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被五百只鸭子包围的梅

“不，这不是真的？”维尔脸色古怪的看着窗外的两人，胳膊肘捅了捅旁边的助理，“她找了个人假扮的？”

        说实话维尔根本不相信蓝色飞人的存在，也就是为了让梅不去追踪那些黑邦、毒品、官僚交易等等肮脏又刺激的报道，绞尽脑汁才打发了梅五个月，反正梅看起来很迷信这种都市传说，应该不会觉得他在敷衍她吧？至于五个月之后？那再说！

        “所以，他存在？！”维尔狠狠抽了一口雪茄，感觉血压开始升高，“说真的，大卫那老家伙会杀了我的！”

        维尔从未想过都市飞人的真实性，他是偏向于“团伙作案”派系的，身为一家报社的老板，虚构出一个无所不能的救世主他可太了解要怎么操作了。标志性的服装、模模糊糊神秘兮兮的录像、再买点所谓的水军充当受害者大吹特吹，甚至组起一个小教会集资了，还说不是骗子？

        但，如果他从头到尾都是真的呢？如果他确实有什么特殊能力能让他出现在世界各地？噢，天，维尔已经不敢想象以前看过的那些被他嗤之以鼻的新闻隐藏了多少真相在里面了。飞？喷火？力大无穷？□□魔术？

        这已经不是一个人的事情了，这是人类幻想多年的特异功能！再说一次，大卫-霍尔真的会杀了我的！

        维尔狠狠的抽了最后一口雪茄，看到这位都市传说漂浮在空中飞走了！飞走了！！

        “boss，怎么办？”助理瞧了瞧脸色暴躁的老板。他知道老板的背景可不是什么普通的报社老板，要不然维尔日报天天报道这报道那的真相，还没有被一个黑邦集火干掉或者官员查封？如果飞人真实存在……助理抖了抖，感觉维尔日报被迫陷入了什么暴风漩涡中，而老板就是这个带头冲入漩涡的人，饵料还是梅-霍尔！

        维尔沉默在原地思索了许久，久到助理开始觉得气氛凝固，梅已经快走到报社门口了！助理挤眉弄眼，让老板在梅开门进来之前赶紧想个办法！

        维尔拍了拍助理握着的相机，塞给他一张纸条，低声在他耳边说道：“你打给这个号码，就说‘白鸽将死’，他会见你的，把胶片给他……梅，梅我会打发好。这件事不可能瞒的下去……国会早晚会知道的，至少我们有第一手信息，维尔日报不会有事。去吧！”他沉重的拍了拍助理的肩膀。

        说完维尔展开笑容，胡子一抖一抖的，丝毫看不出负担的对着走进门的梅表示迎接：“嘿，梅，怎么这么快回来了，新泽西好玩吗？嗯？”

        助理则悄悄从后门出去了，此时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在梅身上，没人注意到他。

        ————

        “哇哦，谢谢！”卡尔抱着梅落地，扶了站立不稳的梅一把，梅依旧满脸兴奋，心情激动，她迫不及待的想了解更多疑问：“所以，你是因为速度非常快才能出现在世界各地？噢，当然，当然！”这就说得通了！

        卡尔点了点头，将背包递回给梅，心情颇好：“你准备好采访了可以叫我，我可以听到。”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然后摊手，揶揄道：“当然，希望是一个普通的采访，我不会什么都回答，但我保证我的回答都是事实。”

        梅捂住嘴，一脸惊讶：“你能听见？不，你愿意接受我的采访我已经很高兴了，你当然有权利对一些问题不做回答。说真的，你能听到多远？”

        “oh~我们可以把这个问题留在采访上，希望到时候你不会太惊讶。”卡尔耸耸肩，卖了个关子。

        “我想我会准备很多问题来掏空你的超能力，”梅眨眨眼，她又把纸条递给卡尔：“你有什么问题也可以打给报社或者打给我，如果你需要比较严肃的演讲稿的话，我也可以帮助你准备，这可能会是一场人比较多的正式采访，希望你到时候不会很紧张。”

