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死亡的男人

　　
没想到陈大年说的不是陈伯的案子，而是另外一起碎尸案。
因为是初秋的季节，很多登山爱好者跃跃欲试，桐城科技学院有一对情侣学生，为了消耗多余的荷尔蒙，决定到郊区爬山（懂的都懂）。
爬到半山腰时，因为雨刚停不久，两人眼看四周无人，心照不宣想做点不可描述的事，女孩子看到在并不深的草丛中，似乎有几个黑色的垃圾袋，散发出浓重的臭味：骂道：什么世道，还有没有公德心？竟然把垃圾丢半山腰上来！“
男子心急如焚却也不知理智，觉得事有蹊跷：奇怪，丢垃圾扛到山腰来丢？这少说要爬几百米，多累人啊。丢垃圾的家伙，是不是脑回路太清奇？
2人越想越奇怪，不觉被那堆黑色的塑料袋吸引，走近过去仔细观察。
越靠近垃圾袋，臭味越重。
女子忍不住捏住了鼻子：这什么东西？比你的大便还臭！
男子看到垃圾袋一角露出一块发白的肉：”看来是烂猪肉，难怪这么臭。“
2人又看了几眼，男子还是好奇地上前去翻看，突然他向后猛跳几步，尖叫：“死人，死人。”
顺着的男子手指看过去，女子看见一截发白的手掌从垃圾袋里面伸出来，5个因为失血而发白指甲在昏暗的天气下依然清晰可见。
2人被吓得不轻，什么闲情逸致也没有了，一溜烟的冲到山下。下山后，两人一合计，还是得报案。
校警立即打电话通知柳东区公安局。
陈大年得知是碎尸案后，不敢自己解决，马上和上级汇报，然后给张珏打了电话。
张珏不到15分钟就赶到现场。
案发小路地处郊区，又是半山腰很少有人经过，这几天桐城阴雨连绵，昨夜的积水到现在还没有干，爬山的人更少，现场基本保持原样。
遗憾的是，雨水的冲刷导致现场有一定毁损，没有留下足印、车辙等关键证据。草丛不深，但是寻找其他线索也比较难。
在周边不到500米距离内，警方陆续发现了11个装满碎尸的黑色垃圾袋。
王小豆现场尸检，得出以下结论：死者颅骨开放性骨折，是被人用斧头砸得脑浆四溢而死，手脚和身躯内脏等被整齐的分成11个部分，干净利落，王小豆称之为：轻车熟路，刨丁解牛，以此初步推断这个凶手可能是医生、屠夫或者军警之类，总之是曾经长期接触过尸体的人。死者属男性，相当身体强壮，年约40，肌肉虚胖，各个器官都很健康，但似乎有过长时间营养不良，后背轻微佝偻，手脚还有一些陈旧的伤口，判断是镰刀等农具割伤的痕迹，伤疤时间很久，看来是死者少年时期的事情。由此可以判断，死者生于农村。不过，死者满身脂肪，有虚胖，又绝非体力劳动者。又可以推断，死者成年后，生活水平改善，至少是个中产阶级。死者脸上被连续砍了十多刀，脸部有一定损坏，难以辨认死者长相。根据尸僵，死者死亡时间不超过3天，应该是26日凌晨。
陈大年十年来也有相当进步，转了一圈说：“装尸袋呈黑色，是常见的垃圾袋，袋口扎有红色塑料绳。现场没有凶器，周围没有搏斗和碎尸痕迹，这里肯定不是第一现场，应该是先杀人分尸后抛尸。
证据暂时就这么多，首先确认死者身份。
因为脸部损坏严重，贸然发布认尸公告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现在可行的方法是，通过颅骨塑造进行相貌还原，通过死者携带物品确认，再次是通过失踪人口比对寻找死者。
因为治安质量的提升，最近一个月只有一位失踪案例。证明死者家属尚未知情或者有重大嫌疑。（因为山路难行，基本排除外地抛尸可能。）
当晚王小豆又加班到凌晨。
经过仔细分析，发现了之前没有发现的2个重要线索。
第二天，陈大年找张珏一起开会研讨。
线索一：从塑料袋有胶水的黏贴处，发现了3枚指纹。指纹被雨水浸透后，非常模糊。
经过反复还原，这是1个人的右手拇指指纹。根据指纹大小判断，这个人的手指较为纤细，应该是1个女人的右手指纹。（没有大规模的指纹录入系统，找到指纹也没有办法核对，除非先找到嫌疑人。）这传递了一个信息：歹徒不是偶然将指纹留在塑料袋上，说明他作案没有戴手套，显然不是惯犯。
线索二，在死者被血浸透的内裤中，意外发现1个非常巧妙的暗袋。死者应该是长期在外面旅行或者做生意的商人。出于安全考虑，在必要时候行商的人会把最值钱的东西藏在内裤暗袋中，以防止被人抢劫。暗袋以内有个硬牌的商标可以作为掩护，在被抢劫时，歹徒摸上去，也感觉不出这里有什么东西。奇怪的是，这个暗袋里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仅有一小块揉碎且被鲜血泡烂的纸片。
鉴证科利用大型光学仪器进行还原。
他们惊喜的发现：这是火车票的残余部分。
列车是从桂市开往桐城，起始是在五天前，购票人田汉阳。
陈大年带着人去了桂市，见到了田汉阳的妻子，陈少芬。
“胡说八道，我老公今天早上还去上班，你们到底是谁，是不是骗子，把你们的证件拿出来，不然我报警了。”
田汉阳的儿女也表示父亲早上才出去上班，死的竟然不是田汉阳？
张珏在桐城找到了田汉阳死前入住的旅店，旅店的走廊和进出口都有摄像头，监视显示这个男人这几天一直都在桐城，没有离开过，间中有出去买一些饮食，啤酒。三天前旅店因为暴雨天气，电路系统出现问题，看不到出入记录，也就在这天人就失踪死亡了。
张珏让旅店李老板带过去检查电路，虽然他不是很懂电路，但是他想看看老板的反应。
老板显得有些慌张，张珏心里有了判断，当天的电路极有可能是人为的。而且可能就是老板造成的，难道这是他开的黑店杀人越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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