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青春期少女和海军学校

艾莉亚眨了眨眼睛，尚有余热的脑袋还不能很好地运转，她盯着天花板愣了半天。

        “艾莉亚，你终于醒了！”柔和的女声突然响起。

        “你是格兰妮？”艾莉亚欣喜地看着眼前这个温柔的黑发女子。

        “别乱动，手术刀口还没长好呢。”格兰妮连忙摁住艾莉亚，“几年不见，你长大了许多。”

        “你倒是完全没变，还是这么好看。”艾莉亚笑眯眯地压低了点声音，“你和库赞发展的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进展啊？”

        “这个嘛大将他没告诉你吗？”格兰妮转过身去帮艾莉亚把床摇了起来。

        “他给我的信基本上都是一些有的没的废话。”艾莉亚翻了个白眼，她对库赞的敷衍的信很不满意。

        “大概是有所顾忌吧，其实我前年就已经结婚了。”格兰妮伸出手给艾莉亚看婚戒，“而且我现在也不是青雉大将的副官了。”

        “啊那我以后是不是不能经常找你玩了？”艾莉亚一脸的失望，她是真的很希望格兰妮能加入他们家。

        “不过就算我不是他的副官了，你也还是能来找我玩啊，和以前一样。”格兰妮摸了摸艾莉亚的脑袋，“不过，你应该很快就没时间玩了。”

        “为什么？”

        “这个还是等青雉和你说吧，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他人呢？之前我在东海的时候，他就没来看过我一次，现在我回到马林梵多了，他也不见我吗？”艾莉亚冷哼一声。

        格兰妮连忙解释道：“你别埋怨他了，他一直守着你连续好几天都没休息了，我刚刚才把他劝回去休整一下。”

        “是吗”

        “当然啊，你以前生病他不都是这样守着你吗？他还是以前的那个库赞，安心吧。”

        “我才没有在意这个”被戳中的艾莉亚立马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格兰妮捂着嘴笑道：“好啦，不在意就不在意，你别乱动，小心刀口。”

        艾莉亚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缠着绷带，一脸不解道：“我不是发烧吗？怎么还开刀动手术了？”

        “你都差点死了，多亏了dr贝加庞克给你做了手术，你现在才能活蹦乱跳的。”

        艾莉亚对贝加庞克的记忆还停留在幼年时期的戒毒治疗，隐约记得他是个奇奇怪怪的人，总是喜欢围着她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这么多年未见，艾莉亚还有点好奇他现在是什么样的了，说不定可以从他那里知道一些言灵师的信息。

        看着格兰妮手上的婚戒，艾莉亚的八卦之心突然熊熊燃烧，她拉着格兰妮仔仔细细地问了一遍格兰妮恋爱结婚的细节。

        “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同办公室的同事，相处久了就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格兰妮淡淡一笑，神情却是很幸福的样子。

        虽说没能和格兰妮成为家人很遗憾，但是看着格兰妮很幸福的样子，艾莉亚也真心的为她高兴。

        两人聊得正欢，突然病房门被推开了，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寒气。

        艾莉亚转头和库赞四目相对，虽说有格兰妮提前打了预防针，但艾莉亚还是觉得有些尴尬，不知道用什么态度对待库赞。

        库赞对格兰妮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格兰妮就起身离开了，留给他们独处的时间。

        “身体感觉怎么样？”库赞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了一个柔和的笑。

        “还行。”艾莉亚低着头扣指甲盖。

        库赞叹了口气，敛了笑：“虽然有点突然，但是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下个月去海军学校报道。”

        “什么？”艾莉亚被这突如其来的通知整蒙了。

        库赞盯着艾莉亚的眼睛，一字一顿地下达世界政府的指令：“你下个月要去海军学校报道。”

        反应过来的艾莉亚感觉到一股无名火突然冒起，他们俩这么多年不见，一见面什么都没说就先给她一个命令！？联想到这几年库赞连信都很少写，而且也不解释一下为什么失信不来看她，艾莉亚的逆反情绪瞬间占领了整个脑袋，拒绝的话脱口而出：“我才不要去！”

        大概是因为太激动了，一不小心牵动了手术刀口，疼得艾莉亚瞬间捂住胸口弯下了腰。

        库赞赶忙摁了呼叫铃，并上前查看艾莉亚的情况：“哪里疼？伤口疼还是心脏疼？”

