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鸿门(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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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晟一行人在经过南安之后便迅速的前进,嫌轿子慢把轿子都丢到南安城了。一群人骑着马一路狂奔赶在年节休沐前到了京城。
江北望的亲卫军也即将到达。
这不是一个好年。各方势力都压向了京城。明明大街上都挂起了红灯笼,贴上了春联,但总是热闹不起来。
宫宴前一天,白晟进宫去见了赵诚。
“来了?坐吧。”赵诚倚着门,淡淡的看着殿门前的白晟。
“哥,今年这年,不好过啊。”
“你们计划好了吗?”赵诚没接他的话茬,问起了渠家的事情。
“好了。”白晟答道。
“唉,一年更比一年难过啊。呐,哥给你的压岁钱。”赵诚拿起一个红包,递给他,“又长大一岁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白晟察觉到赵诚不对劲,似乎苍老了许多。
“安羽死了,大辽的使臣来要求加岁贡,今年格外冷。”
安羽死了?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降到了白晟头上。
“怎么回事?因为伤药吗?”
“她去训马,那马突然发狂,受了重伤,又用了渠家的伤药。我以为只有给我的那几盒伤药里有毒,没想到渠家贡的什么胭脂水粉里也有毒,你寄信过来的时候,我命人换了伤药,也吃了解药,但后来又有几次皇家盛事,她不得不出面,用了那胭脂水粉。”
“没有发丧吗?”
“秘不发丧,防止渠家异动。”
“可以。”
白晟不得不感叹赵诚终于聪明了些,只有渠英把消息传出去,其他人都照常毫无动作的话,渠英的消息又有几分可信?只会让渠家自乱阵脚。
……
江熠倒是没那么多心眼,他进了那珠宝铺子。给白晟挑了对白玉的耳坠子。他看白晟有不少那东西,就是多多少少有些花里胡哨的,有股女孩子气,估计是安羽给他送的。
装在了红包里,想了想,又塞了两块瓜丝糖进去,这次他长了记性,拿纸包上了。
珠宝行的老板正奇怪着,今年难不成羊脂玉开运吗?一早上三位贵人来买了那羊脂玉的耳坠子。
白晟在晚上收到了三封红包。
他怀揣着期待的心情打开红包,然后发现了三对长的几乎差不多的羊脂玉耳坠子。一个红包里有个宝相纹的发扣,一个里面有两块瓜丝糖,另外一个更离谱,有几枚毒针……
这不用看了,第一个是赵诚的第二个江熠的第三个自己那瘸子亲哥的。
过年送毒针?这他妈真的是亲哥。
白晟:“……”
谁能看出来我很无语。
他当然知道辰渊给他毒针是为了让他宫宴上用的,但总觉得离谱。
他给气笑了,把毒针装进玄铁护腕的机关里,比了比那发扣的大小,觉得明日宫宴上可以带,就是有些花哨。
糖,他尝了尝,齁甜,还是大漠的粗糙货色。但他偏生的好这口。
他顺手给站在旁边一心一意当小厮的天玑扔了一颗。
天玑尝了一口,差点没吐出来。怎么能这么甜,可他记得自家大人是不爱吃那甜食的,也就偶尔吃两块没甚甜味的糕饼,怎的吃这糖吃的如此开心?
他家大人不会味觉失灵了吧。
“想什么呢?”白晟看着天玑发呆的样子。
“大人,那糖真的不腻吗?”你吃的这么开心。
“我倒觉得还行,行了别搁着当木头桩子了,回去休息吧,把这个带过去给天璇和摇光。”他手上拿着原先安羽送的几对耳坠子,本是挺爱惜的,但如今免不了睹物思人了,便送出去罢。
“大人,我也想要。”天玑凑过来,“指着里面最不起眼的一对羊脂玉坠子说。
天玑他们那几个本就不是什么小厮,那些人送他们过来不过是想让他们作为娈宠。所以天玑也想要那耳坠子也不奇怪。但那最不起眼的羊脂玉坠子正好是江熠送的。
能给吗?不能。
“不给。”白晟瞪了他一眼,把那六个坠子拨拉到一块拢了起来。
天玑看他不乐意,也就走了。但留给白晟一个难题,他分不清这坠子了!
怎么长得这么像!
