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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07章 出路为何


这显然不是廖家想要的结果。

廖庆生资质不足,无法传承医术,只能靠着祖上留下的几帖药茶方子,在西市开饮子铺。

父亲行医给他留下了一笔积蓄,这是廖记饮子铺的启动资金。荷包虽然比从前更鼓了,但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豪门士族将巫医乐工等同,但在民间,医者却享有极高的声望与尊敬。

廖家如今行商,更是往下落了一层。

廖庆生也曾有过让儿子们重拾祖传医术的念头,但无奈的是,或资质平庸,或志不在此,始终未能如愿。

更何况,在这个时代,想找到一位愿意收徒的良师,绝非易事。

廖家和丘家有生意往来,早听说他家送了一个女儿去济生堂学医,年节下走动起来,才知道林婉婉又要收徒。

廖庆生第一反应是,收不收男弟子?顶门立户自然是男孩更好。

但丘靖却告诉他,林婉婉门下只收女徒。

突然放进去一个男徒弟,让其他已经入门的女弟子如何自处?

经过几日的深思熟虑,廖庆生最终决定让女儿廖金仙来试一试。

谁知道她居然走大运考过了,孰料入门没几天,兜头来了一个晴天霹雳。

廖庆生年少时充当过一阵药童,见过不少血呼啦啦的场面。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会怕血!

廖庆生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林大夫,你说这可怎么办?”

林婉婉伸出两根手指,“其一,我们师徒缘尽,金仙退学归家。”

廖金仙激动得连连摇头,“我不回去,我要学医。”

廖庆生紧抿着唇,接着问道:“第二条呢?”

娄巧绿连忙安抚女儿,“听听你师父怎么说。”

林婉婉沉吟道:“我不知道你们是否知晓太医署的架构。”

廖庆生摇了摇头,他能知道太医署这个名号,都算家学渊源了。

林婉婉淡定道:“太医署医学部之下设有医科、针科、按摩、咒禁四科。”

“医科便是寻常大夫所习类目,而针科、按摩科、咒禁科四类……”

廖庆生自动将话补全,“都少有见血。”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

林婉婉继续分析,“咒禁,按照通常的说法,就是师婆。老实说,在民间搞这些容易犯忌讳。”

廖家夫妻齐齐点头,师婆的名声少有好的时候,都说她们是装神弄鬼。

林婉婉缓缓说道:“按摩一道在前朝不显,但最近几十年却有兴盛的趋势。”

廖庆生听后却有些顾虑,按摩时难免要与病患身体接触,如果都是女子还好说,但若是男病患呢?济生堂可从未挂过男客止步的牌子。

林婉婉接着说道:“针科主习针灸之术,传承源远流长,更不必多说。”

廖家三口的眼睛重新焕发出希望。

孰料林婉婉话音一转,“但无论针灸还是按摩,我在此道上都只是平平,担不上传道授业解惑之名。”

廖庆生心知林婉婉并非推脱,她的确不擅长于此。

廖金仙怕血,哪怕将来有所缓解,但绝不可能主攻医科。而针科和按摩两科,林婉婉本事不足,难以教授。

说来说去,似乎又回到了原点——退学回家。

林婉婉见廖家三口有些心灰意冷的模样,提出一个折中的方案。

“但济生堂有一位郑大夫,最擅长针灸推拿,他可以教授金仙。”

昨日林婉婉已经和郑鹏池沟通过此事。

娄巧绿再次确认,语气有些迟疑,“林大夫,你是说让金仙改拜郑大夫为师?”

一来介意郑鹏池的男子身份,不比女师便利;二来林婉婉是济生堂东家,能用资源将几个徒弟拉扯起来,但郑鹏池只是一个坐堂大夫,这其中的落差实在太大。

林婉婉淡然道:“你们恐怕不知道,济生堂与别处不同。除了我,其他大夫亦要教授弟子。”

“我不在时,几个徒弟都是托付给郑、郭两位大夫。”

“我的徒弟,不必只有我这一位师父。”

说到底,廖金仙依旧挂在林婉婉名下,医科的知识继续学。只是从眼下就要选择日后的主攻方向。

林婉婉举一个例子,“就像淑顺,她现在常跟随李婆婆出入。”

这在济生堂是常态,林婉婉并不介意此事,甚至是喜闻乐见。

利弊关系林婉婉都和廖家三口掰扯清楚了,便请他们去休息室慢慢商量。

一家三口在休息室里唉声叹气,夫妻俩来不及指责廖金仙为何会怕血,先得把眼前的难题解决了。

娄巧绿先将女儿支使出去,转头扯了扯廖庆生的袖子,“只会针灸的大夫,能挣钱吗?”

如果说廖庆生送女儿来济生堂,还有一点为他完成未尽的医学梦想的念头。

那娄巧绿就是看中它实实在在的“钱途”,光看丘寻桃带回家的两大袋子年货,就知道林婉婉是个大方,且心疼徒弟的人。

更何况,一个正式的大夫能够养活一家人。廖金仙有了这门手艺,比学女红烹饪强多了,往后婆家只有捧她的份。

但现实总是那么残酷,廖金仙如果往后只能使用针灸之术的话,与其在济生堂耽搁五年,不如趁早回家准备嫁人。

廖庆生犹豫道:“话不是这么说的,把脉开方没问题,只是那些可能见血的事,能避则避。”

叹息一声,“林大夫的独门医术,她学不了,更无法用。”

另一边廖金仙出了休息室,眼泪夺眶而出。偌大的济生堂既陌生又熟悉,她却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谢静徽路过,见她无声地哭泣,将人带回教室。

丘寻桃焦急地问道:“怎么了?”

廖金仙试图用手背抹眼泪,却越抹越多。哽咽道:“我不能学医了!”

齐蔓菁不解道:“怎会如此!”

想到廖家夫妻前来,刚才还和林婉婉长谈,“可是你父母反悔了?”

至少五年的学业,最怕的就是家人中途改主意。

谢静徽等人进济生堂多年,哭过许多次,但从来没有一次是因为不能学医而哭。

廖金仙无助地摇头。

齐蔓菁难得急了,“那是为什么?”

廖金仙抽噎道:“我怕血,见不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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