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电话响了很久，没人接。

        乙骨忧太打第二遍，依旧如此。

        想着五条老师可能在出任务，乙骨转头打向伊地知高洁。

        “你要找五条先生？啊，我们本来是要去找校长的，但是五条先生他在去高专的那段盘山公路突然下车了，现在我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老师在那种地方下车？”

        “嗯，突然让停车的。”

        失联，远离伊地知先生，五条老师大概率遇见袭击了。

        乙骨抿嘴，虽然知道不用担心，但是还是去看看比较好。

        “多谢，伊地知先生，再见。”

        乙骨挂断电话，朝出租车司机说：“师傅，到东京咒术高专。”

        ——————————

        “我会保护你，不会离开你的。”

        “山姆……”

        沙发上，虎杖和里香正在做咒力输出练习。

        门口传来耳熟的皮鞋“嗒嗒”声。

        里香扭头，正想打招呼，五条悟把一根手指竖在嘴前方，示意里香不要说话。

        他走到沙发身后，弯下腰，在虎杖的耳边喊道：“悠仁~”

        电影看得正入神的虎杖被这一声吓得身形抖出了波浪线，扭头，意外道：“五条老师？”

        五条悟看看依旧在沉睡的咒骸，满意地点点头。

        两个人一个警戒着周围、一个被吓一跳的情况下还可以稳定住咒力，可以进行下一步的练习了。

        于是五条悟把咒骸扔到一旁，双手各拎一个学生，稍微解释了“我们今晚课外教学哦”，就瞬移到野外。

        “等……”里香话还没说完，大约10秒的黑暗后，从放映室到达另一个地方。

        入眼皆是蓝色，水？

        两个人被放下，里香小心踩下去，身体可以好好地站在湖面上。

        这是五条老师的无下限吧？

        里香环顾一周，脚下是水，旁边是森林，前面那个……是咒灵？

        身体和人类很像，个子不高，穿着奇怪的披风，独眼，就是这个头型有点眼熟……

        “富士山！那个脑袋上顶着富士山！”虎杖惊奇道。

        对，就是这个！

        里香看看对面，再看看五条老师，这是在打架吗？

        “那两个小鬼是谁？你拿来当挡箭牌的吗？”

        说话了，咒灵？

        里香睁大眼睛，人形、会人语、可以和五条老师对上，这是特级咒灵吧？

        和特级的战斗现场有什么课外教学？

        里香心里产生不详的预感。

        旁边五条悟回答：“不不不，怎么会是挡箭牌？这是我的学生，来这里参观教学的。”

        “哼，”对面的火山头冷笑，“自己带拖后腿的过来，真是够蠢的。”

        “哈哈哈哈，没问题的吧？”五条悟仿佛听到了大笑话，他嘴角一扬，双手一摊，“因为，你这么弱呢，嘿~”

        里香&虎杖：……

        火山头仅有的一只眼睛缓缓睁到最大，下一刻，它的头顶、耳朵像火山爆发一样喷出火焰，上方的直冲天际，两侧的横贯湖面。它脸色狰狞地喊道：“臭小鬼！我要把你那笑嘻嘻的脸一起融掉——”

        爆发的咒力带动湖里的水形成半人高的浪快速打到三个人的前面，被无下限挡住。

        这个咒灵……弱？

        明明比我见过的怪物还要怪物！

        明明抵得上弦的鬼了！

        虎杖和里香同时想着。

        这时，五条悟一推里香：“里香酱，上吧。”

        哈？

        里香的脑袋像生锈的机器一样扭向五条悟。

        “上回你不会咒力下不都挑战了过一级吗？现在试试特级嘛。”五条悟握拳，“不要担心，我和悠仁都是你坚实的后盾！”

        魔鬼啊……虎杖盯着他们亲爱的老师后背。

        “快去啦！”五条悟捡咒灵攻击的空隙，把里香丢到了无下限外。

        五条悟我跟你不共戴天啊啊啊！

        迎面袭来一条火柱，空中的里香避无可避，拔刀侧翻一周——花之呼吸陆之型涡桃——挥出横向斩击斩断火龙。

        从空中落到水里，里香头疼地望着火山头，她从来没有真正拔除过咒灵，这砍哪里才算致命伤呢？

        而且这个特级，快气炸了啊。

        “五条悟，你未免太看不起人！你让小破孩拿我练手？”咒灵嘶吼着，把所有火势收回，双手结印，“领域——”

        这个手势不妙！

        脑中警铃大响，里香迅速发动目隐，将火山头的视野替换掉。

        眼前突然出现一只肥啾的漏瑚：？？

        咒术没能继续，里香将体温升高，应用目前身体的极限速度使出花之呼吸伍之型-无果芍药，如同花瓣一样的连击刺向咒灵的独眼。

        眼球连带头部开始溃烂，紫色血液喷溅而出。

        “完全看不清祈本的动作……”虎杖喃喃道。

        “哦~聪明！”五条悟摸摸下巴，“知道自己不敌，直接使出杀伤力大的招式攻击弱点。但是，不够唉。”

