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瘟疫(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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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哦!大半夜不睡觉,雕什么呢?”一个衣着暴露男子妖娆地走进慕谦的屋子,他手中拿着一根黄瓜,哦不,只剩半根了。
把玩着手中初具形态的檀木,慕谦笑道:“他快加冠了,想做个簪子给他。”
“哈!送簪子?”男子狠狠地啃一口黄瓜,“我听说你们中原人,只有女子及笄时,才要插簪子。男人加冠时,戴的可是冠。”
“女子戴簪,意味着可以婚嫁。而男子送簪子,则表示要与对方情定终生。”慕谦不知从何处找来一把小刻刀,开始更精细的雕刻。
那男子凑近一些,深邃的五官包含着满满的好奇,他又咬一口黄瓜,漫不经心道:“我觉得你整这么含蓄不太好,还不如学我们北疆,爱一个人就说给那人听。”
“哦,对了。我今天看见那个什么时公子去河里抓鱼了,估计是给你那心上人熬汤喝了。别怪我没有提醒你,抓不住机会的话,媳妇就跟别人跑了。人家可是天天睡在一起的。”
“没关系,他争不过我,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他。”慕谦手中的刻刀从未停下,“还有,不是说过让你少出去的吗?万一暴露了身份,你知道后果的。”
“我隐藏的很好,小刺史不用担心。”他将黄瓜把子随手一扔,一手扳住慕谦的下巴,邪魅地笑道,“再说,我知道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再怎么也会小心的。”
慕谦喉结动了动,面前这个人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强了,无论是对男人还是女人。
“阿落(la)长明!”
眼前妖娆的男人看出了慕谦内心的躁动,索性进一步挑逗他:“听说我们的小刺史,到现在都还没开过荤。不如……让我教教你?”
他说着一把抓住慕谦的手,按到自己胸膛上,向下滑落滑落……滑到某处时,慕谦的神经突然紧绷起来,连忙抽回自己的手。
“不知廉耻!”而自己的耳根已经通红。
“哼!不学就不学,老子还不想教呢!”阿落长明松开慕谦,顺手捡过扔掉的黄瓜把子,“以后你媳妇嘲笑你技不如人时,可别后悔!”
“还有,老子的中原名字叫洛长明。”他显然是生气了,不再理会慕谦,径直离去。
过了很久,慕谦才从那种心情中走出来。以前他单单觉得北疆来的探子长得精致又妖娆些,没想到内里这么恶心,不知廉耻地勾搭别人。他发誓以后离这个小北子尽量远一些,除了公事不再与他有任何交集,太恶心人了。
——
“阿驰,水温还好吗?”
“略烫一些,能忍受。”萧驰将整个右臂搭在桶壁上,身体倾斜浸入铺满菊花的水中。
嗯——萧驰深吸一口气,感受菊花的清香,以前从未用过菊花泡澡呢!嘶——啊!萧驰想一脚跳出来的心都有了,他明明说的水“略烫些”,可时子温那王八蛋竟然又加了一桶热水!
“坐下,泡一泡后背,我从御医那要了一套银针,一会儿我给你扎扎针。”时凉将他重新按到水中,将头发规规矩矩地放到桶外,用干布垫着,免得弄湿了。
“你还会扎针?什么时候学的?”萧驰来了兴趣,时凉身上有这么多他还不知道的秘密?本来以为,会做饭已经够惊喜了,没想到还懂医术!真是海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
啧啧啧!看不出来呀,时子温。
然而时凉的回答,却让自己刚刚在萧驰心中建立的高大形象瞬间崩塌:谈不上会,仅知皮毛而已,放心,扎不死人。
扎不死人?扎残了,也叫“扎不死人”是吧!
时凉觉得萧驰盯他的眼神有些怪异,手上解着包银针的布袋,嘴上便问他:“怎么,不相信我的针术吗?”时凉抽出一根细如发丝的银针,在萧驰眼前晃了晃,接着道:“我从五岁时便学习施针之术,这些年没少给自己扎,不一样好好的?”
“所以呀!你大可放心!”时凉轻轻地抚了一下萧驰的右肩,一根银针便扎了上去,萧驰顿时感到肩膀一僵,不能动了一般。
随即时凉熟练地弹了一下银针,顺势将针拔出,萧驰瞬间觉得肩膀轻盈起来,要不是顾忌到伤,他甚至都想转几下胳膊。
“五岁时便学施针,自学吗?”萧驰坐直了身子,将后背露出来,表示自己已经泡好了。
“不然呢?有谁会教我?”时凉觉得萧驰的长发太密,有些碍事,便到梳妆台处找了根发带,将萧驰的头发扎起来。
“子温,你五岁时脖颈就不好了?所以才经常扎针?”
“呵,扎针排毒而已。”时凉绑好头发后,搬了个凳子坐在萧驰身后,将布袋放到自己腿上,一口气拔出五根针。
扎针排毒而已?
