽的杀意蔓延开，又马上被五条悟收回去，他的脸上换上往常的笑容，“所以，福泽先生，小里香就放心交给我啦！”

        五条老师刚刚好像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啊……里香沉默。

        福泽谕吉倒是很满意这个回答：“那祈本就拜托您了，五条先生。”

        “没问题！”五条悟转头对里香张开双臂，“来，里香酱，我们合照一张，现在正是一对新师生的诞生时刻！”

        他全身都散发着“eon,baby”的邀请。

        “不，我想去一趟卫生间。”里香勉强笑笑。

        最后当然是没有逃脱五条悟的魔爪，不仅如此，他还带动全包厢进入了照相的热潮。

        ……

        一群人闹到十一点，在和里香约定明天就离开后，五条悟打车回宾馆。

        临进门的时候，手机提示音响起，提醒有信息进入。

        五条悟开门，另一只手划开手机，用手指翻了翻，他惊讶道：“这么短？”

        启程前，五条悟已经动用本家的信息网开始查祈本里香的相关信息。按照常理，一个十五岁少女的详细情况至少可以占据一张a4纸，但是现在他收到的文件内容只有半页纸不到——没用父母亲戚情况，没有出生证明，没有入学记录，甚至没有具体的年龄，有的只是半个多月的横滨活动记录。

        要知道这可是通过五条家渠道打听的结果。

        “嘶——这相当于什么也没查到啊。”五条悟进门坐到床上，摸摸自己下巴。

        嗯，五条家前阵子刚刚被自己清理过一遍，可以排除调查的人没用心的可能。

        老橘子那边……如果他们真的动了手脚，那不管这动作再怎么隐蔽，在五条家的情报网里不会一点痕迹不留。

        而“祈本里香”本人，今天一天他用六眼看了几遍也没发现问题，从接触上讲，甚至可以说是个很好的孩子。

        再加上侦探社的态度——那位社长先生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既然同意祈本里香成为社员，就说明她没危害性。

        所以结论就是这个在半个多月前突然出现在横滨的人，就是个身世成谜但是很安全、和咒术届上层也没什么关系的少女？

        但是这个少女也同时有着和过去“祈本里香”一样的名字、相似的外貌，最重要的是，她可以引出特级过咒咒灵“祈本里香”。

        唯三的不同就是更大的年纪，更高的武力值以及拥有自身的咒力。

        “简直就是忧太的青梅去哪里升个级回来了啊。”五条悟一通线索理下来，得出了脑回路如他都觉得荒谬的结论。

        这个世界不纯科学，但是也不至于玄学……死而复生什么的，太扯。

        “啧，还是再查查吧。”

        五条悟打开通讯录，拨通调查人电话。

        地球另一边。

        解决掉两只一级咒灵，乙骨忧太立刻拿出手机——没有五条老师的信息。

        手机被握得“吱吱”响，终于在碎掉的前一刻被主人松手放回衣兜里。

        “那天的画面里，她穿着裙子，说明她处在一个温度不低的城市；拿着刀，可能会剑术；面对咒灵并没有表现出惊慌，说明她知道咒灵存在，但是打不过过一级咒灵，说明实力在一级左右；‘里香’从出现到消失，没有表现出一丝熟稔的表情……说明她没有记忆。”和之前一样的话，再次被乙骨喃喃地重复一遍。

        他摸摸自己的心口，每次回忆起那个人浑身是血的身影，都会跳的非常快，全身的血液也会加速——提醒着他“快去救她”。

        这几天他过得就像在幻觉里，梦里梦外都在重复那些画面，然而再凭他怎么一帧帧画面地提取信息，最关键的地点仍然推导不出来。

        米格尔说“你这样是白费力气”。

        他知道，出现的这个可能是一个阴谋，真正的里香已经……

        乙骨捂住脸——但是，但是也有可能啊，里香她回来了，经历过什么，再一次回来了……没有记忆，不认识他，但是回来了。

        原来比绝望更难受的，是希望飘渺的时候啊。

        乙骨垂下胳膊，右手习惯性地抚摸上左手的银戒，自言自语道，“你在哪里呢？里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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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条悟：你等等啊，忧太，我再查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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