        卡尔一听确实有点退缩之意，又想想早晚都得面对，答应人家了又不能反悔，他看了眼把比较玩笑性质的私人采访拐弯成正式采访的梅，感受到了她的灵活狡诈，梅眨眨眼，一脸无辜。

        “好吧，你赢了，我想你的同事们已经想念你很久了，”卡尔对身后不远的报社歪头示意，“我也要开始‘工作’了。”

        “等等，再等一下！”梅叫住了浮空的卡尔，卡尔疑惑转身，这天生飞行生物般优雅的转身动作又一次惊艳到了梅，她拽紧手中的相机，喊道：“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我想，报道你需要一个名字！”

        “噢，”卡尔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他自己也给忘了，“就叫我‘超人’就好。”

        “真的？那不是什么奇怪的秃鹫们给你起的外号？这真的是你自己选择的代号？”梅恍惚，有点不敢置信，得到了卡尔尴尬的点头。

        “超级人类？噢，这真的有点……”难以描述。

        卡尔已经突破音障迅速消失在梅面前。

        说实话，这是你给我起的名字你信吗？超人什么的，是露易丝-莱恩给刚刚出道的克拉克-肯特/卡尔-艾尔起的称呼！四舍五入就是梅起的！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卡尔默默洗脑自己。

        梅保持着愉悦和兴奋的心情推开了报社大门，一进门就被同事们用诡异的眼神吓住了，她捏紧自己的相机，“so，发生什么事了吗？”

        一堆人纷纷围上来，梅感觉自己像是被五百只鸭子包围的小鸡，七嘴八舌的声音混杂在一起：“那个是飞人？你真的找到他了？”，“你在跟飞人约会吗，梅-霍尔小姐？”，“你们是飞回来的吗？航班最早也今晚才到！我刚刚看见他飞走了！”，“跟飞人约会是什么感觉？你是不是早就认识他了？你们在新泽西天天见面吗？”，“所以飞人是真的？噢，god！我要跳槽‘飞人真实存在’派了！”

        “冷静点！伙计们！”梅默默推开杵在她面前充当麦克风的卷纸，语气快速的说：“no，我也是今天才遇到他，也许你们很快就能看到kz-146航班飞机失事的消息了！不幸的是我在那架飞机上，幸运的是，飞人救了我们大家，我还拿到了飞人的正式采访权！”说到最后她语气上扬，期待的看着同事们给她一个欢呼。

        ……

        宁静……气氛诡异的凝固……

        “guys？（朋友们）”梅小心翼翼的疑问声。

        瞬间，充当僵尸的同事们爆发出疯狂的尖叫！

        “梅-霍尔！你是！天才！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大姐！我要给你买一年的咖啡，算了还是半年吧。”雀斑脸高举相机，神色癫狂。

        “噢，非常谢谢你阿列斯，我只是非常幸运的被他救了！天呐你想象不到我在飞机上发生的事情，真的太可怕了，我会对飞机有阴影的！”梅后怕的拍拍胸脯，表情夸张。

        “天呐，你真的了不起！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异能人真实存在，人类或将拉开进化的新时代！’而这份报道将由我们维尔日报报道！”拟稿助手已经开始拟出新闻标题，幻想维尔日报大卖，自己薪资高涨的未来。

        “别再说了，我要脸红了！这真的是一个很巧合的幸运！”

        “我还是比较在意你们是不是飞回来的？我刚才看见他飞走了！所以你们真的是飞回来的对吧？！”约翰卷着手中的稿子，顺着卷完正面又摊开逆着卷。

        “yes！说真的，天上的景色很漂亮，就是他太快了，我没怎么看清就到这了。”又想起了云层上宽厚的怀抱，梅的血气上涌到脸上。

        “所以你们在约会吗？”有家室的特罗里比较在意同事们的恋爱关系，“他长得怎么样？是不是跟那些小报新闻描述的一样？配得上我们美丽可爱的梅-霍尔小姐吗？”因为距离较远还隔着玻璃，他们看不太清卡尔的长相。