        “我们这么久没见面，你就和我说这个？”艾莉亚的眼神无比受伤，“这几年你为什么一次都不来看我？”

        库赞看着这样的艾莉亚瞬间就心软了，但是一想到战国元帅的话，艾莉亚的性命现在被捏在世界政府的手上，他的态度就不自觉强硬起来了：“这些事我以后再解释给你听，现在最重要的事是你下个月要去报道，这是世界政府下达的命令，不容拒绝。所以有些事我要提前嘱咐你一下……”

        “你出去！”艾莉亚被彻底激怒。

        最终因为库赞担忧艾莉亚的伤口，所以他只好先妥协离开了。对艾莉亚向来没有办法的库赞只好拜托泽法去劝劝她，毕竟泽法现在一心一意地搞教育事业，而且他还曾经训练过艾莉亚，对付艾莉亚也比较有一套。

        也不知道泽法对艾莉亚说了些什么，反正艾莉亚最后接受了世界政府的命令，保证会按时去学校报道。

        —

        自那次在医院不欢而散后，库赞再见到艾莉亚就是她快出院的时候了。

        库赞倚靠在病房门口，默默看着艾莉亚收拾行李，犹豫着想要开口。几年的间隔，不止是艾莉亚不知道如何对待库赞，库赞也同样不知道要怎么对待艾莉亚。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库赞没办法用以前的方式相处了。

        艾莉亚翻了个白眼：“你还想说什么？我都已经答应回去学校了。”

        “也没什么。”库赞摸了摸鼻子，“就是想问问你是不是要回家。”

        艾莉亚冷笑一声：“我还以为那已经不是我的家了。”

        “怎么会，那永远是你的家。”

        艾莉亚继续低头收拾东西，半晌才又开口道：“海军学校有学生宿舍吧，入校不应该是直接住宿舍吗？”

        “前期可以走读，以你现在的身体状态，还是回家住更好。”库赞担忧着。

        “不用了，我直接住宿舍就好了。”艾莉亚明显还在气头上，叛逆心理不自觉又跑了出来。

        库赞皱着眉：“艾莉亚，别赌气了。”

        “我没赌气，既然决定了要去，那就早点去适应比较好。”

        “艾莉亚……”

        “你再烦我，我就不去了。”艾莉亚一击必杀。

        库赞叹气，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也只好由着她去了。

        但库赞始终还是放心不下艾莉亚的身体，所以出了医院就开始安排人去打点宿舍。

        格兰妮看着库赞连续好几天都愁眉不展的，也大概猜到是因为和艾莉亚相处不顺利，毕竟库赞以往的人生里基本没有和青春期少女相处过。于是放心不下这对父女的格兰妮决定去当个说客，劝劝他们俩。

        “听说你和库赞大吵了一架？”格兰妮一边帮艾莉亚收拾东西，一边小心试探着。

        “没有……”

        “其实我都知道了。”

        “你也要来说我不懂事吗？”艾莉亚嘴角耷拉下来。

        “不是啊，其实我也觉得库赞很过分，明明好好跟你解释一下就能解决问题的，他偏偏要态度这么强硬，而且还不明白你真正介意的事。”格兰妮伸手摸了摸艾莉亚。

        “他到现在也没好好和我解释清楚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来见我。”

        “其实吧，他不说也是不想你难过。”格兰妮压低了声音，“你还有一个双胞胎哥哥对吧。”

        艾莉亚点了点头，虽然这件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但是格兰妮对于艾莉亚来说是很亲近的家人。

        “库赞已经是海军大将了，他的一言一行都在世界政府的严密监控下，如果他去找你的话，那世界政府势必会知道你哥哥的存在，如此一来你们就不可能安稳地长大了。”

        “是这样吗？”

        “是啊，虽然库赞看起来像是疏远了你，但其实他一直很牵挂着你，每个月都要去找卡普中将打听你的消息。”格兰妮细数着库赞这几年的不易，“而且他至今还在查当年拐卖你的那件事。”

        “他从来都不告诉我这些……”艾莉亚有些动容。

        “他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和你沟通罢了，库赞是我见过的最温柔的人，而他对你向来是最温柔的。”格兰妮笑了笑，“你赌气说不回家要去宿舍住，他后脚就帮你打点好了宿舍的一切，他是真的放心不你。”