萧驰突然明白了很多,轻功、迷离步、针术甚至还有做饭,时凉都是不得不学会的,如果不会这些,他可能就活不到今天。
有一个心肠歹毒的继母,和两个肚子里都是坏水的弟弟,他能活的很好?估计每天都要担心会不会被人下毒,被人暗杀,被众人围着痛打。
萧驰不得不承认时凉比他苦多了,他虽然出生于马车之上,自小身子略有些孱弱,虽然出生前母妃的父家落得个近乎满门抄斩,但他的成长过程中总还是有母妃陪着,长大后还有皇兄护着,相比时凉不知好了多少倍。
“萧景近来怎么样,武功进步了没有?朝中的事你都安排好了?”
“阿驰,你也太不相信我了。如果我不安排好,又怎会来意州找你?”时凉边捯饬着银针,说话照样不误。
“你对那些老家伙们怎么说的?”萧驰微微侧头问道。
“哎呀!头扭过去!”时凉伸手将萧驰的头板正,继续道,“我能说什么?直接像你一样说走就走呗!放心,该交代的我都交代给你那小侄儿了。他现在不管是朝上的言谈,还是朝后的批折子,都学的有模有样了。用不了半年,就能超过你了。”
“是吗?”萧驰很是欣慰,萧景那臭小子终于知道上进了!
“哎——”时凉白了他一眼,碎他道,“那也不看看是谁教的?要是你教他,估计明年三春宴上他能夺得榜尾!”
“你教的?你懂得如何处理政事?”萧驰微皱眉头,不禁笑着问道。
“怎么,我不懂还不能学吗?”时凉搓着针尾,暗了暗针孔处,问道,“这儿,疼吗?”
“有点。”萧驰答道。接着又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学的?”
“你走那天,信吗?”时凉开着玩笑,手上的动作却未停止,他将一个肿包刺破,弹起肿包周围扎着的银针,脓水慢慢地从刺破的小孔中流出。
“信。”萧驰虽然不知道时凉在他背后究竟搞什么,但却十分的配合他,保持身体正直,头也不乱动。
“骗你的!傻子!这话说出连我都不信,你信个鬼!”时凉大笑着,又捅破了一个肿包。
“可你在我府中待的那几个月,我从未见过你进过我的书房,也从未见你捧着书本读过。除非……”萧驰有些犹豫,要不要继续说。
“除非什么?”
“除非,我们未认识之前,你有过入世为官的想法,并且做足了功课。”萧驰接着说道,“但我并不觉得你是那样的人。”
时凉动作一滞,心情有些怅然,看着萧驰微侧的容颜,他呆呆地笑道:“哦?那王爷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是什么样的人,不是你自己最清楚的吗?别人的评价,都不算什么的。”萧驰知道时凉很敏感,言语上很容易就能戳中他的痛处,于是就含糊其词,想要搪塞过去。
时凉却不这么想,他重新开始手上的动作,接着问道:“哼,你含糊其词不想告诉我,定是我的所作所为,给你留下了什么不好的印象吧。”
萧驰有些语塞,怎么这孩子的理解力怎么这么强悍?
“我知道,才刚认识你不久,就赖着你哭,很让你反感。我也知道,我每次发疯都咬你咬的很疼。我还常常不自量力地找你切磋,浪费你的时间。你肯定认为摊上我这个人,很无奈很后悔的吧!”
时凉不由自主地深吸一口气,忍住又要流出的泪水,继续说道:“是,我确实是一个很坏很坏的人。硬生生地将唯一的朋友逼死,又仗着你脾气好,厚着脸皮赖在你的府上不肯离去。哼,我他妈真是个……哈哈…”
“多可笑?我在你府上白吃白住,教个小皇帝武功,还有脸提出一个时辰千两黄金的条件。萧驰,如果不是顾忌我的感受,你是不是早就想赶我走了?”当然,最后一句话,时凉没敢问出来,他害怕,害怕萧驰他听到后点了头。
时凉吸溜一下鼻子,将银针一一拔出,放到了一旁倒满酒的碟子里。刺破的两个肿包里的脓水,已经流完了。
明日再弄其他的肿包吧,不为别的,只是因为时凉此时早已没有做任何事的心情,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的哭一哭。
萧驰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他不知要说什么,几次想要开口打断时凉无厘头的哭述,却又被生生地咽回去。万一自己一开口又刺激到他怎么办?
可不开口误会更大。不说话辩解就等同于默认,在时凉看来,萧驰是真的厌他了。“干绸布就在梳妆台上放着,我就不叨扰王爷了。”
时凉收拾好银针,手拍了木桶一下,一个东西滑落到水中:“救命之恩已偿,便不亏不欠了。”
“啊,嘶——”萧驰吃痛,深吸着冷气,本想用右手抓住他,忘了右臂上还有伤,猛地一动,扯到了伤口。
萧驰摸到了时凉扔进水中的东西,是他的黑曜石耳环。他磨砂着耳环上的纹路,苦笑道:“明明是你当初从我耳朵上摘走的,当时还宝贝的跟什么似的,现在怎么就还回来了?”
“唉——真是个小孩子,动不动就哭,思维还总是那么幼稚。”萧驰又泡了泡后背,闭目感受菊花的清香。可没一会儿,他就睁开了眼睛:等到时子温哭的差不多时,还是去找找他吧!毕竟上次没有找他,让他哭的那么惨。再者这次怎么说也是自己引起的,不去找可能更伤他的心了。
小孩子吗!还是要多安慰安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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