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跳楼

暮瑶玩乌龟玩够了，施施然的上楼去了，我跟着天青姐准备看看天青姐怎么弄龟牌。
  天青姐先把木头的四边磨了一下，我问能不能弄成圆形的好看，天青姐说怕把木头磨坏了，弄平整就行了。
  然后拿来颜料，给上面画上了花纹和齐阿姨的电话号码，另外一边也画了花纹和龟龟的名字。
  真的是超级好看，“天青姐，你怎么什么都会啊？好好看啊，我都不想给龟龟带了，万一弄水里把颜料没弄了就太可惜了。”
  天青姐一边继续做着龟牌一边给我说：“呵呵，放心吧，这个颜料是特制的，防火防水。魂魄也能用的。你要是喜欢我哪天再给你画一个别的。”
  “哇……天青姐，别等哪天了，一会要是还剩颜料的话，能不能给我画在指甲上，真的太好看了。”
  天青姐点头，“行啊”
  天青姐又找来一根皮绳，小心的在木头上打了个孔，穿过皮绳，把龟龟抱过来。给它把龟牌带了上去。
  还好暮瑶弄的巨小，要不然牌子都得掉地上去了。
  “天青姐，龟龟缩头的时候不会掉下来吧？”
  “不会的，这个皮绳会固定在原位的，以后龟龟长大了调一下就行了。”
  把龟龟放在桌子上，迫不及待的把手伸给天青姐，“天青姐，指甲指甲。谢谢。”
  天青姐看了一下手，就拿起笔画了起来。不是平时看到的图案和花纹，很复杂，但是真的好美。
  天青姐很快就画完了，举起手等颜料风干，真的太漂亮了，好喜欢。
  “天青姐，你画的真的太好看了，你要去做美甲直接要火爆全城啊。”
  天青姐一边整理东西一边笑，“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就是普通的画画而已。”
  “真的！明天我要去给沈霞姐炫耀，哈哈。”
  很快就天亮了。也不知道暮瑶今天要不要去花店，等了一会也没见她下楼，估计又不去了。
  把装备带好，拿上大的那块阴魂木，抱上乌龟，又蹭了一顿天青姐的特制早餐，美美的上班去喽。
  打车到花店，把龟龟和阴魂木放在库房，本来想去找沈霞姐的。
  方程程看到我来了，朝我招招手。“忘川，快来快来。”
  看着她们几个聚在一起，“怎么啦？”
  方程程压低了声音，“你听说了没，我们附近小区有个女的跳楼自杀了！”
  “什么？！谁啊？”突然听到这种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情真的有点震惊。
  方程程：“还不知道，只听说是我们附近小区的，大早上的才被发现。110和120都来了，听说是产后抑郁跳楼自杀的。”
  张倩：“哎，也不知道有什么想不通的，怎么好好个人说没就没了，这下留下孩子没了妈妈，多可怜啊。”
  大家聚在一起议论半天，直到沈霞姐在楼上咳了两声大家才散开继续今天的工作。
  平时也有看到新闻李某王某张某啥的，只是好像离自己挺遥远的一点感觉都没有，顶多感叹一声好可怜啊。直到惨剧就发生在自己身边，才会觉得寒毛都要立起来了。
  整整一天，附近的人都在讨论有人自杀的事情。
  到下午终于拼凑出了完整的版本。那个女的叫廖晓卫，和老公带孩子租房子在附近小区，两个孩子，大的五岁小的一岁多。昨天和她老公因为家庭开销吵了几句。半夜孩子闹，起来哄完孩子。一时想不开直接就从楼顶跳楼了。
  现在传的最多的版本就是产后抑郁情绪爆发就跳楼了。
  快下班的时候，李芳突然神神秘秘的对我们说：“记得那个经常在外面看花的那个女的吗？自杀的就是她。”
  什么？！不可置信。“那个女的看起来温温柔柔的，一点不像会跳楼自杀的人啊。”
  李芳：“谁说不是啊，我听到这个消息都怀疑是不是传错了。可是现在警察那边都确认了。真的想不到啊。经常能见到人就突然没了。”
  晚点的时候，方程程掏出手机给我看，“忘川你看，出新闻通告了。”
  警报写了廖某于今天凌晨坠楼身亡，排除他杀。
  地址确实就是附近的那个富源小区12号楼。
  把手机递给方程程，“哎，生前不管活成什么样，死了都是某某了。”突然停顿，是不是……我也只是某个新闻通报里的某某某。
  下班，抱着龟龟和阴魂木心情低落的回了开心家。开心在认真的看着课本，齐阿姨坐在沙发上织着毛衣。
  给她们打了个招呼，“齐阿姨，你还会织毛衣呢？厉害。”
  齐阿姨：“年轻的时候就会，好几年没打了，这不是看着都快秋天了嘛，在家闲着也无聊，干脆重新学习下，给你和开心一人织一件毛衣。”
  “我也有吗？谢谢齐阿姨。”
  和齐阿姨闲聊了几句，齐阿姨突然问我：“怎么了？有心事？”
  两个需要养身体的人都不适合知道这种消息，“没事，可能就是今天有点累了。”
  这种借口也不知道齐阿姨信没信，不过还好没有追问。

  她们两个吃饭的时候，我拿了阴魂木回了房间。把阴魂木放回香炉后面。坐在飘窗上，看着渐渐下沉的夕阳。
  今天的事情还是一直在脑海里浮现。
  天慢慢的黑了，我还是决定出去看看。给开心母女说我去暮瑶家，就出了家门。
  富源小区，12栋。肯定没错了，楼下的花坛还拉着警戒线。
  也不想坐电梯，顺着安全通道一层一层的往上爬。一共19层，楼顶没有上锁，很顺利的就走到了天台上。
  抚着围栏往下看了看，很高。黑漆漆的，像一个深渊大口，随时想把人吞没。
  后退，找了个地方随便坐了下来。我只是想确认一下，是不是那个爱看花的女孩子。
  时间走的很快，一抹淡淡的影子出现在天台边上，从淡到浓，在月光下慢慢的显出了她的样子。……真的是她。
  我走过去，看她近一点。“廖晓卫，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没有一点反应，脸上已经没有了淡淡的笑容，一张脸面无表情，眼睛里毫无波动。就好像一个木偶。
  时间慢慢的过去，她一直一动不动，就这样站着。
  随着月亮慢慢升到头顶，她的脚突然挪动了起来。
  “廖晓卫，你现在能听到我说话了吗？喂！喂！”
  还是没有表情，只是脚步一步一步的朝天台旁挪着。
  我想试试拉住她，手直接穿过了她的身体。我赶紧把项链取下来。都是鬼了，应该就可以了吧？
  我又伸手拉她，拉住了。可是她还是面无表情的走着。已经开始往栏杆上爬了，我拼命的拽住她，“你别爬了啊，你快下来啊。别爬了！！！下来！！”
  她好像根本没有反应，仍旧是翻越了栏杆，头都不回的，一下就跳下去了。
  我根本拉不住，赶紧往下看，她重重的摔在花坛里，身下好像慢慢蕴出一摊阴影，随后整个身体就慢慢散开不见了。
  我瘫坐在地上，这就是暮瑶说的自戕之人只能困在原地每天都要遭受的自戕惩罚吗？一直到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和她有关系的人，她才能够再入轮回吗？
  我救不了自己，我也救不了她。如果……如果她活着的时候我能送她一束她最爱的花。她会不会多一点点勇气去面对生活，就不会自杀了。
  自责吗？不是，我不是造成她困境的人。只是些许难过，我曾经，是不是有一瞬间其实可以帮到她的，会不会就不是这样的结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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