        “嗯……”艾莉亚犹豫着点了点头。

        “我言尽于此，你再考虑考虑吧。”格兰妮拍了拍艾莉亚的肩膀，“等一下库赞会来接你，你们再好好聊聊。”

        格兰妮走后没多久，库赞就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

        “对不起我来晚了，赤犬那家伙突然让我补交份材料。”库赞揉了揉自己蓬松的卷发，略带歉意道。

        “没关系，我们走吧。”艾莉亚笑了笑。

        库赞惊讶于艾莉亚对自己态度的改变，一时愣住了：“去哪儿？”

        “回家吧。”艾莉亚走上前挽住了库赞的胳膊，“你帮我拿行李。”

        “你……”

        艾莉亚打断了还想再问些什么的库赞的话，拽着他飞快走出医院：“好啦，快走快走，趁我还没改变主意。”

        “你慢点……”库赞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果然还是理解不了青春期的少女。

        —

        “你是想开学第一天就迟到吗？”库赞看着还在慢悠悠吃早餐的艾莉亚，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我计算过了，从家到学校的距离，我全力冲刺的话，十分钟足够了。”艾莉亚悠哉游哉地看了眼钟，离上课时间还有二十分钟。

        “可是今天是开学第一天，有新生入学仪式，需要提前二十分钟到校。”库赞挑了挑眉。

        “什么！？有这种事？”艾莉亚瞪大了眼睛。

        “你没看我给你的新生手册吗？”库赞反而开始悠哉起来了，端着冰咖啡抿了一口。

        艾莉亚立马拿上书包冲出家门，半道又回了个头：“不是说有大将致辞吗？不是你去吗？”

        “那个是萨利诺前辈去哦。”库赞耸耸肩。

        艾莉亚在心里比了个鄙视的手势，然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学校。

        最终艾莉亚还是果不其然地迟到了，本来她想从后门偷偷溜进会堂，但正在台上发表演说的大将黄猿一眼就看到了她。

        “希望各位新生未来能好好遵守学校纪律，尤其是不要迟到哟。”黄猿不怀好意地勾起嘴角，“我们泽法老师可是很严格的哟，那个从后门溜进来的学生，你应该很清楚吧？”

        “诶？”刚坐下还在庆幸自己没被发现的艾莉亚一下子收获了全场目光。

        “艾莉亚，等一下你到我的办公室里来。”泽法咬着牙道，一盘的黄猿笑得更开心了。

        哦吼，完蛋了，黄猿那家伙的眼睛这么好的吗？艾莉亚顶着众多视线，坐如针毡。

        为了让新生们快速适应校园生活，一般开学第一天都不会上课，而是安排学生参加各种活动。但因为艾莉亚早上迟到被抓了个正形，所以她的新生活动就是教官办公室一日游。

        艾莉亚45度望天，天气真好，天空好蓝，白云好软，心情很沉重。她按照新生手册上的地图找了半天，还是没能找到泽法的办公室。

        天啊，要是再迟到的话，泽法估计能罚她跑100圈。

        “老大！终于找到你了！”一个憨厚的声音从艾莉亚身后传来。

        老大？艾莉亚转头看了过去，一个魁梧高大的少年和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正朝她跑过来。

        “你们是？”艾莉亚上下打量着他们。

        “老大，你不记得我们了吗？我是亚蒙啊。”高大的少年给了艾莉亚一个大大的拥抱。

        “亚蒙！你都长这么高了！？”艾莉亚瞪大了眼睛，转向另一个少年，“难不成你是洛亚尔吗？”

        “是啊老大，好久不见，我们可想你了。”洛亚尔笑弯了眼。

        “你们也进海军学校了？是打算以后成为海军吗？”

        “家里人送我来的，说是当海军比较有前途，而且学校食堂的菜很好吃，老大你绝对会喜欢的，等一下我们一起去吃午饭吧。”亚蒙说着说着差点流口水了。

        “你们不是新生？”

        “我们已经是三年级了，明年就能毕业了，所以老大你现在是我们的小学妹了哦。”洛亚尔占着身高优势拍了拍艾莉亚的脑袋，“感觉老大你好像没怎么长高啊，营养不良吗？”

        “不要逼我动手打你！”艾莉亚恶狠狠地拍掉洛亚尔的手。

        洛亚尔连忙收手，点到为止：“你在这干什么呢？我们带你去逛学校吧。”

