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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还有两年,来得及


  等谢云景离开后,皇帝叹了声,解释起来,“不是我不帮秦听澜出这口气。”
  “陆启云是个狠人,外放几年等闲言碎语过去,再召回盛京和这些世家撕咬,他只是我们手里的一柄刀,清扫出来的江山,还不是孩子们的。”
  晋亲王知道兄长的打算,“陆启云揭发,牵扯了不少人,他要是能摆脱士族毒手,安全离开盛京,说明是可重用之人。”
  他只是无奈,“秦听澜非闹着要娶沈家女,拿他没办法。”
  秦听澜性格死犟,谁也左右不了他。
  皇帝说出他的顾虑,“沈惜是皇后的外甥女,性情不错,配秦听澜也是极好,就是沈家一门双爵太耀眼了,沈惜嫁秦听澜,明禹又是很念亲情,就怕以后沈家的手伸太长了。”
  外戚之乱,自古有之。
  晋亲王说,“秦听澜还有两年弱冠,来得及。”
  皇帝有些迟疑,“就怕日后他怨我。”
  皇帝又说,“沈家肯定要亡,漏一个两个女眷无伤大雅,承恩公府是沈惜外家,会庇护她。”
  沈家一门双爵,沈家倒了,留几个女眷也无不可。
  当年皇后病逝前还惦记着萧夫人,自责说她当年嫁入宫中,让妹妹留在身边作伴,结果被沈齐山甜言蜜语拐骗了,留在盛京,没再回兰陵萧家。
  闭眼前,皇后还不放心她妹妹,求他以后给萧夫人一条生路。
  他允了。
  如今看在秦听澜的面子上,留一个沈惜也无不可。
  晋亲王说,“当年为了赐婚秦听澜闹腾的要命,这些年也没见他和沈家走的多近,也许只是一时兴起。”
  当年赐婚之后,也没见秦听澜和沈家小姐走的多近,也许就是一时兴起。
  科举泄题一案彻查后,旨意颁发下去,消息就如同长了翅膀,从皇城飞到各个提心吊胆的官员耳中,最后在坊间流传。
  沈国公府。
  紫苏把听到的消息和沈惜讲了,小姐和探花郎陆启云有旧交,紫苏把重点放在了陆启云的事上。
  沈柳儿颤颤巍巍坐在旁边,刚从尼姑庵回来,身上还穿着素衣,听到陆启云外放升官,眼里重现希望。
  她了陆启云一.夜艳情,陆启云攀不上沈惜,她也是沈家女儿,退而求其次……
  沈惜听到陛下要外放陆启云,笑起来,“咱门这位陛下,用起人来一点都不讲究。”
  劣迹斑斑,有才无德,这样的人也要捡起来用。
  不过,外放做官是个不错的法子,在地方立下功劳,等几年再回来,谁还记得探花郎攀附权贵,杀害妻儿的事。
  沈惜一偏头,就看见沈柳儿眼里闪着光芒,“你也是沈家女儿,非完璧之身,但要是嫁陆启云,他也不会说什么。”
  沈柳儿愣了下,“柳儿不懂姐姐什么意思?”
  被沈惜算计失贞后,她在京郊尼姑庵坐了半个多月冷板凳,她恨沈惜,恨萧夫人,却也学乖了,生活在人家屋檐下就要低头。
  沈惜明确给她指出来,“嫁陆启云。”
  沈柳儿垂着眼,可怜兮兮,“柳儿已经失贞,不敢妄想这些。”
  “随便你了,是嫁给陆启云当官夫人,还是听一辈子寺庙禅钟。”
  沈惜不再提这件事了,只告诉沈柳儿一点,这次从尼姑庵里接她出来,是现在正逢年节,过完元宵就会把沈柳儿送回去。
  正说完,就看到沈齐山走进来,他赶来的匆忙,呼吸都有些带喘。
  沈齐山一进门,就看到这两姐妹坐在桌前,沈柳儿还穿着庵里的素服,他问沈惜,“你想干什么?”
  沈惜知道他匆忙赶来,问的是沈柳儿的事。
  她回忆起什么,“前几天父亲还感慨,沈国公府略显冷清了,没有二叔府上热闹,我就让人把她接来暂住几天。”
  沈柳儿见到他,泪眼涟涟,“父亲。”
  沈齐山不喜欢看哭哭啼啼,皱起眉,“既然回来了,先把这件素衣换下来。”
  沈柳儿连忙起来,去换衣服。
  没走几步,听到沈齐山说,“你把她接回来,那她这段时间就住你院子。”
  话落,立刻就听到沈惜让侍女去收拾出一间偏房出来,沈柳儿咬着唇去换衣裳。
  “把沈柳儿接回来,也是为了家里热闹些,父亲别迁怒。”沈惜劝说,沈齐山这么大火气过来,不会是因为沈柳儿,是听到陆启云的事,要跑来她这里泄泄火。
  眼下,陆启云揭发有功,受了陛下表彰。
  而沈齐山被这件事情连带,在大理寺拘了几天,心里肯定不爽。
  沈惜又提了件让他不舒服的事,“外祖父来信说想见见我,外公年纪大了,腿脚不便,元宵过后女儿打算去一趟兰陵。”
  果然,沈齐山立刻冷了脸,“你二叔家就在盛京,除了年节,平时没见你去过,去你外祖父家倒是勤快。”
  老太太偏心二房,他们大房的女眷又不主动去亲近老太太,难怪老太太对大房越来越疏离。
  沈惜也不争辩,“那我明天就去给祖母请安。”
  沈齐山哼了声,“你还是别去了,这张嘴半分都不讨喜。”别人去问安,都会叨唠一些家长里短,沈惜真的只是去请一句安。
  “兰陵山高路远,让你母亲替你安排好随从,再去库房挑几样顶好的物件。”
  沈齐山吩咐完,不欲多说,离开了房间。
  紫苏看小姐脸色不好,出言劝慰。
  沈惜望着消失在青墙黛瓦间的身影,“说不定父亲心里猜忌,是我在陆启云耳边说了什么,害他被牵扯进科举案子里。”
  陆启云背后站着四皇子的事,她没透露出去。
  陆启云名声败坏,现在又被陛下表彰揭发有功,他成了不少人的眼中钉,那些涉案的官员固然要死,但他们有亲人子侄,这里面剪不断理还乱。
  陛下打算重用陆启云,也要看陆启云他有多大本事,那些涉案官员的亲属家眷会不会放过陆启云。
  沈柳儿算计过她,把沈柳儿从庵里接回来,本来是想让她亲眼看到陆启云的下场。
  刚才在沈柳儿眼里看到了野心,不如就成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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