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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我们


  和古往今来千千万万的前辈一样,高中的我们每个人的身上都有一个逃不掉的话题,那就是高考。
  好像我们每个人在踏入高中校园的那一刻就被打上了高考的记号。在有些老师和家长的眼里,好像恨不得我们所作的一切事情,都要有利于高考才好。
  可往往就是在老师和家长的这种要求之下,我们偏偏乐意去做一些与之背道而驰的事情。
  比如,三三五五的凑一起,抱着一个难得的手机趁着下课十分钟,看几眼偶像剧里男女主欲断不断理还乱的爱恨纠缠。
  又比如,上课的时候,在课本下面藏一本言情小说,跟台上讲的唾沫横飞的老师上演着自认为高明又满足的无间道的戏码。
  再比如——喜欢一个人,凭着一腔孤勇。
  那时候五中下午在上完两节课之后,会有大约半小时的大课间,让我们扫扫卫生之类的。以前,这半小时对一天下来受尽了各科老师轮流轰炸的我们来说,那可完全称得上是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存在。
  好吧,虽然我们还挺会在老师上课的时侯“苦中作乐。”
  但现在,因为已经高三的缘故,即使没有老师跟在后面说,大家都很有默契的在利用这半小时多学一点,给自己多一点,再多一点的胜算。
  即使在五中往年的历史上只有那么一个宝贝疙瘩堪堪跨进二本线,即使在理性上每个人心里都清楚,自己上本科线的机会微乎其微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就是在这样普遍不容乐观的形势里,班里的人依然有了三六九等之分。
  第一类、尽量想考高一点,然后明年去一中补习。
  第二类、就是那些心气高点的想冲一冲,制造五中奇迹的人。
  第三类、完全不指望高考的人。
  第四类、则是一些对自己认识过于清醒的人,他们没有冲一冲的勇气,却也觉得一中的补习线对自己难度不是太大,所以依旧那么不紧不慢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在自己的世界里独自行走着。比如我,再比如阮杨和猪。
  所以,每到大课间的时候我多半是要么自己一个人,要么是和猪他们两个一起,拿着本书到二楼的侧厅或者教学楼后面的空地上找个地方,一呆就是一下午。
  当然,我们拿书并不是因为我们要学习,更不是因为我们爱学习,只是为了让自己在众多学习的人中看起来不那么格格不入。
  当然,拿它最重要的作用还是在于可以用它垫屁股。
  毕竟,比起裤子脏兮兮的我们还是更乐意让书多幸苦一点。
  再毕竟,万一还会有某些人会经过那里,身为女孩子总还是要注意点形象的不是。
  大多数情况下我的大课间在猪和阮杨的闹腾下还是很美好的。
  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我们的这种计划偶尔还是会被一些突入其来的事情打乱。
  比如,数学老师胳肢窝下面被卷起来的一摞看起来就让人很不爽的试卷。
  而自从进入高三以后,这种意外更是屡见不鲜。不过好在张老头大多数情况下只是让我们自己做完,他自己放下卷子就出去了。
  对此,我们一致认为他是赶着去办公室跳广场舞去了。
  当然,这肯定不是我们胡乱编排的,而是我们真的有幸多次亲眼见证过张老头在他办公室里放着全民金曲最炫民族风,在他和另一个老师的共用办公室里自我陶醉,翩翩起舞,好不悠哉。
  对于他的这个爱好,对不起,即使是我们,也无力吐槽。
  因为,一来老师从小就教导我们,不要在背后议论他人。二来,实在是他刚刚轻飘飘拿来又轻飘飘留下的试卷对我来说,实在是有点——过于沉重。
  “唉,老爹,你说他们干嘛呢?”当我对着一个函数图像大眼瞪小眼的时候,猪来了这么一句。
  我猛的一下没反应过来,“嗯,谁?”
  “还能有谁,就五楼呗。”每次谈到这个话题,我们每个人都会有一种和平时不一样的情绪,就连平时最大大落落的阮杨也是,整个人的情绪抛开好坏不说,就类型而言那完全是立马从塞北进入了江南。
  因为在当时,那是我们最公之于众,却又从未宣之于口的秘密。
  我脑子里想了一下,道,“不知道,因该也是在学习吧,他们理科应挺多题要刷的,而且人家可一个个都是学霸类型的,又不像我们。”
  “要不我们上去转转?”阮杨转过来说到,说完干脆把下巴放在了桌子前面摞的高高的两沓书上,忽闪着她那两只看起来我见犹怜的大眼睛。
  猪听到阮杨的建议有点心动,但不知想到了什么,最终还是带点可惜的说了句,“上去也没事干啊。”
  我说:“谁说没事干,阮杨你不是借了金言言的小说吗,不是还没还吗,嘿嘿嘿~”
  说着,还用我那不大的眼睛尽可能地给了她俩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
  阮杨:“对啊,你不说我还忘了有这么一茬呢那就,,,,,,走吧,陪我上一趟五楼我们去还书走。”
  猪:“行,顺便我再去二班找一下大妈(猪以前在二班的好朋友)。”
  听到这里,我和阮杨对视了一眼后默契的笑着看向了猪,一脸的不怀好意。
  “呦呦呦,够了昂,谁信呢。”
  “就是,看某人就看某人吧,还看大妈呢,大妈可不背这个锅。”
  而猪则被我们成功说的一瞬间哑口无言,我俩则笑的那叫一个肆无忌惮,声音不大,但对猪来说却杀伤力极强。
  猪呢,当然也是身经百战,因为她已经很熟悉这种场面了,面色很快便恢复正常,理直气壮地用明显比平时重了几个度的声音的反驳道“你们不一样吗,有本事你去了一班别愁朱华,你去了三班别看李白。”
  好吧,我们没本事。因为她说的虽然当时的我们不愿意承认,但却是事实。
  我们三个之间这种相互的调侃,尤其在这种话题上的调侃好像是当时在课业压力之下我们最好的放松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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