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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喜丧(七)


“王爷可知道我是谁?”时凉接着问道。

        “孩子,当本王傻呀!本王会不知道上了谁的轿子吗?”萧驰嘴上说着,眼睛却不肯睁开。

        细细打量着面前这位王爷,时凉有些心动,上了妆的摄政王如果不说话,还真看不出来是男人。

        “王爷,”时凉声音中有些玩味,他摘掉面具,继续说道,“恐怕你是嫁错人了,臣,姓时,名凉。”

        萧驰睁开一只眼扫了他一眼,还真是与林骏成一点都不像,清灵的气质,干净的脸庞。“我说你这名字一点也不好,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凉了。”

        时凉一脸黑线,他是没注意到自己强调的内容吗?

        “你加冠了没有?本王给你取一个字吧!”萧驰顿时来了兴趣,起什么好呢?

        “王爷……”

        “就叫子温吧!时子温,正好和那个凉字相克。”

        “王爷,字,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起的。”只有知己才会在对方快要加冠时,相互送字。可他们现在连朋友都不是,刚刚还打了一架。

        萧驰不在意,只要自己叫着顺口就行,他爱取不取。“哦对了,你叫时凉,可是时丞相家的孩子?”

        我的哥呀,你终于点到点上了!

        “王爷,我已经十九了!”别再叫我孩子了。

        “十九了?和本王同龄,还挺有缘的。”萧驰睁开双眼再次看了看他,心道:时丞相家的孩子,十九岁,是他们家老大吗?

        “时凉,你装成林泽是为了抓歹人吧?”和萧驰对话总要费些头脑,因为当他有些疯时,你根本找不到他说话的逻辑!

        和他对话,就好像你前一句在酷夏,后一句就入冬了!

        时凉有些头疼,这王爷莫不是智障?还是语言功能有些障碍?

        “确切地说,是林泽请我帮他抓歹人。”时凉解释道。

        “哦——就是让你当替死鬼喽!”萧驰又在调侃时凉。

        “你!”

        “怎么,本王说得不对吗?你这三脚猫功夫能撑过人家一招吗?”

        “你!”

        时凉憋了一肚子火,这位王爷好不友善!他深呼吸着,努力调整自己的心情。

        萧驰见他被怼的面红耳赤,心中爽起来:好久没这么怼过人啦,真爽!以前母妃总教导他,待人要和善,可见到时凉,他真得忍不住想要讽刺几句。好爽!

        “哎呀,好了好了,”萧驰见他一副憋屈的样子,笑着安慰道,“其实你不是很差啦!只是没有本王好而已。”

        “萧驰!”时凉憋不住啦,冲上前去一把揪住萧驰的衣领,另一只手握成拳已经扬在空中。

        “哎!哎!时子温,你可是世家公子,这么没有涵养吗?”

        “本世子的涵养都喂给你吃了!”那一拳马上就要下来了。

        萧驰耳朵灵敏,突然察觉到一种细小的东西破空的声音,不由分说地接住时凉的一拳,顺势将他拉到自己怀中。

        时凉趴下的那一刻,萧驰看到一根细如发丝的线,飞速地穿过时凉刚刚的位置,扎进另一边的帘撑上。

        如果自己不拉他一把,时凉刚刚就真得凉了。

        一线穿喉,再通过线的细微震荡,在□□内割喉,使人渐渐窒息。完事后,线被抽出,从外部看,只剩两个蚊虫咬的痕迹,而内部喉,已经断了。

        萧驰接着将时凉推开,自己则忙得起身。那声音又来了,应该有好几根。

        “萧驰,你过分了!”时凉被推开后,翻了过来,半躺在床上看着萧驰,眉宇间带着几分戾气。

        但下一刻他看见了那根足以要他的命的丝线,紧紧地抿住了嘴,是萧驰的拉扯,救了他一命。

        “傻子!”萧驰的声音将时凉从那根线上,拉回现实,他还未反应过来,肩膀就被萧驰板住,下一秒他再次被萧驰拉入怀中。

        而原来的地方一根线突然闪现,又迅速被抽了回去。放线人的内功真不简单,如此细的一根线能收放自如。

        “萧驰……”时凉突然觉得萧驰的怀抱好软呀!软的他有些不想离去了。

        “娘子,为夫的胸膛摸着可还顺手?”

        头上的声音充满着打趣,时凉的脸又黑了,但他还真不想起来,就这样霸着你,你能怎样?我还真就摸着顺手了!

        那声音又来了,看来不把新郎弄死,这歹人不罢休呀!好嚣张的人!

        见时凉在自己怀中不肯出来,萧驰暗骂:你是成心来捣乱的吗?

        萧驰不仅自己要躲,还要防止那丝线伤了怀中的人,关键是时凉还不老实,说松手就松手!