他画了两炷香的时间才分开那三对坠子然后再不敢放到一块去了。
也是这时候他才发现那发扣上的簪尖过于尖了,是玄铁打的,镀了金。这算是个暗器。
赵诚果然不是傻,只是审美有点问题。
白晟灭了灯,躺在床上睡不着。他在担心明天的宴会。
他多留了个心眼,因为怕渠永济怀疑,于是穿了厚重的御赐华服,里面套了身劲装也看不出来。
他把江北望才送过来的刀藏在了华服里,江北望本给这刀起名叫屠月,来问白晟的意见。
“屠月?还真就成了屠夫的剁骨刀了。叫逐月吧。”这刀遂更名为逐月。这把刀和当年江北望给赵诚的那把不一样,光拎着都能掂出来重了不少,也长了不少。
“白晟,这是麒麟阁的令牌,他们那些人已经埋伏好了,看到这个令牌就会出来。”辰渊缓缓递过来一个令牌。他的腿还没缓利索,因此不敢揽了这活计。
“好。”
宫宴。白晟早早的就到了,他默默的看着那些贵族献礼,然后入座。一个个都是光鲜亮丽,道貌岸然。实际上不说有什么作为,忠君爱国他们就有一半人做不到。
白晟冷眼旁观,他在心里数人头。他在想,如果他要杀,金陵城会有多少贵族世家王府会变成澂王府那样?
宫宴缓缓开始,一开始终归是些年年都差不多的废话。白晟听的几欲睡过去。
昨天晚上睡不着,这个时候倒开始困了。直到渠氏的小儿子要来献剑舞他才清醒过来。
剑舞?离谱。
他的酒杯里被人投了张纸条,纸条在酒杯面上铺展,上面只写了四个字:
鸿门宴吗?
白晟看了看,没回答。他为了不被发现,硬生生的将那酒连着纸条一块喝下肚。
江熠看见了,只能感叹一声这是个狠人。
渠氏的小儿子一段舞完,并没有什么逾矩的动作,只是邀请白晟也来舞一段。
“臣没学过什么舞刀舞剑,小公子恐怕强人所难了。”白晟一顿,江熠会意,立马站了起来。
“哎,我会,我来如何?”江熠跳起来,灵机一动现场发挥。
“你别添乱。”江北望也借着这个机会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
“吾家小儿没什么教养,诸位见笑了。”江北望假惺惺的道了歉,但并没有坐下。
“白大人不如一试?”渠家小公子步步紧逼。
“那便献丑了。”白晟刚刚站起来,正准备掏刀,却看见门外有人闯了进来。
“报!渠氏谋反了!”
来的刚刚好,所有的人全部都进入了戒备状态。
赵诚缓缓道:“怎么回事?”
渠家的小公子飞身上前,用剑抵住了赵诚的脖子,赵诚倒也不慌,那些负责皇宫守卫的近卫全都进入了大殿,站到了一块,渠永济走到前面。他清了清嗓子,用浑厚的声音说:
“如今奸臣当道,国事混乱,渠某不得已出此下策。诸位,清君侧,斩奸臣。”
“清君侧,斩奸臣!”
“清君侧,斩奸臣!”
“清君侧,斩奸臣!”
声音一轮高过一轮,白晟听着感觉殿门外也有军队,心里一紧。
“渠大人所说的奸臣,是在下吗?”白晟面上不惊,履行自己当靶子的职责。他走到叛军跟前,朝渠永济行了个礼。
那边辰渊暗暗准备着一招毙命,江熠也渐渐靠近叛军。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渠永济和白晟身上。
“亏你还有些自知之明,你倒是还有脸问。你个狐媚子。狐媚惑主的东西。”
白晟最听不得别人拿他的脸做文章,但此时只能忍着恶心:“哦,那我好歹还比大人强一点,毕竟大人还没有这样一张可以当狐媚子的脸呢。”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颠倒黑白大人倒是有一手。”辰渊站起来。
同时渠小公子的剑抵的更紧了。
“清君侧,清君侧?哈哈哈好,好啊。”赵诚突然用这种疯魔的语气说话,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就是现在,辰渊手中的毒针被他扔了出去,正对着渠小公子眉心。
没人看得清发生了什么,只看到渠小公子突然倒下。剑在赵诚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
渠永济一惊,他们居然先动手了。
就在这时候,江熠一个箭步上去摁住了渠永济。
赵诚抹了把血走下来,看着渠永济,眼神能冻死人:“哟,清君侧?我今天不侧你们是不是就要斩了我啊,清君侧,刀都架到我脖子上来了!你们胆子也太大了些!”
他走向前,一脚踹倒了渠永济。
“你当我只会风花雪月舞文弄墨?你可真是太天真了!我是皇帝!”
赵诚简直在嘶吼,他知道他所背负的责任,但当他和安羽结婚之后,他想当个闭目塞听,沉醉于风花雪月的文人,远离那些纷争,他不想撕破自己的伪装,可是呢,这群人简直无法无天!安羽死了,她肚子里还有他未出世的孩子!
一尸两命,他还未算账,这群人便迫不及待的要造反!
