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关于新朋友

半月的时光飞逝，11月23日时秦岭的峪口开放了。

        前段时间因为下雪，所有上山路都封死了，一听到这个消息，阿黄迅速分享到群里：【分水岭！出车出车。】

        尽管这几天日日风和日丽，但赵晚星完全没有骑车的想法，就把手机丢在一边。

        过会打开微信时看到一条大猫的消息：【最近有出门吗？】

        【没有】

        【前几天看到一个脱口秀茶馆还不错，要不要去试试？我叫几个朋友一起】

        【时间地点定好发我】

        周五晚上7：30，赵晚星提前到了半个小时，拿了票后无聊的紧，便坐在门外的椅子上抽烟。

        门外倒是有很多人，有的等人、有的拿着奶茶聊天、有的纯粹歇歇脚，也有跟她一样出来抽烟的。

        赵晚星很喜欢观察人群。有时候走很长的路，在路过小摊小店时跟路人聊天，收获几串笑声、看风听雨觉得自己是一名赶路人。有时候长久地坐在路边，一边听歌抽烟，一边看众生百态。

        冬天了，很多出来玩的年轻人都捧着热奶茶，或拿着糖葫芦，看上去就是快乐的人。

        怎么？抽烟的就不快乐了吗。

        赵晚星看向旁边那个抽烟的女孩，发觉对方也在看她，微笑了一下当做打招呼。

        赵晚星的手机响了一下，是大猫在群里发的消息：【到了。】

        她把烟灭了，从耳朵上取下耳机，放回充电仓，还没抬头就听见旁边有人在喊：“高暮雪！这儿！”

        惊讶抬头，是那个刚刚在抽烟的女孩。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大猫面色如常，走到赵晚星旁边，但是没坐下：“有点尴尬啊，我这个攒局的居然来迟了。”

        招招手让那个女孩过来后才落座。

        那个女孩坐过来，大方地伸手：“你好，赵晚星吗？我知道你，我叫谢听云。”

        赵晚星伸手与她相握：“你好。你是大猫的朋友，就跟他一样喊我就行。”

        “好啊。”谢听云说：“那我就不客气了宝贝。”

        赵晚星：……

        大猫感到这不善的沉默，忙凑过去说：“你听我解释。”

        “好。”

        “最近新认识的朋友。”大猫感到头大，悄声说：“我觉得你俩应该合得来，想着你喜欢才带过来的，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就不叫了，你今天不用有任何压力，说什么做什么不用顾忌我。”

        “喂喂！我还在这呢。”谢听云语气不满，但神情俨然一副“磕到了磕到了”

        她说：“你们就这样把新朋友撂在一边啊。”

        这样直白让气氛缓和了不少，不再那么尴尬，赵晚星笑出来，把椅子往谢听云那里挪了点：“他老是婆婆妈妈的，别理他。”

        “呦？婆婆妈妈呢？”谢听云夸张地挤兑着：“平时不是老古板吗？不是不爱说话吗？”

        大猫：……

        赵晚星倒是很有兴趣：“什么时候，说来听听？”

        “就在酒店的时候啊。”谢听云毫不留情地揭底：“我在他们酒店住一个月了，平时就是机器人，老古板！整个就喝茶看报钓鱼的画风”

        “那你可要多了解了解了。”赵晚星也毫不留情地揭底：“你知道他在酒店有个绰号叫‘蹦迪小王子’吗？”

        “这我还真不了解。”

        大猫看着赵晚星比平时多几倍的话量，眼睛里浮现出笑意。

        不久剩下几人就都到了，阿黄宋楚玉两人，还有两个摩友，南宇依旧孤身一人。

        给众人互相介绍谢听云的时候，南宇和宋楚玉都微微皱了眉，很小的动作，但赵晚星敏锐地捕捉到了。

        几人坐在最大的一桌上，叫了赵晚星喜欢的龙井。台上的演员还算不错，稿子也很棒，台下笑声一阵一阵，他们这桌也听的很入神。

        除了赵晚星和谢听云有时窃窃私语，脸上神采飞扬，十分生动。

        以及大猫时不时给两人添茶。

        两个小时很快过去，10点散场，一众人在街上走路，南宇找周边的美食，阿黄和两个摩友聊分水岭之行，宋楚玉赵晚星谢听云三个女孩讨论吃什么。

        大猫走去南宇旁边，悄声问：“你今天兴致不高啊，怎么了？”

        南宇看了眼大猫，眼神复杂，又叹口气：“为不懂你而惭愧！”

        “为什么？因为谢听云？”

        “你不是要追星星？还把你身边的女孩带过来？什么意思？我真的不懂你这种高端玩家的操作。”