        “王八羔子!”萧驰心中骂了一句,因时凉突然的松手,萧驰重心不稳,那根丝线没躲过,正好穿过萧驰的胸膛,“嘶——”

        那线从体内穿出时,那一端都是红的。

        “割断它!”萧驰拽住那根线不让它震动,割裂他的内脏。

        时凉反应过来,连忙上手就拽,可拽不断!

        “耳环!我的。”萧驰明显感到线在扯动了。

        时凉看他两眼,一把拽掉萧驰的黑曜石耳环,后者又狠狠地吸了一口凉气,这小子下手不知道轻一点吗?耳洞都拽出血了。

        黑曜石耳环还真是锋利,用力割了一下,线便断了。

        断了的线很快便被收回去,那人好像知道了什么,慌忙逃离,应是蹭到了什么东西,弄出了一些声音。萧驰终于断定了他的位置,随手拔下头上的簪子,用力掷去。

        时凉确实看懵了,萧驰受伤了还这么猛?

        “追!”

        “哦!”时凉忙向簪子飞出的方向跑去,越过窗户,空无一人!

        “跑了?”萧驰看见时凉拿着带血的簪子失落的回来了,脑中又忍不住一万个王八蛋飞过去。这都抓不住?我真是高看你了!

        “你没事吧!”时凉看着萧驰紧紧地拽着那根近乎透明却因染了血迹而十分鲜艳的线,一脸痛苦又生气的样子,心中生出些怜悯。

        “有事!”说没事都是假的,那根线虽细,但穿了脏腑能不疼吗?

        “我该怎么帮你?”时凉蹲到萧驰面前,耐下性子问道,此时他对萧驰充满了好感,毕竟人家救了他两次了,受伤也是因为他。

        “你不帮倒忙就行了!”萧驰嘴上这么说,手上却将那个线带血的一端交到时凉手上,“拉,将线拉出来。”

        “不会很疼吗?”

        “本王能忍住,你下手快一点!”

        时凉点点头,将线在手上缠了一圈,深吸一口气,猛地站起。

        “时子温!”

        “啊——”

        因时凉拔的角度不是平的,那根线抽出的角度也不是平的,萧驰感到一阵脏腑的割裂感!好疼!

        线还没完全拔出,时凉缠了几圈,又拽了拽才完整的拔了出来。疼得萧驰龇牙咧嘴,直骂王八蛋。整根线上都是血迹,有的地方还连着少许组织,看着就很疼了。

        萧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好久不能恢复过来,好在伤口够小,倒没流多少血,只是被割裂的内脏还隐隐的疼着,每呼吸一下都感到疼。

        “萧驰……”时凉看着他很是痛苦的样子,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十分温软,“谢谢你救我一命。”

        萧驰不想搭理他,要不是他捣乱,歹人早被抓住了,自己还用得着在这儿直喊疼吗?

        “我时凉,是个有原则的人。你救我一命,我便欠你一命。我会还的。”时凉又注意到萧驰的左耳,满是血迹,突然觉得自己刚刚是扯的太厉害了,心中又添几分愧疚。

        萧驰疼得不想说话,但心中却絮叨不停:“不用还,爱滚哪滚哪!别再干扰我了。”

        歇了好一会儿,萧驰适应了疼痛,准备站起,可身体一动,那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又一次席卷全身,他一个趔趄,向前倒去。

        “哎!萧驰!”时凉及时接住他,将他搂在怀里。

        “别动,让我趴会儿。”萧驰说得有气无力,真得是痛极了。

        时凉就站在那,任由萧驰趴在自己身上,他呼吸的很重,每一次呼吸都可以听出十分痛苦,应该是伤到肺了。

        时凉的手渐渐地滑落,直到萧驰腰间,环住了他的腰,轻轻地改变他的姿态,好让他趴的舒服些。他的腰也好软呀!真不像个习武之人。

        时凉只是不知道罢了。武功有多种习法,除了常见的练肌腱,还有一种,讲究身体柔软如绸带,动作流畅如水流。

        当年为了练这种功法,萧驰不知忍了多少痛苦,才将全身练得这么软,当然该硬的时候,还是会硬的。就比如踢时凉的那一脚,只一脚便让他的手肿起来,没有将骨头踢碎,已是手下留情啦!

        怀中人呼吸的热气撒到时凉的胸膛,苏苏的、痒痒的,不知为何,时凉对他产生了一种别样的情绪。他这个样子,好能激起人的保护欲呀!

        整好我欠你一命,以后让我来保护你吧!这话要是被萧驰听见了,肯定“王八羔子”又骂出来了,明明是本王在保护你,好嘛?

        两人,就这个姿势保持了好久。时凉也不知具体有多久,虽然站麻了,但他还是很愿意,很愿意被他趴着。

        “时兄!时兄!你娶……哦不,我娶错人了!”林泽咣当地撞开了门,大步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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