        “no，不是约会！”梅尴尬反驳，“他只是救了我，救了很多人。他很英俊、很不可思议，就像圣经中的晨曦之星路西菲尔（路西法堕天之前），就像希腊神话的阿波罗，就像罗马的维也纳……为、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噢~有人看起来像陷入恋爱的小女孩~”特罗里调笑道，“你注意到你的用词就像我当面对我的珍妮一样吗？哼，爱恋对象都是自己的阿芙洛狄忒，对吧？”

        “不，我只是说出事实。”梅一脸诚恳，“好吧，我确实有些心动，说真的，没有人可以对那张脸、那种身材不心动。”梅一脸‘你们以后就知道了’的表情。

        特罗里耸耸肩，不置可否。其他人还想继续‘拷问’梅，维尔这时候终于姗姗来迟，挤开一群肩膀挨着脖子的记者们，把梅从五百子鸭子中拯救出来。身后还隐约传来员工们的哀嚎：“boss，你不能独占梅！”，“老板动用特权抢走员工的新闻，这是否是维尔日报内部的腐败？”，“头，不要太压榨梅，她才刚刚经历了飞机失事呢！”

        气氛活泼得可以看出维尔平时并不严肃，员工们都敢于跟顶头boss互相调侃。

        门被咔吱一声关上，梅看着一脸严肃的维尔，一脸懵逼。

        “额，我想我完成了您交给我的任务？”刚刚加入维尔半年的梅，还不太敢跟顶头老板笑闹。

        “当然，当然……”维尔拍了拍脑袋，踱步几圈，忽然从自己办公桌后面搬出椅子放在梅面前，“坐，别紧张，只是跟你商量商量。”

        梅一脸紧张的坐下，手端正的摆放在膝盖前，不太清楚维尔想搞什么名堂，难道我是要升职了？

        “梅~”维尔肉麻的叫了一声，看见梅抖了抖，他也颇感这样怪怪的，他咳嗽了两声，继续说道，“咳咳，我知道你得到了飞人的采访——”

        “是超人。”

        “——ok，超人？你得到了他的采访权，但是，你知道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no——？”梅奇怪的歪头，拉长疑问的尾音，“但这是好事，超人的第一次正式采访由我们维尔日报出版对吧？我想你可以给我发奖金？”

        “对，是好事，就是，不那么谨慎？”维尔斟酌了一下用词，“我的意思是，你愿意将单人采访变成群体采访吗？让特罗里他们一起，每人问几个问题那种形式？有点像综艺那种，轻松一点，嗯？”

        “额，我想这是我争取到的采访权？我有权力自己独享这个报道权？”梅皱眉，开始觉得维尔在侵犯自己的记者权力，内心有点对维尔日报感到失望。

        “不，你一定误会了什么。”维尔又开始紧张的踱步，他绕着梅走了几圈，梅已经开始感到不耐，他斟酌了几次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梅，这是一件好事，对记者、对报社来说，这确实是一件好事！但这件事对个人来说太危险了！你知道超人的存在是真的，社会会是什么反应？政府会是什么反应？而你将成为第一个跟他交流的人，你得到采访他的权力，你知道其他人会怎么想？”维尔极力暗示。

        梅一脸恍然大悟，原来不是维尔日报腐败，而是老板担心我的安全，她一脸感动，又悄咪咪的凑在维尔面前，好像要躲开什么奇怪的监控一样，小声的问：“你的意思是，会有一些高官接触我？为了了解他？”

        “差不多……可能比那复杂一点。”维尔看着天真的梅，感到心力交瘁。

        “噢，那听你的吧，我可以把我的单人采访权分享出去，谢谢你老板，我知道你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梅感动的抱了抱维尔。

        维尔一脸复杂，拍了拍女孩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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