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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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老爷夫人,真是对不住!都是妾身管教无方,才使得各位小姐少爷受了惊吓,妾身在这给诸位赔罪了!”江夫人深深鞠躬,言辞之间自责不已:“那孩子自他母亲去世后就转了性子,南陵就这么大点儿地界,想必我家的事情列为在府上多少都有听闻,真不是妾身不想管,实在是…继母难为啊!”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江夫人虽说已徐娘半老,但风韵犹存,言行举止见皆是江南女子的温柔小意,令原版怒气冲冲的各位家主纷纷悻悻地转了头,刁难的话再出不了口。后宅的妇人们虽看不上她这般做作的样子,却也是多少理解她当家的难处。
“江夫人治家不易,我们也是能体谅的,可今日出了这样的事,江宴是断不能再留在我秦家族学了!”秦夫人坐在上首道:“听闻镇宁将军不日到府,不如请江夫人先将人领回去,届时你们夫妻再给他找处书院吧。”
其他人频频点头。
即便被咬半死的只是将军府的下人,可是谁放心把自家子嗣和一个疯子放到一处?秦家这件事若是不能处理妥当,族学的声誉和生源都会随之产生动荡,是以秦夫人态度十分强硬。
“使不得!使不得啊夫人,江宴若是被赶出族学,普天之下哪还有正经学府肯收留他?这不是毁了他一辈子么?”江夫人连忙摇手,那焦急的神态看上去竟是把江宴当成自己至亲骨肉般疼惜。
“依我看他不读书更好!”一位妇人嗤道:“反正也做不了官,少学点东西将来兴许能少做点恶!”妇人约莫二十几岁的年纪,想到自己被吓昏过去的女儿,双眼压着怒火,对着大厅外愤愤低吼。
厅外空地上,江宴坐在轮椅上一声不吭,低垂着脑袋,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而族学外的马车上,薛姌挑起轿帘望着里面心急如焚。
学堂的消息传来时,曲府一家老小正在老夫人院子里用午膳,听到消息后老夫人就急忙命人套车赶了过来。
接了曲娉婷和四少爷曲泽昭回车上,就被秦夫人请进了大厅。薛姌有心想跟进去却被薛太太也腿上了车:“大人的事你别掺和,在车里陪娉婷,娘亲去去就来!”
一炷香过去还没人出来,薛姌再等不下去,捂着肚子转头对两人道:“表姐,我想下去一趟……”
曲娉婷视线落在她有些涨红的小脸上,瞬间明白:“桃枝没跟来,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我陪你吧。”
“姐姐,表姐,你们要去哪?”曲明泽不明就里,害怕一个人被丢在车上,拽着姐姐的衣袖不肯撒手。
三小只携手下车,跟族学的门房打了声招呼便朝着恭房走去。
路过九曲廊桥的时候,薛姌顿住脚。
江宴一个人坐在轮椅上,周围不管是秦府的下人还是将军府的小厮,都远远的站着,仿佛是躲洪水猛兽般。
天气日渐寒凉,所有人都套上了厚厚的衣裳,为何江宴哥哥还是之前见到时的那一套夏衫?
眼角酸涩,薛姌脚下忍不住转了弯,只是还没走几步便被表姐喊住:“姌姌?”
薛姌回头看她,眸中的粼粼水痕惊了曲娉婷。她顺着薛姌方才的视线看过去,这才注意到拱门后院子里的江宴,道:“你可是也被江宴吓到了?放心吧,今日过后,只怕他再也不会来学堂了,别怕。”
薛姌脑袋嗡地一下,茫然问:“为什么不会来了?”
曲娉婷挺直脊背一板一眼地分析:“秦家族学在大晋和江南士林中的地位超然,这里曾出过五位金科状元,三名探花郎,宫里的张贵妃也曾在雅庭就学。名震天下的秦家族学,是容不下江宴那样狂悖残暴之人的。”
三岁看老,一个人的脾气秉性或会因教养和栽培变得愈发出众,却不会摈弃骨髓里的天性。
今日之事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也就是说,江宴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得名师指点,也注定得不到读书人的认可了。
虽曲娉婷也不知道怎么把话说明白,但薛姌理解了。
踉跄着后退一步,她胸口闷痛:“或许…或许他伤那小厮是有隐情呢?”
曲娉婷摇头没再说话,只是提醒她:“你不是肚子不舒服?快去吧,这里的事自有祖母他们商榷。”
姐弟俩留在廊下等薛姌去方便,却不知薛姌借着廊柱的遮掩,一转身换了方向。
先前她听到众人议论中说那小厮被抬到了下人的房间养伤,她想,无论如何她要跟那小厮问清楚事情的缘由,万一江宴哥哥被冤枉了呢?
