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心思

荼姚与润玉相对而坐，润玉边沏茶道：“母神，那日，必定得在我与锦觅的婚礼上进行吗？”

        “你与锦觅大婚之日，天界的把守会松不少，是我们动手的最佳时机。”荼姚有些莫名地看了一眼润玉。

        “润玉只是，想与心爱之人成婚。”润玉倒了一杯茶给荼姚，“锦觅仙子性子固然好，却不是润玉所爱之人。润玉并非不识大体之人，只是，不想委屈了那心上之人。”

        润玉的目光灼灼，不加掩饰，荼姚喝茶的动作一顿。

        “母神，其实你早已明白了润玉的心思，不是吗？”

        他虽自诩在这天界万万年的经历，让他学会了察言观色，不露喜怒，可爱一个人，眼睛是半个不住的。他的阿姚何等聪慧，又怎会看不见他藏在眼下的满腔真情呢？

        那次冷淡，是因为旭凤，但能说，里面，没有因为母神察觉到自己的心思而故意疏远的成分吗？

        润玉直接将自己的心思剖开放在明面上，让荼姚不得不面对。

        荼姚放下茶杯，直迎上润玉的灼灼目光：“是，我早已明了，可那又如何？你是天帝之子，我，是你的母神，这有违天理伦常。”

        “可你我并没有血缘关系！”

        “那又如何？子便是子，不会有半分介越！”荼姚的话字字诛心，润玉只感觉浑身的鲜血冷凝下来，好像回到了还在笠泽被母亲剜鳞剔角的时候，那种失血的彻骨寒冷。此之更甚。

        “母神今日便只当听了个笑话。”荼姚特地将称呼改成了母神二字，提醒润玉，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

        “是。”润玉涩声应道，心中一片疮痍。

        左右，婚礼是进行不下去的，婚书……自己断然是不会签的。自然，作不得数。

        朝颜殿。

        “不要！娘亲，我不要嫁给小鱼仙倌，我喜欢的人是凤凰，我想要嫁的人，只能是凤凰。”锦觅扯着梓芬的衣袖，与梓芬有九分像的面容此刻染着悲伤，苦苦哀求。

        梓芬扯出衣袖，神情可以称得上一句冷酷：“这婚，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锦觅摇着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梓芬冷酷的面孔，她不明白，为何娘亲能对自己的亲生骨肉如此绝情，不顾自己的意愿，强迫自己嫁给小鱼仙倌。

        梓芬软下神色：“觅儿，你是我的孩子，我自然是事事为你着想。润玉性子温润体贴，又是天界大殿，掌管司夜之事。它日你嫁与他为妻，必不会委屈了你。”

        她又何尝不想锦觅嫁给旭凤？不过，其一，锦觅嫁给润玉，是阿姚所愿，这些年来，阿姚也视润玉为己出;其次，抛却感情，润玉却实不缺为一良人，定能照顾好锦觅。

        “可两情不悦之人，又如何能相守白头？娘亲，锦觅从未求过您，只望您能取消婚约。”

        “胡闹！上神之誓，岂是你想悔就能悔的？此事不必再议，你只等着下月初三，风光大嫁。”

        “娘亲！”

        梓芬挥袖，锦觅再睁眼，已经在朝颜殿外。

        锦觅咬唇，一番思索，转身去了栖梧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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