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孩子大了不好哄了

卡尔一身风沙的回到了孤独堡垒，脸上写满了低落。

        尼尔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工作，上前给了卡尔一个无声的拥抱。

        卡尔紧紧抱住自己唯一的家人，他们什么也没说，就这样静静拥抱了五分钟，最终还是尼尔先打破了沉默的气氛。

        “世界的真实就是这样……”他声音很轻，就像在安抚一个初生的孩子，“关注眼前的生命吧，守护好您现在的家，守护好地球。您已经两个月没有出现了，人类现在很惶恐，蓝色教在以您的名义到处敛财，他们甚至给您举办了葬礼来收取赎罪金。”

        “我知道了。”卡尔的声音闷闷的，他离开了尼尔一身轻甲皮衣，并不怎么舒服的胸膛，“我会去解决的，我会跟人类好好谈谈的，就只是、再等等。”太突然了，他还没做好准备。

        “随时都可以，只要你高兴。”尼尔拍拍卡尔的肩膀，走回了蝙蝠侠椅子上坐好，又开始工作起来。

        卡尔在原地站了两分钟，偷偷瞄了尼尔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umm……你知道欧阿星吗？”

        “没有。”尼尔抬头，蝙蝠侠面罩上的眼神特别冷漠，“没有绿灯侠，不要抱有这种‘剧情’幻想！放下它！”仿佛在怒斥一个不让人省心的做白日梦的儿子。

        “我只是……”卡尔结巴道，“只是、去看一眼，我记得它的位置，我只是想去看看……”声音越说越小。

        “kal-el！”尼尔放下手中的水晶站了起来，蝙蝠侠的躯体极具压迫力，特别是在尼尔生气的情况下。

        他语气冰冷用非常标准的氪星语喊出卡尔的全名，让卡尔浑身一震。

        “氪星文明发展了十万年。”他强调，“我们记载了宇宙中所能找到的、遇到的所有文明！没有欧阿星！没有什么宇宙警察绿灯侠！也没有什么九灯军团！停止幻想，kal-el！”

        卡尔抿唇，他顶着尼尔愤怒的气势一步一步的走向他，一步、一步，仿佛踏在尼尔的心尖尖上，慢慢消除了尼尔的怒气。

        一看卡尔这样就知道他不会放弃了，尼尔从小养大了卡尔，卡尔眼睛一撇尼尔都知道他在想什么。

        卡尔最终站在尼尔对面，他盯着尼尔的眼睛，语气认真恳切：“我不会对他们的存在抱有希望，所以真的找不到我也不会再伤心，我只是必须要去看看，尼尔，我得去亲眼看见它不存在，才能真正放下它！”

        尼尔泄气，“你看见的够多了。”尼尔挥手，一个透明水晶从储存室飞出、一路飞过走廊、训练室、娱乐室才飞到正义大厅尼尔的手中。

        尼尔握着水晶，光弧流动间激活了它，宇宙星河般浩瀚的投影被投射在正义大厅那面屏幕墙上。

        “这是氪星探索宇宙多年的星图。这，是氪星。”尼尔放大投影，指着一个白色的星球，她旁边赫然是一个红色的太阳，光芒刺眼。“现在，她不存在了。”尼尔挥手，刺眼的红色太阳爆炸了，带着同样因为内核不稳定而自爆的氪星化为宇宙尘埃！

        尽管小时候学习这部分基础知识点的时候见过这一幕，但成年后的现在再次见到这一幕的卡尔充满了心悸和莫名的哀伤。

        “这，是地球。”尼尔手指滑动了一大串距离，放大，绕着太阳旋转的水蓝色星球出现，她旁边是她的兄弟姐妹星们。

        “您知道从氪星到地球的距离是多远？”尼尔眯了眯眼。

        卡尔愣了愣，仿佛回到了以前被尼尔教育时的课程时间，他条件反射的回答：“428……”他回答了氪星文明中的计量单位。那不是以光年为计量的单位，比那更遥远，更长，难以转换成光年这样短的距离。

        “是的，428，[白龙]的速度是多少？我们路途中跳跃了多少个虫洞？我们来到这里花了多长时间？告诉我，卡尔！”尼尔的语气很重。

        卡尔张了张嘴，他已经知道答案，也知道尼尔是什么意思，他默默垂头。

        “所以您还要去一个不知道存在在宇宙哪里的欧阿星吗？如果您在‘剧情’中的位置找不到它，您是不是要花一辈子的时间在无限大的宇宙中寻找？”尼尔揪着卡尔的领子，“别再去干这种无望的事情！别把你的时间浪费在最终只会让您失望的事情上！您除了在宇宙中度过一段漫长无望的孤独，最后只会得到失望的结果！”

        卡尔咬牙，“可如果我不去亲眼看看，我这辈子也放不下它！”

        正义大厅内随着卡尔的声音落下瞬间安静，寂然无声。

        尼尔放开了卡尔，失望几乎要溢出那具黑色的金属面罩。他知道他无法再劝动卡尔了，卡尔依然想去寻找那个无望的结果。

        “希望您漫长的旅途上加上我的位置。”他最终只有这个要求。

        卡尔不敢置信，尼尔这是同意了？他惊喜的笑了，一把抱住尼尔：“谢谢！谢谢你！当然，我们永远会在一起！我们是家人！”

        “不过不是现在去，等我准备好一艘更快的飞船，等我准备好一些备用的[金乌]，等我找到几个人类的好朋友！我就去‘剧情’的位置看一眼，找不到我就不找了！我就回来这儿，这里是我的家，我不会再离开了！”