但小厮的生死关乎族学的声誉,伤了个下人和族学里死了人可不同,是以薛姌刚到门口便被秦府的下人赵西给拦了下来:“小姐,没有主母的命令,任何人不能靠近这里,小姐还是快些离开的好。”
薛姌祈求:“我就见他一面,小哥帮帮忙叭!”
糯米团子一样的小姑娘,桃花眼上淋了层透亮的光,里面全是祈盼。
赵西心道:乖乖,这是谁家的小祖宗,长得这般…这般……肚子里墨水少,他半晌没想到怎么形容,但差事可不敢马虎,索性撇开脸,再度冷漠地拒绝。
薛姌从腰间解下荷包,双手捧着递过头顶:“你帮帮我吧,我只进去问两句话,您要是不放心可以跟着我,好不好?”
雀鸟似的好嗓子带着哭腔,只差把块石头给求软化了,赵西捏捏鼻子,心中掂量。
片刻后,他没接薛姌的荷包,退后一步:“让小姐进去可以,但是只能逗留一盏茶的功夫,而且小的要全程跟着小姐,若是您做什么过分的事,休怪小的以下犯上对您不敬!”
不及他肩膀高的小姑娘,若是真有什么歹心,他直接将人抱出来就是。
薛姌感激地冲他鞠躬,赵西侧身不敢受礼。
院子里其他人早被撵了出去,只有大夫和他的小药童在忙着煎药,赵西瞅准间隙,挡着大夫的视线便将人带了进去。
伺候江宴的胡二正脖子上缠着纱布,脸色青白地躺在大通铺上。
人已经情形,只是暂时没办法挪动分毫,听见脚步声便转着眼珠看过来,见是秦府的下人和一个小姑娘,复又闭上了眼睛。
薛姌在窗前站定,双目直视胡二:“你就是将军府新派来伺候三少爷的下人?”
胡二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赵西则是有些微微诧异,这位小姐的谈吐气派可真是不得了,做派竟是比雅庭的小姐们都还要成熟几分!
“我知道你现在不能讲话,那我接下来说的话,是,你就眨一次眼睛,不是,你就眨两次眼睛,可好?”
胡二更觉得荒唐了,这四五岁年纪的小姐是谁?凭什么来审问自己?
“你当听过兔死狗烹吧?如今惹了这么大的祸端,惊动了南陵诸多世家,若是秦家追究,江宴乃是将军府嫡出的三少爷,至多是被逐出学堂,可你只是个惹恼了主子,伺候不利的下人,想必是逃不掉的,重则拉回将军府杖毙,轻则被江夫人发卖,总之是要给大家一个交代的,你说是不是?”
胡二怒目圆睁,有些惊恐地看着薛姌,宛若在看一个精怪。
薛姌镇定自若:“若是你肯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回府后但凡没被杖杀,被发卖后我会买下你并归还你的卖身契,除此之外再许你一百两银子。若是你被杖杀,那一百两我会送至你双亲手中,保他们后半辈子衣食无忧,如何?”
赵西守在门边倒吸一口凉气,再看薛姌,竟是丝毫不敢将她和同龄的小姐们相提并论了。
胡二原是不屑理会江夫人以外的人,但薛姌掷地有声的描述却让他听得心里哇凉。
别人不了解夫人,他还不了解么?那可是个连嫡出子嗣都敢毒害的狠人,此刻他是无比后悔接了这差事!
但若说因此让她背叛江夫人,那也是万万不可能的!
莫说这位小姐不能保下他性命,就是上天保佑他侥幸没被夫人赐死,这小姐哪来的一百两?
薛姌见此招无效,一时间心里也有些打鼓。
时间仓促,若是她不能让这小厮吐口,在众人都在的情况下阐明真相,那江宴哥哥将来即便能自证清白也于事无补了。
脑子里纷乱的厉害,她不由得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首先她得弄明白江宴哥哥为何会突然想要这小厮的性命?娉婷姐说他是最近才调遣到江宴哥哥身边伺候的,那原来的人呢?另外,江宴哥哥为何如此讨厌这人,连平日里他送的食盒都要扔出去才……食盒!
想到这,薛姌也不再执着胡二,拎起裙摆就要往外跑。
赵西被她吓得一身冷汗,连忙拦她:“小姐,您这么出去若是被大夫看见了,小的性命怕是比里面那位先丢喽!”
薛姌歉意地弯腰道歉:“对不起,但是我有十分紧要的事情,您能送我出去么?”
赵喜也看出她的焦虑,不做为难,扯着大夫和小药童没注意,原样给她带了出去。
顾不上规矩礼仪,薛姌跑的飞快,裙裾在阳光下漾起一片波浪。
江宴原本冷寂地坐在轮椅上等着继母在里面颠倒黑白,等着秦家族学被他逐出去,却忽然听见一阵紧促的脚步声,伴着一阵熟悉的甜香,一道声音穿过大厅的看守的下人和门槛,响彻庭院:“你们冤枉江宴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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