        “啧。”大猫搂着他的肩说：“这是给星星认识的新朋友，你不觉得她们很合得来吗？你看她们多有兴致？”朝三个女生的方向看过去。

        南宇顺着看过去，观察片刻，说道：“只是星星和她有兴致吧，楚玉都插不上话。”

        宋楚玉确实插不上话。赵晚星大学在学文学，平时很多话题她都不懂。而她的很多话题赵晚星也不感兴趣，很多时候她们都是彼此的倾听者。

        而不是现在这样——两人为哪个作家作品读起来感觉更暗黑而讨论不休。

        但她又很快察觉出自己心里的这些不快，要是让星星发觉，可能要觉得自己是个小家子气的女生了吧？

        “楚玉！”

        赵晚星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想什么呢？这么全神贯注？”

        “没有没有。”宋楚玉笑着推荐：“要不吃烤鱼吧？前面有一家还不错。”

        赵晚星转头问谢听云：“烤鱼怎么样？”

        “不怎么样。”谢听云挽住赵晚星的胳膊，故作撒娇：“人家想吃火锅嘛！这么冷的天。”

        大猫轻笑，对南宇说：“找个火锅店吧。”

        “不是还没定好吗？”

        “我赌星星会听谢听云的。十块钱。”

        说话间赵晚星已经给出回复：“不说还不觉得，晚上确实冷，那就火锅吧。”

        朋友聚会时吃什么，谁来安排，谁来组织，其实这都是很小的事，没有人会真的跟好朋友去计较这些，但一旦进入心里，就是难以拔除的尖刺。

        几人吃完饭转战ktv，宋楚玉和阿黄两人霸占了两个麦，引得摩友吐槽：“唱歌根本不应该带这两口子。”

        赵晚星对唱歌没有什么兴致，抽着烟跟其他人聊天。

        大猫用牙签递给她一颗草莓，赵晚星拒绝道：“我不爱吃冬天的草莓。”

        “我爱吃，来。”谢听云伸手：“给我吧。”

        大猫递给她，又给赵晚星拿来一块柚子。

        赵晚星不知道为什么大猫一直给她递水果，转过头看他，大猫没有说话，只是把柚子又往前递了一下。

        “好吧。”接过来吃了。

        大猫没再递，而是把果盘朝赵晚星那边推了一下。

        “别聊天了，歌都没有了，去点几首啊。”宋楚玉蹦过来跟几人说完又蹦走了。

        “来了来了！”谢听云应了一声，就去点歌台旁边了。

        赵晚星推了推大猫：“怎么不去？”

        “你帮我点，我给你占着座。”大猫靠在沙发背上，整个人陷进去，抬眼带笑对赵晚星说。

        赵晚星也笑着回他：“这还用占座？坐哪不都一样？哈哈哈哈你就是懒！”说完起身去点歌台：“听云听云！点好了没？”

        “好了，过来坐。”把点歌台前面的椅子让出来。

        赵晚星点完歌起身回头，看见大猫和谢听云两人靠在一起说悄悄话，愣了一下，那两人说完话又很快分开，中间留着赵晚星的空位置。

        “怎么了？”回到座位后问大猫。

        “没事。”大猫就只说这一句，赵晚星又不好意思问“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只好作罢，心里暗暗奇怪。

        这几个人都是酒蒙子，也不是说酒量有多好，而是酒后喜欢发疯，将醉不醉的暧昧感觉最让人着迷，灯光明灭间有人拿着摇铃乱摇，有人搂着立麦乱扭，有人两三人勾肩搭背蹦迪，有人跟着音乐献上女团舞一支。

        暴躁的音乐是酒精最好的伙伴。

        赵晚星睡着了，把头抵在大猫旁边，手搭在耳朵上。

        大猫一手拿着麦唱歌，一手横在腹部，手指去挠赵晚星的头，挠了几下被她的手抓住，无意识地虚握着一直没有松开。

        大猫愣神，歌声一下子断了。

        南宇推他：“你干嘛呢？”

        “哈哈哈哈你唱吧给你了，我忘词了。”把麦递过去。

        谢听云看过来，意味深长地笑着拍了张照。

        赵晚星醒来时发现自己握着大猫的手，贴在自己额头上，睁眼反应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忙松开坐起。

        “你醒了？”大猫甩了甩酸麻的胳膊。

        身边的吵吵闹闹还在继续，桌上地上满是空酒瓶，只有自己和大猫脚底桌前是干净的。

        “你怎么不去喝酒。”问完就觉得多余，一看大猫果然，戏谑地看着她，眼睛里明晃晃的四个字：你觉得呢？

        几人一直到凌晨才散场，几个喝多的各自也都找人送回家了，大猫送赵晚星，南宇送谢听云，阿黄被宋楚玉费力拖着，两个摩友还算清醒，自行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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