        “好吧，我会为您准备好一切。”尼尔拍了拍卡尔的背。

        “谢谢你！尼尔！一直以来，所有的事……我真的、非常感谢你！”卡尔将头轻轻埋在尼尔肩上，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感动的哽咽。

        ————

        一场泥石流在拿加里小镇内发生着。

        小镇建立在山脉之下，是很久很久以前就建立的，那时候的人们还没有太精妙的地理知识，只是看这里水土肥沃便在山脚下建起了村庄，渐渐的村庄发展成了小镇。

        但每逢大雨后就有概率冲刷山坡上松散的土质，最终形成泥石流滚滚而下，损害村庄和田地。久而久之人们只好多种些树防范着，但很少有人搬离这个祖祖辈辈生活着的镇子，最多是把家搬远泥石流冲刷的高危地点。

        下午下了一场大暴雨，雷雨交加吓坏了镇上的牛和狗，镇民们早早就敲钟示警，镇长熟练的组织着大家伙们有序向山上撤离，有经验的家庭已经准备好了充气艇，还有带锅带盆带食材的、背帐篷背行李背孩子的，俨然已经做好了在山上小住的准备。

        黑夜中，大家都打着手电筒互相照亮周围。

        “山姆呢？山姆，山姆？！”镇长大声点名，却发现少了一个人。

        “他中午跟人喝酒去了，现在可能还在家睡着呢！”有人回答道。

        “遭了，山姆家的两个孩子也不在！他怕是醉死在床上没听到警钟！他的孩子也还在家！”有平时跟山姆玩得较好的邻居惊慌道。

        “我回去找他！”邻居转头折返，被他的妻子拦下，男人恳求的看着妻子，“丽莎，我必须去救他！哪怕是为了那两个孩子！”

        妻子眼中含泪：“答应我，你要安全的回来！”

        男人坚定的点头，往山下走去。

        镇长示意两个壮汉去看着邻居一点，他安抚的拍了拍丽莎的肩：“别担心，一切都会没事的。”丽莎担忧的点点头。

        “山姆！山姆——”邻居汉克已经走进了山姆的房子，他放声大喊，身后跟来的两个同伴帮忙一起撞开了山姆家的门。

        汉克熟悉的带领同伴走进山姆家中，看到了在客厅无知无觉玩闹的两个孩子——山姆的两个双胞胎女儿。

        “噢，天！山姆你个混蛋！你们抱着两个宝贝先走，我去叫醒山姆！”汉克一手一个将双胞胎放进两个同伴怀中，双胞胎看见平时常来串门的汉克叔叔也不害怕，还好奇的问这是不是个游戏。

        “别担心，小宝贝们，跟雷德叔叔和安尔森叔叔先去一个很热闹的地方，那里有很多人陪你们玩，等会我就叫你们爸爸也过去。”汉克捏了捏两个小姐妹的脸，示意同伴们赶紧走。

        雷德和安儿森点头：“你要快点，泥石流快来了。”

        两人走后，汉克一脚踹开了山姆的卧室，果然看见山姆睡得像头死猪一样，滚倒在地板上呼噜呼噜的。

        “山姆！你这个混蛋，快醒醒！泥石流要来了！”汉克狠狠扇了山姆一巴掌，山姆迷迷糊糊的醒来。

        “什、什么？”山姆摇摇晃晃的起身，打了个酒嗝。

        “泥石流！”汉克扯着山姆的耳朵不争气的喊道，“该死的！崔西和安妮在山上等你，快跟我走！”

        山姆一听两个宝贝女儿的声音就清醒了，“泥石流？！”他完全清醒了，慌慌张张到：“崔西，安妮，崔西！安妮！”

        “她们没事！我让人先把她们送到山上了，快跟我走，泥石流快来了！”汉克扯着山姆向外跑去，山姆也配合着赶紧跑。

        “该死的，水涨起来了！”他们出了房子，就一脚踩进了埋过脚踝的水量。

        “快走！泥石流开始了！”这次换成山姆扯着汉克跑路了。

        他们一路往山上的位置前进，偶尔路过一些已经被冲断横在路边小树木。

        “小心！”汉克推了一把山姆，一块脑袋大的巨石在山姆惊惧的眼神中擦过他身边，滚落山下，刚才的小树被击打得露出了白色的内里。

        “噢，shit！”山姆低骂了一声。

        泥石流开始了，他们不得不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过膝的水往侧边走去，偶尔有沙土流过他们小腿的皮肤，让他们心惊胆战，山上不能走了，他们只能往边上撤退。

        “no！汉克！”山姆痛苦的大喊，汉克被一块滚木砸到背部和脑袋，往后倒去，他拼命扯住往后倒的汉克，但湍急的水流使他们两个都站立不稳的跌坐在水中。

        越来越多的泥随着上游的水被冲刷而下，一堆石头和木头掺杂着向他们滚滚落下。

        山姆绝望的抱住昏迷的汉克，看着冲头而下的石水。

        他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等到死神的来临，心中想着自己的两个女儿，还有对汉克的愧疚，对丽莎的愧疚。

        等待几秒依然相安无事，山姆紧张的睁开眼睛，小心翼翼的撇了一眼石水滚落的方向。

        他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十米多高的冰墙，红色的披风舞动在他眼前，这位都市传说缓缓转身，山姆看到了他一身深蓝色的贴身衣服和那惊为天人的样貌。

        “shit！”他低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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