        “啊——！”眼睛失明，咒灵嚎叫出声，它手指相触，“杀了你们！领域展开——盖棺铁围山！”

        遭了！

        从火山头身上迸发出极为庞大的咒力，以自己为中心向四周侵略。

        将将刺下最后一剑的里香无法及时收势，黑色的咒力潮扑面而来。

        “五条老师——！”

        在被|干掉的前一秒，里香耳边响起五条悟的声音：“不要喊的那么大声嘛，老师会害羞的。”

        话音起的同时，无下限包裹全身，里香被带着瞬移回原地。

        “祈本，你好厉害！”虎杖崇拜地看过来，“受伤没有？”

        “有最强老师兜底怎么会受伤嘛！”五条悟不满地rua了一把虎杖的粉毛头，“好了，课外教学第二弹要开始了。”

        兜底……哪个老师把初学者直接扔到特级面前？还是被激怒的特级！里香狠狠地吐槽。

        这时黑色咒力已经蔓延成一个圆，包裹在三个人的头顶，下一秒，岩石覆盖在表层，岩缝间迸出岩浆，空气里的温度急速升高。

        “这是什么？”虎杖看着周围变成火山内部的景象，不知所措，“我们不是在水上吗？”

        “这里是展开的‘领域’，用咒力在周围构筑起施加了术式的生得领域，”五条悟解释，“悠仁，你们在少年院体验到的就是一个领域，只不过是未完成状态。要是完成态，一年级就死光了。”

        “领域展开有什么很特殊的地方吧？”里香的手一直没有离开过刀柄，这个空间给她的危机感有增无减。

        “binggo~里香酱答对了。”五条悟课堂继续开展，“领域展开是术式的最高级形式，施展起来非~常消耗咒力，但是有两个好处。一，环境要素下的状态提升。”

        “第二，”五条悟顺手敲碎攻击来的巨型岩石块，“在领域里的攻击，绝对会命中敌人。”

        不用考虑瞄准的问题啊，里香暗忖。

        “那不就很不妙吗？”虎杖小心地避开四溅的岩浆。

        “也有对策的啦，一种就像我刚刚一样用咒术对抗，第二种是逃离领域，基本上不可能，最后一种嘛……”

        “挺悠闲啊，”被一直无视，火山头咒灵气到极点后反而冷静下来，“我要是用浓度更大的领域中和你的无限，就能攻击到你了吧？”

        “你连骨灰都别想留下，五条悟！”咒灵手臂前挥，一da波岩浆汹涌而来。

        “正好，”五条悟慢慢扒下眼罩，“最后一种，是我方也展开领域，双方中更优秀的术，就可以获胜。”

        白色的头发温顺地垂下来，银色睫毛下的苍蓝色眼睛直视咒灵，五条悟的右手中指弯曲搭上食指——

        “领域展开，无量空处。”

        岩浆骤停。

        白色空间迅速吞噬咒灵的领域，五条悟眼睛里的宇宙被带入现实。

        漆黑的中心，往外是暗青、深蓝和白色混杂的空间，纯净而广阔。

        里香不自觉地往前走几步，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却被五条悟拽住衣领。

        “不要凝视，会傻掉的哦。”顺手夹住另一只学生，五条悟瞬移到咒灵背后，“这里，可以感受到一切情报，所以反而什么也做不了。”

        五条悟放下里香，手放在已经无法动弹的火山头上：“只能静止着，缓缓死去。”

        “但是我还有事问你，所以就点到为止。”五条悟微笑着，慢慢使劲，把咒灵的头硬生生拔下来。

        不管脖颈处四溅的血液，五条悟解除领域，把火山头往草地上一扔，皮鞋一踩，开始审问：“好了，说吧，谁派你来的？杀了我有什么好处？”

        [这就是最强咒术师，]虎杖咽口水，[和普通人来完全不是一个次元的吧？]

        “祈本，你……”本想分享自己震惊的虎杖失语。

        只见里香淡定地拔剑，狠狠插到火山头的独眼前，剑刃离眼球只有丁点儿距离，她蹲下身子，笑着道：“伤痊愈了呢，但是你应该不想自己的眼睛再被这把刀捅一次吧？”

        虎杖看着被两个武力值爆棚的人围着的头——弱小、孤独、无助，一时间不知道谁是反派。

        “我不说，随便你们！”它一只有尊严的咒灵。

        “啧，”五条悟有些不耐烦了，脚下加劲，“我要拔除你喽。”

