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早安

“你可别以为二级战士就没什么了不起的了，你姐我可是星界高中联赛的预选队员之一。”

        兴许是为了转移话题，叶空主动提起了自己被选为联赛队员的事情，试图让叶天注意到这一点。

        “高中联赛？”

        叶天皱了皱眉，听到这个名词，他似乎也回忆起了什么，毕竟这也是高三学年被学生关注最多的比赛之一，即便他对这场比赛的记忆比较模糊，但今天一天也偶然听到过不少有关赛事的信息。

        “嗯嗯，这可是整个星域都会参与的重大赛事，我们学校也只会派过去一只队伍而已，哪怕预选队员也都是咱们学校的顶尖学子，含金量很高的哦。”

        叶空笑着点了点头，虽然注意到了叶天那若有所思的表情却仿佛没看见一般的继续说到：“下个月就要开始进行正式的预选赛了，听说预选队员都要进行很长一段时间的训练呢。”

        “别去。”

        不出叶空意料，叶天几乎是不假思索间说出了这样的话，语气里也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味道。

        “当然不会去了，但姐姐既然能被选为预备队员，其实也是很强的呢。”

        看着严肃起来的叶天，叶空竟莫名的有些得意，她轻轻认可了叶天的命令并且也不忘强调一下自己的本来目的，看上去倒是很开心的样子。

        “那奖励又没什么好的，没必要为此特意跑一趟。”

        叶天有些无奈，不过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一本正经的分析到，脸上也配合的展现出一丝不舍。

        “那当然啦，咱又不缺钱，况且我也舍不得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

        注意到叶天脸上的不舍，叶空顿时变得更满意了，她笑着抚了抚叶天放在自己这边的手掌以示安慰，然后整个人都靠到了叶天那边，看来是非常享受这种叶天也在在意自己的感觉。

        “两年前，是姐姐你先一步成为了觉醒者，花费两年时间成为了即将变成二级战士的一级战士。”

        彼此沉默了一会，叶天在无奈之余，也大概明白了她的心情，虽然不介意再多配合她一点，但也知道不能继续这样安闲下去，于是适时的开口打破沉默，接上了之前那个被概括的话题，重新吸引了叶空的注意力：“至于今年，则将会是我成为觉醒者的一年，最多一年时间我就会追上并且超过你，自那以后的日子，就让我来照顾你吧。”

        “……”

        面对叶天这突如其来的发言，叶空并没有第一时间给出回应，而叶天也没有因此而感到焦急，他知道这样的话和自己平时“风格不合”，因此也要留给她一点反应时间。

        “你说的什么傻话？要是不能照顾你了，我还有什么事做啊。”

        过了许久，叶空却是突然笑出声来，她怔怔的抬头看向叶天，脸上除了那种莫名的不自然感之外，却是一副对叶天感到无奈的表情。

        “你可以像我以往依靠你那样来依靠我，放学回家后就可以直接吃饭，训练学习完就会有夜宵，也可以接触一下那些虚拟娱乐设施……也可以久违的出去玩，多和同龄人交流接触。”

        并没有在意叶空那略微怪异的反应，叶天抬起头，试图向她举例自己平时在做的那些事情，但当他回忆起来才发现自己平时的娱乐活动很单一也不健康，因此才又加上并且删除了一些东西，试图让自己的发言更合理一点。

        不过，就算他这样说了，那边的叶空却依然是那副无法接受的模样，面无表情也不想开口。

        “你已经照顾了我很多年，姐姐。”

        叶天低头看向她，并不在意她那略微有些走神的状态，伸手将她的眼神对向自己：“虽然有很多事情我可能都做不到像你那样好，但是我们还有很多的时间可以一起努力，你已经为我付出了很多东西，虽然会有点晚，但现在也是我该回报你的时候了。”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叶空的神色逐渐变得严肃起来，她毫不闪躲的看向叶天，眼神中有叶天未曾见过的绝然。

        “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

        叶天不以为然的说道，无视了她那严肃到僵硬的神色，轻轻捏了捏她那柔软的脸颊，语气也变得轻柔起来：“你已经为我付出了很多东西，而我也想要为你做些什么，付出从来是相互的，不明白的是你。”

        “你还小……不明白是理所当然的。”

        虽然叶天已经给出了回答，但叶空却像是没听到一般，自言自语的给叶天之前的话定性，并且好像不打算再听他接下来所说的话了。

        “你总是这样，只提到这个就听不进别人说话了。”