“杀了他。”赵诚下了命令。
“等等,”一直没出声的辰渊发话了,“把他带下去,我要跟他算账。”
白晟举起了麒麟令牌,双方缓的和打太极似的局面被打破了。
这是一场胜者已定的屠杀游戏。
两边的梁上跳下数个麒麟刺客。仔细看的话才能发现,这里最低等级的刺客也是玉印刺客。玉印以上的刺客都来了,只差掌门了。
实际上掌门也到了,只是在当打手。
江北望。
白晟没有拽掉累赘的华服,他和江熠冲出一条路,他一脚踹开殿门,门外军队正和江北望亲卫还有九个北斗家将打作一团。
白晟愣住了。
全是禁军。
江熠率先反应过来,骂了一句:“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逐月用着非常顺手。但有句老话说得好:寡不敌众。
白晟发现他们的阵型变化几乎是迅速的,一个人死了下一个人马上就会补上来。他们再单纯的杀下去,就只会落到被动挨打的局面下。
他看到了有个人在指挥阵型。位置很高,四周没有什么防备。
他拍了拍江熠的肩膀,说到:“够结实。”
江熠:“什么玩意?”
白晟没答话,迅速向后退去,借力一瞪台阶飞身起来又一江熠的肩膀为依托,再次发力。直接飞到了高处。
江熠:“……”
我肩膀是挺结实的。
他飞身而上,用手一拔那簪子,头发散落下来,宝相纹的扣掉下来摔变形了。
他用力一扔,铁簪子直直的朝着那布阵的将领戳去。他将要落下来,但禁军也不是吃素的。他们早都发现了白晟,剑已经备好了,就等他下来了。还有更狠的,放了两支简。
江熠看的太阳穴直跳腾,大喊一声:“小心!”拦腰把即将落到剑阵里被两支飞箭穿成刺猬的白晟抱了下来。他向旁边滚了两圈才停下来,他没让白晟垫在底下。
勉勉强强差了一点点。
江熠松了口气。白晟刚才的样子,如果不是差点没命的话,还真是挺像天仙下凡的。
“没……没事吧。”白晟缓过一口气来。他坐起来看着江熠。
“好着呢,结实得很。”江熠爬起来。
白晟远远一望,不错,他又玩命成功了。
既然守阵的人都死了,这阵散起来也是快。亲卫和家将很快和白晟江熠一起把禁军围了起来。
“匪首已伏诛,不想死的,放下刀。”白晟的声音缓缓。
禁军对这句话都有些心理阴影了。毕竟上次跟着楚王反,也是这个人,这句话。
白晟的威慑力很大。亲卫们将投降的禁军看好,白晟回了殿内。
殿内早已解决,那些贵族早都被撤走了。殿内如同一个屠宰场。血流满了大殿。渠永济早都吓得半死,被辰渊拎着衣领子。
“这个人我要带走。”辰渊一字一顿的对赵诚说。
“拿走。”赵诚才懒得管渠永济。
辰渊一个手刀下去把渠永济搞晕了
白晟看着面前这群杀人不眨眼的刺客拿着好奇的眼光打量他,背后冒出一层冷汗。
然后他看到一个带着一等金印的刺客头子过来捏了吧他的脸。
“这就是老肖家的二公子?长得还不错。”这麒麟阁的一等刺客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眉眼间透漏着脂粉遮盖不掉的凌厉感。
白晟这时候只想让他闭嘴,赵诚还在这里,他不希望身份被戳破。
“是。”有个人出声了,白晟听到之后一身的冷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是赵诚。
“慌什么,自己人。”江北望从后面走过来,按着白晟的肩膀。
赵诚什么时候成自己人了?
“掌门。”然后白晟就看着前面的大小刺客跪了一片,除了辰渊和那个一等刺客只是微微鞠躬。
他拿着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江北望:“你……不要告诉我你……是……”
“啊,我是啊。”江北望笑笑,“一直没给你说罢了。”
“那,赵诚呢?”白晟这会还没缓过劲来。
“说来话长,回头他自己给你讲。”江北望继续笑,“这回不错,请大家去荣盛楼吃点好的。”
江北望拉着人就准备走。
“江叔,我不去了。”赵诚率先开口,“再说,我去了也不合适。”
江北望想着他可能还是对于安羽的死耿耿于怀。
“行吧,那你们两个是回府还是和我们一起去?”江北望看向白晟和辰渊。
“回府。”辰渊声音很冷漠,似乎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江北望似是知道其中缘由,便没再管他。
辰渊拎着晕过去的渠永济和白晟一块回了府。
澂王府地牢。
辰渊泼了碗水,看渠永济还不醒。
“醒了没?睡死了吗?”
“醒了醒了醒了。”渠永济快被吓死了。
辰渊捏着渠永济的脸把瘫在地上的渠永济拉起来。
“你给我好好说说,你的刺毒哪里来的?”
“什么?”
