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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初相见


当墨宁旭回到府中时已是戌时末,管家已站在大门前等候着主人的归来。

        “少爷,您终于回来了。”当管家看到墨宁旭回到是,脸上有着被解救的神情,这神情只有当年自家少爷和苏家小姐一起四处捣乱时才会出现。

        墨宁旭已有多年未见自己府上的处事不惊的管家脸上出现这神情,恍然回到垂髫之年,和他的女孩结伴嬉戏。

        “怎么回事,福伯?是府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让您慌张成这模样。”墨宁旭缓缓地走下莫逸轩为他准备的马车,拍打着手上的折扇,示意马夫离开。

        福伯不知从何说起,只道:“那个,老奴不知该如何向您说起,您进府后就知晓了。”

        墨宁旭带着一脸疑惑进了府,刚踏进府中,全府的仆人都在前庭,几乎是哭丧的脸,看到墨宁旭时,神情和福伯一样,全府的仆人都觉得终于被解救了,不用再受婳姬姑娘的折磨了。

        “少爷!”仆人们几乎是扑向墨宁旭“您终于回来了,奴婢/奴才快要撑不住了!”

        “是谁那么有本事,让你们不再惧怕本坊主,更恐惧他啊?”其实墨宁旭算是年少有为,在年少就成了制药坊坊主,而且出生于药香世家,家世也是无话可说的好,即使有了未婚妻,也有很多达官贵人让媒人来说亲,按情况墨宁旭在行弱冠之礼后也该有妾室或者是通房丫鬟。

        可如今墨宁旭已将三十而立,依旧孤身只影,单孑独立。除了和苏家灭门有关系,其中最大的原因应该是墨宁旭的性格作祟。

        墨宁旭打小就很爱恶作剧戏弄他人,从小就和苏家小姐到处捣蛋,上学堂那会两人总是成日变着法子作弄先生,后来学会了制药,就更苦了墨宁旭身边的人了。

        包括当时还是墨府老爷夫人的父母亲,府上的人都无一幸免,当时所有仆人见到墨宁旭时,都急忙绕道而行,宁愿被冠上不知礼数的罪,也不想被自家少爷相中成为下一个实验品。

        在墨宁旭小时就立下了承诺,他要成为仲陵城最好的制药师,那么他就可以无限量地提供作弄人的药物给他的女孩,只要他的女孩想要,什么成效的药物他都会尽可能的研制出来。

        曾经他的女孩想要一个可以改变声音的药,想要一个可以让人瞬间变得和黑炭似的药,或者一直让人打呃,或让人的肚子一直发出声音等等。

        她说过的他都记得,现在他有能力了,他亦为他的女孩一一实现了愿望,可惜他的女孩依旧还没回到他的身旁。

        “回少爷·。是,是婳姬姑娘。”一名侍卫战战兢兢从仆人群中走出道:“今日婳姬姑娘她说想要参观少爷的实验室,然后”大家就变成这模样了

        墨宁旭听后大惊,连忙往实验室的方向奔去:“那里可是有很多本坊主研制出来的药物,怎么能让婳姬姑娘到那去!你们都没人拦住吗?等本坊主处理完这件事后就收拾你们!”

        “呜呜,少爷,奴才拦不住婳姬姑娘啊,她执意要进去,奴才想拦也拦不住啊!”侍卫哭着小声的对福伯说:“福伯,现在请辞回乡行吗?这个月的俸禄我不要了,我现在就离开墨府行吗?”

        刚被婳姬姑娘折磨,等会还有一个更恐怖的,他的小命还能留着娶媳妇儿吗?为什么他的命那么苦啊,呜呜

        福伯带着微妙的神情看着侍卫道:“你以为请辞了就可以从少爷的手上逃脱吗?太天真了,认命吧。放心,少爷不至于让你娶不到媳妇的。”

        说完福伯微微摇头就转身离开了,他还得收拾残局,自苏小姐下落不明之后,府上再也没那么热闹了,看来这婳姬姑娘还真不简单。

        另一头,在月光照射的一道长廊中,一道身穿朝服的人影在长廊上奔走,这道人影正是墨宁旭。

        墨宁旭匆忙的往他的实验室奔去,里头还存放了他正研究的新药,还有很多未炼制成的毒药,若是误服了那可是会性命不保,去见阎罗王了。

        “婳姬姑娘!”当墨宁旭赶到实验室时,里头一片狼藉,庆幸的是存放半成品及新品的木柜还完好无缺,始作俑者似乎对它丝毫不感兴趣,没去翻找,可房里却不见始作俑者。

        随后赶到的福伯站在门外,平静地向房里着急的主人道:“回少爷,婳姬姑娘在参观少爷的实验室后就往庭院的方向走去了,现下应该还在庭院里。”

        “怎么刚才没把话说完呢?”墨宁旭瞪了福伯一眼,转身就离开了实验室,把乌烟瘴气的实验室留给自家能干的仆人,道:“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是,少爷。”福伯向着墨宁旭的背影弯身鞠躬后,便示意后面的下人把实验室打扫干净。

        明明刚才是少爷听见婳姬姑娘去了实验室,就径直往实验室的方向冲去,也不让人把话说完。

        福伯摇了摇头,开始督促下人们干活。

        刚在走廊上奔走的人影,往另一个方向再次奔去。

        安静的夜晚,月色朦胧,庭院里只听得见虫鸣声,一大片的红胡姬花在夜晚里显得格外分红,红花似火,亦似血,未染上腥味,却胜血色。

        墨宁旭从不曾在夜晚到自家庭院,这是第一回,总感觉夜晚的庭院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强烈的,像是要向他表达这片红花的主人已经离开人世了。

        沙沙——

        忽然,庭院里的一棵树上传来声音。树下有一双绣有胡姬花的红色绣花鞋。微绿的草丛上,绣花鞋显得异常瞩目,却也透出几分孤孤零零。

        墨宁旭缓缓走向树下,凝视着绣花鞋,恍然中仿佛又再次回到和他的女孩初次见面的场景。

        那时,他还对这位素未谋面的未婚妻一无所知,只知在他幼年有记忆以来,他的父母总是嘱咐他,要他好好对待妹妹,拼尽生命也必须把妹妹保护好。

        再后来的冬季,苏家终于把他们府上最宝贝的大小姐来墨府作客,他的父母让他好生准备,接待苏家。

        当他穿戴完毕,前往大厅的路上,同样的一棵树,同样也是听到了树上的声音,同样的树下的一双红色绣花鞋,墨宁旭也同样的走了过去,抬头一望,一位身穿红色斗篷,冻得粉嫩的脸颊,嘴里发出‘咯咯’的笑声,浅浅的梨涡显得更加可爱,听到树下的声音,大大的眼睛低头一看,这一眼,两人一眼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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