        看着眼前陷入自我循环的叶空，叶天脸上却没有太多无奈神色，反倒是早有预料般的摇了摇头。

        叶空仍旧不理会他的话，犹自皱着眉头，好像已经陷入完全的自我循环当中无法接收外界信息。

        知道她一时半会不会清醒，叶天便自顾自的起身去洗碗。

        等洗碗回来，叶天看了看时间。

        已经十一点半了。

        再次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却依然没有得到回应，这会的叶天就真有点无奈了。

        “因为是第一次并且没有缓冲，所以耗时更久吗？”

        若有所思的嘀咕一句，从叶天的表情上看倒也不难推断出他也并非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了。

        上一世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还是在他成为星域守护者，对叶空提出自己要前往前线战场会和她分开的时候。

        那时候，叶天已经是一个比较强大的星空战士，并且执行过许多次耗时极长的任务，也正是在那个时候，他发现了她精神上的“人格锁”，因此对那一次的记忆也非常深刻。

        那时的她已经逐渐习惯叶天因任务而离开的日子，尚且还愣了几十分钟，也不知道这一次会愣住多久。

        轻轻的拍了拍叶空的额头，叶天眼中划过一道怜惜。

        他当然知道人格锁形成条件之苛刻，也知道叶空之所以会形成那样的思维定式大概率是因为自己，自然也会对她怀有一份愧疚感。

        在他一百五十年收集到的所有相关信息当中，几乎都找不到能治愈或者改变人格锁的方法，这种固定化的精神属性并不会因外界环境影响诞生，更像是一种深层次自我催眠，人格锁就像是后天形成的“天性”一般会在形成之日彻底影响一个人的一生。

        叶天也知道现在的自己没有本事将叶空这种精神状态纠正过来，更有甚者，叶空甚至会在愣神状态结束后失去今晚的记忆或者今天。

        然而，即便有可能带来一大堆的连锁效应，他也仍旧要将她的人格提前锁激发出来，从而给她种下“种子”。

        一个人心灵上的变化无疑是缓慢而又深刻的，上一世的叶天发现太晚，没可能改变叶空固化的精神状态，但既然这辈子还能有机会重来一次，那么他就不会放过任何改变叶空的机会。

        任何一个小小的种子都有成为参天大树的可能，坚固的精神锁就像是难以推动的巨石，单纯依靠力量或许无法推动它，让它发生变化，但种子成长的力量却有撼动它的可能，或许也会在未来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

        最后再看了叶空一眼，叶天便起身向她的房间走去。

        这一待，就是三个小时。

        当叶天从她的房间出来后，他也不禁苦恼的揉了揉额头，这还只是一晚上而已，也不知道叶空她是怎么在这种工作压力下坚持这么久的时间。

        在空阔的客厅里，叶空仍旧呆呆的坐着，丝毫没有要恢复清醒的样子。

        “辛苦你了。”

        感看着眼前呆呆坐着的姐姐，对精神波动异常敏感的叶天并不担心她是否能醒来，只是感叹一声，明白她已经积累了太多的精神压力，今晚想要醒来恐怕不太容易。

        想了想，叶天便将她抱起，准备回房休息了。

        清晨——

        当叶空从深度睡眠中醒来以后，入目所见的却并非那个熟悉的天花板，而是一副更加熟悉的侧脸。

        难道是在做梦吗？

        心里嘀咕了下，看样子她也不是第一次梦见这样的场景。

        只见她抬起手，毫不犹豫的给自己大腿来了一巴掌……

        “啊！”

        预料之外的剧痛让她不由自主的叫出声来，然而更让她感到惊讶的，却是瞬间睁开眼的叶天。

        平时不是怎么叫他也叫不起来吗……不对，现在是在意这个的时候吗？

        “早上好。”

        就在叶空愣神的时候，眼前人却是直接坐了起来，睡眼惺忪的向她打了个招呼。

        “早安……”

        叶空依旧少女那副愣愣的样子，似乎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mua~

        狠狠地揉了揉脑袋，叶天这才舒缓了昨晚被无数数据洗刷的脑袋，转头对着身边叶空的额头来了个日常早安吻就下床洗漱去了。

        “哎？哎！”

        梦里面怎么会有痛觉来着？

        叶空再次陷入到自我怀疑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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