        独眼开始震颤，但是依旧紧闭牙关。

        [算了，带回高专上刑吧。]五条悟想着，弯腰打算把头捡起来。

        突然，一根花枝落下，转瞬化为一片花海。

        姹紫嫣红，分外美丽。

        “哇~”3

        “……不对。”五条悟扇自己一巴掌，“这是咒术，会削弱战意。”

        “啊——”

        虎杖被一根藤蔓倒吊在天上，在五条悟转头的刹那，另一个咒灵窜出，捞住火山头逃向森林。

        “老师，你去追，虎杖我救。”躲过袭击的树枝，里香过去斩断虎杖的藤蔓。

        没有多话，五条悟进入森林。

        ——————————

        “师傅，到这里就可以了。”

        乙骨在公路口下车，让八宝变大，坐在咒灵背上顺着公路飞行。

        是五条老师战斗的话，破坏会非常严重……

        乙骨在空中搜查着地面，发现一处的水泥地表露出好几个大窟窿，已经不能通行车辆，旁边的树林被打出一条笔直的通道，一直连接到远处的一片湖。

        找到了。

        “还是这么超规格啊。”乙骨再往前看，湖对面暗绿色的树林里居然生出了一小片的花海？

        命令八宝飞向湖边，乙骨同时做好进攻准备。

        越来越近，可以看出花丛中有两个直立的影子，是五条老师和咒灵吗？怎么这么安静？

        距离300m、200m、100m……

        不对！

        那两个影子都是人影，一男一女，那个女孩是……

        心脏开始加速跳动，乙骨从八宝背上跳下站在树上，怔怔地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

        花海里，女孩微微转头，侧脸暴露在视野下。

        长高了，身形从小孩变成了少女，纤细又娇小；棕色的头发比之前长一些，和孩时一样爱披在肩上；对面的男生不知道说了什么，少女的眉毛灵动地皱起，眼睛里蕴含无奈，微笑着安慰对方。

        就是记忆中的女孩长大后的模样，比他想象的还要美丽。

        乙骨一下不错地盯着前方，慢慢举起左手，问道：“里香，那是谁？”

        就像是心底的回答外化，戒指上传来应答：“是里香哟。”

        无论是外表还是灵魂，都是里香。

        奇迹已经发生，所以，你可以去见她了。

        长久的思念再无法压抑，咒力随着主人的情绪爆发，树上人影一闪，消失不见。

        花海里，两个人都感知到树林里迅速扩张的咒力。

        “这个量，难道是那个特级咒灵……”虎杖焦急地说。

        里香右手摸上刀柄，转身向后——

        撞入了一个温暖的胸膛。

        胸膛的主人双手随后环上来，把她完全包裹进自己的怀抱，额头靠在她的颈窝里。

        感到左肩一沉的里香：？？？

        登徒子！！

        里香把刀鞘往前一抽再往后一刺，打算狠狠戳向男人左腰——

        “里香。”一声呢喃响起。

        动作停住。

        “里香，里香，里香……”

        轻颤的男音不断地在耳边呼唤自己的名字，声音从耳朵传入，穿透人类的躯壳，直达灵魂。

        心底的湖面浪起，转瞬间进化为滔天巨浪，携带着男声，淹没了心底所有地方。

        水流仿佛将什么冲刷掉，一股夹杂着悲伤的思念蔓延上来，让她忍不住……

        耳边突然传来抽鼻子的声音。

        继而，里香感觉到左肩的衣服湿润了。

        里香沉默，这个人不会在她衣服上擤鼻子吧？

        瞬间什么思念什么悲伤都没了呢。

        “那个，可不可以不要在别人衣服上哭？”

        背后的人顿住，过后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带着委屈反驳道：“里香酱也哭了啊。”

        “啊？”

        “刚刚我的手背上有水珠划过的。”

        一脸“你胡说什么”的里香在用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后僵硬了。

        虽然不明显，但是眼尾确实有湿润的痕迹。

        不是，被一个不认识的男人抱住，她哭什么？

        不应该打回去吗？

        里香陷入混乱中。

        另一边。

        “这就是青春啊。”五条悟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条帕子，擦了擦眼周。

        “呜哇！”在一旁已经看呆的虎杖被吓一跳，“五条老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

        “咒灵呢？”

        “逃了，哎，现在不要关注这种小事。”五条悟看着眼前拥抱的两个人，开启手机的拍照功能，“真是值得纪念的时刻~”

        “特级咒灵逃了是小事吗？”虎杖睁大眼睛，他回头看看还在蒙圈中的里香，“老师，这样没问题吗？”

        “没问题没问题，不过后面就主要看忧太的接受度啦。”

        特级咒灵来袭，失忆少女前男友，哦不，前未婚夫求复合……

        今天真是热闹啊，五条悟由衷地感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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