        “没时间，我在找泽法的办公室，找了半天都找不到，这个新生手册的地图是不是有什么bug？”

        “我看看……老大，你是不是傻，你拿反了地图。”亚蒙咋舌道。

        “你为什么要去找泽法老师……难不成你就是他们说的那个超级新生？入学第一天就敢在泽法老师和大将眼皮子底下迟到的那个！？”洛亚尔惊得捂住了嘴巴。

        “哇哦，真不愧是你，居然敢在泽法老师面前这么做，老大你也太强了吧。”亚蒙眼神里充满了钦佩，“真正的勇士就是像你这样的吧，敢于挑战强大的对手，我要向你学习！”

        “学习个屁，赶紧带我去办公室，要不然你老大我就真的要挂了。”艾莉亚直接上手锤了他一拳。

        —

        艾莉亚以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敲了敲泽法办公室的门。

        “进来。”泽法中气十足的声音总是有一种莫名的威慑感。

        艾莉亚推开门才发现原来黄猿也在这里，赶忙不情不愿地敬了个礼。

        “艾莉亚，好久不见，都长成一个大姑娘了。”黄猿笑呵呵的。

        说起黄猿，艾莉亚其实对他的印象并不深，只是听格兰妮讲过她还尚在襁褓时，黄猿抱过她几次。在她离开马林梵多前，黄猿一直在g2支部，两人也就是在黄猿述职的时候见过几面。

        “哼，完全没成长，还是那副熊孩子样，开学第一天就敢迟到。”泽法恨铁不成钢地冷哼了一声。

        “都怪库赞，是他没及时提醒我”艾莉亚下意识狡辩道。

        “还狡辩！”泽法左手一拳捶在办公桌上。

        艾莉亚吓得不敢再说什么，只敢偷偷瞄一眼泽法的手臂，原本健全的双手现在只剩一只了。泽法这一下的功力已经远不如前了，换做以前的他，现在这办公桌已经尸骨无存了。据说是前几年带实习生出海时遇到了海贼，实习生近乎全灭，他的右手也严重受创。

        能让泽法伤成这样的海贼，到底是什么样的啊，这实力应该相当可怕吧？

        “嘛年轻人就是会顽皮一点，以后慢慢□□就好了。”黄猿捧着茶杯笑道，这不过这笑容莫名地让艾莉亚背脊发凉。

        “你也看到了，就她这样，估计是完不成战国给的任务了。”

        “什么任务？”艾莉亚还以为自己只是单纯过来挨训的。

        黄猿放下茶杯，稍微认真了点：“战国元帅给了你一个特殊的任务，就是一年内从海军学校毕业。”

        “什么！？”艾莉亚如遭雷击。

        按理来说，海军学校是三年毕业，战国这是要她把三年学业压缩到一年完成，简直是强人所难。

        “别急嘛，为了帮助你完成任务，我们泽法老师会每天陪你加练的。”黄猿一副怀念的表情，“泽法老师的加练可是很难得的，要好好珍惜哟~”

        这话一出，艾莉亚直接感觉到了末日降临。很久以前她就已经见识过泽法的魔鬼训练，而且那还是对幼年的她手下留情后的训练量。

        “怎么？你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吗？”泽法的左手又握紧了，仿佛只要艾莉亚敢说一句是，他下一秒就能一拳捶死她。

        “没有，绝对没有，我非常感谢您。”艾莉亚非常识时务。

        “少来这套，你现在赶紧去熟悉熟悉学校，免得明天体检又迟到。”泽法大手一挥让艾莉亚赶紧走。

        艾莉亚原本以为这已经是她遇到的最大的困难了，结果体检这天她又遭遇了人生中最大的打击。

        当艾莉亚看着一个个和怪物一样高的新生从她面前走过时，她只想立马远离量身高的区域，尤其是她还听到有新生说：“现在海军连童工都招吗？还是说那个是矮人族啊？”

        没直接上手打过去，这证明艾莉亚已经成长了，毕竟是被路飞和艾斯磨砺过脾气的。

        但库赞看到艾莉亚的体检表，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比我想象的要高一点啊，居然还有159，我以为你撑死只有150呢。”

        艾莉亚直接一拳打了过去，虽然但是也没成长太多，毕竟路飞和艾斯烦人程度是不打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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