“你的刺毒哪里来的?还要我再说一遍吗?”辰渊暴躁的踩着渠永济的脸。
“那……那是别人给我的。你……你不会是……”
“我就是……下毒的时候你倒是痛快,现在想起来害怕了?”
辰渊身上的毒是渠永济下的,虽然解了,但腿还没好利索,他十分忌讳这一点,每次提到都会很暴躁。
“现在想起来害怕,晚了。你还是好好的和我说说你是怎么个百越人勾搭上的吧。”他一脚踩到渠永济的膝盖上,渠永济的嚎叫声响彻地牢。他轻轻嘁了一声,坐到了旁边摆的椅子上。
“我……我没有。”渠永济嘴硬。
“没有……谁?”辰渊懒得听他瞎说,只是听到地牢门被人打开了。
“我。”白晟声音缓缓的。他举着烛台轻轻的走下来,身上仍旧是那身华服。
魔鬼。渠永济脑子里只有这两个字。
“你先上去吧,这里阴冷的很,待久了腿要疼。”白晟一边说一边把蜡烛放在小桌上。
“行,他给我下的毒是百越毒的一种,我怀疑他和百越有联系。你好好审审他。”辰渊说着便起身离开。
白晟俯下身去,打量着渠永济。
“你又想干什么?你那些狐媚子的手段在我这可没用。”
白晟听完之后轻笑一声:“哈?你可太高看你自己了,渠大人,你配不配啊?我把你剁了喂狗,狗都不一定吃呢。”
“我生平最痛恨人拿我的脸做文章,你倒是有胆量。”白晟抓着渠永济的脖子。
他看起来像个魔鬼。
“说吧,你跟百越人怎么联系上的?”他往椅子上一座,翘了个二郎腿。
“没规矩的狐媚子,我怎么可能告诉你?”
“老东西,嘴尽可能给我放干净点儿,我没规矩,那你也不想想,是谁,让我从那贵公子的位置上掉下来,成了这么一个狐媚子,一个你们眼里的贱奴的?”白晟从不愿给别人提起自己的身世,但这时用来吓唬渠永济,刚刚好。
“你……你不会是……澂……”
“我就是。”
“他不是死了吗?”
“我不是人啊,我是澂王府的鬼,来讨你的债了,渠永济!”白晟精致的面庞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的恐怖。
“你和谁密谋的?说出你背后的那个人!你又是怎么和百越勾搭上的,也给我讲清楚。否则你信不信我剁了你喂狗。”
渠永济突然笑了一下,朝着白晟弹了个东西,太暗,白晟没看清,那东西落在厚重的华服上,他也没多想直接拂到了地上。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件衣服救了他一命。
那是南疆的蛊苗。
“我不会告诉你的。”渠永济的声音几乎变形。
“你说不说?你说不说!”白晟掐上了渠永济的脖子,他实在太想知道答案了,“你想死没那么容易!”
“呵,白晟,你输了。”渠永济说完这句话就翻了白眼。他全身泛着青紫,七窍流血。白晟不敢再碰他,只是命人把渠永济的尸体抬走,扔到那荒郊野岭喂了狼。
白晟的线索断了,就这么一条线索还让他自杀了。
“妈的。”
他曾经以为家里没有留下什么活口,却没想到还能再见到哥哥。见到了又如何,本满心欢喜到头来发现他被人下了毒,一到大风阴雨天就成了个废人。他以为他如今身居高位,已经无限接近当年的真相,但他才发现,当年的真相可能比他想象中更恐怖更残忍。
他要不要再向前走那一步?这一遭,他两次差点丢了命。
他上了楼梯,心里繁杂的很。外面下起了冷雨,下得很大。他独身站在缦回的连廊中,看着冷雨泼洒。这一场雨,能将污浊百年的金陵城洗干净吗?或许能冲散一些污秽也是好的。他伸手,感受着阴谋过后的自然,然后向前走去。
他心里已有决定。他从不害怕。
第二日,这冷雨还未停歇。
冷雨中,一辆豪华的车驾停在了瀓王府门口。
“今日前来借住,唐突了。”肖烽来了。他倒是没多要脸知道了白晟的所在就来蹭吃蹭喝蹭住。
“叔公尽管当自己家。”
“好。多谢了晟儿。”
“叔公,莫要怪晟儿招待不周,实在是有要事在身。”白晟并不是很想和各路亲戚打交道,便托词离开了。
辰渊像是早有预见,早早地跑回了麒麟阁。
“好好好,你尽管去吧。”
肖烽看着白晟的身影消失在冷雨中,悄默声的找到了澂王府的地牢。
“没用的东西。”
他能看出来渠永济已经死了,他借着微弱的烛光,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哦,幸亏没浪费我的小东西。”他拿着一个富贵的小盒子,将地上的什么东西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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